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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6章 廁所里的屍體

  聽到蔡樹澤的話,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一股子極其不好的預感瞬間襲上我的心頭。


  我不放心的朝著他出聲:「阿澤,你趕緊看看去。」


  「行,我馬上就回來。」蔡樹澤這次不再堅持,拔腿就往出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朝著我道:「然姐,你先把房間門反鎖上,如果有人敲門一定要先問清楚是誰。」


  「我知道了。」杜馨然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去講木門「咣當」一下反鎖。


  鎖上門以後,杜馨然一臉驚恐的坐在我床邊呢喃:「成虎,你說廁所發生的命案會不會跟咱們有關啊?」


  「希望沒有吧。」我拍打一下自己的臉頰,儘可能表現的淡定一些。


  我們說話的功夫,病房門被人「噠噠噠」拍響,杜馨然條件反射的打算去開門,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扯著嗓門問:「誰呀?」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再次不緊不慢的「噠噠」叩擊幾下房門,我朝杜馨然努努嘴,示意她先躲到牆角,然後從床頭櫃的抽屜里翻出來切水果刀,踮著腳尖走到門背後,又大聲問了一句:「誰呀?」


  門外傳來一道聽出男女的中性聲音:「趙成虎開門,我是醫生,你該輸液了。」


  顯然是有人故意掐著鼻子在說話,聽到那人的說話聲,我更堅定不開門的念頭,平常護士、醫生來給我送葯,基本上都是念床號,我一手握在門把手上,一手將水果刀攥緊,皺緊眉頭道:「警察說現在不能開門,你把葯先放門口吧,待會再輸。」


  「噠噠噠……」敲門聲依舊不緊不慢的拍擊,每一下都像是在撞擊我的心房,刺激著我渾身的汗毛控制不住的往起倒豎,要知道這會兒醫院裡至少有十多號警察,可想而知門外的人到底是有多膽大。


  見我始終沒有開門的意思,門板的拍打聲變得更加急促,那人焦躁的喊:「趙成虎,你先把門打開,通過CT相片我們檢查出你的心腦血管好像出現一絲堵塞,這種病情不能耽擱,晚點治療可能就是腦血栓。」


  「行,你等等哈。」我邊撥打110,邊朝著門外的人冷笑一聲,電話通了以後,我朝著那邊的接線員道:「城陽區人民醫院內科五樓有人持槍傷人,麻煩快點派人過來。」


  這時候蔡樹澤的吼叫聲若有似無的傳來:「誒,你是幹嘛的!」


  門外隨即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顯然門口的人跑了,二三分鐘左右,蔡樹澤在門口喊話:「三爺,是我……」


  我這才將房門打開,當然手裡的水果刀並沒有放下,見到他身後沒有其他人後,我才側身將他讓進來,低聲問:「根子找到沒有?」


  「找到了,在廁所。」蔡樹澤紅著眼圈點點頭道:「死的人應該就是根子,現在警察封鎖了現場,我剛剛打根子的電話,手機鈴聲是從廁所里傳出來的,而外面的警察告訴我,裡面只有一個死者。」


  「什麼?」我的嗓門驟然提高。


  「根子可能死在廁所了。」蔡樹澤擦拭一下臉頰。


  「趕緊看看去!」我忙不迭的往出跑,跑到廁所門口,見到一大堆警察已經將廁所外面拉起了黃白條的警戒線,正在詢問兩個醫生。


  一個警察攔住我質問:「你是幹什麼的?」


  「裡面的人是我弟弟!」我焦急的撥拉開他,拔腿往裡闖,走到廁所門口的地方,我瞬間呆若木雞的愣在原地,根子歪歪扭扭的蜷縮在第一個便間里,褲子都沒提起來,露著半拉雪白的屁股,人已經完全沒有聲息。


  「根子!」蔡樹澤哀嚎一聲,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抻手想要將自己兄弟扶起來,兩個警察粗暴的將他推開,其中一個扯著嗓門呵斥:「不要破壞現場。」


