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醫藍楚
楚為新和他的朋友從漪香閣離開后,沒走多遠,就被衝天而降的一個麻袋裝走,暈暈乎乎的只知道被人拖走了。
等麻袋被解開,回過神后,發現身處一個無人寂靜的深巷,剛認識不久的楚傾故,雙手抱臂,滿是戲謔的看著自己,皺了皺眉頭,聲音冷道,「傾故公子,你我兩人初識不久,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本公子就是想這樣做而已。」陸錦年笑眯眯的把拳頭握得咔咔響,「陸飛淵,你長本事了,說好的從今往後都呆在書院好好念書呢,逃課都逃到青樓里來了,看我不揍死你丫的!」
說著直接就動手,楚為新,不,陸飛淵一臉懵比的看著落下來的拳頭,慌忙躲閃起來,「哇哇哇,好漢饒命,不對,等等,你怎麼會認識我?」
陸錦年揍了兩拳,好歹是自己的親哥哥,沒忍心下重手,哼哼道,「哥,你的易容術還是我教的,你瞞得了別人,還瞞得了我?」
女扮男裝時,陸錦年特意改變了自己的聲線,讓聲音聽起來也像個小少年,這會兒對著陸飛淵,便恢復了自己的女聲。
陸飛淵愣了愣,倒是清醒了過來,「卧槽,阿錦!」
陸錦年睨了他一眼,「說說吧,你這個應試舉子為何會出現在青樓里?」
陸飛淵抹了把臉,「哥哥我逛青樓還被你抓包了,我認栽,但是妹子,跟我比起來,你不更應該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青樓里么?」他好歹是個男的吧,就算快到春闈了,這會兒從書院晃悠出來,是不太合適,但總比陸錦一個女孩子逛青樓正當的多哎。
「對哦,聽他們說你今天是和裴丞相家的裴鈺相親,剛才你們兩個是一起……卧槽,相著親約著會,他居然把你往青樓裡帶,就知道裴家的人都一肚子壞水,敢帶壞我妹妹,我揍死他丫的。」
再認真看,發現裴鈺就站在陸錦年身後不遠的地方,瞪著眼捋起袖子就往他那沖。
裴鈺抽抽嘴角,覺得此事確實是他的鍋,便沒想著躲,倒是陸錦年把陸飛淵攔了下來,「你別亂說,是我拐帶著鈺兄逛花樓的。」
又嫌棄道,「別妄圖轉移話題,老實交代。」
陸飛淵表情訕訕,把求助的視線投向另一個麻袋裡的同伴,「神醫先生,幫忙解釋一下唄。」
陸錦年挑眉看向另一個人,烏髮杏眼,眼角上揚,一身藍袍,即便卧在麻袋裡,也處亂不驚,更沒有一絲慌張之色,就連最開始綁人的時候,陸飛淵還拚命的掙扎了幾下才放棄抵抗,這人連象徵性的反抗都沒有。
該說是從容淡定,還是早就知道陸錦年沒有惡意呢?
「閣下便是哥哥之前說過的神醫先生?」
神醫先生始終嗪著淺笑,緩緩的站起身來,拂去沾在身上的塵土,「神醫談不上,鄙人藍楚,稍會些岐黃之術罷了。」
陸錦年定了定神,突然躬身深一長揖,「在下不成器的哥哥多得藍楚先生關照,在下感激不盡,剛剛稍有不妥之處,還望贖罪。」
藍楚詫異的眨了下眼睛,含笑的扶起陸錦年,「哪裡的事,多虧你哥哥比較耐收拾,解了鄙人旅行上的無聊寂寞。」
陸錦年鄭重道,「藍楚先生放心,我哥皮厚得很,看他現在還活蹦亂跳的,您一定是手下留情了,別客氣,反正我想收拾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藍楚微微眯眼,「你倒是對鄙人很放心。」
陸錦年回以燦笑,「大名鼎鼎的神醫藍楚先生,在下怎麼可能不放心。」
走江湖難免會動刀動槍的,受傷在所難免,所以大走江湖的人,多少都自己學點醫學常識傍身,省得哪天被人給捅了,找不到大夫失血過多而死,不過水平頂多也就和陸錦年的一樣。
遇上了傷在致命,或是被人下毒暗算,療傷解毒還是不得不找大夫的,江湖上除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兩大隱世家族,以醫術著稱的雲隱山莊,專攻毒蠱的巫蟄族外,另有許多毒醫稱絕的大夫。
但能夠從眾多大夫中脫穎而出的,奇才怪才居多,例如陸錦年家的沐琴,因為自小對醫藥敏感,基本上是自學成才。
所以是想學什麼學什麼,對什麼藥效的葯感興趣,就做什麼樣的葯,真要治傷解毒神馬的還真不一定比得上陳立,但醫術在江湖上,卻是獨樹一幟的。
而藍楚能在江湖上被人尊稱為神醫,不僅是醫術卓然超群,並且為人很好,無論向他求救的人是老弱病殘,是正道大俠,還是亦正亦邪的牛鬼蛇神,都給予很好的治療。
但若是等治好后,想要滅口,還是威脅神醫先生的,又都會毫不客氣的被藍楚下毒,見血封喉,對他親切恭敬的人,他也給予如春風般的溫暖,對他失禮或是頤指氣使的人,他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簡單說就是三觀超正,很有親和力,在江湖中推崇的人多了,神醫的名聲就響了。
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自家倒霉哥哥,是在跟著誰混的陸錦年,知道藍楚的身份后終於鬆了口氣。
畢竟是自家哥哥,陸錦年怎麼可能不擔心,但是神醫先生在江湖上聲望很高,動手又有分寸,所以才這樣不客氣的說的。
暗地裡的掖雄聽到神醫藍楚的時候,心頭微動,神醫到了梁京城,而懷王正好也在,那是否能請神醫斟酌一下懷王的身體狀況,好為其進行醫治?
雖然要考慮懷王是否同意治療,但事先尋到神醫做些準備,這件事應該儘快告訴皇上,讓皇上做主才是。
陸飛淵聽這兩人因為針對自己的態度上取得了統一,一來二去竟然熟稔了起來,蹦起來抗議道,「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忘了是誰幫你打洗腳水,誰幫你捶背捏腿,誰在你大晚上想喝酒的時候,幫你跑腿沽酒的?」
藍楚瞟了他一眼,「教你背個藥方都要大半天的笨蛋,也就只能做這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