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我有話說
沒有得到回答，莫少言默默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拿過擺在她面前的那一份，「我去給你重做。」
「不用了。」溫顏搖了搖頭，伸出手拿過被他拿在手中的餐盤，然後在他的目光中沉默的吃了起來。
莫少言也重新坐回凳子上，也拿起叉子開始沉默的吃早餐。
兩人都只是沉默的專註著餐盤裡的食物，沒有開口交談的意思。
等溫顏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吃完的時候，莫少言早已經用餐完畢，深邃明亮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她！
溫顏也放下手中叉子，隨意的用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唇，然後便坐直了身子，眼睛緊緊的盯著莫少言。
她有話對他說，而莫少言也早就做好了和她談話的準備。
他雖然可以耍無奈一直留在她的身邊，然而他更想和她好好談談，打開兩人之間的心結。
「我有話說。」溫顏徑直開口。
「好。」莫少言點頭，眼睛未曾從她的身上移動分毫，就這麼認真的看著她，靜靜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想我們兩個不應該這樣下去。」明明都決定離開，現在還被各種糾纏，她真的不爽。
「我也覺得。」莫少言點頭，非常的認同她的話。可是看她滿臉嚴肅，他知道她說出來的話一定不會是讓他高興的話。
「你不能這樣纏著我。」溫顏一本正經的開口強調，「你這樣讓我很困擾。」
「我知道。」
莫少言含笑著點頭，「我也不想這樣纏著你，所以以後我決定光明正大的纏著你，畢竟偷偷摸摸的跟在你的後面，如果有人不清楚情況的把我當成偷窺狂，我很吃虧！」
他要的就是光明正大的纏著她，而不是這樣偷偷摸摸，很好，他喜歡她主動提出來。雖然是他自己歪曲的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你放心這次我會光明正大的留在你的身邊，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寸步不移！」
「你……」溫顏成功的被噎住了，寸步不移？
「我不需要！我一個人可以很好，你明明知道我們回不去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不要臉的纏著我……為什麼……」
越說到後面，溫顏的眼淚更加止不住的從眼裡流出來，為什麼她都決定放棄了，他還要這麼死纏爛打的纏著她……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看著對面淚流不止的女人，莫少言的心突突的疼，他的眼眶也不禁泛紅，徑直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繞過餐桌走到她的身後，伸出雙手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像是感受到他的存在，溫顏更加不依，不斷的揮手試圖甩開他的手臂，可是她越反抗一分，他就抱得越緊……
「放開我。」溫顏無力的開口，「我們這樣有意思嗎？」
「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出了那麼多的問題，再也回不去了，我母親的性命……還有……」寶寶兩個字不管怎麼樣她也無法心平氣和的從嘴裡說出來……
「這些事已經發生了，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會釋懷，也不會釋懷，對你對我都是痛苦……」
「我知道。」莫少言啞著嗓子開口，眼裡黯然一片，「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知道這些會一直橫在他們的身邊，可是這些事已經發生了，他們不能讓時光倒流，可是儘管是這樣，他也不能夠放開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流放……
「可是我們糾纏了那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重聚了，有機會在一起了，你就要這麼放棄嗎？即使你能，但是我卻放不下。」
他很自私，從一開始就很自私，這麼多年來，一直只顧著發泄自己的恨意，從來沒有真正的站在她的角度去想想問題。
如果他當年能夠不那麼意氣用事，多相信她一點點，是不是他們兩個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事發生……
可是永遠沒有如果，人們也永遠不會知道未來發生的事，而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永遠待在她身邊……
夜深了。
明滅的火星在陽台閃爍。
莫少言撐著欄杆，嘴裡吐出霧氣，眼神望著黑漆漆一片的天空。
曾經的莫少言不信命，擔當他們兩人兜兜轉轉依舊回不到過去，甚至連牽手都變的困難，他才猛然想起命運一說.可是，他依舊不信！
他和顏顏的緣分不該就此了結！
他眉宇間儘是思索。
抬手熟練撥了號碼，「有什麼辦法哄女孩子開心？」
「啥？」
電話的那頭，衛斯理迷糊接通電話，乍聽到問題，還以為聽錯了。
莫少言黑著臉重複一遍，話音未落，就聽到衛斯理爆出一陣大笑。
「莫少言啊莫少言，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想著法子討女孩子歡心不過，你問我是問對人了！想當年我嘶-????」
電話那頭傳來毫不掩飾的女聲，帶著怒氣，「你說什麼，當你咋了？嗯？」
「老婆老婆！我錯了，沒有當年，我只有你。」
莫少言黑著臉聽兩人撒狗糧，臉色更加黑沉，抬手掛了電話。
冷風吹來，眼睛微眯，看來還是要靠自己。
第二天。
溫顏迷糊中醒來，瞥了眼牆上的鐘，原來已經九點了啊。
她坐起來，覺得眼角濕潤，一抹才發現是淚水，怔怔的有些無措。
她昨晚，夢見一個粉嫩嫩的娃娃追著她喊媽媽，孩子粉雕玉琢的，就和她常常幻想的相貌一樣。
她捂著肚子，眼淚又不自覺流下來。
「言言你怎麼了？」莫少言進房就看見溫顏捂著肚子哭，慌忙跑過去，是不是掉胎的後遺症？
「你等等，我找衛斯理過來！」
說著就撥電話。
「不用了。」溫顏阻止，撥開他放在肩膀的手，手的溫度灼熱，彷彿透過衣服一路燒到心裡似得難受，撇開臉，「我沒事，不要麻煩他們大老遠過來了。」
莫少言失落的收回手，皺眉到，「可是.」
「沒有可是！」溫顏猛地站起來，大聲喊叫，聲音之大，連樓下的僕人都在張望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