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執念
溫顏雖然也很急，腳步也有所提快，但是每一步都以穩為準。
溫顏到達書房門前的時候，莫夫人和顧泠雪正在用力地敲著門，試圖打開門，但是門已經反鎖，一切都是徒然。
雖然書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是裡面的動靜太過於巨大，外面也能若有似無地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他們明顯在動手。
「少言，你快開門啊！我是媽媽。」
「是啊，少言先把門打開吧！」
……
顧泠雪和莫夫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和門裡面的人說著話。
聽到裡面發出來的響聲，溫顏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再看葉輕語臉上也快壓抑不住的擔憂，溫顏沉默地轉了一個身，直奔卧室的方向而去，還好莫少言有把書房的鑰匙放在卧室。
書房內，莫少言和衛斯理還在你一拳我一拳地彼此發泄，如果說剛剛的書房只是凌亂不堪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一片狼藉。
「這是還你的。」衛斯理舉起拳頭又一把砸向了莫少言。
莫少言也不甘示弱，一把截住衛斯理，在打架方向，他向來是比衛斯理在行，衛斯理因為職業原因，特別保護自己的雙手，所以此時漸漸處於下風也是可以理解的。
由於體力不支，衛斯理最終還是被莫少言撂倒了。
「還來嗎？」居高臨下地看著倒下的衛斯理，莫少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衛斯理沒有說話，只是依舊保持著被撂倒的姿勢，正大口大口地喘氣。
良久，他才發出聲音，聲音已經褪去了剛剛的冷漠，「你為什麼不能給溫顏自由呢？」在他看來溫顏並沒有什麼不好，可是莫少言為什麼就是要如此執念至深呢！
現在已經到了兩敗俱傷的程度，可是都不放對方一條生路，也不給自己留一條活路，他們好像就是認定了一條死胡同，不管不顧的直走到底。
「給她自由？」莫少言冷笑，他給她自由了他怎麼辦？原來這就是他和葉輕語過來找她的原因，「你明明和葉輕語還沒有在一起多久，可是這次卻不聞不問地就站在了她們那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溫顏真的是有能力有魅力，讓身邊的人對她死心塌地。
聽了莫少言的話，衛斯理的眉頭皺了起來，「你能把她找回來，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點信任，你明明很愛她，為什麼就不能包容她的這個過錯。並且我是真的不相信顏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能不能不要意氣用事，感情真的好像玻璃球，碎了以後就再也拼湊不起來了！趁著現在還能挽救，你為什麼不和她好好談談，而是一個人用著自己的方式來發泄，傷人傷己你知道嗎？」
「作為兄弟，我真的希望你和她幸福，你們糾纏了這麼久，都已經快夠到幸福的橄欖枝，你就要放棄了嗎？」
衛斯理認真的和莫少言談著曾經他所不屑於認真的感情，要不是遇到葉輕語他想他也不會懂，現在正是因為懂了，他才明白兩人一起在一起淡淡地溫馨和幸福的重要，他不希望少言錯過。
衛斯理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讓莫少言安靜了下來，一個沉著腦袋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溫顏迅速從卧室里拿出書房的鑰匙，本想去打開門，卻被莫夫人一把搶過去，並且猛地推開她的身子，要不是葉輕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恐怕……
「少言，少言，你沒事吧！」打開書房的鎖，莫夫人便一把推開房門焦急地叫著。
「啊……」溫顏的耳邊同時響起兩道尖叫聲，一道是莫母，一道是顧泠雪。
書房一片狼藉，莫少言和衛斯理都掛了傷，溫顏心裡感到一陣心驚，而一旁的葉輕語已經徹底白了臉，手指輕輕地捂著臉，一副不可置信地樣子。
一行人留這麼被眼前的景象驚地無法動彈。
溫顏率先回神，看著低頭沉思的莫少言，溫顏強壓住心裡的疼痛，閉了閉眼睛，溫顏才抬起腳步一步一步地朝他走過去。
可是溫顏還沒走到她的跟前，便被後面而來的莫母推開，「少言，你沒事吧？」莫夫人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哽咽，顯然不能接受這樣子的莫少言。
