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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8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聽到賀鵬舉的話我沉默幾秒鐘后道:「現在就啟動計劃會不會有點太早啊?八字還沒一撇。」


  賀鵬舉心平氣和的出聲:「三弟,我問你哈,你打人時候會提前告訴對方,你是準備先出拳還是先踹腳不?」


  「不會。」我直不楞登的回答。


  賀鵬舉理所當然的吹口氣道:「那不就結了,上頭的大拿們要滅咱倆的時候,同樣不會提前預知你我,具體啥事情動手,別信什麼權傾天下之類的屁話,只要你關係混不到中央,永遠都是個弟弟,要不然東北Q四爺和廈門的賴家也不能說趴下就趴下,坍塌的毫無徵兆。」


  我嘆了口氣道:「關鍵不是這事兒二哥,你說咱兩家一次性往外掏這麼老些錢,你們漕運商會家大業大,這點銀子估計就是九頭牛身上的一根毛,可我真是咬牙往出擠,心裡要說不打鼓,那純粹是吹牛逼。」


  賀鵬舉沉默幾秒鐘后反問:「兄弟,錢這玩意兒的作用是啥你告訴我?」


  我樂呵呵的笑道:「我的理解是為了裝犢子,有錢有勢裝起來更帶勁兒。」


  賀鵬舉振振有詞的說道:「我告訴你哈,錢唯一的作用就是為人服務,在我看來但凡能花錢解決的事情都特么不叫事情,人只要活著就有機會創造更多的財富,計劃是咱倆提前商量好的,你要是現在覺得不放心想反悔也無所謂,大不了我掏點就是了,但你肯定失去了我的信任,在這場風暴中,你我不會再有任何並肩作戰的機會。」


  我沉默了足足能有四五分鐘后,聲音清脆的說:「聽你這意思,好像我不出這筆錢就是民族罪人似的,行吧,明早上計劃正式開始,希望咱倆最後一次合作能圓滿的開始,完美的結束。」


  賀鵬舉聲音干啞的喘氣:「不不不,我只希望你我能平平安安的熬過這次死劫,Q四、賴家都沒能倖免的死劫,不知道在你我身上能不能出現奇迹,呵呵……」


  我又一次陷入沉默,半晌后開腔:「奇迹,這玩意兒就跟鬼似的,聽過的人多,見過的人少,盡人事,安天命。」


  賀鵬舉清了清嗓子道:「明天中午一塊吃個飯吧,咱倆再見一面,下次碰頭不是你我逃出生天,就是第六殯儀館的化妝間,跟你鬥了這麼久,按理說我真應該巴不得你趕緊死才對,不知道為啥居然還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


  「我也是,行了,明天記得帶上你我的合作夥伴哈。」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點頭。


  臨掛電話前,賀鵬舉冷不丁問道:「對了,蘭博和內個什麼天,你打算咋處理?」


  我裝腔作勢的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前塵往事既已經看透……」


  「說人話,這年頭兜里沒點騷錢你敢看破紅塵不?」賀鵬舉不耐煩的打斷。


  我尷尬的解釋:「咳咳,暫時先留著,等大決戰的時候,讓他倆背點鍋,估計沒啥大用,不過背點算點,上頭既然要打黑除惡,總得抓幾個像模像樣的罪大惡極吧?」


  賀鵬舉凝聲道:「也行,不過這倆逼人知道咱們的事兒不少,真要是落網,保不齊會亂說,王者、漕運商會的核心成員,他了解的估計比你我還要細緻,不得不防。」


  我齜牙笑道:「沒事兒,到時候我想轍。」


  「妥了,那咱明天中午不見不散。」


  放下手機后,我揉捏兩下太陽穴,壓低聲音咒罵一句,老狐狸!

  賀鵬舉這廝跟我真的特別像,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比我歲數大點,做事比我絕點,其他方面幾乎如出一轍,不管是面對自家兄弟,還是在應付敵人方面,我跟他的默契真的是不需要太多言語,就譬如在對待蘭博、高天這倆亡命徒的問題上,他其實明明跟我想的一樣,卻非要等我主動說出口。


  前面開車的李俊傑憨笑著問我:「三哥,你剛才打電話的模樣,真是像極了聊齋里的狐狸精。」


  我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臭罵:「傑子,我發現你現在有朝著魚陽發展的趨勢,說正經的,抽空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舌頭上是不是有癌細胞。」


