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兩天之後,陳順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個類似小鎮的地方,小華子一直吵嚷著肚子餓,想要找個地方休息吃東西,杜建和石忠虎他們都表示贊同,只有白仁懷獨自在旁邊悶不作聲。
陳順覺得有些奇怪,這可不象是白仁懷的性格,自從遇到白仁懷開始,他一直都是開朗豪爽的,遇到什麼事都沒有不開心的表現,今天是怎麼回事,陳順問道:「仁懷,你怎麼啦?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白仁懷向周圍看了一眼道:「師尊,我沒有什麼不開心,只是這裡就是我故鄉的所在地,看到它,我就想起了在家中的父母,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陳順道:「這有什麼好去想的,既然已經回到了故鄉,那就回家去看看,大不了我們就陪你回去看看,你何必這樣悶悶不樂呢?」
小華子本來想要去吃東西填飽肚子的,聽到陳順和白仁懷的對話,他連忙說道:「白師兄,師尊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們都會陪你回家去看看!」
白仁懷道:「可是我家和我們所走的路不同道,這樣會耽誤師尊去求葯的時間。」
陳順聽了,拍了拍白仁懷的肩膀:「仁懷,別擔心這些,就算沒有葯,那也不要緊,大不了我恢複次元體的時間長一點也無所謂。看來我這個挂名的師尊不夠關心大家,忘了你們幾個人都來自於旋風星。」
杜建道:「師尊,你別這樣說,你能把我們帶出地牢,已經是最大的恩典了,而且我從小就是孤兒,家鄉已經沒有了親人,旋風星對我來說,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小華子也插嘴道:「我和杜師兄的情況差不多,我的父母親在一年前就死去,我在旋風星也是無親無故的人,雖然是經過我的故鄉,但是我一點都沒有因為看到故鄉而傷感。」
石忠虎在旁邊聽了,覺得這也沒什麼,但是洪正傑聽了后,卻是一臉的憂傷,想來也是因為想家才會這麼傷心的。
陳順把他們每個人的神態都看到眼中,心裏面已經有了打算,如果自己的次元禁制解開,就帶這幾個徒弟回故鄉一趟,把他們每個人的心魔都掃除。目前要做的就是去白仁懷的家鄉看看,讓他把心愿達成,至於他要不要跟著自己修練,那就由他自己決定好了。
石忠虎問陳順:「師尊,我們是不是要去白師兄的家裡看看?」
陳順道:「當然要去,無論仁懷會有什麼樣的決定,我都尊重他的選擇!」
白仁懷聽了,恭恭敬敬的向陳順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尊憐愛,仁懷感激不盡!」
陳順看到他認真嚴肅的樣子,不由得道:「好好的你這麼嚴肅幹什麼?弄得我渾身不舒服,雖然你思念著故鄉,但也不要用這樣的神態對著我吧!我看你還是做回那個嘻嘻哈哈的白仁懷才好!」
白仁懷聽了,只好摸了摸頭笑了笑。陳順向大家道:「我們都走吧,去仁懷的家鄉看看。」
李真真聽了道:「走吧走吧!聽你們幾個人在說話,弄得我都有些傷感了。」
凡木是佛修之人,很多人情世故都已經看開了,他剛想說幾句話,但是馬上就被李真真攔住:「哎!我說光頭大師,你千萬不要再念那個,我一聽到就覺得頭痛,真不知道你念了幾千年是怎麼過來的?」
凡木聽了,只好笑了笑緘口不語。
當下便由白仁懷帶路,向他的家鄉走了過去。一天之後,他們一行七人來到了離白仁懷家中不遠的一座小鎮之中。
白仁懷站在小鎮的一條街道上,不再向前走去。陳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仁懷,怎麼啦?是不是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是的,師尊,我的確是有一種不敢走回去的感覺!」白仁懷似乎有些低沉的道。
「這有什麼好怕的,這可是你的家鄉,你知道嗎,我也想回家鄉去走一趟,只不過為了修練成高手,只好把這個想法暫時放一放了。」陳順也想到自己家鄉,不知道現在家裡是什麼情況。「好了,我們走吧,什麼都不要再說了,回到家鄉應該是開開心心才對!」
白仁懷點點頭道:「對,回家應該是開心的,不要讓我的事影響大家的心情,走吧!」說完后,他大踏步的向前走去,陳順等人也跟了上去。
