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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不離不棄

  雲哥哥。


  夢言咬唇看著他那個方向,心裡有些彆扭也有些憋屈,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聽勸?


  明明他曾經說過,他不在乎那些東西。而且以她對他的了解來說,他也沒有那麼貪圖權勢,否則這些年他就不會過的這麼辛苦……


  雲洛看到她的嘴型在動,叫他雲哥哥,淡粉色的衣衫與米黃的裙裾一起飄動,即便是已經做了三個孩子的母親,秀氣好看的容顏似乎也和當年沒有任何區別。


  有些事情不是悔過就可以彌補的。


  沒有人教過他這些。


  他從來只知道,他這輩子的使命是什麼。還有,他不能對任何人動情,不能被女人牽絆。


  小七……


  「好,我答應。」


  雲洛淡淡地收回視線,目光直直地看著面前一身明黃的男人,沙啞艱澀的嗓音像是從喉骨中擠出來的。


  「我知道你對她很好,不需要我多說什麼……只是希望你能一直都對她這麼好……」


  君墨影沒有任何回答,心裡不屑得冷哼。他對自己的女人好,何必要借別人之口?

  夢言並沒有來得及跟雲洛說上半句話,那個男人就被帶走了。


  視線一下子就模糊了。


  君墨影維持著那個姿勢在那裡站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他才慢慢轉過身,就見夢言站在樹下,長裙迎風飄舞,斑駁的樹影在她身上打下了淡淡的光暈。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


  夢言咬了咬唇,「來見他最後一面。」


  君墨影微微眯眸,視線斜斜地落在她身上,她似乎還沒有很明白雲洛現在的狀況。


  男人眉梢輕挑了一下,深邃平靜地問了一句:「你怪我嗎?」


  「不會啊。」夢言牽強地笑了笑,臉色泛著不正常的蒼白。


  「是他自己執迷不悟……」


  君墨影也沒有立刻挑破,執起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回到龍吟宮的道路並不很長,他卻像是要走出一生一世一樣,緩慢而堅定。


  終於在門口的時候停下,輕聲道:「言言,他現在已經不能構成任何威脅了……」


  夢言愣了愣,不意他會突然說這個,許久之後才輕輕「恩」了一聲。


  「所以我並非一定要他死。」


  下一秒就看到身旁的小女人震驚地抬頭看著他,「什麼意思?」


  男人冷冷地哼了一聲,酸溜溜地道:「他不會死,這樣你可以不要繼續想著他了嗎?」


  夢言眼睛里的悲傷轉化為震驚又變成巨大的喜悅,濃重的情緒充斥在胸腔里,似乎要爆發出來。她不知道如何讓自己舒服一點,想了想,手一伸,狠狠往君墨影脖子上一掛。


  「謝謝你!謝謝你,君墨影!」


  如果說雲洛的死會成為她的遺憾,那麼這個男人就為她消除了這樣的遺憾。


  她這輩子做的最最正確的選擇,和她這輩子最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不離不棄。


  「恩,我愛你,好愛你……」


  開始番外。


  ——


  屋外花紅柳綠,鳥叫蟬鳴,無奈屋內死氣沉沉,靜的落針可聞。


  顧兮兮鬱悶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墨硯,磨啊磨啊的,動作也是磨磨蹭蹭,好想出去晃兩圈。


  可是卻不得不在這裡伺候他們偉大的太子殿下。


  她低頭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稜角分明,無關立體,不沾染一絲凡塵俗氣。


  從小時候到現在,好多年的時間,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俊逸非凡卻又像塊冰渣似的,唯有對著皇後娘娘還有兩位公主的時候,似乎才好些。


  想想她活得也真是憋屈,若非因為那該死的原因,她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何必憋屈地來皇宮裡做了這麼多年伺候人的小太監?


  可是沒辦法啊,想要活命,只好待在這個男人身邊。


  不但如此,還非得讓他喜歡上自己才行。


  顧兮兮嘆了口氣,看他這個樣子,她覺得自己直接給他下藥把他強了還簡單點,要讓他喜歡上自己,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


  「愣著幹什麼?」


  君憶寒瞟了一眼那個臉上表情獃滯的小太監,蹙著眉道。


  顧兮兮一愣,然後迅速收回視線,從臉上一路紅到了耳根。


  真要命,盯著他發花痴還被逮個正著!

  「回太子殿下,奴才是覺得……」她用力地捏了捏手裡的東西,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諂媚笑道:「覺得每天都見著您,可為什麼您還是如此英俊瀟洒,百看不厭呢?」


  說完,她就訕訕地和那黑漆漆的墨硯做起了鬥爭。


  君憶寒看著她手裡的動作,眉心蹙的更緊了些。


  「這個硯台父皇上個月才賜的,本宮很喜歡,你這麼用力,是成心想弄壞?」


  顧兮兮咬了咬牙,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然後一臉真誠地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殿下,正是因為您喜歡這硯台,所以奴才才會更加努力做事,故而看上去用力了些。但是您放心,其實奴才的力氣剛剛好,絕對不會弄壞您這寶貝硯台的!」


  她的神情要多誠懇有多誠懇,加上那小眼神兒,委屈巴巴地盯著他。


  君憶寒漆黑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薄唇涼涼地一勾,「你覺得本宮跟你一樣好糊弄?」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拂了袖袍就站起來,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出去。


  顧兮兮看著他頎長俊美的背影,狠狠扮了個鬼臉。


  有什麼了不起的?

