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不可置信的光芒
病房裡除了溫顏偶爾想到什麼和躺在病床上昏迷的蘇韻雅以外，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莫少言的身子緊緊的站在溫顏的身後，她坐在那裡有了多長的時間他便站在那裡有了多長的時間。
溫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葉輕語就坐在衛斯理的旁邊，溫顏的一舉一動都如數的被她看在眼裡，她坐得越久，她心裡的擔憂便愈加濃重一分。
「顏顏去休息吧。這裡有衛斯理照看我們別急，你的身體也需要多休息！」
微微側頭和衛斯理點了點，葉輕語便起身站到了溫顏的旁邊，試圖伸出手去扶住她的身子。
溫顏沒有掙扎，可是卻也沒有任何配合的意思，身子依舊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起來的意願。
「顏顏……」如果顏顏再不去休息，她的身子如果落下什麼病根就得不償失，可是現在的情況她也明白，所以此刻葉輕語也無比的糾結。
葉輕語抬頭無助的向病床對面的衛斯理求助，這樣的的情況……
「我來！」莫少言突然出聲打斷了葉輕語糾結的沉思。
葉輕語先是一怔，在衛斯理點頭示意下，皺著眉頭往後退了退，給莫少言挪出了一個位置。
畢竟是那麼深愛著的人，也總比她這樣干著急的好。
「顏顏，我們去休息。」莫少言蹲溫顏的身前，用手輕柔的搬過她對著病床的身子。強勢又不失溫柔的霸道的令她和他面對面，溫顏淡漠的看了眼前的莫少言一眼，隨即便側過頭，視線再次放到了母親的身上，沒有絲毫搭理莫少言的意思。
莫少言臉上揚起的笑容再也綳不住，只能僵硬的掛在臉上。
微微的怔了怔，莫少言瞬間又恢復了正常，只是如果他眼裡的神色不那麼痛苦的話，一切真的如常。
他的嘴角再次掛起一抹比剛剛還要溫柔的笑容，蹲著的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微微俯身，伸出手再次溫柔的捧過她的臉頰，視線再一次對視。
「我們去休息一會再過來。」溫顏的頭還來不及轉過去，莫少言便先一步洞察了她的動作，手微微使力，在不弄疼她的情況下，讓她無法動彈。
溫顏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毫不客氣的抬起手便猛想推開限制她頭部自由的莫少言，可是莫少言依舊維持著剛剛那個動作，沒有絲毫的妥協的意思。
就在溫顏還想要掙扎的時候，衛斯理適時的開口，「我需要再給伯母做一下檢查，時間恐怕要一個小時左右，這裡不能留人，你們先出去。」
溫顏眼裡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猛地推開莫少言的手，轉過頭對上衛斯理沒有情緒的眼睛，那裡波瀾不驚，嘴裡吐出來的話也很冷靜嚴肅，沒有絲毫開玩笑或者不認真的色彩，溫顏的身子猛地一僵。
「輕語，帶她出去。」衛斯理命令，不著痕迹地朝葉輕語使了一個顏色，剛剛被衛斯理弄得懵逼的葉輕語也反應過來，猛地點頭。
「顏顏，我們先去你的病房裡等一下吧，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葉輕語輕輕的拉著楚歡也的手，身子微微用力，不著痕迹的想要擠開擋在她面前的莫少言。
她給了莫少言機會，可是顏顏的反應明顯是不想要看到莫少言，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叫她自己來。
「顏顏，我們走吧。」葉輕語耐著性子靜靜地等待著，可是溫顏依舊坐在椅子上，但不是說她沒有配合的意思，只是她的下半身長久的維持著同一個動作，腳已經發毛，沒有辦法從椅子上站起來。
剛剛站起來，還沒有站穩，她的身子便又向下跌去，她的臉瞬間縮成了一團，眉頭緊緊的蹙著。
葉輕語感到心驚！
「顏顏，你沒事吧？」葉輕語焦急的開口詢問。她的臉色都嚇得發白。
溫顏的眉頭緊緊的蹙著，剛剛的那一下顯然不輕，尤其是她脆弱的下半身，如果這張椅子不是軟椅的話，她恐怕已經痛得冷汗直流，汗流浹背了吧！
「我沒事。」溫顏搖了搖頭，手指緊緊的抓住椅子兩旁的扶手，手掌用力，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只是她的身子才剛剛站穩，她的雙腳猛地騰空，連帶著身子也有一瞬間失去重心，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被莫少言穩穩的抱在了懷裡。
「放開我。」溫顏不動聲色的轉過看向她的眼睛，聲色冷漠的開口。
回應她的並不是腳踏實地的感覺，而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們剛剛還面向病床的身子，已經猛地轉了一個方向，他抱著她輕飄飄的身子朝病房外走去。
看著兩人快要消失的身影，葉輕語快速提步想要跟上兩人，可是卻被衛斯理叫住，葉輕語停下步伐，不解的看向衛斯理，「怎麼了？你不是要給媽媽做檢查嗎？我也出去。」