  李俊傑咧著海怪嘴笑道:「哈哈,魚總呢?這次回來咋沒看見他啊?還有誘哥那個老頑童,怎麼也沒見著人影呢。」


  「他倆……」我抿了抿嘴唇,隨即仰頭笑道:「他們一家三口去尋找真愛了。」


  「一家三口?」李俊傑迷茫的張大嘴巴,接著咽了口唾沫打了個激靈:「世界太瘋狂,我特么純潔的好像一首兒歌,得了,快六點半了,待會我看看有沒有大風車。」


  「哈哈哈……」我瞬間別他的樣子給逗樂了,掏出手機翻找出魚陽的號碼,猶豫半晌后,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魚陽的做法或許特別不道德,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三觀沒下限,可有些事情只有當事人心裡最明白,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用對和錯去判別,唯獨感情不行,事已至此,我唯獨希望的就是我魚哥有生之年可以笑口常開。


  返回工區,我捧著三束鮮花在一眾包工頭和工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走進辦公樓,別說別人詫異,我自己的腳底板其實都有些冒涼汗。


  在王者,我和陳圓圓、杜馨然的關係就跟禿子頭上的虱子似的一目了然,但別人知道歸知道,我自己怎麼表態是另一方面,實事求是的講,我真是第一次給她們仨同時送鮮花。


  白狼趴在二樓的欄杆處,叼著香煙,朝我調侃的吧唧嘴:「大哥就是大哥,這特么送花的步伐都走到跟其他人不一樣。」


  我瞪了白眼一眼問:「別雞八開涮我,我這會兒都道都晃悠,你嫂子擱哪兒呢?」


  白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沖著頂頭的房間朝我努努嘴:「辦公室里呢,你算趕上了,姐兒仨在一塊呢,嘿嘿。」


  我剛剛燃氣的雄心壯志瞬間湮滅,抽了口氣道:「呃,要不我再等會兒吧,等她們分開再行動。」


  白狼將抽了半截的香煙塞到我嘴裡,樂呵呵的揮手道:「短時間裡不太可能,她們在規劃來年橋樑公司的具體發展計劃,會議不開到九點半算我輸,你要是樂意等著就慢慢等吧,我去市裡了,答應念夏今天陪她去海洋館的。」


  聽完白狼的話,我心一發狠暗道,死就死吧,跟江琴約好的吃飯時間是晚上八點半,到時候我要是爽約,她有理由在我耳邊哼哼,我跺了跺腳,做出一副壯士斷臂的模樣,惡狠狠的呢喃:「操,送個花而已,又不是啥丟人敗興的事兒。」


  「干吧得,大三哥!」白狼好像個「同志」似的,朝著我擠出一抹曖昧的笑容。


  說罷話,我就理直氣壯的走向了蘇菲的辦公室,我先禮貌性的敲了敲房間門,不等裡面做出回應,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等我進屋以後,瞬間窘的恨不得挖了地縫鑽進去。


  原因無他,屋裡此刻正春光一片,三條凹凸有致的身材正有模有樣的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試穿泳衣,最讓人無語的是,我進屋的時候,杜馨然的衣裳還沒有穿好,脖頸以下雪白的肌膚徑直暴露在我眼前。


  「啊!」我忍不住蹦跳著尖叫起來。


  杜馨然手速飛快的系好自己的脖頸上的小繩兒,披上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嬌罵:「喊什麼喊,整的你好像吃多大虧了似的。」


  「不是,我意思是你們屋裡這燈泡真白,呸,呸……我意思是燈光其實挺圓的,呸……我其實想說我現在滿奶子全是腦子……」我裝腔作勢的揚起腦袋看天花板,說著說著自己就無語了。


  反觀我對面的三個玉人卻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般,仍舊該幹啥幹啥,除了杜馨然的臉頰有些俏紅以外,蘇菲和陳圓圓直接很利索的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我吞了口唾沫,半埋怨半欣喜的撇嘴:「操,你們換衣裳擦不知道鎖門呢,萬一有什麼沒素質的人闖進來,你們哭都來不及。」


  蘇菲瞟了我一眼,見到我懷裡環抱著的鮮花時候,眼帘微微跳動幾下,故作平靜的出聲:「整個工區除了你那麼沒素質直接推門進來,再找不出來第二個人,況且如果是別人的話,小白那關也肯定過不了,你來的正好,我們商量過年一塊去三亞,喊上你爸我媽,還有圓圓她爸,馨然的姐姐和姐夫也跟咱們一塊去,你覺得咋樣?」


  「我覺得挺好的。」我這才明白過來,為啥白狼的嘴角會露出那一抹曖昧的壞笑,敢情這個壞種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蘇菲她們的反應倒是挺超出我意料的。


  「那啥媳婦,這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海洋之歌,寓意熱情似火,永遠活潑。」我獻殷勤的先將一束大紅玫瑰捧給蘇菲,然後又揪出一捧遞給陳圓圓微笑道:「圓圓,你這束叫黛安娜的微笑,意思是永遠年輕,健康快樂,二妞,這束是你,叫冷美人,象徵著純潔高貴,永不凋零,你看這花骨朵像不像綻放的奶……腦子,沒別的意思哈,就是感激你們這段時間辛苦啦。」


