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招為贅婿
司徒無罪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極力想回憶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他隻記得被三人圍攻,逃也逃不了,打又打不過,隻感覺胸口被利刃頂著,似要割開胸膛。
可是他還活著,身上唯一嚴重的就是後背的砍傷,胸前並無大礙,難道是千鈞一發之際,是這位蒙麵的姑娘救了自己?
不不,這個姑娘自顧不暇,如何會是三個歹徒的對手。
哎,不想了不想了,活著就好。
咯吱,門開了。劉管事帶著王老爺走了進來,劉管事道:“夥子,我們老爺來看你來了。”
司徒無罪坐了起來,正欲下床,王老爺走上前來,道:“切勿亂動,好好休息。”
“王老爺好!”司徒無罪在子歸城待的時間雖然隻有數,但是本城首富王昌盛他還是有些耳聞的。
王昌盛名下的產業很多,瓷器,綢緞,藥材,酒樓都有涉獵。他資產豐厚,偶爾也會施粥派糧,救濟一下底層的百姓,也算是仁心仁德。
“聽是你救了女,那你就是王某的大恩人。王某是知恩圖報的人,你你要什麽?隻要你開口,王某斷不推辭。”
“這……在下並無所求。”司徒無罪道。
“子,我們老爺不喜歡欠別人,你快,你要什麽?金銀珠寶,房產地契,還是別的。”劉管事跟隨王昌盛多年,對主子多少有些了解。
早知道有這樣的好事,他多希望昨晚救姐的人是他,那他的後半輩子就不必棲身王府做個下人。多要些金銀土地,做個地主老財,逍遙快活。
“老劉,怎麽話呢?恩人應該是有傷在身,沒休息好,等恩人康複了,在不遲。”王老板接著道:“對了,老劉啊,給恩人找郎中了沒有?”
“爹,郎中來了。”王家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緊接著就聽到了叮叮當當的鈴聲。
這鈴聲對於司徒無罪來在熟悉不過了。果然,跟在王姐身後的就是那個老道士。
老道士笑眯眯的來到了床前,看了司徒無罪一眼,:“老弟別來無恙否?”
“原來是你這個招搖撞騙的老道士。”劉管事認出了老道士,這個老家夥就是昨日在興源酒樓外,企圖騙他錢的算命人。
“哪個招搖了,哪個撞騙了,老道我可是你們家姐請來治病救人的。你若是再這麽沒有禮貌,老道可就走了。”老道士甩了甩袖子,做出要走的樣子。
“你這個老騙子,少惺惺作態,要走快走。”就因為昨被老道士纏住,害的劉管事腿腳慢了,耽誤了老爺用餐,被老爺臭罵了一頓。
“出去。”王老爺怒斥道。
“對,趕他出去。老道士,我們老爺都發話了,你還不快滾。”劉管事很是得意。
“我是叫你滾出去。”王昌盛指著劉管事的鼻子吼道。
“是,老爺。”
看著劉管事耷拉著腦袋走了,老道士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呸,狗眼看人低。
“老先生,息怒。是王某管教下人無方,得罪了您,望你大人不記人過。”王昌盛賠著不是。
司徒無罪把老道士拉到身前,嘀咕著:你個老棒槌,差點害死我了。
“有驚無險,有驚無險。”老道士拍著司徒無罪的肩膀,低聲道:“常言道富貴險中求,你不吃些苦頭,怎麽做人上人呢?”
看著這兩個穿著破爛的一老一少,旁若無人的在咬耳朵,王姐輕咳了兩聲,道:“先生,請問,這位公子的病如何?”
“姐放心,公子皮糙肉厚,歲流了點血,並無大礙,多多休息便可。”老道士貼近司徒無罪聞了聞,捏著鼻子,道:“他身上臭烘烘的,可不利於傷口的愈合。你們是不是……”
“對對對,王某這就安排。”
王昌盛的府邸雖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難,並未傷筋動骨。王府在短短的一上午就恢複了平靜。
他吩咐下人準備了一大桶洗澡水,又讓劉管事去自家的成衣鋪挑選了一身上等布料的衣服。
司徒無罪洗了澡,梳理整齊頭發,又穿上他這輩子從來沒有穿過的那麽好的衣服。他感覺這一切像做夢一樣。
老道士搖著幡來了,道:“兄弟,怎麽樣,還滿意嗎?”
“老先生,為什麽我感覺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呢?像是你早早就安排好的似的。”司徒無罪目不轉睛的看著老道士,這個老家夥整個都透著詭異,讓人捉摸不透。
“被你發現了。老道我就不裝了,攤牌了,”老道士頓了頓,又道:“這事來就話長了,一切還要從昨那半個饅頭起。”
“房間內鴉雀無聲,兩人麵麵相覷,司徒無罪:“你呀。不會沒了吧?”
