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陸輕瑤對著陸錦年的質疑,臉色表露出恰到好處的慍怒和自責,「楚公子什麼意思?本小姐對裴鈺公子一片好心,怎麼在楚公子嘴裡,就成了不懷好意的了呢?」
「怎麼會,三小姐好心報案,帶來城防軍解救我們,怎麼會有人懷疑三小姐的用心呢?就算不懷好意,也是和這事沒關係,是對著我家鈺兄不懷好意,想要拐帶回家才是呀。」
「你!」陸輕瑤臉色羞紅一片,卻沒有反駁陸錦年話的意思,聽著連一眾衙役和城防軍官兵都恍然,怪不得陸輕瑤這麼上心,原來是對裴鈺公子有意思。
陸錦年笑容可掬,「不過啊,對我家鈺兄別有居心的人多了去了,陸三小姐就算幫了我家鈺兄,也不能以此要挾,麻煩還請排個隊先,當然,就算排隊輪得上你了,也可能夠失望哦。」
對著陸輕瑤瞪著的視線,陸錦年裝作毫無所覺的樣子,「啊呀,陸三小姐難道不知道?今天鈺兄可是和陸大小姐相親來著,連陸大小姐那樣的美人兒,鈺兄都為了本公子說拋下就拋下了,三小姐你?有陸大小姐長得漂亮么?」
陸錦年身後明知真相的眾人,皆默默在心中發出噓嘆,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這麼自己誇自己真的好么……
陸輕瑤收攏在袖下的手緊握成拳,臉色凝固下來,「楚公子請自重。」
「恩,本公子知道自己有多重,身材保持得挺好的,陸三小姐要不要看看?」
「你不要臉!」
「承讓承讓,不及三小姐你。」陸錦年笑眯眯的打著哈哈,卻是掏出自己的摺扇,扇葉遮在陸輕瑤臉上,側耳在她耳邊小聲道,「看樣子上次本公子交代傳的話,三小姐的人是沒傳到嘍?」
「本公子討厭暴力,三小姐這樣有事沒事送一波刺客殺手也挺煩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三月二十七日正午,凌悅樓,本公子等你。」
言罷收回紙扇,在陸輕瑤忡怔的時候,轉而裴鈺,「鈺兄,陸三小姐再怎麼也是一大家閨秀,此處血腥瀰漫,鈺兄要是懂得憐香惜玉,就派個人送陸三小姐回家吧。」
裴鈺嘆口氣,從衙役中找了兩個人送陸輕瑤離開。
剩下的衙役和城防軍都處理著屍體,清理著現場,陸錦年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拍拍裴鈺的肩膀道,「本公子江湖野人,不太喜歡和官府打交道,此處就勞煩鈺兄了。」
裴鈺只得這位是不想等著,把麻煩甩給了他,卻也無可奈何,抬手彈了下陸錦年的腦袋,「你啊……」
陸錦年被他一彈額頭,有些眩暈,身子微微搖晃了幾下,看得裴鈺有些緊張道,「你怎麼了?」
「額,沒什麼,」陸錦年搖搖腦袋,抬臉笑道,「怎麼,鈺兄是不捨得本公子,需要本公子等著鈺兄處理完,再送你回家么?」
裴鈺打量她一下,卻沒發現什麼不妥,好氣又好笑,「得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這裡有我。」
……
麻煩甩給了裴鈺,陸錦年邁著還算輕快的步伐,帶著藍楚和陸飛淵回家,陸飛淵還是易容的樣子,而本該在栩旌書院好好讀書的他,這時候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跑回自己的院子。
半途上,一直沉默的藍楚突然道,「傾故公子?」
陸錦年停步,笑道,「藍楚先生不必客氣,晚輩陸錦年,不是易容,或是四下無人時,喚晚輩阿錦便可。」
藍楚眉頭微動,「鄙人見阿錦的那位女暗衛身手不凡,可否叫出來一見?」
陸錦年不知道藍楚為何問起依寒,卻沒有拂了這位神醫的意思。
畢竟,江湖聲望那麼高,得罪了這位神醫,那些崇拜他,或是被他救過命的俠士,只需他放一句話出來,就能攪得你不得安寧。
不過惹急了是麻煩,反向利用搞好關係卻是條大粗腿,大腿可抱亟需抱,莫到無腿可抱時……總之搞好關係,沒壞處!
依寒聽陸錦年召喚從暗處出來,藍楚卻讓依寒站在了陸錦年身後,然後趁陸錦年不意,一根銀針刺入陸錦年的穴道。
陸錦年兩眼一黑,一股血氣湧上來,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依寒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才沒讓她倒下,把她護在身邊,警覺的盯著藍楚。
陸飛淵見妹妹吐血暈倒,只顧著急,「先生,阿錦是怎麼了。」
藍楚嘆了口氣,「這丫頭倒是能忍,普通人受了這麼重的內傷,早就不省人事了。」
「內、內傷?」
陸飛淵傻眼。
「就知道你這個笨蛋注意不到,你可知道和阿錦對戰那人的內力有多深厚,根本不是這小丫頭能對付得了的,那些超出她身體承受負荷的掌風入體,怎麼可能不受內傷?只不過她一直運功用自己的內力壓制著,沒表現出來罷了。」
甚至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輕鬆愉快的跟人鬥嘴……藍楚又嘆了口氣,對著依寒道,「你是叫依寒對吧,不管怎麼樣,讓我先幫你家小姐把脈可好?」
依寒警覺不減,緊緊護住陸錦年,卻遞過陸錦年一隻手腕過去,「先生請。」
藍楚對依寒的態度並不惱怒,仔細給陸錦年號脈后,又用銀針扎了幾個穴道,解釋道,「她體內內力紊亂,衝撞著內臟,我用銀針刺穴,先封住那些凌亂的內力,等到了安定的地方再進行疏導,現在最好讓她平穩一些,最好背著回去。」
依寒聽言,盯著藍楚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好,先生,我信你。」
蹲下身子,正準備把陸錦年放在自己背上,陸飛淵突然柔聲道,「讓我來吧。」
依寒蹙眉,她知道這是她家小姐的哥哥,但是並沒有見過幾次面,雖然可以信任,但是把這麼重要的小姐交給他真的可以么?
陸飛淵見依寒好久沒有反應,低頭摸摸鼻子道,「我好歹是阿錦的哥哥。」
「好吧。」
陸飛淵把陸錦年背在背上,重量輕得連他都不敢相信,軟軟的,小小的,好像多年以前他也這樣背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