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硬脾氣

  第二天中午下課,周曉棠便去文秀閣里找方文秀。

  一見方師,她躬身見禮,道:「見過方師!」。

  方文秀問:「你決定了嗎?」

  周曉棠點點頭,很堅定地說:「弟子想明白了,弟子想劍法雙修!」。

  方文秀並不意外,十分爽快道:「好!那你先從扎馬步開始。你知道怎麼做嗎?」。

  周曉棠以前上體育課練過扎馬步,就按照記憶做了一個動作,半蹲身體,雙手收拳在兩側,問:「方師,是這樣嗎?」。

  「背挺直點!」冷不丁一聲「啪!」,一根木劍打到周曉棠的後背上。

  周曉棠晃了一下,險些前傾跪坐,連忙收腹穩住重心。

  「胯蹲太高了,再低一點!」一劍拍在她胯上。

  「兩腿再鬆開一點!」「啪」又是一劍打在周曉棠的屁股上。

  「我讓你松腿,你屁股翹起來幹嘛!」……

  周曉棠好不容易調整完標準姿勢,而方文秀卻道:「先蹲一刻鐘!」。

  周曉棠身體還算結實,蹲完了一刻鐘,沒啥反應。

  方文秀很滿意,讓周曉棠稍微休息一下,又讓她蹲半個時辰。

  蹲完了半個時辰,休息一下,再蹲一個時辰。

  半天功夫過去了,周曉棠心喜,我可能真是一個練武奇才!這比前世輕鬆多了,扎了一下午馬步,她感覺還可以。

  方文秀卻意味深長地看著周曉棠,道:「我等會兒給你開個單子,你到院里的葯堂領些藥材,晚上泡半個時辰以上,以後每日如此。知道了嗎?」

  周曉棠點點頭應下了,回去趕緊照做。

  第二天起床,周曉棠終於領教了練武的酸爽。她感覺腰已經不是自己的腰了,兩條腿又酸又痛,簡直比她前世爬一天黃山還累!

  可是,課還是要上,武也要練。

  劍修,就是人前裝逼,人後苦逼!周曉棠已經深有體會了。

  周曉棠上午像根木頭一樣聽完課,下午繼續去找方師學武。

  方文秀一看到她,臉色一沉:「你這才一天,精神氣呢!」。

  周曉棠有如軍訓時看見教官,瞬間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打了雞血一樣大喊:「見過方師!」。

  方文秀臉色緩和了點,道:「你今天就扎兩個時辰,半個時辰休息一次,扎滿四次就可以回去了。這本《素女訣》你帶回去修鍊吧!」。

  周曉棠笑著行禮,道:「謝謝方師!」,然後把《素女訣》放入儲物袋,開始扎馬步。

  今天的這兩個時辰,可比昨天累多了,周曉棠好不容易熬下來,覺得自己還能堅持,她索性又給自己增加了一個時辰,直到實在站不住了,才咬牙挺著身子慢慢走回去。

  周曉棠回到住處,泡了一個時辰的葯浴,然後打開方師給她的《素女訣》開始修鍊,自從選擇了劍法雙修,她就沒時間可浪費了!

  她有著強烈的緊迫感,不敢鬆懈,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鬆懈,後果就是一事無成。她輸不起!也不甘輸!那麼就只能硬抗著!

  自己挖坑,自己填!

  自古男女有別,女子體質偏陰,與周曉棠之前所練的《鍊氣訣》相比,《素女訣》作為一本女子修鍊的功法,對周曉棠而言,更有針對性。

  《素女訣》適合夜晚修鍊,周曉棠便在院子里開始修鍊。

  不知不覺已月上中天,在月光的照射下,她感覺身上的靈氣很平和,在修鍊的過程中,隱約感應到一種玄之又玄的契合,整個人的心境竟有種突破的感覺。

  周曉棠一鼓作氣,修鍊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她非但沒感覺疲勞,反而精力充沛,就連昨天練武的疲勞都一掃而空了。

  周曉棠很滿意,按照目前身體的恢復狀態,劍法雙修,她的身體能堅持下去。

  方師給的這本《素女訣》真的太適合她了!

  周曉棠前世並不是一個特別優秀的學生,性格也不討喜,自然也沒有受到老師的青睞,所以能得到方師的一番指點,對她因材施教,她心裡特別感激。

  她暗暗督促自己一定要努力修鍊,不辜負方師的培養。

  周曉棠天亮了就去膳堂吃早飯,她意外遇見了老熟人—凌越。

  原來凌越也來了白雲宗,還和周曉棠一樣參加了入門試煉,現在一樣被分配到迎新峰,只不過他靈根比較差,直接做了外門弟子。

  聽說凌越有下品靈根,周曉棠替他惋惜,她以前聽堂姐周穎蓮說過,有下品靈根這輩子修鍊到頂點也就築基後期。

  凌越鍊氣七層的修為,讓周曉棠一直以為他和她的堂哥周景耀一樣,也是屬於靈根好的,沒想到凌越居然是下品靈根,真的太可惜了!