  要不是因為那該死的病,她才不稀罕這拽的要命的壞蛋!


  她氣鼓鼓地朝外面走了出去,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秀氣的眉毛緊緊蹙著。


  這麼多年了,她就連見父母一面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別人看了去。可即便花了這麼多年,她也沒覺得自己能夠得到這位眼界高於天的太子殿下垂青,收效甚微。


  照這樣下去,她該怎麼辦?

  「喂,想什麼呢?」


  肩上驀然被人拍了一下,顧兮兮「啊」的一聲驚呼出來,然後在看到對面那張臉的時候,才微微鬆了口氣,「公主,你嚇死我了!」


  「又叫公主?」君風暖危險地眯起了眼。


  顧兮兮討好地笑了笑,「公主,您也不看看我現在這樣子,打扮成個小太監,要是叫您姐姐被人聽了去,那該怎麼辦?」


  「我說,你都這麼多年了,還沒成功?」


  君風暖嫌棄地瞟了她一眼,這丫頭從小就喜歡她弟弟,甚至不惜為了接近憶寒而進宮做了個小太監,一做還就是這麼多年,這得多大犧牲啊!

  可偏偏憶寒那根冰木頭,這麼多年了也沒發現端倪。平時看著聰明,怎麼連身邊貼身照顧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呢?

  「公主……」顧兮兮跟她關係好,說話也是百無禁忌,聞言便也微微笑了一下,「你現在似乎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吧?」她俏皮地眨眨眼,「難道你忘了,我進宮的時間,可沒林太傅成為太傅的時間長哦!」


  她七歲進宮,如今十年過去,她已十七歲。


  可是林太傅卻是在風暖姐姐七歲的時候進宮,已經教了他們十一年。


  君風暖面上閃過一絲惱羞成怒的紅痕,「我們這不是不方便嗎?他是太傅我是公主,怎麼可以隨隨便便鬧出事兒來?要是被我父皇知道了,那是要出事情的!所以我當然要等到……等到將來我到了適婚年齡,再……再讓……」


  「風暖姐姐。」顧兮兮突然打斷了她的話,臉上認真的神色讓君風暖就是一怔,「怎麼?」


  「你跟太傅……不只是現在,就算是以後,只怕皇上也不會答應吧?」


  看著君風暖一點點變得難看的臉色,她咬了咬唇,不是她想打擊風暖姐姐,可是事實擺在那裡,她也不希望風暖姐姐將來更難受。還不如現在趁早說清楚。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說林太傅是朝中少有的青年才俊,可是你覺得皇上會答應把你嫁給這半個父親嗎?只怕林太傅,也還不知道你對他懷了這份心思吧?」


  君風暖閉了閉眼,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彷徨與脆弱,卻仍是彎著唇角強笑道:「他確實是不知道,因為我沒有挑明過啊。若是我挑明了,他不就知道了?」


  「兮兮,我本來就是打算在十八歲的時候告訴他的。既然你今日提起了,而我現在也已經滿十八了,那就趁著今天這個好日子,去告訴他好了!」


  顧兮兮張大嘴,「風暖姐……」


  不等她把另一個姐字喊出口,原本眼前站著的那個女子就已經飛快地跑了出去。


  她跺了跺腳,這倆姐弟真是一個樣兒,為什麼全都不肯聽她把話說完呢?


  君風暖氣喘吁吁地跑出了宮——現在她出宮已經不會有人攔著了,父皇和母后都很開明,她覺得自己有那樣的父皇母后真是莫大的幸福。


  林太傅是原本左相的孫兒。


  「林太傅在裡面嗎?」君風暖站在門口,笑眯眯地問門口守衛的人。


  門口的守衛立刻恭敬地給她行了個禮,「回長公主殿下,太傅就在裡面!」


  君風暖是笑著跑進去的,雖然她的心裡有些忐忑,可是還伴隨著一股隱隱的興奮。


  這麼多年,她藏了這麼多年的心事,終於可以說出口了!


  或許太傅也不是毫無察覺吧?


  太傅會怎麼回答呢?他會不會也是喜歡自己的?或者,如果他擔心父皇阻撓,會不會因此拒絕自己呢?若是他拒絕了又該怎麼辦,自己該怎麼勸他才比較好呢?

