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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夢言真的失勢了?

  「夢言,你不要太囂張了!大庭廣眾之下,你敢對本宮動粗,你就不怕被大刑伺候嘛!」


  「皇後娘娘,我還真是好怕怕哦!」夢言嗤然一笑,眉宇驟然凌厲,「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擰斷你的手,你說出去也沒人理你的鬼話?」


  沒證沒據,就連剛才帶來的那個奴才現在也不在這兒,根本沒有人能證明。


  皇后臉色煞白,瞳孔驟然一縮,「夢言你敢!你會不得好死的!」


  「我有什麼不敢的?剛好借著這次的機會測試一下皇上是不是真的生我氣,其實也不錯。」她笑容艷艷,一隻手擰著皇后的手骨,一隻手捏起皇后的下顎,眯眸冷笑,「你說,皇上是會信你,還是會信我?」


  「不,不要……夢言,你別這樣!」


  皇后嚇得花容失色,一方面是嚇的,一方面是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的緣故,她連聲哀求道:「本宮道歉,本宮剛才不應該那樣對你!你快放開本宮!」


  夢言厭惡地皺了皺眉,冷冷地道:「不要以為我有什麼不敢做的事,惹急了我,我什麼都敢。」


  頓了一下,突然咬著牙道:「這次的事兒,你最好祈禱別讓我證實是你做的!」


  太后在言溪的攙扶下,在御花園裡不快不慢地走著,原是想去龍吟宮那邊兒看看情況,可是後來想想還是罷了,也沒什麼好看的,既然消息已經傳回來了,那就不可能是假的。


  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想必是跟上次絲絹畫的始作俑者脫不了干係的。


  畢竟誰也不是傻子,既然敢做這種事,就應該很清楚,皇上不可能因為小小的一幅畫兒就真的對夢言怎麼樣,所以幕後之人必有后招。


  真沒想到,這后招竟然這麼好用,當真就挑撥了皇上和夢言之間的關係。


  太后不禁惋惜起來,要是當初她也能想到這樣的辦法,夢言今日說不定早就不在了呢?

  「太后,您看那個人……」言溪微微眯著眼,看著御花園遠處那個俯著身體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女子,「是不是皇貴妃?」


  言溪的視力不太好,或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看不太真切夢言究竟在做什麼。


  然而太后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言溪看不清楚不代表她也看不清楚。


  朝著那個方向走了幾步,忽地又停下,太后頓在原地,看著夢言因為不舒服而傴僂著身子乾嘔的樣子,眸中突然劃過一絲冷凝的陰鷙。


  「言溪,你說怎麼樣的情況下,皇上會再一次原諒她呢?」


  她的聲音又輕又淡,彷彿真的只是無意中問起,想要人為她解答疑惑。


  言溪想了一會兒,「太后,請恕奴婢直言,皇上原諒皇貴妃,只怕是遲早的事兒。畢竟兩人感情這麼好,就算現在出現了一點誤會,皇上很快也會心軟的。何況,雲將軍又要走了,讓兩人產生矛盾的原因都已經沒有了,這矛盾怎麼可能還會繼續維持下去呢?」


  太后儘管覺得她的話不太中聽,甚至中間有那麼一刻想要打斷她,但是仔細想想,其實言溪說的並沒有錯。以往的每一次,不管有沒有證據,皇上總是站在夢言身邊無條件相信著。


  這一次也不過是因為事情牽涉到了夢言對這份感情是否忠貞,所以皇上才會如此生氣,若是能夠確定夢言的心意,只怕皇上就不會再繼續僵持下去了吧?

  所以她是不是該再做點什麼,讓他們之間產生無法癒合的裂痕呢?

  不過在那之前……


  太后的眉毛倏地一擰,微垂的眼眸里掠過一絲凜冽的寒芒。


  若是她所料不差,夢言剛才那樣嘔吐的癥狀,倒像是又懷孕了一樣……孩子,必須除掉!


