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最後一場
小歷410年，11月16日。
寒蒼武院入院試，第二考，演武論藝，最後的一天。
此時所有的論藝弟子，早已結束了比試。
在一旁圍觀著演武弟子們，最後一天的比斗。
這一天之後，就能角逐出，他們這一屆弟子的強弱排名。
因為每個人都交手過，這個排名，基本不會有太大的誤差。
從始至終，只有凌辰與夏皓然，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擂台。
三百一十一。
最後一場比試開始前，二人的排名玉牌，第二次亮起了紅光。
二人的戰績，都是五百一十八場連勝！
並沒有抽籤，而是直接給二人，重新定了一個擂台。
「鍊氣閉息境，淬體罡體境……」
「鍊氣行氣境，淬體罡體境……」
「我認輸！」
其他擂台上，很多少年少女，在互報了修為境界后。
不約而同的，選擇快速結束比試。
「解道兄，這些孩子不是在瞎搞嘛，為了看他人的比試，居然集體認輸！勒令他們重賽吧！」
風花醉見此情形，氣惱的說道。
「哈哈，醉龍兄息怒，一場勝負而已，無傷大雅。何況還是他們自己認輸的，你說對吧？」
楊首之倒是不以為然的哈哈一笑，說道。
「何況這群孩子，有嚮往強者戰鬥，觀摩學習的想法，也是好事啊，可以理解。」
「對了，凌辰與夏皓然，醉龍兄更看好誰？他倆可算是，這一屆弟子的風雲人物了！」
強行解釋了一句，楊首之似覺得不夠，又立刻岔開話題。
「再風雲又怎樣？既不可能去你那同袍堂，也不可能來我這書禮堂。」
「這兩個孩子，基本是會進九峰了。不過目前，我還是更看好夏皓然一點。」
知道楊首之的想法，不過風花醉也沒在過多追究，就坡下驢的回答道。
凌辰與夏皓然還未開打，其他擂台就已有大半，都分出了勝負。
完全不是在比試實力，而是誰修為較低，誰就直接認輸！
這些人，比起自己最後一場的勝負，他們更關心，凌辰與夏皓然的對決。
「八脈通竅，夏皓然。二傻子，看來咱們這一戰，備受矚目啊。」
也沒急著開始比試，夏皓然微微一笑，感嘆道。
「多年修為沒有長……咱們這是不是最後一場了？不好意思大傻子，習慣了，哈哈。」
「八脈通竅，凌辰。」
凌辰習慣的報出，已經說了五百多遍的修為。
說道一半，看到夏皓然，那萬年不變的笑臉，都翻起了白眼。
這才反應過來，已經是最後一場，忙打個哈哈改口道。
「行了，如果我贏了，你跟我說說，這五百多場戰鬥，你為啥故意拖延唄。」
夏皓然說著，背上銹刀出鞘，不握於手，懸浮身側。
「之前從沒見夏皓然以氣馭刀，沒想到，我們之間差距這麼大，連讓他認真的資格都沒有……」
看到夏皓然的銹刀，在身側蓄勢待發，不少人暗自感嘆，與之過於遙遠的差距。
「本來還打算結束后，告訴你們來著。」
「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沒法說出來了，我怎麼可能，輸給你個大傻子？」
凌辰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流墨飛出，同樣懸空，與夏皓然的銹刀凌空相對。
「我就知道！凌辰師兄一直都在留手！看來凌辰師兄方才說八脈通竅，所言不虛！」
「不一定吧？五脈通竅就可以馭器對敵了。」
「凌辰師兄還御劍飛行呢！」
「吳悠師姐也御槍飛行，但吳悠師姐是五脈。」
面對凌辰的吹捧者，不少持有不同意見的人，出聲反駁道。
「五脈通竅的吳悠師姐，不是一樣敗給了，沒有馭器對敵的凌辰師兄？」
聽到那些議論之聲提到自己，吳悠一口連果核都咬碎了。
演武試修為除了他們三人外，最高的也就是四脈通竅。
所有人她都贏了，只敗給了凌辰與夏皓然。
鏘！鏘！鏘！
金鐵之聲不斷響起。
流墨翻舞著，直奔夏皓然。
但夏皓然似乎知曉，凌辰的繁華劍招。
流墨每次，即將得手的翻舞變招，都被銹刀，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下！
「你知道繁華劍？」
繁華劍法被擋住，凌辰詫異的問道。
「凌堯族有名的劍法之一，我也是興趣使然，略知一二。」
夏皓然依舊微笑著回道。
「略知一二……我信你就有鬼了！」
腹誹一聲，凌辰不再使用繁華劍法，將流墨速度發揮到極致，直來直去！
他根本不信夏皓然，只是什麼略知一二。
繁華劍法，世人可能知曉，繁華劍法的劍招原理。
但夏皓然，這是連繁華劍法的劍路變化，都瞭然於胸。
但沒了劍招討巧，凌辰的劍，與夏皓然的劍，都一般快。
幾乎誰也奈何不了誰。
嘭！
凌辰率先打破僵持，甩起一指，引氣箭出。
直奔夏皓然面門而去。
夏皓然早有預料，行氣於體表，聚氣成旋，氣爆之聲響起，將凌辰的氣箭引偏。
幾乎是擦著自己的臉頰飛過。
但夏皓然絲毫沒有慌張，這都是他預料好的。
僅用較少的靈氣，便撥開了凌辰的氣箭。
但凌辰卻嘴角一揚，此刻流墨正從夏皓然身後攻去，一直在與銹刀糾纏。
而夏皓然引偏的氣箭，在凌辰駕馭的流墨引導下，正好將銹刀擊中！
銹刀被氣箭擊飛的一瞬，流墨瞬間化作黑光，逼近夏皓然！
夏皓然此時，正與凌辰比拼著馭氣對敵。
凌辰早已用氣箭，封住了夏皓然的閃避空間。
