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無從發現
剛想要開口問他「有沒有事」，可是一想到他是接了誰的電話匆忙而去，剛剛冒到嗓子眼的話語卻如數的吞了下去，臉上原本擔憂的神色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靜平淡的臉色，「你沒事吧！」
象徵性的問候，卻不帶多大感情。
只是那其中隱忍的成分也只有溫顏自己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做出這幅無所謂的樣子。
「沒事。」莫少言收回和她對視的眼睛，輕輕搖頭，然後便朝床的方向而去，他現在真的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覺。
昨晚突然接到顧泠雪的電話，內容卻是他的母親在街上不小心暈倒了。
當時情況緊急，他根本來不及和她多說什麼便抽身而去。現在猛然回想，當時她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你昨天吃晚飯的時候，不是說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和我說嗎？現在說也是一樣的。」莫少言頓住前進的步伐，轉過頭一臉認真的問著她，他現在很想知道她到底會對他說什麼。
聞言，溫顏眼裡極快的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快的讓莫少言無從發現。
溫顏吹在雙側的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其實她是想要去撫摸自己的小腹，這兩天下來，她已經無比熟悉這個動作，可是此時她不知怎麼的，卻硬生生的改變了她手的方向，從而緊握雙拳，再鬆開。
溫顏淡然的搖了搖頭，「沒什麼事了，就是問你想要不要和我出去散步而已。」散步？他們兩個這種狀態怎麼可能會提議一起去飯後散步，她只是不想告訴他寶寶的存在。不過短短几天，在他再次和顧泠雪再次相處一整晚以後，她還沒淡定的和他談及他們的孩子，如果是這樣，她寧願他從不曾直到他們之間有過一個孩子。
對於溫顏的措辭莫少言顯然是不信的，她昨天如此莊重的神情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的一件生活瑣事，他剛想要一探究竟，可是卻被她及時的打斷，「剛剛林媽在做飯，我答應了下去和她探討廚藝的，你看起來也很累，去泡一個澡，然後好好休息一會，離晚飯時間估計還有一時半會，我等會再上來叫你吧！」說完不等莫少言反應，徑直邁著步伐向樓下而去。
她怕她會對他心疼！
雖然想再次叫住她，可是席捲而來的困意讓他支撐不住，只得作罷。
溫顏下樓以後並沒有如她所說的去廚房和林媽切磋廚藝，而是一個開著電視，卻不知道在想什麼神遊天外。直到林媽做好飯叫了她好幾遍才回過神來。
看著林媽欲言又止的樣子，溫顏直到她要說什麼，自動而發的從柔軟的沙發上蹭起身子來，「我去上面叫他。」然後便往樓上而去。
走到門前的時候，溫顏遲疑了好久才推門而入，裡面黑暗一片，是他睡覺時的習慣，不喜歡有光。
溫顏駕輕就熟的打開了屋子裡的床頭壁燈，踏著步子想要過去叫醒他，可是通過昏黃的壁燈看向他熟睡的臉時，終究沒有叫出聲，神色複雜的看了看他緊閉雙眼的臉頰，良久，才壓低步子關掉壁燈，輕手輕腳地朝樓下走去，一個人用餐。
她還是對他不夠狠心，即使他處處誤會她，現在…現在還有了顧泠雪，她還是沒辦法。
是不是深愛的那個人總是在犯賤。
…
…
莫少言這一覺睡得很沉，平時淺睡的狀態這一覺似乎睡得特別得踏實，不管世界怎麼風雲巨變，他只想睡一個昏天地暗。
莫少言用手揉了揉頭髮，手習慣性的向床的一旁摸了摸，上面已經冰涼一片，證明她早已不在。
再看看時間，已經早上九點了，她一定是去上班了吧！
他本來是想打電話給她的，可是卻被醫院裡打來的電話打斷，她母親已經醒過來了！
莫少言快速的起身，甚至來不及吃早餐便往醫院而去。
莫少言和莫影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莫母正坐在病床上喝著粥。
可是莫少言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你怎麼過來了？」他的語氣相當不善。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雪兒一大早不上班就過來陪我聊天，你怎麼能和她這麼說話？快給雪兒道歉。」聽著莫少言語氣不善的話，莫母徹底不爽了，顧不得有氣無力的身子，竟然開口對莫少言教訓起來。
