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不需要也讓她一樣擔心
君墨影點了點頭,站起身,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道:「朕中毒的事不要告訴皇貴妃。若是她問起,就說朕沒事,只是小傷。」
她身體不好,擔心孩子的事已經讓她夠煩了,他這麼個大男人,不需要也讓她一樣擔心。要是知道他真的中毒,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呢。
影月,「……」您就可勁兒地慣著她吧!最好把她養在金絲籠里!
君墨影回房的時候,夢言正好從那浴桶里爬出來,腳滑了一下,又摔了回去。「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兒,君墨影衝進去就看到她滿臉狼狽地從那水中浮起來,整張臉都是濕的,迷糊糊糊地抹著臉上的水,透著一股剛剛沐浴過後的嫵媚。大約是摔了一下的緣故,秀氣的眉毛狠狠擰著,往那水面上用力拍了兩下。
這麼看來,應該是沒摔疼。
至於清水出芙蓉的感覺……恩,反正他是半點兒沒看出來。
「你站那兒幹嘛呀,還不快點過來幫我!」夢言就看到這男人無動於衷地在那裡站了半天,可就是沒有要上前拉她一把的意思,尤其那嘴角還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君墨影挑了一下眉,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正打算走過去扶她,她卻又揚起了手連勝制止他:「停停停!你別過來!你手傷了,剛剛才換好葯,要是碰到我又該濕了,還是別過來了,我自己能起來!」
「不礙事。」說著又要朝她走過去。
熟料那小東西倏地往水裡一滑,瞪著眼不滿地看著他,「讓你別過來你就別過來,傷口碰到水不好!這點兒常識都沒有!」
她這捂胸的動作,倒是……
君墨影眸色一暗,「那好,朕不過來了,你自己起來吧。」
「恩……」夢言點了點頭,正要從裡面站起來,突然又滿臉詭異地看著他,「那你還待在這兒做什麼?」
男人一臉正經,完全不帶有任何讓人想入非非的表情,就連深邃的夢眸里也是乾淨到近乎無辜,「確保你沒事了,朕才能離開。」
「……」
還真夠冠冕堂皇的!夢言覺得要不是自己認識他太久,也太了解他,還真要被他這樣模樣給騙了!
她吸了吸鼻子,道:「你先出去,我起來穿個衣服能有什麼事兒?」
「不行,朕不放心。」他搖了搖頭,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堅決,突然又眯了眯眼,眸色深深地凝視著她,「你這身體,朕上上下下都不知看過多少遍了,若是害羞就免了。」
夢言被他戳穿,老臉驀地一紅,用力地拍了一下水面。
「哼!」她鼓著臉滿是不悅地從裡頭站起來。
「幫我拿毛巾!」
「太小了,換一塊兒!」
「把衣服給我拿來我!」
她就左左右右故意差使他,反正能做的事兒都讓他給自己做了一遍,男人也不惱,任由她這般胡鬧,聽著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反倒是覺得心頭無比柔軟。
盯著她光溜溜的身子看了半天,腦子裡倒是產生了很多不太純潔的畫面,只不過礙於她現在這情況,君墨影微微移開了視線。
不能再生了,不管是為了不再讓她疼,還是為了……他的性*福!
夢言終於把衣服全部穿上之後,跑到男人面前捏著他那包紮過的手看了半天,「沒事了吧?大夫怎麼說的?」
「當然沒事,跟你說多少遍了?」君墨影傷的是左手,便用剩下那隻手輕輕攬著她的腰,右手指尖穿進她髮絲,濕淋淋的沒有往日的柔順,可那觸感和視覺衝擊卻是別有風味。忍不住低頭吻上了她的嘴唇,綿長柔軟,溫柔繾綣。
「啰嗦的小東西,這才多大年紀,怎麼已經跟個老婆婆似的了?」
「好啊你啊!」夢言剛剛才被他親的神魂顛倒,轉而就是一記悶棍打在了頭上,她好心好意關心他,這廝竟敢嫌她啰嗦?
「這才一年多的時間你就嫌棄我了,要是等到了七年之癢,你是不是就要出軌去臨幸別的女人了?」
「七年之癢?」男人的關注點卻顯然跟她不在一個層面上,「哪裡癢?」
「……」夢言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全身都癢!」
男人低低一笑,「看到別人朕都不會癢,只有看到言言才會。所以不用擔心什麼七年,就算七十年之後,朕也只要言言一個人。」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敢對別的女人癢,我就……」切了你!