  「通融一下,這是我弟弟。」我朝著說話的警察低聲道:「讓我先幫他把褲子提起來可以么?」


  「就算是你爸爸,你也沒權利破壞現場,出去,全部給我出去!」那警察黑著臉,不耐煩的一巴掌推在我胸口。


  「滾蛋!」我一把推開他,握著手裡的水果刀直接頂在他下顎,聲音沙啞的吼叫:「我他媽跟你說沒說,這是我弟弟,我想看看他,不行么?」


  「幹什麼,鬆手!」


  「馬上舉起手來!」


  「總台、總台,請求支援……」


  廁所門口圍聚的那堆警察「呼啦」一下將我們包圍,一個個吆五喝六的指向我和蔡樹澤嚎叫。


  「成虎,你別衝動。」杜馨然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直不楞登的跑進男廁所,朝著我使勁搖搖腦袋。


  急歸急,我並沒有完全喪失理智,沖著杜馨然道:「給郝澤偉打個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這事兒找歐豪或者任寧其實更好使一些,但如果我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給他倆打電話,無異於告訴別人,他們跟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將來的麻煩事肯定少不了。


  被我用刀頂住下顎的傢伙,小心翼翼的開腔:「你冷靜一下,家裡人去世,我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這種方式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眉頭緊皺,喘著粗氣道:「我不想跟你多嗶嗶,我也理解你處在這個位置不容易,待會我喊個能扛事的人過來背黑鍋,現在我就想給我弟弟穿好褲子,讓不不至於走都走的沒尊嚴,可以不?」


  那傢伙沉默幾秒鐘后,點點腦袋道:「可以,但最好帶上一次性手套。」


  「阿澤,給根子把褲子提起來。」我沖著蔡樹澤使了個眼色,他從一個警察的手中接過來一次性手套,滿臉是淚水的替自己兄弟將褲子提好,我們僵持了大概不到半個小時,郝澤偉風風火火的趕過來,先是招呼我放下武器,然後將那個警察喊到旁邊耳語幾句后,那幫警察才又稀稀拉拉的走出廁所。


  郝澤偉朝著我輕聲道:「三哥,行有行規,最多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千萬不要破壞現場。」


  「謝謝。」我將手裡的水果刀交給他,盯盯的望向蜷縮在便間里的根子,眼淚剎那間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根子蜷縮在角落裡,臉上表情極其恐怖和猙獰,眼珠子凹的跟個金魚一樣,鮮血順著眼角和口鼻淌出來,已經乾涸,脖子上和額頭上的青筋格外扎眼,可以想象到他死前一定是經過劇烈的掙扎。


  蔡樹澤摟著根子的屍體失聲痛哭:「根子,你麻痹別跟我開玩笑,咱不是說好了,一起當大哥,一起賺大錢,等有錢了就在烏節路旁的小區給爹媽買套房子的么,你他媽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我一眼不眨的瞅著這個木訥實誠的孩子,昨天晚上,我還跟他說,等有時間讓他領我到新加坡的魚尾獅像去看看,到肯特崗公園走一走,可沒想到短短的一個早上,我們竟然天人永隔。


  剎那間,一股子莫名的情緒湧上我的大腦,我感覺自己的胸口悶得幾乎要爆炸,連呼吸都變得極其苦難。


  郝澤偉輕輕拍了拍我肩膀道:「三哥,時間到了,別難為兄弟們,讓我同事們先處理現場,有什麼別的事兒,咱們晚點再聯繫,可以不?」


  「嗯,別為難警察阿澤。」我朝著痛哭流涕的蔡樹澤輕喚一聲。


  最後還是在我和杜馨然的拉拽下,蔡樹澤才哭天喊地的放下根子的屍首,我們幾個默默無語的走回病房。


  房間里,蔡樹澤一個哭了很久,足足能有十多分鐘后,他才抽了口氣問我:「三爺,剛剛砸門的那個傢伙,你認識不?」


  「長什麼樣?」我心情複雜的問了句。


  蔡樹澤想了想后說:「中等身材,穿條藍色的七分褲,長得有點像古惑仔里的大天二,留著傻逼兮兮的分頭。」


  「不認識。」我搖了搖腦袋,這會兒一點別的心情都沒有,沉寂半晌后,我朝著他低聲道:「給罪打個電話吧,這事兒必須得讓他知道。」


  我這邊剛說完話,阿候和孟磊推門走進來,孟磊滿臉迷茫的問我:「三爺,出什麼事情了?外面怎麼全是警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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