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愛你病入膏肓
她轉過身來,看著對面的小妖孽,盈潤的水眸中溢滿著柔情,下一瞬,在他漂亮的臉頰上輕輕的印下一記深刻的吻。
寶貝!感謝你,在那一刻,陪著自己一同堅持了下來!!
「笑笑,你今兒怎麼又喝酒啦?」
小傢伙坐起了身來,肉肉的小手輕輕的揉捏著笑笑的小腿,滿是心疼,「累了不?池池幫你按按摩……」
笑笑被小傢伙貼心的舉動感動得差點濕了眼眶,忙伸手,一把將小肉球裹進懷裡來,「媽咪不累……」
有你陪著媽咪,即使,全世界的重量都壓在身上,也絕不會感覺到累。
就像當年……
有你陪著媽咪,所以,即使再傷再痛,而我們卻還是努力的撐了過來!
「寶貝,你知道嗎?你就是媽咪這輩子最大的奇迹……」
五年前,她和母親一起周遊各國,在波蘭落腳的時候,忽而因疲勞過度以及情緒低迷而昏死過去,卻沒料到醫生給了她和母親一個最激動人心的信息,「唐女士,你的寶寶已經三個多月了,可能您需要做適當的休息,因為您腹中的寶寶還太瘦小了,但我們驚訝於他強大的生命力……太驚奇了……」
透過b超,笑笑看見自己腹中那三個月大小的寶寶卻還小得幾乎未來得及成形,但正如醫生說的,他的生命跡象很好,他在她的腹中活得很堅強。
那一刻,笑笑流下了感動和感恩的熱淚,太多的不敢置信和震驚蓄積在胸口,「醫生,您確定沒有弄錯嗎?我的孩子早在兩個星期之前就流產了……」
醫生對於她的話也是一驚,又轉而再細緻的做了一次檢查,「唐女士,您的寶寶確實還在您的腹中活得好好的,但不排除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腹中的寶寶其實是一對雙胞胎或者龍鳳胎,而發育健全的那個小寶寶可能已經流產了!或許正是因為被流產掉的寶寶將您腹中的營養大部分的吸取,所以才導致現在這個寶寶的弱勢生長,但好在,現在已經一切恢復正常,寶寶生長跡象也非常不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醫生的話,再度讓笑笑捂臉,痛哭失聲。
那一刻,心底的那種失去的痛,以及得到的喜,笑笑想,這一輩子大概她都難以忘懷了吧!!
那種感覺,太深刻,深刻到,如今再想起,胸口還依舊揪著痛。
「笑笑,你怎麼哭了?」
「你別嚇池池……」
小傢伙見笑笑忽而流出滾燙的淚水,瞬間嚇得眼眶微紅,忙伸手,用那肉肉的掌心替她擦拭著眼角的余淚,「寶貝,你別哭!別哭……」
「是不是因為池池不乖,所以你才哭的呀?池池保證,以後再也不鬧你了!而且,允許你繼續說池池長相異於常人好不好?池池不自卑的……」
看著小傢伙那副急切的模樣,終於,笑笑忍不住破涕為笑。
下一瞬,一把就將小傢伙那稚嫩的小身板抱進懷裡來,不停的撓他痒痒,「小壞蛋,我就知道你不會自卑!你居然聯合阿婆一起欺負我,欺負我……」
***
「啊,哈哈哈,癢啊癢,哈哈哈……阿婆,阿婆,笑笑欺負我……哈哈哈……」小傢伙笑得在笑笑的懷裡滾做一團。
最後,只能苦逼著一張小臉不停的求饒,「笑笑媽咪,池池錯了,真錯了,你放過池池吧……求你了……」
「……」
結果,面對小妖孽那苦逼兮兮的帥臉蛋,笑笑哪裡還狠得下心繼續撓他痒痒啊!一個寵溺的吻,輕輕地落在他粉瓷的額頭上,下一瞬,將他還泛著奶香的小身子緊緊揉進自己空虛的懷中。
那一刻,笑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會比現在來得更幸福,更滿足!!
「笑笑,晚安……」
小傢伙仰頭,在她水潤的紅唇上啄了個輕吻。
「安……」
輕閉著眼的笑笑,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寶貝,有你,真好!!