  一系列的問題在心裡徘徊。


  君風暖已經來過林府不止一次了,熟門熟路地摸了進去,一路上碰到跟她打招呼的人呢,皆是笑容滿面地應答,眾人都知道長公主平易近人,不過還是看出了今日她似乎格外高興。


  可是她的笑容很快就僵硬了。


  就在林靖宣住的那間屋子的院子里,一個女子正拉著他的袖子,軟語道:「靖宣哥哥,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從小我就喜歡你,等了你這麼多年,現在已經二十了歲。父親說,有時間他會來問問你的意思,然後……」


  心跳詭異地漏了一拍,君風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勇氣去聽那個女人接下來的話。


  更別提是林靖宣的。


  「太傅!」她突然拔高了嗓門喊了一聲,即便是站在院門口,也讓他們聽到了她的聲音。


  那廂女子立刻尷尬地放開了林靖宣,而林靖宣也輕咳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喲,這不是葉幽然葉小姐嗎?」


  君風暖一臉痞氣地走過去,微微揚著下巴,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她怕自己一個衝動之下,就把這不要臉的女人給剁了!竟然抓著她的太傅!

  「參見公主!」葉幽然雖然恨她打攪了自己的好事,可這畢竟是公主,同時也是靖宣哥哥的學生,所以她是不會隨便放肆或者丟了自己的形象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位公主似乎對她一直不是很友善。


  君風暖勉強抬了抬手,臉色綳得緊緊的,不太好看的樣子,「不用客氣了。」


  「公主。」林靖宣站在她面前,似乎也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感到尷尬。


  「找微臣有什麼事嗎?」


  君風暖對著他的時候,立刻換上一臉燦爛的笑容,「恩,確實是有點事找太傅的!」她雙眼亮晶晶地盯著面前的男人,眉梢眼角凈是綿長的柔軟與笑意,「不知太傅現在可有空?」


  當然沒空!


  葉幽然憤憤地攥了攥手心,明明是自己先來的,正在說事兒呢,憑什麼因為對方是公主,她就得退居其後?

  期待的眼神落在林靖宣身上,可對方卻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幽然,你先回去吧。」


  幽然?!

  君風暖咬了咬牙,她怎麼不知道太傅跟這女人關係這麼好?

  他都沒叫過自己風暖或者暖暖!

  「葉小姐……」她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盯著葉幽然道,「你可以回去了。本公主何太傅還有事兒要說,你要是也有事的話,下次再來好了。」


  葉幽然心裡愈發不平,可是最終,還是只能道:「是,公主。」


  看著葉幽然憤憤走遠,君風暖心裡終於舒服了一點。


  「太傅,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看到她抓著你了。」君風暖咬了咬唇,委屈地道,「她是不小心崴了腳,還是不小心沒站穩呀,為什麼要抓著膩?」


  林靖宣嘴角抽搐了兩下,這是什麼問題?

  他還以為這麼多年過去,這丫頭已經不是當初不懂事的小姑娘了呢。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還是那個樣子,雖然聰明,卻又乾淨的像一張白紙。


  「崴了。」他輕咳一聲,低聲道。


  「我看到她剛才還嬌羞地看著你了。太傅,為什麼她的臉會這麼紅?為什麼看到我過來的時候,她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為什麼你讓她走的時候,她還……」


  「公主!」林靖宣抿著唇打斷了她,這丫頭真是越問越離譜了。


  君風暖聳了聳肩,「好吧,我不問了。」


  心裡止不住地冒起了一個一個的酸泡泡,儘管君風暖使勁兒地想把它們壓下去或者戳爆,可是那股子酸意卻無法抑制地堵在了那裡。


  如果她沒有來,葉幽然是不是就該說成親的話題了?


  如果她沒有過來,太傅是不是就會被那個女人蠱惑了?


  「太傅……」


  她走過去,有些委屈地抓著林靖宣的袖子,晃了晃,就跟小時候那樣,毫無顧忌。


  林靖宣的眼神變得有些憐愛,有些複雜,「公主好像有心事?」


  「恩,好像是有點。」君風暖的心砰砰砰地亂跳,她的眼神往四周瞥了一下,然後指著樹下那石桌,笑道,「太傅,我們去那裡坐一會兒,好不好?」


  「恩。」林靖宣嗓音低低地應了一聲,隨她走了過去。


  君風暖一直跟在他身後,明明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公主,可是到了他面前,卻仍舊和小時候一樣,怯生生的像個小丫頭。


  可是她這麼抓著卻又似乎有些不滿,剛才葉幽然那個女人也是這麼抓著她的太傅,她才不要跟其他人一樣!

  於是原本還笑眯眯的臉色一下子又變了。


  她咬了咬牙,一把就抓在了男人的手臂上,然後垂著腦袋暗罵自己不要臉,不害臊!

  「公主?」林靖宣驚訝地轉過來看著她,他總覺得這丫頭今天怪怪的。


  正好這會兒的時間也已經走到了那張石桌,君風暖若無其事地放開了他,然後開門見山地問道:「太傅,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林靖宣伸手給她泡了一盞茶,眸光淡淡,卻依舊清俊如風,透著一股溫文儒雅的味道。


  「公主請說吧。」


  「葉小姐是不是喜歡太傅?」


  林靖宣神色微微一僵,抬頭看著她,「公主何出此言?」


  「她剛才抓著太傅的樣子,還有她看太傅的眼神,分明都是喜歡太傅的!」


  林靖宣,「……」


  既然如此,還問他做什麼?

  君風暖大概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沉默了一會兒,眼一閉,乾脆道:「太傅,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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