  眸光微斂,太后沉聲吩咐了一句:「言溪,你一會兒去皇后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


  「太后,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言溪擰了擰眉,疑惑地看著太后。


  「哀家覺著,也是時候和這宮裡的女人們聯絡一下感情了。皇后那邊,你跟她說,若是有什麼需要,就來找哀家。雖然後宮裡的事都交給了雲貴妃打理,可畢竟皇后的名義還在她頭上,自然會遇到很多麻煩。總之你只要讓她明白,哀家會竭盡所能幫助她就是了。」


  夢言那件事,不可能是雲貴妃做的。


  剩下的可能性雖然有很多種,但她總覺得這件事皇后的嫌疑最大。


  第二天下了早朝,張進留下。


  「皇上,之前那件事情,微臣已經將人抓住了,那人也承認了是受右相所雇!現在要指正皇后的證據已經夠了,若是皇上想動手的話,宜快不宜遲,以免皇后那邊得到了什麼消息產生戒備。」張進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中隱隱透著一股興奮。


  雖然他跟皇后沒有多大的仇怨,但是這條消息就說明了剷除連家和右相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只要皇后一倒,右相那邊必定坐不住……想想張進就覺得高興。


  「恩。」君墨影只是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這幾件事已經足夠讓她掉腦袋,但是她現在不能直接死,否則老狐狸那邊只怕會狗急跳牆。只有給他們留下一線希望,才能將事情最好地掌控在手裡。」


  君墨影掃了他一眼,「昨天讓你查的……最近往宮裡送葯的事怎麼樣了?」


  「那件事……皇上也知道他們不可能把這種交易放在明面上,所以查起來有些棘手,到現在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連家最近有哪些人進過宮,皇后最近接觸過哪些人,統統把他們找出來。一個個地審,總會有人知道的!」


  橫豎皇后現在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就算他直接光明正大去動夢依宮那些人也無所謂,不會有人敢說半句閑話。


  那件事情……想了一個晚上,雖然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但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去找證據!

  哪怕她夢言是千古罪人,他也會尋找一切辦法為她脫罪。


  猶記得她曾在不經意間與他提起過一句話,如果愛,請深愛。


  既已深愛,無論如何,他都會站在她身前擋住所有可能出現的危險磨難!


  君墨影假設了可能會做這件事的人,雖然最後總結出來的人不止皇后一個,不過凡事總要一個一個來。


  不管是誰,讓他揪出來,必死!

  至於小安子那邊,還是一個謎……


  如果卿玉不是被雲洛而是被小安子打成那樣的,那麼小安子的武功絕對不低,可是當日給小安子把脈的時候分明就沒有探到任何有武功的跡象。


  所以他才會那麼生氣。


  但是現在想來,其實要讓他什麼都探不到也不是沒有辦法的——要麼吃了什麼葯或者用金針封住了武功,要麼就是在他過去之前就把全身的武功全部都廢掉!


  可是前者顯然不可能,時間太倉促,當時小安子身上也沒有銀針之類的東西。


  而後一種……全身的武功都廢掉,為了對付一個女人,他們倒真是捨得!

  「朕身邊那個小太監——小安子的底細,你再去給朕好好地查一遍。這件事雖然是歸內務府管,但他們總會有些疏漏之處。」


  眸光微斂,君墨影微眯的眸光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寒芒,「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其實張進不是很明白。最近好像也沒出什麼大事兒,怎麼就查到身邊的小太監身上去了?難道皇上這兒有什麼消息被走漏了?

  不過帝王這麼說了,他也只能點頭。


  兩人一起出去的時候,君墨影的目光在門口的方向駐足停頓了一下,視線掃過四方。


  張進有些狐疑地問道:「皇上,您在找什麼人嗎?」


  「沒有。」他怎麼可能在找什麼人?明明就是他自己讓她別來的!

  正當張進狐疑地蹙眉的時候,遠處一道裊裊婷婷的身影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張進不可能把後宮所有的主子都認全,所以看到此人,便有些狐疑地看了帝王一眼,「皇上,這位娘娘是……」


  君墨影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就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


  張進不知道,其實君墨影也一直在想這個人究竟是誰。他記性很好,只要見過一次就不該忘記才對,可是為什麼最近總覺得所有女人都好像長著相同的一張臉?


  只有他的言言是不一樣的。


  「臣妾參見皇上。」容貴人溫柔微笑,在帝王面前停下行禮。


  李德通的眉心也開始跳了。


  這是聽說皇上和皇貴妃吵架,所以又有了過來趁虛而入的人嗎?