「怎樣?」男人挑眉。
「不告訴你!」夢言哼了一聲,心裡卻沒底得很,要是告訴他,只怕現在被切的就是她了!擺了擺手,「反正你記著你的話就行了!」
「好。」頭一次被人威脅的時候君墨影絲毫不生氣,嘴角掛著一絲愉悅的弧度,低低地道:「一定記著。」
翌日中午,夢鳴宮。
太后原本打算睡個午覺,卻不想這個時候,言溪來稟告說:「太后,雲貴妃在外頭求見。」
「她來幹什麼?」太后詫異地又從床上坐了起來,蹙著眉問道。
「說是知道太後身體不好,特意來看看您。」
這種借口太后都不知道聽過幾百遍了,聞言便擺了擺手,「讓她進來吧。」
「是,太后。」
雲貴妃還特意帶了點東西來,都是她去太醫院找來的凝神靜氣的葯,「臣妾參見太后,太后吉祥。」
「不用這麼客氣了,你能來看哀家,哀家已經很高興了,帶什麼東西呢。」
「臣妾只是借花獻佛罷了,太後身子不好,理當好好養著。」雲貴妃低垂著眉眼答道。
太后便不再說話,等著她主動開口,反正不是她把人找來的,就算有什麼事,也該由雲貴妃主動跟她提起才是,她才不湊上去!
雲貴妃果然直接切入正題,道:「過年那時候,太后對皇貴妃維護有加,不過據臣妾所知,太后似乎並非真心實意。」
太后臉色微微一變,「雲貴妃說的什麼話?哀家如今垂垂老矣,成天待在夢鳴宮不出去,現在還來探究這些問題有就意義嗎?」
「太後身在夢鳴宮,心卻是在外頭。更何況,替太后辦事的人這麼多——比如廢后,比如端王妃,太后又哪兒需要自己出動?」
「雲千素,你派人盯著哀家?」太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怒聲呵斥她,「哀家去看廢后是可憐她,讓菱兒進宮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見見自己的親人,難道這些是還需要向你報備?」
「太后完全不必這麼生氣,也確實不必想臣妾報備,不過……」雲千素高貴冷艷地看著對面這個喘著粗氣的老婦人,這麼多年過去,這個一步步登上最高位的女人,終究還是老了,手段和魄力都已不及當年,「太后這麼急著跟臣妾解釋,想來是心裡有鬼的吧?」
話音剛落,就看到太后的臉色又是一冷,她才慢條斯理地道:「太後放心,這些事臣妾不會往外說的。今日來此,也是為了與太后相同的目的,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這深宮裡,皇上護皇貴妃護得太好,若是不聯手共進,只怕是難以對付皇貴妃。」
「所以你是來跟哀家合作的?」太后冷冷地看著她,「你大哥三番四次救夢言,甚至曾經違抗過哀家的命令,你要哀家如何信你?」
雲貴妃面色微微一僵,大哥……呵。
「太后,大哥是大哥,臣妾是臣妾,並非兄妹就一定要站在一條線上。」
她勉強維持著鎮定的面容,面色清冷地道,「大哥忠君愛國,聽皇上的命令自然是理所應當。可臣妾就不一樣了,臣妾只是這後宮里的一個女人,想要的無非是皇上的寵愛,可是皇上滿心滿眼都在夢言身上,連看都不看臣妾,臣妾自然只能去搶。而在搶之前,自然要先置情敵於死地,只有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太后聽她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道理,「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跟哀家合作?」
「臣妾知道,皇上在宮外有一個女人。」
「你說什麼!」太后震驚地看著她,旋即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大了,斂了斂眸,問道:「什麼叫有一個女人?」
「郁芳華,太后可還記得這個人?」雖然她不知道這件事太後有沒有參與,但是憐汐乾的那些勾當,應該還是跟太後有些關係的吧?
顯然她不知道太后那一輩的恩怨,否則她就不會說出這個人來。
太后確實在後來派人查過郁芳華,雖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畫像上的模樣,倒是和那芳菲像了四五分!一想起這個人,她就滿肚子的火!
「你說皇上在宮外養的女人,就是她?」
「是,就是她。」雲貴妃點了點頭,「現在剩下的希望都在她身上了。只怕皇上心裡,只有她能勉強與夢言抗衡。」
太后突然眯眸看著她,嘴角挑起一抹涼薄而嘲諷的笑,「你不是說,為了爭奪皇上的寵愛才要夢言死的?怎麼現在又要把皇上心裡的另一個女人也弄進宮來?難道就不怕夢言死後,這個女人獨佔鰲頭?還是說,你根本是另有目的!」
這老太婆,倒還不算太笨!
