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他哭了……
所以也會在別人困難的時候這麼想,「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啊?其實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吧,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其實是可以努力奮起自保的。他和付綠寶都可以,憑什麼別人不可以?其實都是可以的吧,只是對其他人,對陌生人還抱著那麼一點殘留的希冀,心想著,自己這麼可憐,他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吧……」
但是他們錯了,那麼多人,何嘗不是自私的呢?傾盡所有去幫助你么,怎麼可能呢,可是生怕會被你連累了呢。所以不應該去抱有幻想的,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變得自私了。
因為他們也曾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袖手旁觀啊,那麼這麼做,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今天是聖誕節。」付綠寶冷不丁道。
付綠博一愣,聖誕節,他離開的那一天,也是聖誕。還記得那一天。阿哲說要去買個蛋糕慶祝一下這個特別的日子,然而,在他跑去蛋糕店的時候,他卻離開了。本以為兩個人只是分開一小會兒,誰知道,一分開會是這麼多年。
阿哲他之後還會過聖誕嗎?國外的聖誕跟熱鬧,就像是新年一般。但是付綠博從來都不去加入,因為總是感覺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的,於是便索性將自己排除在外。
這樣就過去了六年,不過還好,第六年的聖誕他終於回來了,回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明明還是那幾條街,明明有些人付綠博都還有些印象,但是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感覺一切都變得不同了。每個人都經歷了六年,他們都有自己的故事,所以才變得不一樣了吧。
突然,走在前頭的付綠寶站住了,看著前方的某個人,目光冰冷。
誰?付綠博走過去。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倒吸一口氣。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裡碰到他。葉原宣。
付綠寶默然的看著前方也呆立在原地的人,因為早已經是一張陌生的面孔,所以也不需要慌張吧。
她細細的打量著不遠處的葉原宣。似乎瘦了些,眉眼間儘是厭倦和疲勞。怎麼,在高位待得久了,也會覺得厭煩么。真是可笑,當初不是挺瀟洒的么,為何如今再次見面,會變得這麼狼狽?西裝革履也不曾讓他變得體面一些。
「呵阿博,你看到沒有,他很狼狽。我真好奇這六年他過的怎麼樣呢。」付綠寶勾勾唇角,冷笑道。
渾渾噩噩的從公司里走出來,不知不覺的走過大街小巷,然後來到了這裡。只是想要出來透透氣而已,可是轉身看過去,已經頭痛的記不清回去的路了。
這樣的日子,已經有多久?葉原宣已經記不清了。每一天如果沒有精神,就會用酒精去麻醉自己。如果有精神的話就拚命的逼迫著自己去工作,一刻都不能停歇。因為只要稍微休息一忽兒,腦海中便會有一張笑臉。看著他,一直看著他,無聲的控訴著。
天空下起小雪了。葉原宣隱約記起來,今天是聖誕節。因為秘書送了禮物給他,所以他還有點印象。可是他,最討厭的就是聖誕啊,因為在那一天,他親手葬送了自己和付綠寶的愛情。
又下雪又放聖誕快樂歌,真的很令人反感。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聖誕節的吧,從來都不會去顧慮一下!悲傷的人的感受的么。
算了,他搖搖頭,其實這些都無關緊要的吧。
走過拐角處,突然,腳走不動了,看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
同樣的身高,陌生的臉。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靠近去看。不是寶兒,怎麼可能是寶兒呢,她不會再想見到自己的。
可是,身邊的那個人是……付綠博沒有錯吧!如果那個人是付綠博的話,那麼付綠博身邊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寶兒啊。
可是為什麼,不是她。
即便如此,葉原宣還是走了過去。
付綠寶看在眼裡,對著付綠博微微笑道,「怎麼說,我之前都告訴過你的。」
付綠博點點頭,看著葉原宣滿懷!期待的走了過來。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和葉原宣是仇人沒有錯吧。那麼他現在這樣唐突的跑過來,真的沒有關係么。
「付綠博,你回來了!」葉原宣跑過來,有些焦急的道,「那寶兒呢,寶兒她呢,她在那裡?」他激動的拽住付綠博的胳膊,問道。
付綠博看出他眼裡的焦急,卻沒有一絲。感同身受的意味,像他這樣的人,只知道欺騙人家感情的人,現在又假惺惺的跑過來關心的人,不是應該遭到唾棄的么。
付綠博甩開葉原宣的手,只要一想到葉原宣碰到自己,他就覺得噁心的要命!曾經他也很看好的姐夫人選,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渣!
付綠博拍了拍手,淡淡道,「寶兒?付綠寶么?她已經死了。在六年前。」
在葉原宣背叛寶兒的那一刻起,付綠寶這個人從此便在世界上消失了。
「什麼……怎麼可能……」葉原宣不敢置信的後退兩步,瞪大眼睛,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怎麼可能,寶兒她怎麼可能會死掉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
「有什麼不可能呢?我陪阿博一起參加了她的葬禮。」一旁的付綠寶冷冷笑著道,「當時葬禮上的人,哭得很凄慘呢。」
「不,不是這樣的!寶兒她不可能會這麼做的!你是誰!你是誰!你憑什麼這麼說?」葉原宣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幾近衝到付綠寶面前來控訴著她的言辭。
「我么?阿博的女朋友。」付綠寶微微笑著,卻帶著說不盡的冷意。
「我們走吧,還要去看傢具吧。」付綠博不想再多看葉原宣一眼,他想,寶兒也不想吧,還是眼不見為凈的好。
「恩。」付綠寶圈上付綠博的臂彎,在葉原宣的熾熱目光中,緩緩的,緩緩的與他拉開了距離。
「他哭了呢,我倒是有些驚訝啊。」付綠博嘲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