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剩下他一人
「恩？哦……好……」一旁擔憂的看著的御子涵訥訥的點頭，有些窘迫。
愣愣的接過御遠山遞過來的藥水，在瑾曼文面前坐下。
心，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微微抬眸，不著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眸光里，卻溢著某種異樣的情愫。
「痛不痛？」他低頭，開始細心的幫她上藥。
溫淡的聲音狀似隨意的問著她，卻難掩一絲心疼。
「還……還好！」答話的聲音有些哽咽。
其實，不是手痛，而是……心，痛！！
看著他對自己仍舊還是如此的用心，心底，澀澀的，卻又是甜甜的……
「痛就說出來……」他不敢看她，只是淡淡的叮囑著她。
低沉的嗓音有些莫名的發緊。
他記得，曾經，她給自己上藥……
她說，涵，你要是痛就說出來，不要覺得很沒面子，男人也是有權力喊痛的！那樣，女人才懂得更加用心來體貼男人！！
……
可是，後來，她走了……
離開他，而投奔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痛了！！！但，他仍舊沒有呼喊出聲……
因為，那個男人，是他的哥哥，用生命來挽救他的親哥哥！！
手掌中的小手，驀地一顫。
淚水落下，打濕在浮腫的手背上……
握著小手的大掌僵住……
瑾曼文抬眸，扯唇窘迫一笑，「好……好痛！！」
她怕自己丈夫看出了她的心思……
所以，她撒謊了！！
手背上，其實一點都不痛！因為，有他的觸碰，除了暖暖的感覺，她什麼也感覺不到！
可是，心，卻絞痛如麻！！
想忽視，都難！！！
所以，哭了……
「抱歉！我小心一點！」半響，御子涵低頭，悶聲道歉。
聲音，一貫淡淡的，卻，似乎暗啞了好幾許。
樓上的蘇茉，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樓下的他們……
任由著淚水浸濕了浮腫的臉頰。
她，好幸福，好幸福……
手指，輕輕劃了划欄杆。
原來，御子涵不愛白夢琪的原因，是因為她！！
是因為愛她！！！
也難怪，這麼漂亮，這麼溫婉，還這麼賢淑……
那她自己呢？
大概在他心底，什麼都算不上吧！
她，不過，只是一個寄居在他家裡的破小孩而已！
起身，離開冰冷的地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身上的痛楚，好似在一點點加深……
甚至於，連小腹，也開始疼痛難耐。
進了卧室，鎖好房門，將自己與屋外所有的一切阻隔了起來！
無力的身子，癱軟在床上，一動不動……
撐著淚流不止的水瞳，一瞬不瞬的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
由於瑾曼文受傷，最終，午飯也泡了湯。
而御遠山看著自己妻子浮腫得有些駭然的小手，最終還是帶著她急急奔去了醫院。
後來，整個客廳只剩下他一人。
埋在沙發里，發著呆……
好久好久，才從剛剛的見面中晃過神來。
心情，抑鬱了不少。
起身，去了廚房，看了一眼慘遭破壞的現場，低頭失笑。
看來她對廚房的破壞力還是一點都沒減少。
收拾好東西，肚子也開始有些餓了。
叫了外賣過來，才打算上樓喊蘇茉吃飯。
「小東西，下來吃飯吧！」他敲了敲門，喚她。
半響
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響。
「小東西……」再敲了敲，沒有應答。
難道睡著了？
旋了旋門鎖，皺眉，房門鎖了。
有些無奈，在門前頓了好半刻，最終離開。
可能昨夜沒睡好，休息一下也好，畢竟身子有些不適。
後來，他沒有再喚她，只是把飯熱好在廚房裡。
一個人關在書房裡，整整一下午。
而她，在自己房間里，也沒有出來過。
傍晚，直到吃晚飯的時間，他才發現，她中午根本沒有吃飯。
莫名的，心底有些懊惱。
她不知道女生來MC的時候身體很虛弱嗎？
上樓，再一次敲響了她的房門。
「小東西，起床吃飯！」這一次，聲音不再是以往的平淡，而是帶著絲絲命令的語氣。
然而，屋內仍舊沒有人回答他。
「小東西！」他皺眉，有些不耐。
「咚咚咚……」
敲門聲愈加急促起來。
床上的蘇茉，難受的翻了翻身。
半響，艱難的支起泛痛的身子，擼了擼額前凌亂的劉海，起身。
拉開門，無力的身子撐在門沿上，惺忪的眼瞳懵然的看著他，「有事嗎？」
御子涵微微一愣，皺眉，一抹心疼至眼底一掠而過。
「你的臉怎麼了？」探出大掌，一把拉過門口全身軟綿綿的她，深邃攝人的藍瞳灼灼的睥睨著懷裡虛弱的她。
她的左臉是紅腫的，而且，上面竟然還留有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癱軟在他懷裡的蘇茉，只覺鼻頭一酸，竟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沒事……」她搖頭，回答他，虛弱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沒事？都腫成這樣了，還敢說沒事？！」蹙眉，有些憤怒。
她的臉部，明顯是被人打過。
