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謎團
“原來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嗎？哎呀哎呀！”柯笑原地伸了個懶腰。他的眼睛一直半眯著，就好像不曾睡醒過一樣。
“所以，經曆了這麽多，甚至於在看清了真相後，你仍然決定插手。還是不長記性嗎？”拉斐爾諷刺道。
柯笑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那枚徽章，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受人所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受人所托？這世上應該不會有那種受了別人的委托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的倒黴蛋吧？而且還是已經經曆過一次的那種。”
“倒黴蛋嗎？可能我真是呢，嗬嗬……”柯笑從工作服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倒出了一粒紅色的藥丸放在了嘴裏，咽了下去。
柯笑咽下藥丸後長出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真是麻煩啊，千軍這混蛋，明知道我不是那種可以在戰場上跟敵人拚殺的角色……”
拉斐爾抬起手指點向柯笑：“我可以解脫你的煩惱，現在就可以。”
柯笑連忙用手擋在身前，看上去一副極為害怕的樣子：“等會兒等會兒！”
然而拉斐爾並沒有絲毫要理睬他的意思，隨著他的手指輕點麵前的虛空，在微觀視角上，空氣中的原子在他將時間無數倍放緩的情況下發生了一次又一次的碰撞。
這種碰撞在拉斐爾指尖到柯笑之間的空間飛快的進行著，在柯笑這裏，他隻能看見一團比太陽還要熾烈的光焰在拉斐爾的位置噴薄而出，遮擋了他所有的視線，甚至已經在撕裂他尚未來得及遮擋的視網膜。
這是由拉斐爾的時空之力引發的聚變轟炸，並且這恐怖的能量已經被壓縮成了一條極細極細的直線。
“草草草！”柯笑剛剛開始震撼於拉斐爾一上來就發動如此強悍的攻擊，那條可以毀滅一切的線就洞穿了他的胸口，緊接著，爆炸發生了。
從那條細長的線開始，毀滅性的爆炸衝擊瞬間擴散開來，大地在震顫，岩石在崩碎，就連天空的積雨雲也因為這衝擊波飛速的褪去。
拉斐爾的衣裙在風中獵獵作響，但是潔白的肌膚卻未曾在這爆炸中傷到分毫，倒是他那一頭隨風飛舞的長發以及完美的麵孔在這反差極大毀滅光焰中顯得更加出塵與驚豔。
拉斐爾眼睛半眯，看向柯笑的位置，那裏他已經清楚的看到柯笑的身體在這爆炸中完全的解體，他的屍體在還沒有炸成肉塊的時候就已經被高溫蒸發成了塵埃。
爆炸整整持續了五分多鍾，周圍的空氣才在高達上千的溫度中逐漸穩定下來。
拉斐爾放下手臂，在他心裏已經確認了柯笑的死亡，不過他也不是多麽掉以輕心的人。在他的世界裏，就算對手化為粉末，也不能有絲毫的懈怠，因為一旦懈怠分毫，便意味著毀滅。
果然，就在拉斐爾將手放下的一瞬，他的身側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空間裂縫，一隻藍色的巨大的手掌從裂縫中伸出，這手掌的指甲與手指極長，對比之下，拉斐爾足有兩米多的身材也隻能達到那隻手掌的無名指高度。
柯笑苦笑著的臉從裂縫中伸了出來：“啊呀啊呀！真是大意了，差點就死了！”
拉斐爾冷視，身形驟然從原地消失，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十米開外的地方。
那隻手掌撲了個空，便在柯笑重新跳下後縮回可裂縫。
“令人惡心，請你現在就去死，可以嗎？”拉斐爾在柯笑落地的一瞬再次向其點出一指。
與剛才同樣的爆炸，而柯笑也還是同樣的在毀滅性的火光中被炸成碎片。
但是那詭異的裂縫再次出現，柯笑帶著一絲讓人看不透的笑容直接出現在了拉斐爾的耳朵旁邊，他輕聲低語道：“看來幾萬年的沉睡已經讓你忘記了許多東西……”
在聽到忘記這個詞後，拉斐爾眼睛明顯的眯了一下，不過他還是沒有停手，右手伸出，時間放緩，隻是向著柯笑的頭顱方向輕輕一甩，這動作像是在撣開一隻惱人的蒼蠅。
距離如此之近，柯笑的頭顱在爆炸將其完全碎裂之前就已經蒸發的幹幹淨淨。
“真是可惜啊，拉斐爾閣下。你忘了……”此刻的柯笑就如同一隻附著在拉斐爾身上的鬼魂，一隻無論如何也無法驅散的鬼魂。
拉斐爾閉上雙眼，高挺小巧的鼻子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稍微有些生氣了。
“你忘了，我的能力是什麽吧，拉斐爾閣下。你隻記得喪千軍……”柯笑更加湊近了拉斐爾的耳邊“還有他給你的傷口，哈哈。作為神，才有的缺陷……失去身體的一部分，便永遠也無法再複原。真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歎息呢。”
