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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我喜歡你的聲音,言言

  懲罰你妹妹!

  夢言險些沒破口罵人,這廝實在太無恥,怎麼能這麼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這裡是將軍府,你快給我停下來!」她壓低了聲音,頗有種做賊的偷偷摸摸的感覺。


  男人的手卻依舊在她身上不規矩地四處遊走,薄唇微微勾著,彷彿現在無論她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停下來似的,甚至時不時加重了手裡的力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是朕想的話,別說區區一個將軍府,哪個地方不是朕的?」


  這男人!

  這種時候又開始「朕」了!還真是傲慢囂張的可以!

  她被他撩的不能自已,粉面含春,細白的牙齒用力咬著唇,才能忍著不發出聲音來。


  「乖,別咬。」男人解開她的衣襟,滾燙的大掌伴隨著他已然粗噶的呼吸一道鑽進了她的心扉之間,「要是忍不住,就咬著我,或者……叫出來。我喜歡你的聲音,言言。」


  夢言只想給他一巴掌。


  可是全身軟綿綿的的沒有力氣,那一下打在他身上更像是故意的挑逗,倒是把男人心裡那把火燒的更旺了,落在她身上的勁道也顯得愈發的大。


  夢言拿他沒有辦法,只好軟下聲音,親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你這麼長時間沒見我,就不能好好跟我說會兒話嗎?」


  男人似笑非笑地垂眸睨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他此刻的黑眸比平時更暗了幾分,完全看不出這衣冠楚楚的和爭產時候有什麼區別。


  「邊做邊說。」他啟唇,淡淡地道。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夢言身上的衣服就被他三下五除二扒了下來。


  夢言暗暗咬牙,這是得多熟練才能這麼干?!


  「不行!會被人看見的!」她抵死不從,要是被看見了,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

  君墨影哼了一聲,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的呼吸肆無忌憚地噴洒在她的臉上,秀靜溫婉的臉龐此刻正紅艷艷的任人採擷,而他也確實這麼幹了,從她眼睛一路往下,親到了她的鎖骨。


  「言言,我好想你。你想我了沒有?」


  想,怎麼會不想呢?


  這麼多年,他們從來也沒有分開過這麼長時間……好吧,才三天而已。


  可能是矯情了點,可她卻是真的從離宮的那一天就開始想她了。


  夢言認命般地嘆了口氣,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聲音軟軟糯糯纏綿著無盡的愛戀依賴,「不要在這裡……去,去床上……」


  「不。」男人乾脆利落地拒絕。


  夢言起初還愣了一下,可是男人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狠狠咬起了牙。


  「說好了要懲罰你,怎麼能讓你舒舒服服躺著什麼也不幹?」


  丫的她舒服個毛啊!

  她紅著臉正想反駁,可是這怔忪的瞬間,男人已經將她帶到了牆邊,狠狠進入。


  媽蛋!


  古代也喜歡這麼壁咚嗎?

  夢言的一隻手反扣在男人的脖子里,另一隻手則撐在牆上穩住自己的身形,雖然有這男人摟著她,可她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把她撞牆上去!

  彷彿是看出她在想什麼,男人含笑在她耳邊低低地笑了一聲,笑容中凈是讓人臉紅心跳的蠱惑意味。他摟著她的腰更用力地把她帶向自己,聽到夢言的嘴裡發出一聲細細的低吟,才愉悅地開口:「放心吧,雖然是懲罰你,不過我捨不得讓你受傷。」


  見夢言的臉色彷彿更紅了幾分,他又道:「所以不用擔心,你不會撞到牆的。」


  夢言攥了攥手心,白皙的指節上也微微蜷了起來,彷彿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潮紅。


  「遙遙很想你,寒兒和暖暖也很想你,你知道嗎?」


  這麼溫情脈脈還帶點傷感的話題非要在這種時候說?


  夢言想瞪他,可是她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做出那股其實,那一眼就像是搖晃著朦朧霧氣的秋水,波光盈盈,陡然在他心口撞了一下。


  「言言,你真狠心。拋下他們也就算了,連我也一起拋下了……」


  什麼叫拋下他們也就算了?

  夢言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這男人今天不但臉皮更厚更無恥了一些,還更加幼稚像個孩子似的!

  「所以你現在不是在懲罰我嗎?!」她咬著牙恨恨道。


  「恩,說的對……要懲罰的更狠一點才行……」


  直到君墨影離開,兩人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起她在這裡做什麼,或者,她跟雲洛什麼關係。


  夢言的衣服上面凈是褶皺,被揉的捏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想,要是頂著這一身,真的很難不被人看出點什麼。所以開門之前,她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才把門和窗戶全都打開,任由那風吹進屋子裡,吹散那些特殊的氣息。


  當雲洛傳人來找她的時候,她基本已經整理好了情緒,連帶著加速的心跳也終於緩下來。


  只是剛一從床上站起來……


  「啊……」夢言驀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險些絆倒。


  可惡!


