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冷眼旁觀她的痛
這是她的身份曝光之後，戚晨軒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
「恩……我在。」
佟思下意識的將自己嬌小的身子縮緊，蜷在一起。
「以後不來學校了？」
「恩！」
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很乾。
一點也不像從前的他們那般。
「現在在哪呢？」
「在家。」
「不上班？」
他的問話，倒是讓佟思有些尷尬，「恩，最近一直在休假……」
「哦，這樣倒也好。」戚晨軒瞭然的應了應，「要不，出來吃個飯吧！」
佟思猶豫了一下，卻最終，點頭，「好。」
兩個人約好在一家餐廳見面。
佟思很快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出了門去。
公交車上，佟思坐在窗邊，百無聊奈的看著窗外遊走而過的景色……
心，卻依舊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來。
這時，突然只聽得一陣尖叫聲響起，下一瞬，「嘎——」的一聲，一道急剎車的刺耳聲響過，「砰——」的一聲，佟思整個身子不聽使喚的往前撞過去，頭重重的撞在前方的椅子靠背上，才猛然間回神了過來。
公交車突然停了下來。
狐疑的朝前看過去，才發現，竟然有一排黑色的商務車公然攔截了這輛公交車。
車上，一群黑衣勁裝的男子沖了下來。
手中，竟然個個都執著槍！
佟思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凜了一下，手心竟是一片寒涼。
「啊啊——」
車上，驚恐的尖叫聲連連，眾人皆嚇得臉色慘白，甚至於還有當場就哭了的。
公交車的門，被推了開來。
黑衣男子一擁而進。
槍支直指車上的旅客，且每一個男人都是面無表情，眼底絲毫沒有任何的波瀾之色。
這樣的人，通常都是訓練有素的。
佟思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這是九聯社的人！！
是沖她而來的！！
果然……
領頭的黑衣男子突然走近她。
「佟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佟思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便起身，跟著他們往外走。
因為她知道，今天，她非走不可了！
顯然，這群男人較於上次那一堆來得聰明多了。
他們在公交車上把自己挾持了，卻用了公交車上這麼多人的性命來要挾她！想必今天她要是敢說一個不字，這車上大概就有死傷的人了！
誰都知道，他九聯社的決絕手腕！
殺幾個人對於他們而言，大概就跟捏死螞蟻一樣！
而她，作為一名警察，首要的任務就是確保公民的安全！
所以，今日的她，不得不跟著他們走！！
「我跟你們上車，放了他們。」佟思下車時，朝身旁的領隊人道。
然，車上的黑衣男子們卻絲毫也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當然，只需要你佟小姐乖乖的配合我們，我們自然會放了他們！不過，我想可能要等到我們護送佟小姐安全到了我們老大面前，我們才安心！」
領隊的男人深沉一笑，槍口對上佟思的後背，冷然低吼一聲，「把車上的人帶走！得到消息后才能放人！」
「是！！」
黑衣男子們得到命令，紛紛將車上所有的人一併挾持了。
「你們……」佟思怒不可遏！
「佟小姐還請放心，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們，我保證，絕不傷這群人一根毫毛！但你若是不乖的話……」
九聯社的人一向心思縝密，遇到警察這種棘手的東西，他們通常會把事情安排的沒有任何遺漏才可。
佟思被他們擒著進了商務車去。
如今的她，就像那砧板上的肉，即使她想要反抗，卻都無能為力！！
只是不知道，往後迎接她的，到底是何種的傷與痛……
一整天，戚晨軒都沒有連線到施晴，打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莫名的，竟有些不安起來，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晚上，戚晨軒終於得到消息。
施晴被九聯社的人給擒了去，而現在，是死是活，下落都不明。
***
深夜——
佟思被關在大鐵門的黑屋子裡已經整整一天了。
現在已然是晚上，佟思以為至少今夜可以安全度過時，倏地，只聽得「嘩——」的一聲，大鐵門突然被拉了開來。
一群黑衣男子猛然間沖了進來。
「帶她走！」
還來得及反應，佟思被捆綁著地身子便已經被一群執槍的男人帶了出去。
她皺眉，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
但她沒有掙扎，亦沒有問他們帶自己去哪兒。
她懶得問，因為，或許她一早就意識到了，她即將要面對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只是，佟思卻萬萬沒想到，接下來她面臨的竟是如此殘忍的一幕……
她被一群男人拖到了一個大桌前，手腳都被捆綁著，根本難以動彈，只能任由著他們擺弄著自己。