封閉著的大門,門上的鐵鎖已經生鏽,看上去就是一種荒涼的感覺。白仁懷睜大眼睛看著這種情形,自己的記憶是不會錯的,但是自己家就在這裡,房子與自己被抓走時一模一樣,沒有什麼變化。那麼自己的父母親去了哪裡呢?白仁懷有種不祥的感覺。
這時,旁邊的一戶人家聽到外面有動靜,一位差不多五十歲左右的老人家走了出來,看到家門口旁邊站了這麼多人,不禁怔了一下,他再轉眼看到白仁懷時,更加的詫異,他不明白,一個失蹤了幾年的人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面前。
白仁懷一看到走出的老人,連忙走上前去道:「阿涼叔,你好嗎?還認不認得我?我是仁懷啊!」
阿涼叔看了白仁懷一眼道:「我是著你從小長大的,怎麼會不認得你呢,可惜你回來得晚了。」
白仁懷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連忙問道:「阿涼叔,你說回來得晚是什麼意思?還有,我家裡怎麼會變成這麼荒涼的樣子,我的父親和母親呢?他們去了哪裡?」
阿涼叔嘆了口氣:「唉!好人一對,怎麼就偏偏有會這樣的結果!我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小懷,我說出來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才好!」
白仁懷聽了更加心急的道:「阿涼叔,你快說吧!我快要急死了!」
阿涼叔低沉的道:「小懷,你的父母親已經死了……」,這絕對是晴天霹靂,白仁懷本來就有點懷疑,現在一聽阿涼叔這樣說,他如何承受得起這樣的打擊,所以阿涼叔話還說完,白仁懷已經倒了下去。
陳順就站在白仁懷的旁邊,一伸手就把白仁懷扶住,不讓他倒下去,然後一道真氣透過掌心向白仁懷的體內輸了進去。
不到十秒鐘時間,白仁懷醒了過來,他一恢復知覺馬上大哭了起來:「嗚嗚嗚……,爹!媽!你們為什麼死去?嗚嗚……」他一邊流淚嚎啕大哭,一邊又不知在唔嗚唔嗚的說些什麼,那種大哭的樣子和哭聲,就算是陳順修練這麼久的人,都忍不住心酸了起來。除了凡木是佛修的人之外,他已經看透了人類的生與死,這些悲傷的場面幾乎對他沒什麼刺激。
杜建他們幾個人聽了也同樣的流起淚來,特別是李真真,淚流得更加歷害,女孩子本來就有些心軟,在這種凄涼環境之下,如何能忍得住,她在一旁也跟著白仁懷「嗚嗚嗚……」小聲的哭了起來。
陳順看了一眼大家的神態,覺得讓他們哭一場也好,因為這幾個徒弟各自都有自己的傷心事,特別是那個洪正傑,本來生性就膽小怕事,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傷心事還要多一點。陳順拍了拍白仁懷的肩膀,輕聲的道:「仁懷,節哀吧!人死不能復生了!」
白仁懷一聽,哭聲是變小了,但是淚流得卻更歷害了,他哽咽著道:「嗚嗚,我的父母親都死了,我以後怎麼辦啊!嗚嗚!師尊,我該怎麼辦?嗚……」
陳順聽了,覺得現在只能讓白仁懷好好的哭一場,把心中的苦與累,把心中的壓抑完全的發泄出來,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於是陳順只能在旁邊默默的聽白仁懷哭訴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仁懷已經把自己從小到大的事情,還有父母親對自己疼愛的事哭訴了一遍,這才慢慢的收住了哭聲。白仁懷的哭聲已經引來了很多的人在觀看,他們都知道白仁懷的父母已經死去,所以白仁懷怎麼哭他們不覺得奇怪,來觀看只是一種人類的正常心理反映而已。
阿涼叔也一直在旁邊站著,聽到白仁懷哭到傷心處,也忍不住流淚了,他看到村裡的都來觀看,他對他們搖了搖手,讓他們都離開現場,免得再引起白仁懷更多的傷心,村裡的人都很識趣的走開了。
白仁懷抹了最後一把眼淚,向阿涼叔問道:「阿涼叔,我的爹媽是怎麼死的?」
阿涼叔道:「你母親是因為聽到你失蹤的消息之後,思念過度,導致發病而死,而你的父親也是因為思念你和你的母親,不久之後也跟著你母親走了。」
白仁懷聽了,眼淚又忍不住再次流了下來,但是這次他沒有哭出聲來了,他擦著眼淚問道:「阿涼叔,我父母死之時,有沒有說什麼話?」
阿涼叔嘆了口氣道:「唉!你父母親死之前,我都在場,兩人都是念著你的名字憂鬱的死去。」
白仁懷聽了又再次流淚了,他心想:父母親都那麼深愛自己,死之前都念念不忘自己。我這個做兒子的太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