  周曉棠有點鬱悶,凌越倒是很想得開,並沒有因為周曉棠進迎新院,而他自己進外門而悶悶不樂,反而鼓勵周曉棠繼續加油,爭取進內門。

  周曉棠感到很溫暖,凌越是她在白雲宗唯一說的上話的人。

  兩個人聊了好久,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依依不捨分開,周曉棠要去迎新院上課了。

  今天是方師的課,周曉棠正往偏殿走,不想半路被三個人攔下來了。「站住!」一看來人,原來是張悅和兩個貴女團的成員。

  三人像圍牆一樣團團堵住了周曉棠的去路。

  對於張悅,周曉棠是認識的,白雲城本地戶,修真世家女,唐逸蘭的首席擁護者,貴女團的副隊長。

  張悅這副找茬的架勢,來者不善,周曉棠卻幾乎猜到了她的來意。

  前天下午周曉棠找方師,在文秀閣看見唐逸蘭和其他幾個女弟子,現在想來她們也是找方師學劍。

  周曉棠剛開始打基礎,而其他人都已經習劍了,兩者學習進度相差較大,所以周曉棠被方師安排單獨修鍊,其他幾個人看見了,覺得方師在給她開小灶,眼紅了。

  張悅居高臨下質問:「你這兩天下午找方師幹嘛?」。

  周曉棠不屑她的臭架子,懟了句:「關你屁事!」。

  張悅覺得自己被冒犯了,氣得眼珠子直瞪,嘖嘖稱奇道:「你們看看!這種鄉下來的野丫頭就是不一樣!小小年紀竟然說出這麼粗鄙的話,也不害臊!真是沒教養!」

  周曉棠反笑道:「我再沒有教養,也不會把同學當成犯人,興師問罪!你們攔著我幹嘛?替唐逸蘭示威嗎?我礙她眼了?」。

  「大膽!像你這種野丫頭也配直呼唐姐姐姓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今天就替她好好教訓你!」張悅說著習慣性右手一揮,便要打周曉棠。

  周曉棠一把抓住張悅的右手,冷笑道:「怎麼,你們想欺負我嗎?」。

  周曉棠看向有些手足無措的三人,警告道:「我告訴你們,你們敢動我一根手指,我就馬上告訴方師。方師嫉惡如仇,定不會放過你等欺壓弱小的。」

  兩個貴女團成員有些擔心,慌忙看向張悅,張悅諷刺道:「弱小,我可不覺得你弱小!我看你凶得很!」

  周曉棠又笑了,反客為主,眼神有幾分邪惡,話里話外都透著毫不掩飾的威脅:「只可惜方師更信我,誰讓我年紀小呢!我會跟方師說,你們都是聽唐逸蘭的指揮,是唐逸蘭嫉妒我天賦高,想暗中對我使壞。你說方師會怎麼看唐逸蘭?會不會從此厭惡唐逸蘭?」。

  「你!……」被說中了擔憂,張悅氣得說不出話。

  周曉棠則坦蕩蕩繼續施加威脅:「你們放聰明點最好別惹我,大家以後相安無事,我就當沒今天這回事。要是真把我惹毛了,這唐逸蘭也別想進內門!我是不介意拖垮她的,她要是因此不能進內門,看看到底誰比較吃虧!」。

  三個人都沒了主意,面面相覷。

  「讓開!」。周曉棠說完,用力把張悅推到一邊,頭都不回,徑直走了。

  被推開的張悅咬牙切齒,有幾分狠毒道:「你站住!你這野丫頭很囂張啊!我們現在可以饒了你,但是你別忘了,你以後也是要離開迎新峰的,到時候可就沒有方師來保護你了!你最好別栽我手裡!」

  周曉棠沒回話,對於張悅的叫囂,她就當沒聽見。

  方師對她的照顧,以及她比唐逸蘭高一級的修為,這些因素註定她會成為唐逸蘭進內門的絆腳石,她們在迎新院本來就是競爭對手,面對進內門的巨大誘惑,根本不可能一直相安無事下去。

  唐逸蘭會出手警告她,她一點都不意外,她雖然偶爾逗比,但絕不是一個軟弱的人。

  她前世小學以前是在農村生活,父母不在身邊,爺爺奶奶是放養模式,從小野慣了。

  她小時候喜歡看西遊記,打架很厲害,在幼兒園裡自封「玉皇大帝」,平時喜歡和男生玩,整天帶著一幫小弟在村子里到處抓魚捉蝦,好不快活!

  後來去大城市讀書才開始收斂,學會了察言觀色,但是骨子裡還是硬脾氣。

  她前世雖然從來沒有遇到過欺凌,但是遇到了絕對會反抗。

  張悅現在以為她能量很大,世家小姐的身份,但是一年後她只不過是白雲宗的一名外門弟子,而唐逸蘭想要進內門,目前看起來也很懸。

  唐逸蘭雖然在女生里家世出眾,但是這內門選拔又不是選秀,要拼家世,拼長相。

  實際上內門記名弟子名額的競爭主要在男生那邊,迎新院的男弟子與女弟子相比,男弟子明顯勝出,總體實力強很多,男弟子修為高的也多。

  周曉棠想和男弟子們爭一個名額,她有這個實力,就一定要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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