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活處處是驚喜
孟晨看上去很疲憊,才進門婆婆就拽著他哭,說他們孟家家門不幸,昨天晚上我拿開水燙堂堂,還夜不歸宿和野男人鬼混。
我也驚住了,幾乎是同時和孟晨衝進房間,果真看見堂堂左膀子和下巴那通紅一片,孟晨不可置信的問我:「你乾的?」
我搖搖頭,小姑子紅著眼指著我的鼻尖:「水瓶是不是你砸的?你敢說一句不是?」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昨天晚上我隨手拿水瓶防身結果在推搡中掉在地上,堂堂一直在哭,當時我們誰都沒在意開水漸在他身上。
孟晨看我不說話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把我整個打懵了,抱起床上的堂堂就往醫院趕。
醫生說傷口處理不及時可能會留下疤痕,我聽到這個結果后心裡難受的像被人一直擰著,樣貌對一個女孩子多重要不言而喻,大人之間的爭吵萬萬不該禍及孩子。
從此無論我再怎麼懺悔也好像永遠無法彌補這個過失…
自那以後婆婆姑子把我當賊一樣防著,在我家大搖大擺的住下,用著我的東西,睡著我的床,對我吆五喝六的使喚,因為對堂堂的愧疚讓我一再忍讓。
本就兩居室的小家變得更加擁擠。
孟晨開始以工作忙為由經常不回來,我們之間徹底零交流。
婆婆看孟晨不回家更是怪在我頭上,說我沒用肚子懷不上,但真實的原因我卻難以啟齒!
那段時間過得簡直不叫日子,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有好多次我很想離家出走,但是離開那個家我無處可去,只能淪落街頭,所以每次又乖乖回去。
段凌弈每隔一段時間會來江城,喊我出去,我都當沒看見,直到那天,一切都變了。
我照常回到家,婆婆臉上掛著笑意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對我也沒平時那麼刻薄,吃完飯還叫我歇著主動去洗完,我想我對他們低聲下氣石頭也能捂熱,更何況是人心呢。
但我大錯特錯!
晚上我從小房間出來想喝口水,路過大房間看見門虛掩著,婆婆在裡面笑,婆婆從住到這裡后沒一天好臉色,我也好奇遇到什麼好事了,就停下腳步,卻突然聽見婆婆壓低聲音說:「這回總算能抱孫子了,等孩子生下來就把那個女人攆走!」
我無法形容聽見這句話的震驚,我顧不得喝水衝進房間關上門捂住胸口大喘氣,小姑子的男人早就和她不來往了,懷孕的當然不會是她,也不可能是我,唯一的可能就是孟晨外面的那個女人!
原來婆婆他們知道,虧我還為了維護孟晨在他媽面前的形象瞞著不說,敢情她們壓根就知道這事!而且那個女人還懷孕了!霎時間我只感覺天旋地轉!
再後來段凌弈約我出去我乾脆就赴約了,那段時間我覺得自己徹底墮落了,我不知道段凌弈是誰,只是前段時間我們公司要拿到一個項目許可證,許皓說他可以搞定,便帶我去赴局,之後我喝醉了被許皓送到段凌弈房間,但是那晚並不愉快,我在他房間發了一通酒瘋從他皮夾里大搖大擺拿了一百塊大洋打車走人了。
之後因為工作關係又遇見過幾次,他表面彬彬有禮就像根本想不起來那晚的事,轉身卻問我一百塊打算什麼時候還他。
自從我開始赴他的約以來,他每個月都會來江城待上一天,有時候兩天,那時候我情緒很不穩定,每次做完那事後有時候會大笑,有時候對著他大哭大鬧,每當我情緒失控,他只會安靜的點一支煙看著我發瘋,我瘋的差不多累了,他會再把我抱上床。
一開始他從不會和我過夜,彷彿我們出來只為慰藉彼此空虛的靈魂,自從他看見我手腕上刀痕發現我酗酒的那晚他抱了我一夜沒有離去。
再後來他從一個月來一次變成了兩次,有時候才隔一個星期,不過他有工作在這,具體我不清楚。
可笑的是段凌弈的到來成了我灰暗日子裡唯一期盼的時刻,因為在他面前我不用裝成乖媳婦,好嫂子,我再不可理喻,他都能像個理智的看客。
他不只一次對我說:「你明明可以換種生活方式。」
我都會掛在他身上勾著他好看的唇:「偏偏我不能!」
有時候他會追問我為什麼,我就笑著反問他:「不如我離婚,你娶我?」
他會翻身把我壓在身下,但就是不說話,我知道,我和他,不過是荷爾蒙刺激下的露水情緣,與愛情無關!
這樣陰暗的生活維持了將近四個月,直到另一件事的發生徹底中斷了這一切!
