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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二蘭翻身從床上起來,一步就跨到小兒子身邊,提溜起就推到秀跟前」你昨天給他吃啥了?」

  秀一愣「我能給他吃啥?不都是在媽屋裡吃的東西么?」

  「啪」二蘭一把推開小兒子,就伸手給了秀一個大嘴巴子「我把你這個歹心狠意的,你是想把我孩子害死邁?別以為在媽屋裡我就拿你沒法」

  秀沒想到二蘭說動手就動手,懵了一下就撲上去抓二蘭「你敢打我?」

  二蘭雖說瘦,但打架也是個慣手了,退側一步,閃開了秀徑直撲來的身勢,一把抓住秀高高扎在腦後的馬尾,狠勁朝後一扯,秀本來前撲,沒想到撲空就朝前栽,不料頭髮被二蘭一把抓住把頭又朝後扯得後仰,借勢沒摔個狗啃屎,但是也站不穩了,二蘭猛一推,撒手,就把秀推到床沿那邊,撲上來就壓倒她身上,一頓照著頭猛捶,只把拳頭都打得生疼也顧不得了。

  秀的兒子一看媽媽被打,就也捏著拳頭上來打二蘭,二蘭抬腳一下子就給他踹倒在地,二蘭的倆兒子本來被驚呆了,看到這孩子去打媽媽,大兒子也上去就打舅媽家哥哥,小的那個也跟著趴上去,逮著根胳膊就狠狠的咬下去。一時間,屋裡大的罵,小的哭,打作一團。

  秀最終不是二蘭的對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趴在床上啕嚎大哭,一邊哭一邊破口大罵「你這個從小就賣P的,賣出去幾千里,你敢打我?等你哥回來,看不剝了你的皮」

  二蘭本來幾捶頭打在秀腦瓜上,把手打疼了才鬆了手,起來站在一邊,冷眼看著秀大兒子被自己倆孩子壓著打,聽秀這麼罵她,又作勢上前要打。秀抬著一隻手擋著,半倚床上還沒爬起來,抬起一隻腿,給了二蘭一個窩心腳,二蘭不妨這下吃了虧,悶哼一聲推了一步,瞟眼看見旁邊一個木凳,抓起來就朝著秀砸了過去。屋裡正熱火朝天的。猛聽一聲怒吼「你們咋子?打死了等誰埋邁?都給我滾出去!」

  倆人一看,芬爸橫眉怒目的站在門口。秀頓時趴床上嚎天嚎地的大聲哭起來。二蘭也捂著胸口咳咳咳表情痛苦至極的樣子。芬爸看這個,看看那個。大吼一聲「還不夠丟人的?閉嘴。」說著把還在打成一團的幾個孩子拉扯開,對二蘭說「把孩子領樓上去。」

  二蘭默不作聲的拉扯著孩子抱起床裡頭的小女兒上樓去了。

  秀還嗚嗚哭著「爸,你得給我做主。這個家裡,再咋我都是這家的人。你就看到個外人打我邁?」

  「外人?哪個是外人?你是她嫂子,她是你姑子。你給我說說誰是外人?」芬爸余怒未消。

  「我未必不是這屋的媳婦邁?」秀哭著說。

  「誰也沒說你不是這屋媳婦。這屋姓啥?她姓啥?真的是,一個個的我看是這幾天好的吃撐了沒地方消災了,我屋裡打。昨天你給她娃兒吃啥了?差點把娃兒卡死,你曉得不?」芬爸知道再說些不相干的也沒用,只得搬出個理來說。

  「啥?我沒給他吃啥啊。」秀也嚇到了,瞪大眼看著公公說。

  「你給他瓜子是不是?那麼小個孩子知道啥?一把全填在嘴裡,差點就卡背過氣去沒救了」芬爸說得厲害。

  秀這才想起來昨天給了二蘭小兒子的葵花籽,也看到他囫圇沒剝殼就塞了一顆在嘴裡,不過也就十來顆,咋就差點把孩子卡死了?

  她那裡知道,幾個孩子在玩的時候,小兒子掏到包里有葵花籽,就拿了一顆在那裡剝了半天剝不成,就拿到哥哥跟前叫他剝,誰知道哥哥剝了直接填自己嘴裡了,又伸手到弟弟包里來掏,小傢伙一看,急了,自己伸手把包里的全抓了一把塞嘴裡,慌不迭的就胡亂嚼著往下吞,結果沒想到卡在嗓子眼,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芬爸看秀不哭了,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樣子,就說「你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做事咋就不想想,那麼小的孩子,要是真出個好歹的,咋辦?都是當媽的,你要是二蘭,你會不生氣?這屋裡天寬地窄的,你也把孩子領了回去吧。這幾天我也沒睡好,本來想著今天在屋好好睡一覺嘞,下去理個髮回來,你們就打成這樣,唉,去吧,我要睡覺了」

  秀看公公攆人了,又看家裡實在也是沒買啥好的,心裡憋氣,無奈也是自己昨天做的事自己忘了,沒防備著了二蘭的道。又不好賴在公公婆婆床上不起來,見公公都這麼說了,起身朝著樓上喊了句「你個潑婦賣娼的,這事別想這麼完了」也不管公公掉轉頭怒瞪自己,拉著倆孩子就朝門口拿雨衣和傘去了。

  二蘭帶著孩子,在樓上靜聽下面說啥,聽到自己爸攆嫂子走,也沒幫著嫂子說話,心裡本來鬆了口氣,聽到秀在下面這叫囂,在上面應了句「你有本事你給老子等到,莫走」說著就蹬蹬的朝樓下來。

  芬爸一步跨出,堵在樓梯口「你咋子?上去,看著孩子,還沒鬧夠邁?」

  秀給小兒子披上雨衣,抱起小女兒,罵罵咧咧撐開傘就麻利的出門去了。

  秀直奔婆婆的店而去。

  芬媽本來在給老頭子理髮,看著媳婦帶著孩子上去了,聽到老頭子埋怨自己,還說不怕女兒和媳婦打起來的時候,才有點慌了,也想起來昨天二蘭鐵青的臉色,心裡不踏實,給老頭子剃了頭就催著跟上去看看,別真的打起來了。

  哪知道她這裡正心神不定的時候,就看見媳婦抱著小孫女,一陣風似的卷了進來,傘也沒收,直接丟在店門邊。後面跟著還哭哭滴滴的孫子。

  「這是咋了,咋了這是?」芬媽手腳無處安放的扎煞著。

  「你那個歪女,不得個了。我才進屋,就不問三不問四的打我。嗚嗚」秀又哭了起來。

  「為啥咧?她咋會啥都不說就打你嘞?」芬媽只覺得腦子嗡嗡的。

  「還不是有你倆給她撐腰啊?她是親生的撒。」秀哭著說。

  芬媽一聽媳婦又來這話倒是冷靜了幾分「你凈說些不相干的。她打你,你就沒打她啊?你說你叫我咋辦?上去把你二妹打一頓?」

  秀一聽婆婆明顯這是拉偏架,和稀泥「媽,你咋這麼偏心嘞?這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等你兒回來,我非得打回來。」

  芬媽心裡冷笑,心說,別看二蘭比她哥哥小,從小,她大哥就是被她欺負的,你還指望他回來打他妹啊?那時候二蘭早走了,追到河北去打不成?嘴裡卻說「又說孩子話了。回頭我讓二蘭給你賠禮,賠禮。好了,把孩子帶回家去吧,孩子也餓了。」說著把還在哭的孫子領到秀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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