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羞辱
“為什麽……是你？”被卡住脖子的哈迪斯漲紅了臉擠出了這幾個字。
“怎麽了，很驚訝嗎？”卡爾的手掐的更緊了，哈迪斯此刻麵色已經由紅色轉變成了青紫色，充滿著仇恨的眼睛裏滿是血絲。
“哦！對了，想起來了，你是在驚訝為什麽來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我嗎？”卡爾麵帶微笑，但這個笑卻讓人有些心裏發毛。
“讓我猜猜，你原本是打算在那個女人的手裏逃過一劫對吧？”
哈迪斯沒有回答，因為卡爾確實對了。哈迪斯預料到了監管者會在自己介入比賽的時候出現，不過他並沒有預料到出現的是卡爾迪倫——這個原本不屬於普羅米修斯賽區的人。
“很抱歉，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那個女人因為一些意外……已經死了。”卡爾的語氣帶著惋惜“所以，現在就由我來擔任新的監管者。”
哈迪斯怎麽會不明白卡爾話裏的“意外”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憤怒，用毫無力量的雙手想要掰開卡爾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卡爾搖了搖頭：“真是丟人啊，曾經執掌冥界，威震三界的冥王，現在孱弱的連條狗都不如……嘖嘖嘖。”
卡爾上下打量了一下哈迪斯，他的目光讓哈迪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這個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條落魄的狗。
“衣服倒是不錯，人也長得人模狗樣的……正好，你違反競技法則的行為被我抓到了。而且，我覺得失去神力的你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所以與其我來動手，不如……你自殺吧，怎麽樣？”卡爾的語氣聽起來像是一個語重心長的長輩。
卡爾鬆開了手，失去重心的哈迪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掉落在黑色粘液中，他趴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喉嚨裏咳出了好幾口血塊。
哈迪斯擦去嘴角的血，憤怒到了極致，他笑了出來：“你也不過是他們的一條狗……有什麽資格我？”
似乎是戳到了卡爾的痛處，卡爾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接著一腳踢在了哈迪斯的右臉上。
“嘭！”的一聲，哈迪斯飛出了兩米遠，聽這聲音，他的頭骨應該是碎了。
卡爾走上去一腳踩住了哈迪斯的臉，哈迪斯的右眼球因為這一踢已經凸出來了一部分，看起來觸目驚心。
又是“哢嚓哢嚓”幾聲令人發毛的骨頭碎裂聲，哈迪斯的頭部已經被卡爾的腳踩的變形。
“怎麽了……被……我到……痛處了？”哈迪斯的嘴裏吐著血沫道。難以想象這種狀態的他還能出一句話。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死對於你來還是太奢侈了。我有個更好的地方留給你，你一定知道是哪吧？”卡爾扯住了哈迪斯的頭發麵目猙獰道。
哈迪斯此刻右眼球已經凸出了眼眶一半，左眼翻著白眼，再也無法出任何話。
卡爾冷笑一聲，拖著半死不活的哈迪斯來到了洛基身旁。
洛基還在吹著號角，此時布滿空的裂縫越來越多，縫隙中黑色粘液的流速也越來越快。
“行了，夠了！”卡爾對洛基道。
洛基停下了動作，戰戰兢兢的跪在原地，甚至不敢看卡爾一眼。
巴爾與曼格勒將剛才的一切看在眼裏，此刻看到卡爾走過來，曼格勒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怵。巴爾警惕的打量著他，不敢做出任何的動作。
剛才卡爾與哈迪斯的對話曼格勒作為代理人並沒有聽到，但是巴爾卻是一字一句的都聽在耳朵裏。
卡爾沒有發現自己之前與哈迪斯的交易，很可能就是因為當時“那個女人”還沒有死，並且“那個女人”與哈迪斯肯定也有著什麽交易。
至於現在的這個監管者，隻要他不找自己的麻煩，巴爾對他的身份也不感興趣。現在巴爾唯一想做的，就是在這個監管者離開盡快找到米狄爾一行人，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他們。
卡爾並沒有過問他們在此處的目的，明他並不在意他們在賽前就發生戰鬥。但是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巴爾還是決定在卡爾離開後再出手。
米狄爾他們現在的位置巴爾掌握的很清楚，他們速度並不算太快，完全可以追的上。
號角聲停止後，卡爾甚至看都沒看巴爾他們一眼，三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邊，仇一行人在空間降頻器的幫助下成功的脫離了利維坦的包圍。陳靜雅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這個儀器的用法，現在的他們行走在一個如同氣泡般的甬道內，周圍的一切都好像被雲層遮蓋的幻象一般。