  不知道為什麼,李德通這麼多年始終秉持的那條「事不關己」定律,好像開始有所改變了。無論哪個主子受寵,都跟他沒有什麼關係才對,這才是在宮裡頭好好活下去的唯一辦法。


  可是瞧瞧現在,他的心明顯已經偏向了皇貴妃那邊兒啊……


  真是作孽!


  李德通在心裡咆哮一聲,皇貴妃您威武霸氣,可別辜負了奴才一心向著您的忠誠度啊!

  不過李德通很快就後悔了他在心裡這番念叨的話,什麼叫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不,皇貴妃也來了……


  張進一點也不想看這場鬥爭——其中一個弱的連半點戰鬥力都沒有,有什麼可看的?


  「皇上,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看著張進大步流星離開的背影,李德通羨慕嫉妒恨,好想隨著一塊兒去啊……


  夢言一來就看到君墨影身邊站著個巧笑嫣然的女人,齜了齜牙,心裡的憤怒指數頓時一路飆升,哪個小婊砸敢趁著她不在來挖牆腳?!

  仔細一看,喲,可不就是那日在夢鳴宮裡挑釁她那個容貴人么?

  一想起那天——大年三十那天,腦子裡不美好的記憶一股腦兒地全都涌了上來,夢言的憤怒指數直接飆到了最高點。沉著一張臉朝他們走過去,腦門兒卻突然眩暈了一下。


  夢言眼前略略一黑,險些就磕了。


  君墨影雖然沒有直接看她,可實際上眼梢餘光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沒有移開過,見她如此,心臟猛地一懸。可是下一秒就看到她又繼續若無其事地朝他走過來,他皺了皺眉,難道是故意如此想讓他心軟?

  雪花突然紛紛揚揚開始飄落肩頭,明明剛才還明媚得晴空萬里的天氣,一瞬間卻被雪染。


  「皇上,外邊兒太冷,不如臣妾陪您一塊兒回龍吟宮吧,好不好?」


  身旁的聲音有些聒噪,君墨影煩躁地看了她一眼,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視線卻再一次不經意掃過朝他們走來那人,看到她脖子里戴著一條白色的狐裘圍脖,雪白的顏色幾乎要跟她周圍降落的那些雪融為一體。


  而那下面……


  君墨影眸光倏地一寒,或許那痕迹已經消失了,她只是因為天冷才戴的圍脖,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想起他對她說過的話——先把你脖子上的痕迹擦一擦再來。


  所以她會不會是為了遮住某些痕迹,才戴著這圍脖?

  嫉妒的思維一旦冒出來,就會無法抑制地開始瘋長。


  君墨影專註地盯著她看了好久,對周圍事物的感知似乎都消失了。


  李德通暗暗跺了跺腳,這都叫什麼事兒啊!明明正主都來了,那容貴人算個什麼鬼?!

  容貴人的眼神卻登時一喜,雖然她聽說了皇上和夢言最近吵架的事兒——這件事宮裡幾乎人盡皆知,每個人都想著要趁這個時候來分一杯羹,她今日來得巧正好就碰上了,誰知道夢言也來了。沒想到,皇上竟然沒拒絕自己?那是不是說明,夢言真的失勢了?

  屬於她的機會來了!


  這般一想,容貴人臉上立刻湧上一股女兒家的嬌羞與喜悅,回頭掃了夢言一眼,那眼睛里都是帶著不屑和譏諷的,然後徐徐抬手,準備去挽帝王的手臂。


  夢言狠狠翻了個白眼,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翻白眼的姿勢不太對,翻了上去就下不來了。


  眼前驀地一黑,腿一軟就倒了下去。


  其實她的意識並沒有立刻消散,甚至聽到李德通驚訝緊張又激動地喊了一句:「皇貴妃!」


  所以到底為毛要激動?

  難道以為她是故意暈倒的不成?!

  君墨影驀地一震,看到那個緩緩軟倒的身影,想也不想就要衝過去。正好手臂被身旁的女人拉住,他冷凝的眉狠狠一凜,用力一甩。


  或許是太過著急用力過大啊,容貴人直接就被他掀翻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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