“來吧，想想看，我的能力到底是什麽呢。拉斐爾閣下。想象吧，想象起來，要麽……隨便猜一個也行。”柯笑帶著有些邪惡的笑接著道。
拉斐爾意識到了情況已經十分的不對勁，眼前的這個攔路人，盡管自己有些關於他的記憶，但那一切始終是太過的模糊了，對於米狄爾的恨意已經占據了他大部分的記憶。
下意識的，他後退了數米，點出一指。此時，柯笑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拉斐爾的眼睛，在他的眼裏，蘊藏著一種奇怪的深意，似乎已經將麵前這個可怕的的對手完全的看透了。
然而這一次，沒有絲毫躲閃的柯笑並沒有在這毀天滅地的爆炸中損傷分毫，他靜靜地立在那裏，就連身上的白色實驗服都未曾有絲毫破損，他就像一個被PS到電影場景裏的拙劣特效，與四周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拉斐爾的瞳孔猛的收縮，從這一刻起，麵前的人已經在他的眼裏提升了一個檔次。但盡管如此，也不過是一隻稍微能夠反抗一些的蟲子而已。
沒有任何話語，拉斐爾隻是一個心念之間，周圍的時空被瞬間變慢，幾乎已近停止。一個閃身出現在柯笑麵前，可是正當他準備對其攻擊時。
柯笑動了，在他的時間減緩的範圍裏動了，而且像他一樣完全沒有絲毫受到影響。
“真是不錯呢，拉斐爾閣下的想象力，在你的攻擊下不受絲毫的影響嗎？你以前到底是跟怎樣的敵人作戰的？”柯笑的話不知道是在挖苦還是在慨歎。
“想象力？嗬，是這樣嗎？”拉斐爾露出了一個有些迷人的笑。他感覺自己已經知道了柯笑的能力——將對方想象中猜測的對方的能力具現化的能力。
至少他以為自己猜對了。
“怎樣了？拉斐爾閣下？”柯笑也回敬了他一個神秘的微笑“我感覺你應該是認為自己明白了，但是很可惜的告訴你，你還是沒有明白……那麽我們繼續吧，在我無視你的時空減速之後，我會用什麽樣的方式來打倒你呢？”
炙熱的火焰在凝固的空間中綻放成豪邁而奔放的紅色花朵，他們簇擁在二人的四周與地麵崩碎的灰塵和泥土夾雜在一起。在這極致的爆炸藝術中，每一個畫麵都分外絕美與淒豔。
短暫的寂靜過後，拉斐爾伸出細長的手指放在了自己右眼的前麵。
“名為柯笑的人類，為什麽要擋在我的麵前？”拉斐爾一字一句的問道。一陣刺目的藍光從他置於眼前捏住的食指和大拇指間射出。
隻是不到半秒的時間，藍光變得溫和，而拉斐爾的手中則多出了一把雕刻著詭異神像的權杖。
柯笑撓了撓腦袋，真真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你TM，打歸打，你突然掏出這麽個玩意兒，我還沒到你認為的那種實力！姑奶奶！”
“你也好，喪千軍也罷，你們不過是已死之人，就不要再彌留了，你們的一切努力，都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將用你和歌德的死亡，為這一切，劃上一個句號，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句號。”
“切……沒有意義是嗎？”柯笑撓頭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表情從剛開始的玩味和俏皮陡然冷了下來，甚至帶著沮喪“可能就是這樣呢，幸好那個小家夥現在不在，不然可就全都被他聽到了。”
“究竟有多少次了，我看著一波又一波的像你一樣的人類，自大，愚蠢，無知，自不量力，總以為自己是什麽救世主，總以為所有的努力都會獲得回報。但是請你別誤會，我沒有生氣，我隻是，煩了……”拉斐爾輕輕舉起手中的權杖，四周的空間隨著權杖頂部的雕像像是布一樣被扯動起來。
在萬世權杖那美麗的藍色光輝下，拉斐爾對麵前的這個人類做著最後的講演。
柯笑正對著不遠處那象征著毀滅的藍色光芒，對於拉斐爾的話，他沒有絲毫的反駁，但就算有，他可能也沒有說出來的機會了。
“噹！”一聲巨響，宛如上萬頂古鍾轟鳴，拉斐爾手持萬世權杖狠狠地敲在地麵上。
然而預想中的毀滅，並沒有發生，隨著那權杖發出的轟鳴剛剛奏響，拉斐爾以及他四周的一切火光驟然間，消失在了原地。
時間與空間重新恢複了正常，天空原本停止的裂縫繼續向外噴灑著黑色的漿液。
“呼……”柯笑繃緊的全身一下放鬆了下來，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一下放鬆之後，他的渾身就開始顫抖起來。。
他顫抖著手掏出了外衣口袋中的香煙，點燃狠狠抽了一口。
“真險呢……千軍，差點兒就去見你了。那麽……四天後見，拉斐爾閣下，如果……”柯笑向著天空吐出了煙圈“如果我還活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