可是，這個家裡，除了他，還會有其他人嗎？
驀地，心，狠狠一顫。
一抹錯愕與不置信至心底一掠而過，還隱著些些憤怒。
心疼的掃了一眼懷裡的小傢伙，猿臂一撈，打橫抱起她，往卧室里走去。
「是我哥對不對？」低沉的聲音帶著肯定的語氣問著她。
他一定是氣憤她的父母親所作所為，所以才把怨氣出在了小蘇茉身上。
蘇茉埋在他懷裡，重重的吸了吸鼻頭，有些酸楚。
靠近玫瑰床，他放下她，拉好被子。
「痛不痛？」冰涼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紅腫的小臉，有幾分異樣的心疼，還隱著些許愧疚。
畢竟，打她的，是自己的哥哥。
而且，他，竟然不知道！！
「……別碰！」倏地，蘇茉探手，抓住他觸上她臉頰的冰涼大掌。
「好……好痛！！！」
他的手指剛一碰上她的臉頰，眼底的清淚就宛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急急落下。
真的很痛……
真的很痛……
痛到有些讓她忍不住想要哭，想要流眼淚，想要發泄！！！
他一愣，深藍的眸瞳不自覺緊縮。
眼眸，灼灼的睨視著她受傷的手背……
下一瞬，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你……你也受傷了？」她的手，浮腫的如同小籠包一般了，甚至於，上面還泛著滴滴可怖的血水……
他，看著她，眼底的情愫，變得有些複雜。
心，狠狠的扯了一下。
當時的自己，竟然絲毫也沒在意……
她，是不是，也受了傷！！
「沒……沒事！」被握住的小手倔強的掙扎了幾分，有些賭氣的味道。
聲音的哽咽卻明示著，她，真的有事！
他深意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她，藍瞳不自覺暗沉了幾許。
「等我……」他吐詞，聲音有些低沉。
轉身，急急出了卧室門。
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醫藥箱。
「痛不痛？」一邊擦藥，一邊小心翼翼的呼著熱氣，試圖緩解她小手上的痛楚。
泛紅的眼眶，直勾勾的瞪著細心認真的他……
「痛!」她老實的應著他。
被燙傷的那一刻很痛，看到他絲毫不在意她的那一刻更痛，這一次，她還是很痛很痛……
他擔憂的抬眸，看她。
卻毫無預期的撞上她灼灼的水瞳，定定的看著自己。
而她那張稚氣的小臉上，紅腫依舊毫無消退的意思。
「抱歉……」他低聲道歉，有些愧疚。
今天，他作為她的監護人，好像真的忽略了她，太多太多……
蘇茉搖頭，眼底有些濕潤。
她要的，並不是他的對不起……
「御子涵……」她喚他，聲音不自覺有些哽咽。
「恩……」他悶沉的應她，低頭，假裝認真上藥。
「你喜歡……那個叫曼文的姐姐，是吧？」其實，答案，不問她就已經知道了！
只是，她的心，還有絲絲的不甘！！
上藥的手，驀地一僵。
頓住，心，不自覺有些泛痛。
半響
「是！」他低應她，沒有掩飾。
他是愛著那個叫瑾曼文的女人！！
只是，結局卻早已註定是一場悲劇……
蘇茉水瞳訥訥的眨了眨，泛著晶瑩的水光。
答案，她其實早就知道了……
只是，從他嘴裡親口承認，胸口，還是不自覺的扯痛著。
後來，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話，只是任由著他幫自己上著藥水。
手上與臉上的痛楚，她好似早已無法感知……
上好葯，御子涵催促了一聲，徑自出了房門，去了客廳。
蘇茉撐大著水瞳死死瞪著天花板，盡量不讓眼淚至眼底流瀉而出。
好半響，起身，撫了撫眼瞼的淚痕，下了樓去。
剛走至樓梯口，卻聽到御子涵低低斥責的聲音，好似有些憤怒。
「山，你憑什麼打她？」客廳里，憤怒的聲音有些悶沉。
他，冷然的質問著那頭的哥哥。
那一巴掌，真的有些讓他意外！
「沒什麼，她弄傷了曼文！」那頭的御遠山無謂的應答。
「那只是不小心弄傷了曼文罷了！她自己受的傷絕對不比曼文輕！」他毫不猶豫的反駁。
那雙小手上，浮腫的水泡，可怖的血水，怎麼看也怎麼比曼文的來得嚴重。
「涵，怎麼了？你好像很生氣？」那頭的御遠山問話的聲音里沒有憤怒，有的竟只是幾分調笑意味。
御子涵微微一頓。
「算了……」半響，他出聲，有些不愉快，「以後我讓你們盡量少碰面吧！」
「好了好了！哥找時間給她道歉！哎呀，看來這小傢伙對男人還真有一手啊！嘿嘿！」御遠山在電話里悶聲笑著，譏諷著一向處事淡然的他。
御遠山話語里的意思，其實，他是懂的，只是不想搭理！
悶悶的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蘇茉杵在樓梯口上，有些怔然。
剛剛，他是在為了自己跟哥哥吵架么？
稍稍有些讓她意外，心，有絲絲暖暖甜甜的感覺……
夜裡
蘇茉一個人躲在被子里瑟瑟發抖。
昨天晚上，那個太過真實的噩夢，一直不斷的盤旋在她渾噩的頭腦中。
微微一偏頭，她就能看到那個模模糊糊的血腥面具……
恐怖的黑影，在窗外……游移，飄閃……
心，止不住的顫慄著。
她搞不懂窗外的那一切，到底是夢還是幻覺……
她只知道，她害怕，很怕！
怕到幾乎要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