「伯母，我沒事，不要說少言，他工作也很忙，就不要說他了，由雪兒照顧你就好了。」眼看著母子倆即將既要吵起來，顧泠雪給自己找了一個絕好的時機適時的插進來，只為博君子一笑。
可是莫少言那會是這種如此聽話的人，只是依舊不耐煩的看了看顧泠雪，一點也沒有再繼續搭理她的樣子。
「什麼還有沒有那裡感到不舒適？」剛剛的擔憂已經不復存在，換上了西裝一本正經表達著自己嘴裡的關心。
「還好。」莫母本來是想說已經沒事了，可是看到顧泠雪失落的雙眼，已經溢到嘴邊的話卻轉了一個彎，被如數的吞了下去，給出這麼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對於莫母的回答，莫少言沒有吱聲，靜靜的站立在一旁等著她的下文。
「少言，這段時間我能不能搬去和你一起住，你也知道媽媽一個人住太寂寥了，好不好？」
莫少言想也沒想的便直接開口拒絕母親的提議，他自然是不相信她母親會感到寂寥的，這麼多年他們母子二人都沒有住在一起，現在搬過去…而且裡面還有顏顏，他母親過去以後只會亂上加亂。
「不行！」莫少言再次斬釘截鐵的拒絕。
「為什麼不可以，你媽媽都燒到四十二度神志不清的狀態，要不是泠雪來莫宅看我，你母親說不定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莫母對於莫少言的措辭極為不滿，一向溫和的性子也忍不住開口大聲埋怨起來。
「伯母，我可以去陪你啊！」顧泠雪微微地朝莫母露出一個微笑輕聲安慰著。
為人著想的良好品質在莫母面前再次表露無疑，深得莫母的心。
聽著莫母和顧泠雪的一唱一和，莫少言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好像母親說的也是事實。
最後莫少言無奈的鬆了鬆口「那等你出院了就去住幾天吧！直到你病徹底好轉你再搬回去。」
莫母作戰成功，臉上的笑容也越加燦爛起來，只是顧泠雪的臉色卻沉了下去，她本來想借著莫母生病的機會陪在她身邊，有機會接近莫少言，可是此時……
看著顧泠雪垂喪著的臉色，莫母瞬間瞭然，臉上露出一抹算計的微笑，甚至光明正大地朝顧泠雪露去一抹神秘的笑意。
要不是礙於莫少言在這裡，莫母一定會及時告訴顧泠雪，讓她嘚瑟嘚瑟，只是現在某人還在這巍峨不倒的站如松……
實在不是時機。
公司里，溫顏依舊敬業的處理著自己的工作，趁著閑暇休息時光，無聊的上網了解了一下最新資訊，只是沒想到，林暮寒的兆達金融明明面臨著破產的邊緣，在一大早就放出了新聞，和合盛集團合作，談成了一個大項目。溫顏直到，這意味著兆達金融有了起死回生的資本。
溫顏也不是那麼惡毒的女人，雖然從她自己層面來講，是真的很希望林暮寒破產，可是轉念一想，如果兆達金融真的徹底玩完的話，又有多少無辜的員工走上下崗之路，說不定還會造成國家補給困難，所以兆達金融現在還好好的屹立於B市也還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讓林暮寒起死回生的對象又是顧泠雪所在的合盛集團，又不得不讓她胡思亂想，這其中好像總是不是那麼的簡單，可是一時之中她又無法猜透到底是什麼。
這樣的情況讓溫顏的心很焦急。
想不通索性也不再想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溫顏已經好久沒有如果母親那邊了，今天應該去看一看，再不去，母親肯定要起疑心了。
溫顏到達母親所在的「年代緣」咖啡廳時，恰巧衛斯理也在，這讓她感到非常的驚喜又驚訝。
「衛斯理，你怎麼在這裡？」她驚問。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看著溫顏震驚的樣子，衛斯理失笑，他本著好醫生的職業，當然是來給她的病人複查啊！
「顏顏。」見到好久未見的女兒，蘇韻雅也非常高興，急忙招呼溫顏過去，然後親昵的握住她略顯冰冷的手，用她手的體溫一點一點的溫暖著她。
「今天衛斯理帶我去醫院做了一個全面的複查，一切相安無事。」蘇韻雅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柔聲的向她解釋衛斯理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聽完母親的話語，溫顏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禮貌的朝他道謝，「謝謝你！」母親臉上洋溢的笑容，一切都已經向她說明，她母親相安無事，甚至可能恢復的很好。
對於溫顏的道謝，衛斯理沒有客氣，只是淡定的喝完杯子里的卡布奇諾，然後朝溫顏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然後朝他們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