夜,漸深——
深到,落寞了人的心。
酒精如水一般,一杯一杯從口腔中灌下去,除了苦澀,卻再無其他的感覺。
明明似醉了,可心頭的痛意,卻還清晰得,一如五年以前,又或者……四年前!!
有人說,時間過了,愛情就淡了,淡了后也就散了,可是……他卻常常莫名其妙的就會在不經意間想起曾經的某個人,而那種感覺,不是忘不了,而是……實實在在的放不下!那些,他從不願與任何人提起的思念,卻在他的心口,潛滋暗長。
到如今,已病入膏肓。
「白子,別喝了!!」邵溫然終究是看不下去了,奪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見到過這樣的白惜朝了!
是什麼時候見過這般把酒當水灌的他?是五年前的那些夜晚,還是,四年前那一個又一個的日日夜夜?
卻不料想,五年後,在再次見到唐笑笑的第一夜開始,他又變回了那個會為女人而買醉的白惜朝。
「整整五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讓你忘了她唐笑笑嗎?」看著自己兄弟這幅模樣,邵溫然的心裡多少有些不好過,「白子,我再提醒你一句,你跟她的故事,已經徹徹底底結束了!你跟她已經完全沒得可能了!!她現在已經有了她自己的新生活,而你呢?你難道還要一直活在她的陰影當中不成?你現在到底有什麼不好的?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男人活世上不就圖這兩點嗎?」
聽得邵溫然的話,白惜朝輕笑出聲來,再次從他的手中將自己的酒杯奪回來,懶懶的碰了碰他的酒杯,「誰告訴你,我在為她唐笑笑傷痛了?」
他嗤笑著,繼續道,「我只是在為我這段剛剛結束的愛情傷感!來之前被憐兒給甩了,你說這值不值得傷痛一下?」
邵溫然笑看著自己的兄弟,「我看是你甩了人家還差不多!」
白惜朝邪肆一笑,手撞了撞邵溫然的胸口,沒心沒肺道,「要有新的妞,隨時記得替我物色好!」
「你這禽獸,再幫你物色就見鬼了!!」
這麼些年來,他白惜朝換女朋友就跟換衣服似的,多到已經數都數不過來了,現在的他,不僅只是商業周刊的常客,甚至於還是娛樂周報的熟臉。
其實,他忽而變成這樣,一是為了逃避他爸媽給他相親,二是為了……忘記某些人。
曾經邵溫然就這麼勸過他,「這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砍,但你得給自己一個機會!」
結果,沒料到自己這麼一句話才真是把他給說通的,他不僅給了自己機會,而且,還給了自己很多很多次機會……
多到如今,邵溫然都覺罪孽深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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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巢會所——
「笑笑,去安排一下,今天下午白少定了艘高級游輪,從兩點到晚上十點的!」
笑笑還在辦公室里忙碌著,忽而,陸諫章就推門走了進來,一邊吩咐著她。
「還有啊!白少那邊可能就得由你負責服務這一塊了!」
笑笑手中忙著的動作微微一頓,拾起頭看陸諫章,詫異道,「陸經理,怎麼……」
陸諫章似明白笑笑要說什麼一般,只揮了揮手便阻止了她的下文,繼而道,「笑笑,說實話,我是不希望自己的員工跟他們這群公子哥們曖昧不明,他們可都是些富二代官二代的,個個不簡單,尤其是這個白惜朝……」
說到這裡,陸諫章頓住,深意的看一眼笑笑,故作不經意般的問她道,「你跟白少,當真不認識?」
「認識!」笑笑點頭,眨眼俏皮的笑笑,「不過,是昨兒剛認識的!」
聽得笑笑的話,陸諫章放心一笑,「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們能跟客戶保持適當的距離!說實話,安排你去負責游輪,其實也是白少自己的意思!」
「恩?」笑笑微訝。
秀眉斂了斂,狐疑的看著陸諫章。
「可不是!」陸諫章聳聳肩,「今兒可是他點名要你的!不過我也不知道這大少爺到底什麼意思,這出海也是為了取悅他新女友的!現在又讓你去負責,真不知道這大少爺在想些什麼,大概是嫌自己的男女關係還不夠亂呢!」
笑笑淡淡一笑,將身子懶懶的倚在桌邊,捧過一旁的茶水杯握在手中,故作隨意般的問道,「怎麼?他白大少爺男女關係很亂不成?」
「不知道具體到底亂不亂,只知道娛樂周刊是每天少不了他的版面!弩,今兒又爆他跟李憐兒分手了!這才談了沒兩個星期呢!今兒下午的女朋友又不知道是哪路明星了!」陸諫章將手中的報紙隨手攤了一份在笑笑面前。
聽得陸諫章的話,笑笑好半響都沒緩回神來,只一味的喝著自己手中的熱茶。
他白惜朝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濫情了?還是,其實這才是他真真正正的本性?
