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2章 好大的烏龍
老頭佯裝不在意的擺擺手笑道:「啥錢不錢的,俺山東人沒那麼市儈。」
我莫名的感覺這個小老頭特別可愛,剛剛我提到會給他們「住院費」的時候,老頭渾濁的眼珠子都開發冒精光了,可仍舊要擺出一副渾然不在乎的模樣,這或許也是那些善良的人最最真實的寫照吧。
透過他們不太生動的描述我大概清楚了我昏迷以後的事兒,我在那個衚衕口暈厥,白狼隨即去攆蘭博和孫贏,沒過多長時間,一幫剛從網吧下通宵的小混混恰巧路過,看到我一個人昏倒在地上,那幫小混混頓時起了歹意,將我抬到老頭家附近的地方,打算洗劫我身上的財物。
但是無巧不巧的被準備出門拾荒的他們父子給撞上,兩人一商量,乾脆好人做到底,將我直接送到了醫院,這才有了我剛剛醒過來時候所聽所看的那一幕。
我眨巴兩下眼睛問道:「你們認識那幫小混子不?」
錢包丟就丟了,總共也沒多少現金,可是手機對我太重要了,裡面存著不少有用人的電話號碼和一些不能見光的相片和資料。
叫狗子的小伙點了點腦袋說:「認識,那群小崽子常年就在蠅子街附近一帶溜達。」
我懇求的看向他道:「這樣,待會我朋友過來了,你領著他們去找找那些小混混,想辦法幫我要回來手機就可以。」
「這……」狗子犯愁的梭了梭嘴角。
老頭為難的搓了搓手掌嘀咕:「孩子,我們都不是惹事的人,那幫小崽子四六不分,我們要是得罪了他,往後沒辦法在那片生活了,你也知道,半大的渾小子,什麼破事都能幹的出來。」
我虛弱的咳嗽兩聲,沖著兩人抱拳道:「叔,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我不敢說能改變你們的生活,但至少可以讓你們比現在過得舒心一些,手機對我特別重要,您老幫幫忙吧。」
我話還沒說完,房門「嘭」的一下被人粗暴的撞開了,緊跟著從外面呼呼啦啦跑進來一大波人,魚陽、蘇菲首當其中,後面跟著罪、皇甫俠、阿候、白狼、欒建杜馨然和陳圓圓,我師父抱著念夏和醫生跌跌撞撞的走在最後面。
看到這些人我會心的咧嘴笑了,沒什麼事情是比大難不死見到親人更加讓人舒坦,猛不丁我發現有點不對勁,蘇菲和師父他們是從哪冒出來的?難不成被白狼給救了?
我驚愕的長大嘴巴:「媳婦,師父……」
蘇菲暴力的一把推開我伸出去的手臂,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扇在我臉上,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又一頭扎進我懷裡,失聲痛哭:「媳什麼媳,你特么嚇死老娘了,混蛋!嚶嚶嚶……」
說老實話,我還真是頭一回看到蘇菲哭的這麼難過,我們老夫老妻的相伴了這麼多年,不管是在人前還是在我身邊,蘇菲總是一副特別倔強剛強的模樣,她這麼一哭嚎,頓時弄的我丁點脾氣都沒有。
我臉上火辣辣的,但是又無力發作,整個人獃滯似的瞅向我師父和念夏,念夏撅著小嘴兒,委屈的呢喃:「壞爸爸,說話不算數,說帶我去看馬戲,還偷偷藏起來了……」
我舔了舔嘴唇,懵逼的看向白狼問:「不是,到底是咋回事?小白,你救出來的?」
「不是我救的。」白狼搖了搖腦袋。
我剛加一頭霧水的問:「那是哪位英雄好漢鼎力相助?」
我師父抱著念夏走到我跟前,瞟了一眼我額頭上裹著的繃帶,撇撇嘴說:「是你們自己虛驚一場,我們根本沒被綁票,我們坐上警車剛出了街口,念夏就鬧著要上廁所,你那兩個巡警朋友就把我們拉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從廁所里出來,小念夏又看到了商場里的兒童樂園海報,吵著非要去玩,沒辦法我們就帶著小東西去玩了一會兒。」
我鬆了口氣問:「那給你們打電話,為啥都不接啊?」
師父眯著眼睛不耐煩的解釋:「我和醫生的手機都扔酒店裡充電了,菲菲的手機落警車裡了,你那倆警察朋友也太不靠譜了,把我們扔到停車場就跑了,手機還是通過一個叫歐豪的找到的,我們從商場里出來,外面天都黑了,回酒店以後,我才發現你給我打了個好多個未接,給你回撥過去,是個小破孩接電話,還把我給罵了一頓,接電話那個小屁孩呢?你讓他滾出來。」
聽完我師父的話,我頓時間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輕輕拍打在我懷裡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蘇菲,開懷的傻笑:「沒事兒就好,只要大家都沒事就好。」