“對呀,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老道就沒必要了,皆是因為你給了我半個饅頭,所以老道才會還你這份大禮。這才是開場戲,精彩的還在後頭呢。你可不要驚訝,不要驚慌,不要手足無措哦。”
夜幕降臨,王府中燈火闌珊,人們似乎忘記了昨夜的血雨腥風。王昌盛在宴廳中擺了桌大席,邀請司徒無罪還有老道士前往。
都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此話一點不假。司徒無罪眉星劍目,麵色沉穩,溫潤如玉,整個一翩翩公子,任誰都不會把他和昨日的乞丐聯係在一起。
老道士作揖道:“多謝王老板盛情款待,老道無功而受祿,有愧有愧啊。”
“老先生客氣了,若不是先生給恩人塗抹了藥粉,恩人的傷口也不會那麽神速的愈合。都是先生的功勞。王某先敬先生一杯。”完,王昌盛舉杯一飲而盡。
“爽快,爽快。”老道士也不落後,一杯下肚。可別看老道士平日裏侃侃而談,誰都不服。可他酒量不行。況且他剛喝的還是王昌盛珍藏了十年的陳釀。僅此一杯下肚,老道士幹枯的麵孔泛起了桃紅。“好酒啊,嗬嗬,兄弟你也喝啊,來咱兩喝一杯,算是提前品嚐你成親之日的喜酒了。”
沒等司徒無罪話,老道士又對王老板:“王老板喜歡聽戲嗎?戲文裏常有這樣的橋段,是英雄救美,無以為報,以前相許啥的。”
王昌盛商海沉浮,見多識廣,老道士的言外之意,他自然是明白的。王昌盛膝下無子,獨有一女,如今豆蔻年華,也快到了許配人家的時候了。
隻是,曆來婚姻都講究個門當戶對,況且像是王家這麽顯赫的人家,更是馬虎不得。
在他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年級倒是與姐相仿,隻是對他的家庭背景一無所知,看他昨日的樣子,怕是家境實在不堪,甚至還不如府中下人的境地。若是將女子嫁與他,著實不妥。
又一細想,王家雖有房屋百棟,良田千頃,家財萬貫。可時至今日,一個上門求親的都沒。縱觀子歸城其他人,城南趙家,磨剪子戧菜刀為生,家裏的女兒才十二歲,趙家的門檻就被那些王孫公子們踏破了。還有城北的張屠戶,女子上個月就被城主府的參將八抬大轎娶回了家。
都是那該死的鬼麵瘡,外人看著都心驚膽顫,又有哪個媒人肯上門呢?看著女兒每日受那怪病的折磨,痛不欲生,王昌盛多希望自己可以用所有的家財,換來一個健康快樂的女兒。
如今女兒的年級越來越大,日後能不能嫁出去,還不知道呢?
這麵前的夥子,長的挺英俊不凡,若是招為贅婿,一來報答他救命之恩,而來,等自己百年之後,也有個人來照顧女兒,也未嚐不可。但這件事還要女兒點頭才行。
話到這裏了,王昌盛也就不顧及那些規矩了,吩咐劉管事,把姐喚來,大家當麵鑼對麵鼓的清楚。
王家姐看著席間的三人,父親的年級越來越大了,白頭發越來越多,每日每夜的為自己的病憂心忡忡,寢食難安,做女兒的實在心裏煎熬。
坐在父親邊上的是搖頭晃腦的老道長,可見道長不勝酒力。道長有時候瘋話連篇,可他的本事不,輕描淡寫的就能讓恩公的傷治愈,也能下床走路了。
咿,道長旁邊的公子是誰?麵如刀削,氣宇軒昂,看到姐過來的時候,起身抱拳行禮,文質彬彬。
“姐,請坐。”
這聲音王姐認得,正是昨夜救自己的乞丐,不,救自己的那位公子。想不到公子梳洗一番後,真是要刮目相看。
“多謝公子。”王姐躬身回禮道。
王昌盛將和道長之間的事情了出來,詢問一下姐的意見。雖然隔著麵紗,依然能看到姐臉上的紅暈。
司徒無罪道:“在下一貧如洗,居無定所,四海為家。實在高攀不上。”
“此言差矣,若是能結此良緣,那你不就有家了,不僅有家了,還有家人了,豈不美哉?”道長自斟自飲道。。
“莫非公子,也嫌棄女子?”
看著王姐語氣消沉,眼中很是失落。司徒無罪聽過王家姐的事情。這個病極難治愈,否則憑王家的財力,要請什麽名醫,要什麽名藥沒有?也不至於這些年來,對於此病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