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莫少言，放手吧
「我去外面了。」看著母親明顯太過於緊張的表情，溫顏又開口安慰道，「媽媽，我沒事。」
「你忙完了嗎？」溫顏轉移話題，她不過是出去了一會兒，母親這麼緊張，實在有點大題小做了。
「嗯。」蘇韻雅點頭，即使沒有忙完也不能忙下去了，即使生意再好可以給他們帶來多麼多的利潤，可是終究是沒有她的女兒來得寶貴。「我們回家吧，媽媽好久沒和你吃飯了，怪想念的。」
「好，我也是。」溫顏點頭，她那幾天離家出走的日子，最想念的也是母親的飯菜，飯菜雖然哪裡都有，可是這不一樣，因為這裡面有濃濃地母愛。
「好，那你等我一會，我去給你鈴姨說一聲，我們先回去，讓她多多照看著點。」
蘇韻雅很快和徐玲做好了一切交接工作，兩人回到景天公寓。這裡雖小，可是卻是她現在唯一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也許最近心裡太過於壓抑，溫顏一進到屋子裡，眼淚就順著眼角流過不停。
「怎麼了？」蘇韻雅急忙放下手中的包包，拉過溫顏的手疼惜地問道。
溫顏搖頭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道，「我沒事，只是太久沒有過來很想家而已。」
蘇韻雅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伸出手緊緊地擁抱住溫顏，無聲地給她力量。直到覺得心裡不再那麼難受了，溫顏才推開蘇韻雅的身子，有些撒嬌地說道，「媽媽，我餓了。」
「好，媽媽馬上去給你做。」蘇韻雅伸出手寵溺地摸了摸溫顏的腦袋，溫柔地開口道。
「嗯。」溫顏點頭。
看著蘇韻雅在廚房不斷忙碌地背影，溫顏真的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媽媽。」溫顏痛苦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蘇韻雅正全身心地把注意力投注在做飯上，雖然聽到了溫顏的叫聲，可是也沒有聽出溫顏內心翻滾的情緒。
也許是覺得自己回答的太過於平淡，蘇韻雅放下手中的盤子，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溫顏，可是這一看，徹底讓她的心揪痛了起來。
「怎麼了，顏顏，你怎麼了？」蘇韻雅急忙跑過去，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焦急。
溫顏突然上前一把狠狠地抱住蘇韻雅，把腦袋深深地埋入她的懷裡，因為這樣做才能讓她感到心安。
「媽媽，我懷了少言的孩子，可是他不相信是他的，還要我打掉它。」終究，溫顏還是把心裡的不安向母親吐露了出來，她需要母親的鼓勵來支撐她的抉擇。
「他說，他說這個孩子是林暮寒的。」溫顏聲色痛苦地又補了這麼一句話，林暮寒這三個字真的是她的噩夢，其實她真的很不想她的名字和林暮寒這個渣男放在一起，可是卻總是被人放在一起提及，現在不就是嗎？連她自己也要提及。
聽了女兒痛苦地話語，蘇韻雅一怔，隨後更加緊地抱著她。
「我的孩子，苦了你了。」
母女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相互緊緊地抱著，默默地給對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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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別墅。
莫夫人站在莫少言書房外，不停地用手敲著門，可是裡面一點反應也沒有。
「少言，我是媽媽。」莫夫人擔憂地叫著，他自從從醫院裡處理完傷口回來以後，就一直把自己反鎖在書房裡。這會都到晚上十點了，他都沒有出來。
「少言，下去吃點東西吧，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莫夫人不死心地又用手敲了敲門。
可是回應她的依舊是緊閉的房門。
……
早上，書房因為兩人的打架被搞得一團糟，一片狼藉，可是在莫少言從醫院裡回來以後，書房已經被別墅里的傭人恢復了原狀，甚至連擺設擺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只是被毀掉的那些文件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恢復原狀。
不得不說，早上莫少言和衛斯理的這一次打鬥損壞的不止是擺設，更是損壞的紅彤彤的毛爺爺。
莫少言斜躺在沙發上，兩眼放空，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淤青顯得異常的滑稽。
而他也感受不到痛，對於母親的喊聲和敲門聲也罔若未聞，一時之間，好像什麼事都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莫母可能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沒趣，不再敲門，書房這次是真正的靜了下來，甚至靜的他輕微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晰可聽。
此時，靜謐地空間中響起一陣電話鈴聲，是他的。電話屏幕明了又亮，亮了又暗，他都沒有接聽。
