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目到來
九叔輕輕放下筷子,看著一桌狼藉,又看看婷婷碗里放都放不下的菜,搖頭起身。
「師父,你不吃了?」
「你們三個繼續吃吧,我去打坐。」
九叔沒好氣地離開廚房,見周斌門半開著,便推門走了進去。
「師父,我就知道你會過來,飯都給你乘好了。」
周斌挪挪給九叔騰出位置。
從得知婷婷今晚要住在這裡,秋生和文才就較上勁了,剛進門,兩個人就因為婷婷要做哪張凳子明爭暗鬥。
之後周斌就知道今晚是別想安生了,離那兩個倒霉蛋遠點才是正道。
「那兩個混小子,要是有你一半本事,我也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同樣是徒弟,同樣的教法,怎麼差距這麼大?
「師父,你得體諒體諒他們,尤其是文才,頭回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有點奇怪的舉動很正常。」
「你難道不是第一次見到,怎麼沒見你去獻殷勤?」
「我以前見過啊,師父,你忘了以前你還帶我去過省城,在那裡見得漂亮姑娘可不少。」
「快十年了吧。」
九叔有些感慨,不知不覺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是啊,那個時候四目師叔和現在的秋生差不多,還扮殭屍嚇唬我。」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師叔他練過,你那一腳他非得斷子絕孫不可。」
「當時好奇嘛,第一次見到殭屍,我想知道他們那裡算不算罩門。」
周斌聳聳肩,他當時真的以為自己見到了活的,會跳的殭屍,特別好奇殭屍那裡到底是個什麼狀態,有沒有爛掉,這才上去給了他一腳。
「你呀。」
九叔想起來那時候四目師弟的樣子也是一笑。
「欸,師父,你說殭屍今晚會不會來?」
「他屍氣泄露太多,要想恢復,今晚必然會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齊了,除了大門,所有門窗都被我關上了。墨斗,桃木劍,鎮屍符還有糯米都備下了。」
「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義莊中還是燈火通明,九叔身著道袍坐在正門前,院中已經布好法壇,秋生與文才在屋內保護婷婷,至於周斌則躲在院角。
殭屍進來的之後他要快速用墨斗線封鎖大門,防止殭屍再次逃脫。
「哈~」
文才雙手扶棍,腦袋撐在竹棍上打個哈欠,「天都快亮了,今天殭屍應該不會來了。」
「是啊,白等了一夜。」
秋生撐著腦袋眼皮直打架,勉強擦掉眼角因為哈欠流出的淚滴看向大門處。
「喂喂喂,殭屍來了。」
秋生腳一鉤,竹棍當即傾倒,文才跟著竹棍咚的一聲摔倒在地。
「誒呦。」
「文才,你帶著婷婷躲起來。」
九叔大喝一聲,桃木劍直刺殭屍。
時隔一日,殭屍狼狽不少,一隻眼已經完全廢掉,另一隻也混濁不堪。
身上的朝服千穿百孔,烏紗帽在逃跑的過程中不知遺落在什麼地方,胸膛上的桃木劍依舊插在那裡,只不過整個桃木劍漆黑一片,已經被屍氣侵蝕,不能再使用。
殭屍看著九叔手裡的桃木劍直打怵,昨晚他就是被這把劍重傷,此刻根本不敢硬接,蹦幾下躲開九叔攻擊。
「秋生,墨斗線。」
「是,師父。」
九叔持劍不斷把殭屍往牆角逼,秋生抓住線頭,將墨斗扔給九叔,兩人屏住呼吸,綳直墨斗線一塊攻向殭屍。
殭屍慌亂地退到牆角,直到退無可退才停了下來,在他的感覺中,根本看不到墨斗線,九叔兩人又屏住呼吸,剩下的一隻獨眼只能勉強看到兩道模糊的身影。
砰!
墨斗線碰到殭屍,殭屍只覺得身上一疼,本能想要跳開。
就在這時,周斌終於封住大門趕到院角,鮮血抹上桃木劍,他對著尚在空中的殭屍抬手就是一劍。
「嘶!」
秋生看到周斌刺的那位置,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自己下體也是一涼。
「啊!」
也不知道那裡是不是真是殭屍的罩門,只見殭屍慘叫一聲,在院子里蹦來蹦去,最後躺到在地,雙手捂襠,腿腳一抽一抽的。
九叔眼角一抽,知道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趁他不能動彈,趕緊解決他。」
「是,師父。」×2
秋生與周斌抓住墨斗線,捆住殭屍,殭屍被墨斗線碰到,身上噼里啪啦響起,就像在炸爆米花一樣,傷上加傷,這殭屍儼然是廢了。
九叔回到法壇前,桃木劍挑起黃符,口中默念道訣,「去。」
黃符貼到殭屍身上,砰的一聲,燃起熊熊大火,殭屍躺在地上嚎叫兩聲,最終被燒成一團黑灰。
周斌自覺掃掉黑灰,雖然沒給系統吞到正宗的殭屍,但糊了的也可以將就一下。
……
一個月之後。
九叔大清早便看到兩灘爛泥躺在涼椅上,火氣蹭蹭往上漲。
「師父。」
秋生文才有氣無力地問聲好,又縮回椅子上。
「唉!」
九叔幾度想要教訓他們,但是想想這幾天的成果,也懶得再說什麼。
「師父,吃飯了。」
周斌沒理會兩灘爛泥,爛泥倒是自動爬起來進了廚房。
一個月的時間,任婷婷賣掉了自家的宅院,之後便搬去了省城,文才得知這一消息,當場失戀,萎靡不振。
至於秋生,跟文才差不多,好不容易有個美女看上他,誰成想是個鬼。
更可惡的是,就在他春夢了無痕的時候,周斌突然殺出,打的女鬼原形畢露。
這一驚一嚇之下,小秋生立馬就萎了,大秋生到現在還沒走出那晚的陰影。
咚咚咚!
「師兄,開門啊,是我,四目。」
「師叔。」
周斌引著四目道長來到廚房,又給他盛碗粥。
「哈哈,我就知道我來的正是時候,剛巧趕上一頓早飯。」
四目把法鈴往桌子上一放,搓搓手拿起筷子,看向無精打採的兩人:「咦,他們倆怎麼了,上次來他們還活蹦亂跳的?」
「師叔,我們受傷了。」
「是啊,好重好重的傷。」
「受傷?我看你們面色紅潤,臉都臉都胖了一圈,哪裡受傷了?」
「是啊,整天睡了吃吃了睡,能不胖嗎?」
周斌把法鈴推到文才面前:「你們兩個去把師叔那些客戶安頓好再來吃飯。」
「啊,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