雲貴妃微微一笑,眼眸淡淡,「因為當務之急,就是要除掉夢言。何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待到夢言死後,再想辦法除掉那個郁芳華就夠了。臣妾相信,在皇上心裡,郁芳華的分量還不及夢言。若是連夢言都能死,更何況是她呢。」
「所以你來找哀家的目的呢?」
「臣妾不能將郁芳華放在身邊,太明目張胆,唯有來請太后幫忙。曾經皇上不許郁芳華再進宮門,可若是太后選了她做您的宮女,就不愁沒有辦法把她弄進宮來了。」
「你要利用哀家?」
「不,臣妾這是……在請太后幫忙。何況太后想要弄死夢言的決心絕對不在臣妾之下。」
太后冷冷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好,哀家就幫你這一次!」
頓了一下,看著她道:「你可知道她現在人在何處?」
「就在京城。皇上將她安置在京城的別院里,只要太后一聲令下,就能讓她乖乖進宮。」說到這裡,雲貴妃凝了凝眉,又補充道,「皇上就快回京了,太后務必快點行動才是。雖說皇上不至於為了她頂撞太后,可若是等到皇上回來,只怕太后就帶不回這個人了。」
「這其中,該不會還有其他哀家不知道的事吧?」太后倏地眯了一下眸,「雲千素,你可知道給哀家下套的結果會是什麼?」
「臣妾不敢,也不會那樣做,因為夢言死之前,臣妾與太後會是永遠的盟友。」雲貴妃倒了杯茶,恭敬地遞到太後面前,眼神真誠直直地注視著她,「至於太后想知道的事情,待郁芳華進宮之後問她即可。」
離開夢鳴宮的時候,雲貴妃的嘴角牽起了一抹森寒的笑,與這春日暖陽完全不符。
這個法子,總算是一舉兩得。
既可以把郁芳華從皇上手裡弄出來,還能想辦法除掉夢言,只要運用得當。
客棧里的飯菜味道並不好,誰讓他們現在正處在一個窮鄉僻壤呢,夢言剛開始的時候吃東西不太挑,可是這一年時間興許是被御廚養刁了嘴,吃這些東西完全提不起絲毫興趣,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填肚子了。
當然,她也不會矯情得把這種不喜歡錶現在明面上,這兒又沒有其他能吃的東西,就算不喜歡,也不可能讓人跑到下一個鎮上去買。
可是君墨影多了解她啊,見她吃相如此優雅,慢條斯理地往嘴裡送著東西,便一眼看出了她的食慾不高。
「這兒東西不好吃,忍忍。到了晚上進城之後就會好些。」
「沒關係,還能吃得下。」夢言笑笑,既然被他看出來了,她也不裝。
「前兩日買的梅花糕還有,一會兒吃完飯可以拿來墊一下。」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些菜,有些無奈,「不好吃就別勉強了,把飯吃了。」
夢言還沒來得及回答他一點什麼,突然見他臉色一變,她扔了筷子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君墨影你怎麼了?」
只是一瞬間,男人臉上就恢復如常,或者說,再不如常的反應也被他掩飾了下去。夢言險些就要以為方才那不對勁的感覺是她的錯覺。
他淡笑著看她,「朕只是想到了朝中的一件事,這麼緊張做什麼?快吃你的飯吧。」
「噢。」夢言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吃過飯君墨影把夢言單獨留在這裡,夢言還沒來得及問他去做什麼,他便只留下一句:「影月,保護好她。」就離開了。
夢言立刻把視線移到影月身上,眯著眼睛問:「皇上去做什麼了?」
其實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挺疑神疑鬼的,並不是擔心他去做什麼事情,何況他朝中那些事也無需跟她彙報,只不過她總是有點不安。
「屬下猜測,應該是去找此地的縣令了。」影月一般不撒謊,即便是撒起謊來,也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死人臉,讓人覺得他不會說假話。
夢言心道,原來還真的是朝堂上的事。她點點頭,又問:「那昨天大夫給皇上看過之後,怎麼說的?」
「只是一點小傷,皇貴妃不必擔心。」
夢言這才放下心來。
下午的時候君墨影回來,影月想讓他休息會兒別再繼續趕路,「皇上,您累了這麼久,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能告訴旁人,不代表他也不知道,皇上方才出去一定是因為毒發,不能讓皇貴妃發現,所以才會找個僻靜的地方運功逼毒。
「不必了,繼續趕路吧。」君墨影拒絕了他的提議。
他可不想讓那挑剔的小東西連晚飯也吃不好,而他只是累一點而已,身上的毒今日應該是不會發作了。
「你是怎麼跟皇貴妃解釋朕出去的事的?」君墨影料到了她一定會問,只是當時走得太急——他怕再晚一點,就會被她看出端倪。
那小東西賊精賊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心有靈犀這回事兒,這回明明他掩藏得這麼好,她怎麼就是疑神疑鬼的?
