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7章 快樂會傳染
和尚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一絲迷惑,但並沒有主動出聲問我。
怕他不答應,我趕忙又補充一句:「我要那些東西真有急用,我保證五公斤葯一克都不會流落到社會上,手槍響和不響都跟你沒任何關係,可以嗎?」
和尚依舊沒說話,只是一眼不眨的盯著我打量。
「叔,行還是不行你倒是說句話啊,瞅的我都毛楞了。」我不自然的梭了兩下嘴唇。
這傢伙是真沉得住氣,仿若老僧入定一般,就那麼盯盯的看著我。
「服了,我真服了!」我五體投地的抱拳道:「我招還不行嘛,昨晚上我一個兄弟被一幫人給抓了,槍是拿來嚇唬人用的,葯是準備嫁禍他們,這就是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和尚沉默半晌后,緩緩出聲:「槍可以給你,但是葯,我沒有辦法……」
「多少斤葯可以被判死刑?」我凝聲問他:「我的意思是一個有著深厚背景,爺爺輩兒在國字型大小部門任職的紈絝,我相信他平常肯定沒少干違法亂紀的事情,只不過身份替他掃平了一切障礙。」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京城更是如此。」和尚嘴唇蠕動。
我很無奈的說:「關鍵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您似的公正嚴明,您別給我兜圈子了行不?」
和尚思索幾秒鐘后說:「如果是公開場合的話,兩公斤足以要了他的命,哪怕他爺爺是一號二號首長也保不住!」
看他實在不樂意,我也沒繼續堅持,沖他伸出手道:「行,那您先把槍給我吧。」
我剛把手伸出去,和尚同時也把胳膊沖我抻了過來。
「你真現實。」我撇撇嘴,掏出手機找到之前拍下來鄭波的那些供詞照片遞給我和尚道:「我先把照片給你發過去,等我回青市以後,立馬把原件給你快遞過來。」
和尚接過手機掃視幾眼,滿意的點點腦袋,沖我微笑說:「等會我讓人把槍給你送過來,你就在停車場等待即可。」
看他下了逐客令,我趕忙發問:「和尚叔,問您句題外話?昆子有沒有可能接替你的位置?」
和尚沉思幾秒后,爽朗的笑道:「他有能力,欠資歷。」
「啥是資歷?」我接跟著又問。
「比如說你。」和尚指了指我說道。
「我?」我不解的眨巴兩下眼睛。
和尚中氣十足的說:「第九處的職責不僅僅局限於懲治貪官污吏,還可以監管國家安危,假設你與境外不法組織勾結,做出影響國安的事情,林昆懲你,就是資歷!」
我心底猛地一沉,擠出一抹笑容道:「明白了。」
臨下車的時候,和尚很突兀的問了我一句:「朱厭還好嗎?」
「他還……」我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隨即趕忙改口道:「他不是已經沒了么?」
和尚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接著輕輕呢喃:「十年如一日,一日度十年。年華易輕逝,歲月難重情。小趙啊,如果有可能的話,給啞巴一條生路吧,這麼多年來,他只不過一直活在自己的嗔念中。」
我似笑非笑的撇撇嘴沒有作聲,在和尚看來,啞巴好像沒什麼大罪,但他卻不知道這傢伙直接改變了我的命運,當然我同樣也不清楚和尚跟啞巴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一段的過往。
等和尚驅車離開以後,我吐了口濁氣,掏出手機撥通小七的電話詢問:「我大舅哥把你們安排進酒店沒?」
「我在前台,小八和小九負責打掃蕭成那層樓的客房。」小七簡練的回答。
我低聲道:「幫我盯緊他,一旦他準備出門,馬上告訴我。」
放下手機后,我看向鬼哥語氣凝重的問:「你有沒有門道買上藥?」
鬼哥想了想后說:「我有幾個老鄉倒是在京城的夜場幹活,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搞上,我先打電話聯繫一下試試。」