  她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繼續往外走了出去,挺直脊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雲千素的房間里,雲洛坐在床邊,臉色凝重。還有流風,和那半屋子的下人。


  見她進門,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她望了過來,除了雲洛。


  夢言挑高了眉毛,朝床邊走過去,似笑非笑地問:「怎麼,找我過來有事?」


  男人轉過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小七。」他啞聲喚道。


  「幹什麼?不治之症?」夢言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我又不是大夫……就算我會醫術,連你都不能治的病,你覺得我能?」


  「你去我的書房,找葯?」


  夢言絲毫沒有被人戳穿之後的難堪,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雙手垂在兩側,淡淡地淺笑著。


  「你什麼意思?懷疑我給她投毒了嗎?」


  「她中了噬顏丹,解藥不見了。」


  原本那葯是放在書房裡的,一顆毒藥、一顆解藥,可是現在兩顆葯全部都不見了。而她,是唯一一個去過他書房而且有理由這麼做的人。


  夢言只消一眼就明白了這個男人在想什麼,眉梢微微一挑,唇角化開譏誚到不加掩飾的弧度,整張臉上的表情顯得那般似笑非笑,疏離而冷漠。


  「所以呢?」


  她只淡淡地丟下三個字。


  「姑娘,我們小姐和您無冤無仇,您為何要這樣對她?」


  「姑娘若是喜歡我們將軍,就該好好對小姐才是,小姐可是將軍的妹妹,您這樣做,置將軍於何地?難道您就不怕將軍心寒嗎?」


  「沒錯,姑娘還是快把解藥拿出來吧!趁著小姐現在還沒有出大事,只要您交出解藥,將軍不會真的跟您計較的!」


  終於,屋子裡圍聚成一團的丫鬟下人都看不下去了,好像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


  夢言低低地笑了幾聲,轉過去看著她們,信手背在身後。


  「你……」她指著第一個開口的丫鬟,「你如何知道我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


  「你……」她又走到第二個丫鬟面前,「難道你們都不知道,我不喜歡你們將軍嗎?」


  何況,雲千素是雲洛的妹妹?


  笑話!


  她並沒有跟第三個丫鬟說任何話,因為她知道,這句話雖然是從那丫鬟的嘴裡說出來的,卻也是雲洛心裡所想的。如果她現在交出解藥,他是不會跟她計較的。


  夢言施施然地用腳挪了個凳子過來,坐下看著雲洛。


  「怎麼,我說我沒做你不信?還這樣放任她們質問我、欺負我?」


  雲洛的眼眸中落著一層濃濃的沉鬱陰霾之色,菲薄的唇瓣緊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他只是看著她,看了她好半響的工夫,才沉著眉目掃了眾人一眼。


  「全都出去!」


  夢言撇了撇嘴,視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直到看到所有人全部離開,她又意興闌珊地重新看向他,腦袋微微歪著,無端顯得有幾分俏麗。


  「我也能出去么?」


  「小七,把解藥交出來。」


  「你怎麼就不懷疑,這是雲千素自己用的苦肉計呢?」夢言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來表達她現在的情緒,所以乾脆面無表情,「或者你應該等到她撐不下去的那一刻看看,是不是她自己服毒然後嫁禍於我——說不定那時候她會突然拿出一顆解藥來服下呢?」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是他卻下意識地就懷疑了她。


  夢言相信他是愛自己的,只是對於雲千素的責任和愧疚或許也不會少。哪怕她如今還喜歡他,哪怕他們之間還有第二次的機會,她也無法忍受自己的男人為了別的女人傷害自己。


  各方面的傷害。


  所以她這輩子,或許就只會要君墨影那樣毫無保留的愛。


  「她沒有必要這麼做。」


  雲洛李眸色沉沉地道:「我已經跟她說的很清楚了,不會愛她,永遠不會愛她。我只愛你一個人,小七。所以她沒有必要這麼做。」


  「你覺得女人的嫉妒心是可以用理智來衡量的?」


  夢言嗤然一笑:「或許就是她覺得正常手段沒希望,所以用了這種方式來陷害我呢?」


  雲洛的臉色愈發難看,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一雙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若是如此,你今日去我書房做什麼?」


  「這個啊……」夢言彎唇淺笑,眉目間流淌著淡淡朦朧的寥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的神色,讓雲洛微微一怔。難道真的是他誤會她了?