衛斯理輕輕的搖了搖頭，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我剛剛是騙顏顏的。」
「哈？」葉輕語先是不解的發出一聲怪聲，可是腦袋隨便轉了轉便明白了衛斯理的用意。「原來是這樣啊！」
衛斯理點頭，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輕輕抬手向葉輕語伸出了手臂，示意她走到他的身邊。
葉輕語順從的走到了衛斯理的身邊，眼睛順著他的視線向病床看過去，衛斯理轉過頭輕輕的摸了摸葉輕語的腦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聲色低落的開口問道，「現在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剛剛在手術室的時候就差點休克了……現在即使搶救過來了，她……醒過來的機會也很小……」說到最後衛斯理的聲音越來越小，雖然他此刻還是一名醫生，可是現在摻雜上了感情因素，尤其這個人還是對著輕語和顏顏都很重要的人，他真的無法像以往那樣保持平靜。
真的非常非常的不想承認，他也救不回她！救不回她朋友母親的性命！
一股無言的傷感充斥在病房中，葉輕語禁不住紅了眼眶，「可是顏顏該怎麼辦呢？」她也許還有衛斯理，可是顏顏同時失去孩子和母親，這樣的打擊，她該怎麼承受。
對於這個問題，衛斯理也回答不起來，現在能做的只是拖延時間，希望少言能夠解決好吧！
無聲的抬起手輕輕的拍著上葉輕語的腦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輕語，我是不是很沒用。」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醫術提出質疑，以往的他從來都是很自信，可是這一刻他卻自信不起來。
葉輕語輕輕的搖了搖頭，伸出手拿開他放在她腦袋上的手掌，猛地撲進他的懷裡，堅定的說道：「這不是你醫術的問題，而是顧泠雪和林暮寒那對蛇蠍心腸的狗男女的錯！」
葉輕語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如果顧泠雪在她的跟前的話，她一定會拋棄所有的形象也要狠狠教訓那個狼心狗肺的女人，從她認識顏顏起就一直陰魂不散，明明不愛她，還要倒貼過來，甚至為了愛還要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別想了，顧泠雪不是已經被少言囚禁起來了嗎？相信這次她不會有好下場的！」衛斯理對一直纏在莫少言身邊的顧泠雪從來就沒有什麼好印象，還有就是他也沒有常常待在國內，見面也沒有見過幾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她，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都是顧泠雪倒貼上去，少言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每次看她被少言毫不留情的拒絕，他除了笑笑便沒有其它多餘的感受……
只是現在……他自認為他的修養很好，很紳士，可是這一刻他也恨不得手裡有一把手槍去斃了那個女人……
莫少言抱著溫顏徑直到了她剛剛所住的VIP病房，不顧她冷淡的臉色和猛烈的掙扎，莫少言一直把她穩穩的托在懷裡。
「放開我！」溫顏繼續冷著一張臉，厭惡的開口，到了現在這種時刻她真的沒有心思和必要再和他糾纏不清。
面對她的怒吼，莫少言的步伐沒有一絲停頓，徑直抱著她朝病床的方向走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了病床上，再然後細心的給她蓋上被子，莫少言順勢坐在了床頭，不顧她的掙扎強勢的把她摟緊懷裡，溫柔的開口。
「睡吧，休息一會，等你睡醒了我再帶你過去。」
「不用，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待在這裡。」沒有絲毫的猶豫，溫顏開口反駁他的話語。
「乖。」莫少言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依舊維持著溫柔的模樣，伸出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她的腦袋，試圖以這樣的模樣讓她安然入睡。
「放開。」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他的手臂，溫顏怒吼，「我叫你出去，你是聽不懂還是假裝聽不懂。我叫你滾啊！我不想看到你。」
莫少言的身子猛地怔在了原地，眼裡滿滿地不可思議的看著溫顏，手腳僵硬在原地。
「快點出去！」看著他不動分毫的身影，溫顏壓抑在心裡的怒火也如數的爆發了出來。
她的話顯然惹怒了莫少言，他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