  邊說話我邊不懷好意的瞟動杜馨然的胸口,剛剛進屋那一瞬間的春風,幾乎在我的腦海中定格,不誇張的說,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那麼亭亭玉立的那啥。


  「不過年不過節的,無事獻殷勤,絕對非奸即盜。」蘇菲撇撇嘴,但仍舊滿心歡喜的接過我鮮花,看到蘇菲點頭,姐倆才歡快的接過香噴噴的玫瑰,三束話應承著三個氣質各異的美女,有那麼一瞬間,我好笑明白了古人說的「鮮花配佳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蘇菲將花插在桌角上的花瓶里,一本正經的看向我昂頭道:「給你三分鐘時間說明自己的訴求,你要說沒事的話,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了,我們得開會了。」


  我吞了口唾沫星子出聲:「其實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兒,就是想著讓你晚上抽空陪我去跟個朋……算是故人吃個飯吧。」


  「故人么?」蘇菲袖長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面,眼眸里全是耐人尋味的懷疑,靜靜的打量著我,多少讓我覺得有些尷尬,畢竟咱是個老爺們,她是個女人,如果此時將我倆的位置互換才是一個應該有的狀態,但我不敢也不忍。


  好半晌后,蘇菲眨巴兩下好看的丹鳳眼問我:「哪位故人,男的女的?」


  我猶豫一下后,實話實說:「女的,江琴。」


  聽到江琴的名字,蘇菲本能的皺下眉頭,儘管很快舒展,但仍舊可以看出來她眉宇間的厭惡。


  我搓了搓手掌,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長吸一口氣道:「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待會就推掉,瞎子說,我不應該騙你,所以我想著應該把事情經過跟你說清楚……」


  我將跟魚陽一塊發生車禍,在交警隊巧遇江琴,再到皇甫俠受傷,她挺身而出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訴蘇菲,說完以後,我拍了拍胸脯,理直氣壯的保證:「我發誓,請她吃飯真沒別的意思,只是不想在瞎子的事情上虧欠她什麼。」


  「成虎,你真是沒記性。」


  「可不唄,要不是她,你能差點讓人弄死么?男人都一樣……」


  陳圓圓和杜馨然嘰嘰喳喳的指著我鼻子批判。


  「晚上幾點?」蘇菲長舒一口氣問我。


  剎那間我意識到蘇菲並非真正有多討厭江琴,她不喜歡江琴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那個女人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我咬著嘴唇低聲回答:「晚上八點半。」


  蘇菲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長嘆一口香氣說:「那你抓緊時間去洗個澡,換身衣裳吧,我們趕緊開個會,待會記得來喊我們一聲。」


  「你們?」我眨巴兩下眼睛愕然的問道,蘇菲能點頭已經屬實不易,可是聽她這架勢,還打算連陳圓圓和杜馨然也一塊喊上。


  「不然呢?」蘇菲撇撇嘴沖我擺手:「出去把門戴上。」


  「好嘞!」我一蹦一跳的躥出了房間,甭管咋說,蘇菲能在關鍵時刻不給我掉鏈子,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我跑出走廊,看到白狼正跟李俊傑在邊抽煙邊聊天,見到我后,白狼咧嘴憨笑:「不用太感激我,我是收費的。」


  我好奇的問:「收啥費?」


  白狼從兜里掏出兩張大票在我臉前晃了晃說:「妞姐給我二百塊錢讓我放行,她說不這麼整,你永遠邁不出去第一步,女人能做到這一步不易,大哥好福氣。」


  「……」我頓時一陣無語。


  晚上八點多,我如約敲開蘇菲的辦公室門,姊妹仨貌似已經準備好了,著裝統一,清一水的工裝短裙,肉色絲襪,腳踩秀氣的高跟鞋,外面披件黑色的半長風衣,整的比出去談判還正式。


  「不冷啊?」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問。


  陳圓圓雄赳赳氣昂昂的回答:「菲姐說了,輸人不輸陣,今天晚上的碰面就得當成一場戰役打。」


  我再次無語:「……」


  為了怕發生尷尬,我特地開上工區的七人座「普拉多」,伺候仨小主坐進車裡,我深呼吸一口氣,發動著車子,一路上陳圓圓和杜馨然都嘰嘰喳喳的小聲聊著天,唯獨蘇菲一語不發的扭頭看向車窗外,開出工區時候,透過車窗的倒影,我暫時看不清她的臉孔,但可以感受到她的形單影隻,我知道她心裡一定特別失落,我猛不丁踩下剎車,輕聲道:「要不咱們回去吧。」


  蘇菲神情淡漠的說:「既然已經答應人家了,就不能食言,快走吧,晚上我們還得回來繼續開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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