「嗯。」我點點腦袋。
我們在停車場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一輛白色的現代車在停到我們跟前,比爺們還像爺們的王福桂穿身背帶褲從車裡下來,她先是丟給我個沉甸甸的帆布口袋。
然後才沖著我嗓門洪亮的說:「小三子,有時候我真挺佩服你的,混社會的敢管國家要槍用,你是頭一例,不過我感覺你要槍是假,讓和尚知道這事兒才是真吧?和尚知道你想整誰,就會下意識的去查他,如果他真有問題,就算你惹出麻煩,也有人替你擦屁股,對不對?」
我趕忙諂媚的賤笑:「哎呀,我福桂姐真是冰雪聰明,人長得漂亮就算了,智商還這麼高,簡直是沒天理了,這才多久沒見面,姐姐咋瘦了那麼多?使的什麼秘訣,快告訴我,回頭我教給我媳婦,她的身材要是有你一半好,我都謝天謝地了。」
王福桂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些嬌羞的拍了拍自己的肚腩,發出杠鈴般的笑聲:「你這瞎話說的跟真得似的,缺德玩意兒,約不約?」
「呃……」我立時間尷尬了,摸了摸後腦勺道:「那啥姐,我不能讓我兄弟戴綠帽,最近你跟我家王瓅發展到啥程度了?」
「什麼程度?」王福桂歪著腦袋貌似認真的琢磨幾秒鐘后,語出驚人的回答:「精神上可以造小人了,但身體上還是純哥們,小三子,抽空你給王瓅放個假,我倆總隔著電話聊,也聊不到床上去,哪有搞對象的不上床。」
「噗,咳咳咳……」我差點被王福桂給嗆著,連連咳嗽兩聲后,舉起右手發誓:「行,等我抽出空就給他放假,話說你其實你可以過去看他的嘛。」
「女孩子要保持矜持。」王福桂臉不紅心不跳的拍拍胸脯,朝著我擺擺手道:「行了,我得回去了,和尚說了,不讓我跟你聊太久,省的你待會忽悠我給你免費當打手,再見!」
沒等我做出反應,王福桂直接鑽進車裡,把腦袋抻出車窗外朝我努努嘴道:「別苦著張臉了,火車是朝前開的,去哪兒並不重要,關鍵是窗外的風景!」說罷話她一腳油門干出了停車場。
我沖著目瞪口呆的鬼哥問:「這娘們咋樣?」
鬼哥撫摸著下巴頦,一臉認真的回答:「長得還行,最起碼原生態,不像現在的女孩似的,各個好像都是一個媽生出來的,下巴尖的能戳死人,就是身材稍稍壯了點,不過屁股大好生養,這要放在我們村,媒人絕對能踏破她家門……」
我撇撇嘴摟住他的肩膀道:「死心吧,這是咱家二戰神的馬子。」
本身我心情挺壓抑的,不過看到王福桂以後,心情不知道為啥突然好了很多,或許快樂會傳染吧,正如她剛剛說的,火車是朝前開的,無所謂終點站是哪,只要沿途的風景夠美,其他真的很無所謂,十歲的時候,我肯定想象不到二十歲的自己會是什麼樣,二十歲的那年我同樣也不會揣測到三十歲的我又該有怎樣的光景。
從西客站出來,我跟著鬼哥連續去了他幾個老鄉那裡求葯,因為我們要的量太大,他們也需要想辦法,東拼西湊的跑了將近一天,花出去不下二十萬,我們才勉強弄到手三公斤多,而且葯的種類也五花八門,有毒、有K粉,有麻古,還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合成品,滿滿當當的裝了一鞋盒。
臨近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倆才告別鬼哥那幾個老鄉,回去給大佐送飯。
小七的臨時住所里,腰上裹著一條白紗布的大佐倚靠在床頭吃盒飯,我和鬼哥則懶散的躺在床上跟他閑扯,這一天跑了將近大半個京城,我腳腕子都腫了一大圈。
臨近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小七給我打來電話:「三哥,蕭成離開酒店了,我和小八這會兒跟著他呢,你要不要過來?」
我「騰」一下坐起來,趕忙說:「讓小八跟緊他,我這會兒就過去,你們在那條道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