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粉碎了的愛情

  「好玩么？」我陰著臉看著任雪。


  任雪低下頭，說道：「天遲，我不知道自己對你這麼重要，這是一個兄弟告訴我的方法。」


  我的心情不知該如何形容，下過地獄，又上過天堂。剛才還在冰冷的潭底，一眨眼就來到太陽上面，我有點受不了。


  「啪！」我甩手一巴掌打在任雪的臉上，任雪整個人向後倒退了一步，周圍的小弟發出低吼聲。


  我剛出手，就有點後悔了，但是憤怒已經將我的理智掩埋了，或許我根本沒有理智。


  我面無表情地再次問道：「好玩嗎？」


  「天遲……」任雪輕喚一聲，手還一直捂在臉上。


  我走上前，冷冷看了她一眼，說道：「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小子！你他媽的囂張什麼？」不知是誰在身後罵了我一句，但立刻就得到了任雪的尖叫回罵：「剛才罵人給我站出來！」


  一個小弟很拽地站了出來，來到我身邊，桀驁地說道：「我們雪姐看的起你，才測驗你，你他媽的別不識好歹，雪姐會沒有男人么？你他媽的！」


  「刀呢！」任雪就站在我面前，在低吼一聲，身邊立刻衝上來一個小弟，遞了一柄長刀在她手中。


  「噗」的一聲，那個剛才叫囂的男人胳膊被捅穿了，一層肉皮直接被挑飛，粘在了乾燥的地面上。


  「全給我滾！」任雪扔掉倒，大吼一聲，周圍的小弟全都識相地退出了工廠之外。整個工廠除了我和任雪，與地上那塊血淋淋的皮肉之外，便再無一物了。


  「天遲，我是真的愛你啊！」任雪的眼淚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


  「你知道什麼是愛么？」我見到任雪現在這副模樣何嘗不心痛。


  「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這輩子我都離不開你了！」任雪嚎叫著撲進了我的懷中，眼淚將我的胸口都浸濕了。


  「對不起，我們不可能了。」我推開任雪，向門外走去。


  「褚天遲！你要是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任雪的尖叫在空蕩蕩的工廠內響起了一連串的迴音。


  「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么？我們是黑道！不是他媽的小孩子玩家家酒！」我狠狠地訓斥道：「我要不是來救你呢？或帶上幾十個兄弟沖著你們開火呢？你他媽的長沒長腦子？」


  任雪拎著那柄帶血的斬馬刀，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她嗚嗚道：「我知道錯了，天遲，你就原諒我吧。我不知道你會生氣。」


  「媽的！你他媽的真是個蠢女人！」說完我扭頭便走，嘴角已經露出了微笑。


  「天遲，你真的不要了么？」任雪獃獃地喊道，從她的聲音中我能聽出來一種感覺叫『絕望』。


  「你還愣什麼啊？沒事還不回家？等著被警察抓么？」我不耐煩地喊了一句。


  任雪飛快地衝過來攬著我的胳膊，走出了工廠，周圍的小弟也都面露喜色，那個被任雪砍了一刀的男人，此時正不忿地坐在一塊石頭上包紮著傷口。


  我走過去，說道：「讓你老大給你兩萬塊醫藥費。」


  那小弟被我說了一愣，轉過頭看了看任雪。任雪罵道：「老大都說話了，你還愣什麼？明天去網吧找我拿錢！」


  那小弟這時才回過神來，立刻露出愉快地笑容道：「哈，謝謝老大！」周圍人原本是一副同情的樣子：「媽的老大的家事，你攙和什麼？這下好了吧？活該你小子倒霉！」


  現在全變了：「哎，媽的早知道我也衝上去數落那臭小子幾句！兩萬塊啊！」


  坐在車裡任雪不敢說話，這也不怪她。我現在是面無表情，但心裡在狂笑。任雪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她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呢？


  回到別墅。


  那一屋子的人怎是「慘」字了得，譚浩和吳岩兩個人正死命拿板凳砸著今早跟我出去的那九個小弟。那九個小弟被幾十號人圍著只能哀叫著求饒。


  「媽的！老大說走你們就讓他走？你們吃什麼長大的？我他媽的打死你們這群飯桶！」譚浩手裡的鐵棍重重地敲在那群人身上。


  這些人原本是呂梁的手下，此時呂梁正坐在沙發上。


  他說道：「譚浩給我打死他們，媽的，一群廢物！老大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拿你們全家來陪葬。」


  「老大，對不起啊！我們知道錯了！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九人跪在地上匍匐著，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滿臉都是血。


  「住手。」我喝了一聲，頓時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我身上。


  「老大？」譚浩大喜，扔掉手裡的棍子就沖了上來，用他那有力的胳膊死死抱住了我，嘴裡還念念有詞：「老大，謝天謝地你沒出事啊……」


  說完，立刻又把我給推開，一拳轟在我的胸口，跳著腳罵道：「你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出這麼大事為什麼不跟兄弟們商量一下？你什麼意思？不把咱兄弟當人是不？好歹老子也跟了你那麼多年了！你他媽的下次要是再這樣別怪老子跟你翻臉！」


  咋一聽，還以為是在吵架，但是我的心裡奇暖無比，這才是兄弟啊！真正的兄弟。


  「老大！」吳岩，呂梁和宇航三人走過來，將我圍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下次不這樣了行不？我改，我改行不行？」我舉起雙手投降。


  吳岩肥嘟嘟的臉上還掛著淚珠，他強顏歡笑道：「老大，你要是出事了，咱們兄弟幾個以後怎麼辦啊！」


  「好兄弟，都是好兄弟啊！」我將眾人攬起，我的目光掃了一眼那群剛剛被打的小弟們，此時他們的臉上也都出現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嫂子，老大把你救出來了？」董宇航看著任雪問。


  「這……」任雪臉上出現了罕見的紅暈。當然，如果我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說：「啊哈，你們都被騙了！我跟你們老大鬧著玩呢，我只是想測驗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愛我，讓你們擔驚受怕真是不好意思，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