來電人，不死心的再次撥打著電話，在這安靜的空間之中，這鈴聲顯得尤為的刺耳，莫少言終於有了一絲動作，輕微的翻了翻身，雙眼無神的看著茶几上的手機，恍惚了好一陣才猶豫地伸出手拿過手機。
來電人是溫顏的母親。
盯著手機屏幕，莫少言一抹複雜的情緒油然而生。
電話還是沒有被接通，蘇韻雅有些生氣地看了看屏幕，她已經打了四五個，莫少言都沒有接。她今天一定要打到他接為止，她的女兒是怎麼樣的為人，沒有誰比她更清楚，他是她女兒最愛的男人，她希望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和他談一談，可是他的電話一直未接通，蘇韻雅一向溫柔有耐心的性子也變得急躁起來。
蘇韻雅又撥了一遍莫少言的號碼，這次終於被接起來。
「喂。」莫少言嘶啞的聲音通過電流傳入蘇韻雅的耳中，讓蘇韻雅感到一陣心痛，可是想到剛剛女兒那委屈的模樣，她的心就更加疼痛起來。
「是我，我是顏顏的母親。」蘇韻雅緩緩地開口道。害怕莫少言不知道她是誰，她還頗有『心機』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身份。「你是少言吧！」讓雙方都清楚對方是誰，有利於他們接下來的交談。
「是我。」莫少言點頭。
「少言，伯母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站在我是顏顏母親的角度，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是無條件相信我的女兒。現在她受到了傷害，你真的讓我很失望。」蘇韻雅的語氣裡面滿滿地都是失望，對他的失望，莫少言清楚的知道。
「伯母，你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莫少言有些無力地開口。
「我知道。」蘇韻雅搖頭，「即使我不知道，但是我的顏顏我永遠都不相信她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她是那麼愛他，甚至可以和她這個母親相提並論。
蘇韻雅的話語，所表達的角度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維護，母愛偉大，他沒有話說，可是有些事是真的她錯了不是嗎？
「伯母，有些事並不是只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莫少言痛苦地開口，他聲音里的煎熬，她也聽出來了。可是她還是不相信，「少言，有些事並不能只能看表面的。」其實顏顏和莫少言的事她從網上也略知一二，可是女兒都沒有主動和她提及，她寧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女兒過得開心就好，可是現在的事實，似乎並不是哪樣。她的女兒承受的傷痛已經超出了她的預知範圍。
「伯母知道，你對顏顏和林暮寒訂婚這件事很有微詞，以前是悶著不說，現在徹底爆發了下來，變成現在這樣，我也知道你和顏顏誰都不好受。」
面對蘇韻雅的絮絮叨叨，莫少言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認真聆聽。
「其實我不妨告訴你，顏顏和林暮寒會訂婚從來就不是她願意的，她也是被逼的。你和我家顏顏應該是大學的時候在一起的吧，那時候剛談戀愛那會兒，她的房間里貼的滿滿都是你的照片，每天一個人看著照片都會傻樂半天，還有一些可能是你送給她的禮物吧，她都一一的珍惜在身邊，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麼快樂，她非常的愛你，這在我們當時的心裡都是無比的清楚……」蘇韻雅站在母親的角度，語氣平和，就像在向一個老朋友一樣訴說著自己眼中女兒談戀愛幸福的模樣。
「伯母，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莫少言終於出聲打斷了蘇韻雅的話語，她說的這些他都知道，那時候他們的確很快樂，可是後來她背叛他也是事實不是嗎？明明是她親口說的。
莫少言語氣里的淡漠讓蘇韻雅閃過一絲無奈，可是她是真的想告訴他，她眼中的女兒，「少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年顏顏和你分手……」
蘇韻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溫顏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之中。
「媽，你怎麼還沒睡。」溫顏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發問，她剛剛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沒，我在打電話。」蘇韻雅急忙轉頭回答，看著女兒迷迷糊糊的樣子，她就更加心疼。
「哦，那你打吧，我先去睡了。」溫顏點頭，說完便想往卧室的方向而去，她最近是越來越嗜睡。
「叫她接電話。」蘇韻雅剛想點頭，電話里卻傳來了莫少言的聲音，哎，最後蘇韻雅只能化作無奈地一嘆，「顏顏，是少言的電話。」聽到莫少言三個字的一瞬間，溫顏腳步一頓，原本迷糊著的腦袋瞬間清醒，瞌睡好像跑到了十萬八千里遠。
莫少言，不知道他的傷口有沒有處理好……想到他早上鼻青臉腫的樣子，溫顏心裡感到一陣呼吸不暢，疼痛的感覺蔓延至全身。
一步…
兩步…
溫顏慢慢挪動著腳步朝母親而去，走到她跟前，遲疑地伸出手拿過手機放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