在場大部分人，都以為凌辰，就要得手的時候。
夏皓然閃身，向著凌辰，用來封鎖自己退路，的氣箭上閃去！
前有氣箭，後有流墨。
即將命中之時，夏皓然身子猛地向左側倒去，時機正好！
流墨與氣箭擦著相交而過，流墨被衝擊彈飛！
也是此時，夏皓然馭使的銹刀，已經逼近凌辰！
但凌辰，在夏皓然沖向，自己放出的氣箭的時候，就已察覺到不對。
提前閃身奔向夏皓然，流墨被彈飛，凌辰順勢飛身跳起。
銹刀迅猛，凌辰奔躍的速度自然是趕不上。
但流墨被彈飛，卻在凌辰正確的判斷下，提前一步接住了凌辰！
堪堪避開了銹刀，凌辰踏劍而立。
銹刀也飛回了夏皓然身側，二人暫時停手，警惕的看著彼此，相視一笑。
這一場比斗，二人打得有來有往。
夏皓然從小便不斷與人對打，戰鬥經驗千錘百鍊。
凌辰天賦異稟，每戰必有所學，五百餘次打滿時間的戰鬥，戰鬥經驗亦不輸夏皓然。
相視良久，兩人同時出手了。
同樣的境界，相差無幾的戰鬥經驗，就連兵器，似乎都是差不多的品質。
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甚至分不出是誰佔了上風。
一炷香已經燒了一半。
所有人的對決都已結束。
二人的對決依然激烈。
「天吶，這就是二位師兄的真實實力嗎……」
「根本不在一個層面……這已經不僅是境界的差距了……」
「如果和我交手時，二位師兄拿出這等實力，我走不過一招！」
其他擂台上，看著二人交手的眾人，此刻全都目瞪口呆。
彷彿在看神仙打架。
「原來，被玩弄的，一直是我……」
最無法接受的，就是一臉苦澀的張子恆。
被凌辰一擊擊敗，他還能安慰自己，那是對方，一直示敵以弱的蓄力一擊。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真打起來，他不可能接住凌辰一劍！
鏘！
流墨銹劍再一次相交。
「二傻子，算平吧。再打下去，對你我都不好。」
但這一次后，夏皓然收刀回手，認真的看著凌辰說道。
凌辰注意到，夏皓然的銹刀上，銹跡已經開始有些脫落。
「既然大傻子你都開口了，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收迴流墨劍，二人默契一笑。
二人都知道，再打下去，夏皓然的銹刀，可能會有秘密被暴露。
而夏皓然也知道，凌辰，也必須要拿出白夜應對。
在凌辰斬殺獨眼守衛時，他曾見過白夜。
彼此都能默契的察覺到，對方有不想被人發現的東西。
凌辰與夏皓然選擇了認平，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但細想之後，眾人也覺得，的確應該算是平手。
打了這麼久，連誰佔上風都無法分出，再打下去也沒有意思。
於此同時，所有人的排名玉牌，全都顯現著不同的數字。
豎寫的數字旁，還有一列小字。
凌辰與夏皓然的數字，都是一，一旁的小字，也僅僅是名字的不同。
『凌辰，五百一十八勝，一平。』
『夏皓然，五百一十八勝，一平。』
「二傻子，你還是跟我說下，你為啥要故意拖延比賽唄。」
查看了排名玉牌，夏皓然與凌辰同行，和所有弟子一起走向廣場中央。
「大傻子，你贏我了嗎？你自己說的，贏了我才告訴你。」
凌辰一臉嫌棄的，把夏皓然搭在肩膀上的手拍開，說道。
「切，不說算了，回頭問霜兒姐去！」
夏皓然倒也不氣惱，一臉輕鬆的說道。
「不錯不錯，兩個月來，你們的表現都很不錯。甚至不少人，在這兩個月中，都有著長足的進步！」
高台上，楊首之朗聲道。
「下面宣布獎勵。」
「論藝弟子，第三十名，獎功勛五百！每高一名，多加一百！」
「第二十名，獎功勛兩千！每高一名，多加五百！」
「第十名，獎功勛一萬！每高一名，多加五千！」
楊首之話音剛落，台下就響起了一片嘈雜聲。
「天吶，那第一名得有多高的獎勵啊……」
「就算是前十，也夠我們羨慕的了，唉，以後得努力修鍊了。」
少年少女們，聲音雖然嘈雜，但每個人說什麼，楊首之都能聽得清楚。
「好了，不用算了，第五名三萬五千功勛，第四名四萬，第三名四萬五，第二名五萬，第一名五萬五！」
把話說完，看著下方的弟子，一個個鬼哭狼嚎，有喜有憂，楊首之微微一笑，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演武弟子，第一百名至七十一名，獎功勛五百！」
「第七十名至五十一名，獎功勛一千！」
「第五十名至三十一名，獎功勛兩千！」
「第三十名至二十一名，獎功勛三千！每高一名，多加五百！」
「第二十名至第十一名，獎功勛一萬！每高一名，多加五千！」
「第十名至第一名，獎功勛十萬！每高一名，多加一萬！」
「第五名十五萬功勛，第四名十六萬，第三名十七萬，第二名十八萬，第一名十九萬！」
楊首之話剛說完，下面就爆發了更大的嘈雜聲。
「早知道我也去參加演武考了！」
「你還是算了吧，論藝你都混不進前三十，演武你能進前二百不？」
這些嘈雜聲有懊惱，有後悔，但並沒有不滿的。
畢竟論藝考，是在一百多人里爭。
但演武試，卻要一一打過五百多人，從五百多人中，搶這個排名。
獎勵更高，也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