由於艾西瓦婭還沒有怎麽恢複過來，所以他們的速度有些慢。至於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去找到伽梨，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到達機場。
情況不容樂觀，喵卡羅特雖然恢複了一些，不過戰鬥應該會有很大的問題。伽梨這麽長時間沒有回應，應該也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盡管伽梨的氣息很微弱，但是陳靜雅還是稍微的感應到了她的位置。
哈迪斯被卡爾發現給他們的逃跑留出了很多的時間，但是現在的他們還是很危險，如果伽梨也失去戰鬥力的話，那麽等待他們的就隻剩下了死亡。
米狄爾在走出房間後便把身體的控製權交給了仇。
仇此刻心裏很不舒服，從剛才發生的一切到之前所經曆的一切，仇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米狄爾不出手。
“米狄爾，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不出手？”仇是強壓住火氣問的。
他並沒有在意米狄爾的毒舌，因為他現在完全明白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他是不太可能像米狄爾和陳靜雅所的那樣，想要成長就能立刻成長起來的。而米狄爾作為仇的契約人，他非但沒有在隊友最危險的時候出手相助，反而三番五次的數落自己。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在仔細想想之後都會覺得窩火。
正如陳靜雅的那樣，今是六引渡期的第二，他們的聽力已經完全消失，而且整個世界都發生了極為詭異的變化，他們的耳朵裏和空的裂縫中流出的惡心粘液，明明是早晨了，街上還是不見任何人的蹤影。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仇感覺自己被關在了一個無法看清外麵世界的牢籠裏。
未知意味著恐懼，而極致的恐懼會給人帶來憤怒。
“之前你在控製我身體的時候使用的火焰呢？為什麽在傑克被圍攻的時候你沒有出手？”仇接著問道。
米狄爾沒有回答，這讓仇心中的怒火更甚：“為什麽不回答我！？”
他想到了唯一一個可以讓米狄爾開口的辦法：“你要知道，我隨時可以把我眉心的碎片摳出來……到時候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讓仇很難看到活著進入比賽的希望，所以與其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他寧願選擇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這一切的真相。
米狄爾終於話了：“嗬嗬，我原本以為你隻是幼稚，想不到你連幼稚都算不上！”
“不要再裝模作樣了！如果你是真的有什麽原因無法出手那就出來！玩弄別人讓你感覺很有趣嗎！？”仇的臉憋的通紅，此時地上的粘液已經沒到了腳根，他們的奔跑也遇到了一些阻礙。
許久的沉默過後，米狄爾有些疲憊道：“如果你實在需要一個解釋，那我隻能提供給你唯一的一個線索，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東西。”
“。”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稱呼自己為什麽嗎？”
仇仔細的想了想，想到了米狄爾的另一個稱呼——千麵惡魔。
米狄爾是在暗示自己什麽嗎？這個稱呼到底意味著什麽？仇在心中做出了種種猜測，但實在是無法想到米狄爾到底是想表達什麽。他有自己的計劃，而且必須很隱蔽，甚至無法將這個計劃的任何細節出來，這一點仇還是看的出來的。隻是為了這個計劃，將仇和其他所有隊友的性命賭上去，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米狄爾接著道：“現在的你可能還無法理解這一切，不過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另外，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什麽機會？”仇疑問。
“一次可以不再隻能袖手旁觀的機會！”
“我願意！”仇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次可以不再袖手旁觀，不再任由敵人傷害自己和同伴的機會，這是仇現在最需要的。他需要力量來保護自己，更需要力量來保護身邊的所有人。
“你確定不要再考慮一下嗎？一旦作出決定，你就無法回頭了……”
“回頭？我不認為我現在還有選擇回頭的權利……”仇苦笑。
“看來你對自己的處境還是稍微有些了解的……那麽，你準備好了放棄你作為人類的身份了嗎？”
放棄作為人類的身份嗎？仇想了想，好像沒有任何作為人類的時候值得去留念的地方。
“來吧！既然你什麽都不肯，就讓我自己來尋找答案！”
“我倒是有點開始欣賞你了，不過，接下來的過程可能有些痛苦……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