第二百五十八章 貨真價實
林蔚兒和閆月對視一眼，懷王早就說過自己對陸大小姐的心意，還答應懷王要做他的助攻，結果她們還沒幫什麼忙，這兩人就在一起了，驚訝之餘，又覺得兩人相當的般配，這是理所當然的發展。
定了定神，林蔚兒笑道，「阿錦說哪裡話，舉試今日才放榜，我哪裡能提前知曉吟酌的成績？」
陸錦年抿唇道，「你別不好意思，我記得舉試的考卷，林太傅大人是有參與閱卷的，你真想知道，提前問出來不是什麼難事。」
「再說跨馬遊街這事，大家主要看的也就是一甲三位，二甲三甲的都是湊湊熱鬧，擠在一起遊街，也分不清誰是誰。」
「你定下的包間位置和視野都不錯，若是當天定包間，肯定定不到，在茶樓上來前，我便多問了小二兩句，小二說你是殿試結束后沒兩天就定下來的，這麼鄭重其事，可不是一甲在列？」
「再者，」陸錦年指了指放在角落裡的，一大籮筐色彩紛呈的不知名的小花，「向來就有向中舉才子拋花的習俗，你若是都不知道人混在人堆里，能不能看見，悉心準備的這麼多花可不就白費了么？」
林蔚兒被陸錦年戳穿，臉頰緋紅，卻是耿著脖子不肯認，「誰要拋給他啊，我就要看看一甲之中，哪位長得最好看，我就拋給誰。」
陸錦年戲謔，「敢問好看的那位，是狀元，榜眼，還是探花啊？」
「探花！」
陸錦年笑著攤手，「諸位，別猜了，先恭喜蔚兒的心上人沈吟酌公子，舉試奪魁成了新晉探花郎。」
迎著閆月和寧無邪故作唏噓的眼神，林蔚兒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無法再否認下去，只能嗔怪了陸錦年一眼。
寧無邪奇道，「我來梁京城的時間很短，卻也聽過梁京三公子的名頭，吟酌公子以畫技稱絕，都言他是歡場浪子，沒想到浪子回頭，才學同樣也是貨真價實的。」
閆月給她解釋道，「現在想想，大概是都被吟酌公子放浪的表象給騙了，記得梁京三公子評選，其貌其才兩者兼具。」
「若是無才，吟酌公子也當不起梁京三公子的名頭，誰讓他老是畫那些畫的，反倒忘了他是真材實料的，蔚兒，今後你可以管著他點！」
陸錦年詫異，「為何是要蔚兒管著他點？」就算蔚兒喜歡他，不還不知道沈吟酌怎麼想的么，八字還沒一撇呢吧？
再說，沈吟酌可是把畫艷畫當做謀生手段來著的，斷人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你們這麼做真的好么？
「這有什麼？」閆月理所應當的道，「蔚兒和吟酌公子在殿試前就定親了啊，未婚妻管著點未婚夫不是很正常的么？」再說沈吟酌的那點愛好，就算蔚兒不管著，沈尚書和林太傅也會讓他改的。
陸錦年一時失語，頓了頓才道，「殿試前，吟酌公子還在京兆府蹲著的吧？」如果計算無誤，沈吟酌是蹲完監禁之刑，就直奔殿試考場的吧，期間根本沒和外界接觸。
林蔚兒也是一臉為難，「是父親和沈伯伯私自交換了庚帖，吟酌殿試后就去了臨川畫舫，直到今日放榜，所以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陸錦年抽抽嘴角，深刻認識到自己處在一個家庭包辦婚姻制下的社會，忍不住握住蕭夙的手，和他十指緊扣，還好沒人勉強得了他們。
至於別人的事……陸錦年看著林蔚兒一臉高興又擔憂的表情，覺得別人家的事還是別操心了。
揚起臉看著蕭夙，不由會心一笑，茶樓外鑼鼓鞭炮聲響起，陸錦年岔開話題道，「跨馬的隊伍這是近了。」
街上人潮紛涌，自覺的擠在兩邊，高中才子們的隊伍還沒到，已經有人拋撒出紅色的花瓣，淺香盈塵，漫散一地。
別人家的都是拿著喜慶的紅花，林蔚兒準備的卻是顏色各異的小花，突然想起溫元先生壽宴時，講起的沈吟酌曾送給林蔚兒的不知名的花朵，這小姑娘對那個浪蕩子，可真是情根深種到執拗的地步了啊。
「說起來，蔚兒，你選的這間包間的位置很好，可跨馬而過，再怎麼慢，也在咱們的窗下逗留不了太長時間，你打算怎麼把這一籮筐的小花，全都撒在沈吟酌身上？」
林蔚兒經陸錦年一提醒，才想到這個問題，她採花的時候只想著多采一些，倒是沒想過怎麼全都灑出去，讓沈吟酌看見，沉吟些許，遲疑道，「你們也幫我灑？」
寧無邪開始摩拳擦掌，顯擺她的武功了，寧上邪直接把她按在椅子上，「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灑多少？」
寧無邪抬頭看著寧上邪的下巴，「那哥哥你來？」
「別鬧，沒聽說過飛花落葉皆可為兇器么？」武林盟主灌注了內力的花，扔出去你是在祝賀人家高中呢，還是害人家丟半條命呢？
陸錦年從椅子上站起身，朝窗對面望去，那是另一間已經被人佔到爆滿的客棧，陸錦年看著客棧正對著他們包間的一間房，打了個響指突然道，「蔚兒先等著，我幫你想辦法。」
說著，便從包間窗上躍下，看得林蔚兒和閆月嚇了一跳，也忙站起來朝窗外看去，唯有寧無邪瞪大眼睛，指著對面的客棧道，「錦兒姐姐在那呢，好厲害的輕功。」
雖未達到斂氣凝神，可過去的那一瞬，若非武功高到她哥哥那個境界，根本發現不了有人飛過去。
不肖片刻，陸錦年就一臉笑意的回來道，「搞定了，對面的朋友說可以幫我們。」
林蔚兒責怪道，「阿錦，你做事前能打個招呼么？害得我們嚇了一跳。」
陸錦年吐吐舌頭，連聲抱歉，卻是讓她們把盛滿花的籮筐抱過來，「待會等你家的吟酌公子過來，把籮筐推出去就行了。」
絲線纏成兩股，搭在了客棧和茶館之間，中間掛了個籮筐，籮筐上還鎖有三根絲線以便控制方位角度，免得控制籮筐倒過頭灑花時灑錯人。
恩……設計雖然缺乏美感，但是時間緊迫，跨馬遊街的人就要到了，就別計較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