「笑笑,那茶是用剛燒開的水沖的,不燙啊?」陸諫章看著大口大口喝著茶的笑笑,實在忍不住提醒她。
「啊?」笑笑猛然回神,才驚覺自己的舌尖已被高溫燙到麻痹,忙將隔熱杯至唇邊拿了下來,「是……是挺燙的。」
「行了行了!趕緊工作吧!檢查一下游輪上還有什麼缺的……」
「哦!好的!」
笑笑匆匆拿起對講機便出了辦公室,坐上電瓶車,直接往臨東海岸邊的碼頭而去。
無疑,白惜朝定下的是整個樂巢最奢華的游輪,笑笑履行工作程序,進游輪中去做最後的檢查。
卧室內,一切布置妥當。
溫馨,而又爛漫……卧室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個溫馨的大圓床,而床的一頭,有輕音樂正悠然的至音響中,輕輕地流瀉而出……
拾階而上的圓池浴缸,就在卧室里,落地窗前。
潔凈的流水在碧藍的天空照射下,泛出幽藍色澤,水面波光粼粼,茵茵蕩漾著,還瀰漫著一股清新淡雅的幽香,將整個卧室籠罩在一股即曖昧又旖旎的氛圍中!
妖艷欲滴的玫瑰,安靜的擺放在桌上,它們是俱樂部的專屬園丁們剛剛從花圃中摘折過來的,此刻還透著一種沁人心脾的鮮活氣息。
紅酒,傾斜著,躺在一旁的酒架上。
依舊是那個男人的最愛,81年拉菲。
一切,都似準備得非常妥當!
這大概是一次格外浪漫加曖昧的約會……
而今晚,她就是這場約會的見證人!因為,她是今日這艘游輪的第一服務負責人!而且,還是被他白惜朝親自點名要求的!
…………
一切檢查完畢,看一眼時間,中午午餐時間已到。
從游輪的一樓拾階往甲板上走,預備下船去食堂用餐,然腳下的步子才走至樓梯的一半,忽而,就覺一道強勢的陰影將她籠罩。
狐疑的抬頭,一眼就撞見了正迎面下樓而來的他,白惜朝!!
而此刻的他們,相隔距離,不過一個台階之遠。
笑笑在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白惜朝時,略顯一驚。
今日的他,一襲黑色歐華質感的西服,精緻而別緻的剪裁,將他本是頎長的身形襯得越發挺拔,渾身上下宛若都在不經意間滲透著上流風雅的氣質。
他站在那裡,單手隨意的插在西服褲口袋中,深邃的幽眸如千年古井一般,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眼前的女人,目光如炬,一瞬不瞬。
冷靜的俊顏,卻不露半分異樣神色。
倏爾,他腳下的步子抬了抬……
往前,垮了一步!
與她的距離,瞬間縮短了一步。
發怔中的笑笑陡然回神,下一秒,雙腿急忙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而白惜朝,不顯半分漣漪,腳下的步子只連跟著朝她垮近幾步,濃密的劍眉微微上挑,只道,「怎麼?唐小姐莫非知道我白惜朝的行程,專門等在這裡想同我來個偶然邂逅不成?」
面對他突來的出現,笑笑起初還有些措手不及,然,隨著他一步步緊逼的靠近,她忽而,就鎮定了下來。
「白總,您又說笑了!」笑笑露出公式化的笑容,雙手自我保護一般的伸開,擋在自己與眼前這個極具壓迫性的男人跟前,試圖將自己與他的距離儘可能的拉開些。
白惜朝銳利的目光掃向笑笑擋在他們之間的手臂,腳下的步子,卻似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一步一步,逼著她,往後退了過去。
卻忽而,他冰冷的大手,輕而易舉的捉住了笑笑的手腕,力道不重。
犀利的眼眸驀地看定她,似笑非笑般的問她道,「你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