那天孟晨突然打電話說要找我談談,我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約在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店,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落寞,坐下來就說:「簡馳,我們不鬧了,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你也對我的家庭造成了傷害,翻篇吧。」
有時候信任這種東西一旦土崩瓦解就真的難以修復。
我不可置信他的突然轉變,覺得有陰謀,肯定是婆婆又在背後使了什麼花招,讓孟晨以退為進把我攆出去。
於是我說:「行啊,那讓你老媽和小姑子回老家去。」
沒想到我隨口一說孟晨想了一下居然答應了。
果真第二天下班回家婆婆和小姑子都不在了,連她們的花色行李袋都不見了,我感覺事情有些蹊蹺,如果明著問孟晨,他肯定不會說實話,於是就不動聲色。
結果那段時間孟晨每天下班準時回家,買菜燒飯做家務,就是談對象那會他也沒這麼勤快過,之前發個簡訊都躲躲閃閃的,現在手機天天放桌上也不收起來了。
我心裡奇怪,婆婆不是說那個女人懷孕了嗎,難道掰了?
如此平靜的度過了一個多月,其間段凌弈來過江城一次喊我出去,那天我正在家裡和孟晨看電影就推說有事便掛了電話。
後來有天下班一進門,孟晨就帶了頂滑稽的帽子,還捧著個蛋糕對著我唱生日歌,我才想起來那天是我生日。
我記得他第一次帶我過生日是上大學那會,他去了一家很貴的蛋糕店買了一個巧克力蛋糕,非常好吃,我幸福的對他說希望以後每個生日都能有巧克力蛋糕,和…你!
我看著孟晨手上捧著的蛋糕視線移向他的時候已經模糊了,我們一起許願吹蠟燭,就像大學時那樣,孟晨問我:「還記得你上學時的夢想嗎?」
我當然記得,我的夢想是以後可以在一個風景怡人的地方開個小的明信片店,可他卻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個夢想。
那天晚上我們都喝了點紅酒,孟晨有些微醺過來拉我的手,我愣了一下但沒有閃躲,他一下子把我攬進懷裡有些動情的說:「老婆,我想你。」
一句話已經擊敗了我所有的防備,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對夫妻是一帆風順的,生活總會有些小插曲,不然怎麼能造就人生呢。
他攬著我的腰把我打橫抱起放在那張熟悉的大床上,有些失控的吻著我,我努力閉上眼睛忘掉那張照片,單身公寓里的一切,卻發現自己很難投入。
當他的手開始解我的衣服時,我的腦中突然蹦出一雙黑眸安靜的盯著我,我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來,孟晨問我怎麼了,我說今天不行,姨媽來了。
我已經好久沒和他同房,他當然不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所以訕訕的從我身上下去,但是依然抱著我,很久,我沒睡,他似乎也沒睡冷不丁問我一句:「你是不是外面有男人了?」
我的手心一陣冷汗卻洋裝睡著了沒吭聲。
從那天后,我的內心非常糾結和痛苦,孟晨對我一天比一天好,理智告訴我,他回來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們還是有感情基礎的,也許需要時間調和,只要我們共同努力一定能翻篇。
但我不得不承認腦子裡總會莫名閃現段凌弈的一眸一笑,他就像罌粟一樣不停向我散發著危險的信號,可該死的是我居然無力屏蔽想他的衝動!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段凌弈的電話,他的聲音有些異樣,我問他怎麼了,他好像喝酒了,在電話里叫我去蓉城找他,我有些莫名其妙,他卻語氣認真說等我。
我考慮了很久,於情於理我一直躲著他這麼拖著也不是事,終究是要做個了結的!
於是我和孟晨說出差當晚就趕去了蓉城。
段凌弈住的聯排別墅大門居然是敞開的,我一進去就看見一地酒瓶,他癱在沙發上不省人事,我走過去碰碰他,他突然驚醒看見我好像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怎麼喝這麼多啊?」
他表情陰沉得可怕:「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皺眉看他,他坐起身揉了揉頭,我倒了杯熱水遞給他,他喝完後站起身大概是頭疼有些踉蹌,我伸手扶了一把,他抬眸眼光複雜,一把拉過我壓在沙發上狠狠撕碎了我的雪紡襯衫。
他從沒有那麼粗暴的對待過我,彷彿我整個人都要被他揉碎,我被弄得喊「疼」,他卻更加瘋狂。
直到結束后他的眼中才恢復清明,就這麼躺在沙發上抽著煙,我的衣服已經爛了穿不了,乾脆把他的襯衫撿起來套在身上,然後拎起包對他說:「以後別聯繫了。」
他就那麼躺著眼神中涌動著我看不懂的光澤,良久后,他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