「屬下說您去找此地的縣令大人了。」
「恩。」君墨影點了點頭,就進去找夢言了。
夢言從椅子上站起來,鼓著一張小臉抱怨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呀?縣令大人家裡有漂亮的姨太太嗎?」
男人一邊摸著她的腦袋,一邊煞有介事地想了一會兒,最後好笑地「恩」了一聲:「好像確實很多。」
「壞蛋!」
「急什麼,朕還沒說完呢。」君墨影嘴角微微一勾,嗓音低低地道,「雖然她們都很漂亮,但哪兒比得上朕的言言?」
夢言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南越。
「參見皇上!」小宮女看著每日風雨無阻過來看主子的帝王,頓時又開始冒粉紅泡泡了。
「你們主子呢?」南宮徹問了一句。
「回皇上,主子現在不在。」
小宮女答了一句,南宮徹就知道紅玉肯定又在煉藥房捯飭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蠱了。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明明人都在皇宮裡,根本用不上那些東西,卻連一天也不肯停下來好好休息,整日都埋頭做那些事。
而他,即便想管,用她的話來說——早已失去了管她的資格。
南宮徹大步走在陽光下面,這都春天了,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春天什麼時候才會到來?
走到那門口,就聽到紅玉說了一句:「茯苓,我成功了!」
「聖女,你又沒拿誰做過實驗,怎麼就知道配出來的這個一定是最後成果?」茯苓無情地戳穿。
「我就是知道!」紅玉滿聲篤定地道。
茯苓臉上的表情突然就扭曲了,驚疑不定地問道:「聖女,你該不是拿自己做實驗了吧?」
紅玉擺了擺手道:「這不重要。」反正現在已經成功了。
站在門口只能看到她背對著自己這個方向的背影,可即便如此,還是不難從她的聲音里聽出她喜悅的笑意。
突然急切地想要進去,看一看她笑的樣子是如何。許久沒有看到過了。
南宮徹大步流星地走進去,茯苓看到他,臉上笑容倏地一收,「皇上。」
「恩,下去吧。」
茯苓嫌棄地撇了撇嘴,就會對她下逐客令!二人世界又如何?聖女也不見得會搭理他!
紅玉緩緩轉過身來,眼眸微挑著凝視他的眼睛,卻不說話,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那一刻,南宮徹似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解脫、一絲釋然,他眸色一閃,無端地又開始心慌。
「紅玉,你這是什麼蠱?成功了?」他維持著勉強的笑意問她。
「蠱嘛,自然是害人用的。」紅玉撩了撩肩上垂落的髮絲,就像一直傾城的女妖,淡淡的優雅,淡淡的嫵媚。
南宮徹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總覺得她在記仇,不只是淺雨的事情,還有其他很多……比如他曾經說過的,她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所以她現在就惡毒給他看么?
南宮徹發現自己非但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因為這個認知感到了一絲欣喜,既然介意,那是不是說明她的心裡還有他?
「既然忙完了,我們回去吧。」
「不,沒有忙完,我還需要試一下這個蠱。」紅玉看似拒絕了他的好意,實則……在她拿起那蠱蟲想要放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南宮徹一把將那噁心人的蟲子搶了過去,壓抑的嗓音似乎綳著極大的怒氣,「你要拿你自己來試?」
剛才在門口就聽到茯苓問她這個問題了,沒想到原來她還沒開始試!
「不然呢?」紅玉輕輕地斜了他一眼,淡淡的笑意中含著不太明顯的嘲弄,「曾經我拿一個死囚來試藥,皇上您不就說我是個毒婦?怎麼如今我拿自己來試,您還不滿意?」
「是,朕不準!」沉肅的嗓音讓人懷疑他那根緊繃的弦會在下一秒斷裂。
紅玉板起了臉,「這不關你的事。」她伸出手,一臉冷漠地看著他,「東西還我。」
南宮徹被這份冷漠刺得很痛,眼睛痛、心痛,全身上下似乎都在痛,為什麼曾經擁有的時候他從沒有覺得她的笑容如此好看?
不,他曾經也是察覺過的,只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