白狼揪著眉頭問我:「大哥,你跑哪去了?我回去找你沒找到,打電話也不接,急死了我。」
「是啊,你小子到底啥意思!」
「成心讓人不痛快是不是?」
「大哥,你這事兒乾的真缺德。」
剎那間我成為了口誅筆伐的征討對象,一幫人指著我鼻子埋怨臭罵,就連念夏都不放過,從旁邊拍著小手起鬨:「打死臭爸爸,打死臭爸爸……」
杵在病房角落的老頭朝著我憨厚的擺擺手道:「咳咳,那啥……小伙兒,你們一家人先團圓著,我回頭再來看你昂。」
「爹,不是說好了給咱們醫藥費的么……」狗子眨巴眼睛呢喃。
「回頭再說。」老頭摟住自己兒子的肩膀硬拽著往出走。
「叔,你等會兒。」我趕忙出聲,朝著魚陽道:「身上帶錢沒?」
魚陽倍兒豪爽的掏出胳肢窩底下夾著的錢包吧唧嘴:「就幾千塊錢現金,不過我帶卡了,需要多少,我馬上去取。」
陳圓圓弱弱的從挎包里拎出來一個黑色塑料袋說:「我帶了,聽說成虎在醫院,我生怕住院費不夠,就取了八萬塊錢。」
陳圓圓絕對是她們姊妹仨里最心細如塵的一個,她可能做不到蘇菲那麼大開大合,關鍵時刻可以替我而戰的豪邁模樣,也可能沒有杜馨然的睿智,拿捏商機那麼準確,但她一直都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似的干著一些微不足道但是又缺之不可的小事。
「把錢給叔。」我朝著陳圓圓努努嘴,然後沖著老頭笑道:「叔,一點心意,你先揣起來,狗子娶媳婦的錢我出了,另外這年頭沒房沒車,哪有姑娘會樂意跟他,這事兒我也包圓了,回頭你讓狗子去我們公司報道,高薪職業沒有,但是讓他幹個保安隊長,一年賺了十幾二十萬不是啥大問題。」
一看陳圓圓遞過去那麼多錢,老頭皺著眉頭連連擺手拒絕:「使不得丫頭,我們總共也就墊了兩萬塊錢,要不了這麼多……」
陳圓圓溫婉的往後退了兩步,擺手示意老頭:「拿著吧叔,剛剛成虎也說了,您是他的救命恩人,沒有您,我們恐怕都見不到他了,這錢給您,我們覺得舒心,就當是我們孝敬您老了。」
「是啊叔,快收起來吧,他的命比錢更值錢。」杜馨然也輕柔的點點頭。
蘇菲掩著嘴巴,聲音有些顫抖的感激道:「謝謝您了叔,真心的。」
「大哥,她們都是你對象啊?」狗子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傻乎乎的問道。
剎那間三個女人的臉頰全都紅到了脖子根,老頭畢竟比自己兒子多吃幾十年鹽,一瞅這架勢估計也看出來個所以然,一巴掌呼在自己兒子後腦勺上,朝著我笑了笑說:「小伙,你安生養傷,手機的事兒,我和狗子幫你想轍,今天晚上之前想辦法給你送過來。」
我朝著皇甫俠使了個眼色道:「瞎子,你陪著一塊過去吧,幾個小混混把我手機順走了,手機里有些東西見不得光,看過的,想辦法讓他們閉嘴,或者離開青市。」
「明白。」皇甫俠利索的點點腦袋。
等狗子爺倆離開房間后,我跟師父他們又仔仔細細說了下雙方各自的經歷,剛剛有外人在場的緣故,師父說的不夠細緻,等那爺倆走遠后,師父才揪著眉頭看向我問:「三子,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了不起的人了?」
我迷茫的問他:「什麼意思?」
醫生壓低聲音道:「那兩個巡警把我們送到停車場沒多會兒,我們就看到有兩台車跟了進來,四五個小青年絕對都是練家子的,身上還揣著槍,擺明了是沖我們來的,也就是你師父腦子夠使,領著菲菲她們東躲西藏才避開,這要換個其他人,恐怕真懸了。」
我牙齒咬的嘎嘣作響,低聲罵叫:「還特么真有人要對你們動手,麻勒痹的,蘭博這個雜碎。」
「不是蘭博乾的。」白狼篤定的搖了搖腦袋,話沒說完,他猛地一拍後腦勺,撒腿就往出跑:「擦的,我把那傢伙給忘了……」
我不解的問誘哥:「他幹啥去了?」
「估計是放蘭博吧。」誘哥猜測的說:「你昏迷以後,小白抓到了蘭博,還干傷了孫贏,抓到蘭博以後,他就把丫給藏起來了,連我們都不告訴,到底把蘭博藏哪了,這兩天,他估計一直在審蘭博。」
「小白打傷了孫贏,並且抓到了蘭博?」我傻愣愣的長大嘴巴,好像在聽天方夜譚,孫贏和蘭博的實力不說超一流,可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並且當日孫贏可能還領著幾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