而她的雙手前還擱著一把小軍刀，軍刀旁邊放著的都是一片一片的玻璃碎片，每一個碎片的每一個菱角都非常分明。
即使只是看著，佟思就能深切的感受到它們的銳利……
此時此刻，就彷彿她的皮膚已經被這些碎片穿透而過了一般，疼得她竟不由得雙手顫抖起來。
心，掠過几絲恐慌，卻很快的鎮靜了下來。
冷然的等著身邊的男人，「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準備著桌椅的男人冷哼一聲，「要做什麼，待會不就知道了？」
「離少！！」
佟思才剛想說什麼，卻倏地，只聽得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從夜幕中走了出來。
他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一股冷然的氣息。
眸光落定在佟思被捆綁的嬌身上，眼眸緊縮了一圈，露出危險的光芒。
他沒有說話，在佟思正前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凜冽的目光掃過佟思那張蒼白以及質疑的面孔，最終落定在她手臂前方的玻璃碎片以及小軍刀面前，凌厲的眸光一瞬間變得冰冷萬分。
有如凍結如冰一般，沒有絲毫溫度。
那一刻，連佟思都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身上所散發的那股冷然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佟思從來沒有想過，今夜來的人，竟然是離勛！
但，她相信，自己絕不是這個男人抓過來的！！
因為，之前他有太多的機會傷害自己，而並非需要走這一步！
只是下一瞬，離勛的話，卻讓佟思的心，微微一寒……
「你們開始吧！」
他淡淡的吐詞，神情漠然。
探手，端過桌上的熱茶，淺淺的品了一口，目光再也沒有看一眼對面的佟思。
而他擱在桌上的手機，卻一直在響個不停。
他沒有聽。
因為，打電話過來的人是，戚晨軒！！
離勛的一句話，就宛如一種宣判……
一瞬間，就見幾個男人一擁而上，高大的身影杵在佟思面前。
「說！你們把我們的貨運到哪裡去了？」
一個長相較為猥－瑣的男人，冷聲問著施晴。
「什麼貨？」施晴冷聲問他們。
心底更多的卻是狐疑。
「什麼貨？少給我裝蒜！！不說出來，今天就休怪我們哥兒幾個不知道憐香惜玉了！！」猥－瑣男陰陽怪氣的說著。
施晴不解的看向離勛。
離勛漠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看了一眼對面滿臉狐疑的施晴，提醒道，「昨天我們交易的時候被你們警方繳獲了一批白粉，下面人說是你們隊做的！丫頭，要知道的話，說了吧！自己也少吃點苦頭。」
他淡淡的語氣，像是一種規勸。
卻，涼透了施晴的心……
那感覺，像是在告訴她，如果不說，接下來等著她的就是那些難以承受的苦頭了！
「真不巧，我剛好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最近她一直在休假，哪裡還知道這些事情。
「離少，她嘴挺硬的！看來我們真的需要動用些刑法了！！」
離勛看也沒看一眼這邊的他們，只淡淡道，「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只是，握著茶杯的手，捏得很緊，五指間泛出駭人的蒼白。
「是！」
男人接到命令后，倏地，拿起桌上的小軍刀，毫不猶豫的就朝施晴擱在桌上的小手猛地劃過去。
「啊——」
一滴滴的鮮血從施晴的手指間溢出來，施晴疼得大叫一聲。
眉心緊蹙著，蒼白的唇瓣有些發抖，卻還不忘大罵一聲，「混蛋！！我說過……不知道……啊————」
施晴話才說到一半，倏地，只覺自己的手臂上猛地傳來一道刺痛。
定睛看過去，竟然是那軍綠色的玻璃片早已深深地插入她的胳膊上，隔著衣服，不停的有鮮血溢出來，疼得她幾乎快要掉下眼淚來。
媽－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這群混蛋！！我就是知道也絕不會告訴你們！！砍我幾刀算什麼？就算是殺了我，答案還是一樣！！不知道，不知道！！！」
施晴激動且亢奮的大叫著。
眼眶泛紅，有淚水在眼底打轉。
疼的，卻不是傷口……
而是心！！
看著對面那張冷峻決絕的面孔，施晴彷彿再一次看見了那日那個決絕的男子！
任由著她被其他男人踐踏著，而他，只是路人一般的，毫無感覺的站在一邊欣賞著！！
這種感覺，再一次，深深地刺痛了施晴……
心口，刀絞般的，疼得厲害！！
「不說，今天就休想活著出去！！」
「啊——」
男人說話間，又是一到狠狠地戳在了施晴的手臂上。
而對面的離勛，卻依舊默不作聲的，淡淡的品著杯中的茶。
甚至於，漠然的眼神，看也不看一眼這邊的施晴……
「離少，她還是不肯說……」
男人無法，過來請示他。
而他，依舊還是那句話，「你們自己看著辦……」
「媽－的！！看來硬的不行，就只能來軟的了！！」
男人一聲咒罵，便一邊解著褲腰帶往這邊的施晴走過來。
此時此刻的施晴，早已沒了一絲力氣，甚至於，連尖叫都成了一種難事。
她的手，幾乎已經麻痹，快要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
而殷紅的血液，早已將她全身染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