溫顏本來還想往他而去，可是身後的顧泠雪已經快她一步，她的聲音一直不斷地回蕩在她的耳邊，「少言，沒事，我和伯母會好好照顧你。」
顯然顧泠雪已經把莫少言當成了神志不清，溫顏無奈地苦笑，收回視線，看著正想要費力扶起衛斯理地葉輕語。
溫顏抬起腳步走過去，反正他也用不到她。
「衛斯理，誰允許你和莫少言那個渣男打架的。」葉輕語已經被衛斯理這幅傷痕纍纍的樣子氣得臉色發白，聲音里都帶著濃濃地后怕，「誰允許你去打架的。」
看著葉輕語梨花帶雨的小臉，顧不得臉上的疼痛，衛斯理費力地揚起一抹微笑，只是臉上的傷痕讓那個笑容看起來太過於彆扭。
「對不起，輕語，讓你擔心了！」衛斯理想要伸出手撫摸葉輕語的腦袋，可是卻被她一把拍開。
溫顏知道葉輕語生氣了，因為要是是她也會很生氣，但是現在她連生氣的資格都不該有，都是因為她，才會讓自己的恩人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她好像就是一個煞星。
「衛斯理，對不起。」溫顏低頭道歉。
「真的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會讓你受傷，對不起。」
「怎麼能怪你呢，都是他自己好打鬥，怪不得你。」葉輕語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顧不得生衛斯理的氣，立馬開口安慰著溫顏。
「對啊，都是我的錯。」衛斯理臉上的笑意依舊未減，像一個哥哥一樣寵溺地拍了拍溫顏的肩膀，「是我看不慣莫少言所以才動手的，不關你的事。」這件事中最受傷的莫過於溫顏，面對葉輕語的小心思，多久培養出來的默契，讓衛斯理秒懂女友的意思。
「對啊，等下我帶他去處理處理就好了。」葉輕語符合，說完還生氣地拍了拍衛斯理的臉，好似讓他疼一點才會長記性。可是在面對溫顏時，她的臉色又是那副無所謂的笑容。
溫顏心裡感到溫暖的同時有感到一陣愧疚，眼裡泛起一陣淚花，對上葉輕語和衛斯理含笑的眼睛，溫顏急忙閃躲開，她不想他們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可是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另一雙深邃如墨的眸子。
他的臉上和衛斯理對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溫顏就這樣愣愣地盯著他受傷的臉頰發獃，如果對衛斯理是愧疚與感激，那麼對莫少言，她的心裡剩下的就是無盡的痛。
兩人就這樣不遠不近地對視，眼眸里悲傷如初一轍，他們之間到底該怎麼辦？溫顏想，她是真的找不到一個好方法解決了！
「少言，快點去醫院看看吧，你都傷成了這樣。」莫母看著莫少言的樣子，剛剛失去的理智終於回來，「雪兒，快去叫管家準備車子，我們送少言去醫院處理傷口。」
「是，我馬上下去。」顧泠雪聽到莫母的吩咐，立馬起身向在走去，腳步匆匆忙忙，雖然莫少言不喜歡她，可是她對莫少言的心意，如果溫顏是一個男人的話，她想她也會動容的，也許在他的心裡，他也有動容吧！
溫顏收回視線，「輕語，我們也送衛斯理去醫院吧！」他有兩個那麼愛他的女人擔心，她去了也是多餘。
「對對對，快點起來，我們送衛斯理去醫院。」葉輕語急忙把衛斯理從地上扶起來，就像往外面走去。
看著葉輕語瘦小的身子，溫顏再次轉過頭看了莫少言一眼，快遞地抬步跟上葉輕語和衛斯理的身影，而莫少言沒有出口制止。
「我想去看一看我媽媽，所以今天我不回來了。」在快要走出房門的時候，溫顏終究還是扔下了這句話。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還是想對他說這句話，但是她就是說出來了。
在溫顏的身影消失書房裡時，莫少言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直到到了醫院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
溫顏和葉輕語先是送了衛斯理去醫院處理傷口，然後溫顏又駕車把衛斯理和葉輕語送回了他們的家，衛斯理可能是真的累了，回去很快就睡著了，只剩下葉輕語一個人，溫顏又陪葉輕語聊了一些話，才不放心地一個人起身辭去。
從葉輕語居住的公寓出來，溫顏並沒有立即就起身去母親那裡，而是一個人慢慢地走在街道上。不知不覺，冬天就要過去了，春天就要來了，可是她的世界明明還是嚴冬，她的春天究竟萬什麼時候才能到來呢？
溫顏又陷入了一陣迷茫之中。
溫顏來到咖啡廳的時候，蘇韻雅和徐玲正忙的不可開交，雖然見到很久未見的女兒，蘇韻雅都不能很好的靜下來，只能匆匆交談幾句又忙起來。
溫顏本來被蘇韻雅勒令坐在一旁休息，可是看著母親如此忙碌的樣子，她又怎麼能夠真正的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