  可是此時,夢言卻已經淡淡地收回視線,巧笑嫣然,「看著我也沒用,反正我沒做過。反正你這麼本事,重新給她制一顆解藥出來不就好了?」


  她後退幾步,不管他有沒有答應,要離開的意圖已經很明顯。


  「若是可以,我自然也想。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雲洛冷峻的眉峰擰得更緊,「如果你剛才沒有阻止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夢言就驀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雲哥哥,你太讓我失望了……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每一次都是這樣。你說你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可是只要她出了事,你就會毫無顧忌地傷害我保全她。你對她父親有承諾,與我何干?既然愛我,為什麼我要成為你信守承諾下的犧牲品?」


  「小七,我沒有。」


  「有沒有不是嘴上說說就夠了!」


  夢言看著他籠罩在陰影中明滅不定的面龐,俊逸的五官顯得愈發立體,「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留在你身邊了。五天的時間我還是會給你,但是時間一到,我一定會離開。」


  雲洛震了震,低吼出聲:「小七!」


  夢言打開門,只留給他一個清淺疏離淡漠的背影,寡淡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


  「不管我原本的決定是什麼,但是你現在選擇了她卻是事實,所以不要埋怨我。」


  回到房裡,夢言從櫥里翻出了她剛才穿的那件衣服,一陣鼓搗之後,摸出一顆藥丸來。


  她神色淡淡的,轉了兩圈之後躺到床上,細細把玩著手裡的葯,摩挲再摩挲。


  腦子裡不由回放著雲洛方才那些表情,看他剛才那個樣子,大概是信了她吧?

  她都演的這麼賣力了,如果他還不信,那真是枉費了她一番苦心。


  夢言勾了勾唇,不過就算不信也沒用,反正葯在她手裡,她隨時可以毀了。


  只要她不給,他也拿他沒有辦法。


  如果不是還想讓雲千素更痛一些,她大概是不會繼續留著這麼一顆可能會穿幫的葯。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撞開。


  夢言慌忙把葯往被褥中一藏,隨後才半支起身子,蹙眉看向那個來勢洶洶的男人。


  「你幹什麼?」她蹙眉沉聲道,「進屋之前不直到敲門嗎?要是我在換衣服怎麼辦?」


  「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全都當做耳旁風了是不是?」流風冷冷地盯著她,逆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那嗓音已經泛著濃重的沉鬱與寒意。


  夢言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不悅地道:「你跟我說過的話多了去了,你說哪句?」


  「我讓你不準再傷害主上!」


  夢言似乎是覺得好笑,好整以暇地挑起了眉,「我什麼時候傷害他了?」


  「你讓他處於一種兩難的境地,難道不是在傷害他?你逼他在你和小姐之間做出選擇,難道不是在傷害他?」


  他越說越激動,這是夢言鮮少在他臉上見到的表情。


  「夢言,好歹主上也救過你的命,你姨母的死跟他也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你一定要遷怒到他身上?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主上為你做的事你全都看不到嗎?!」


  「我逼他什麼了?」


  對面的女子吐出一口濁氣,「我更想知道的是,他為我做了什麼我看不到的事?」


  流風微微一噎,緊接著難看的臉色就變得鐵青一片,無法緩和。


  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竟然想不出應該用什麼樣的答案來回答她這個問題。


  夢言聳了聳肩,「你看吧……」


  「我不是來跟你討論這個問題的!」


  流風氣惱地打斷她的話,怎麼無緣無故地思緒就被她帶著走了?

  夢言臉上的表情顯得愈發似笑非笑,夾雜著一絲絲的譏誚,「行啊,如果你是來跟我討論解藥的問題,那我只有一句話——沒有就是沒有,就算你說破了天,我也沒有解藥!」


  其實她並不需要雲洛為她做什麼。


  曾經愛過,不需要,她只要一個人飛蛾撲火一般默默付出就可以了。而如今,她不愛了,所以更加不需要他的付出,那樣單方面的付出對於承受著來說,其實也是累贅。


  現在之所以這麼問流風,只是想堵住他的話而已。


  流風拿她沒有辦法,乾脆作勢就要搜她的房間,夢言一急,立馬從床上跳下來,「你給我住手!要是你再繼續這樣,我今天就走,現在就走!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我對他的傷害大一點,還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造成的後果對他的傷害更大一點!」


  「你……」


  流風的拳頭握的嘎吱作響,冷冷地睨著她,「你現在這麼做,利用的不就是主上對你的愛嗎?如果主上不愛你,你以為你憑什麼在這裡叫囂,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去傷害小姐?」


  「出去。」


  「夢言!」


  夢言閉了閉眼,「你給我滾出去!」


  她說不清自己這股莫名的怒氣是從何而來,或許是流風的話刺激到了她——她知道雲洛的心意,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拿來利用。


  可是,姨母的死他也有份,這是他應受的,不是嗎?


  她甚至,沒有想過要找他報仇,只是利用他而已。


  這是她最後的仁慈。


  雲千素的毒很快就成了府里讓人避諱的話題,誰都覺得是夢言下的毒,偏偏將軍護著她,所有人都拿她沒有辦法。


  第二天一早,夢言趁著雲洛上早朝的時候,進了雲千素的屋子。


  如今那幾個丫鬟對她來說已經不在話下,她的身手,隨時可以讓她們倒下。


  正好雲千素此刻醒著,看到她來,雖然沒什麼力氣,眼睛卻依舊瞪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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