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莫少淵,你果然來了!
「你什麼?」他還是語氣不善,狹長的夢眸微眯,瞪著夢言,「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情況嗎?還出來亂跑!」
夢言被他的眼神唬了一下,扁了扁嘴,小聲道:「我就送送雲洛……」
人家每日不辭辛勞跑來給她診脈,就算是基於禮貌,她也得送送人家才行啊。
要是讓冬陽來送,那也太沒誠意了。
更何況她以前從沒發生過這樣突然暈一下的狀況,剛才那就完全是個意外嘛……
可是看著男人黑炭般的臉色,夢言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骨氣地咽了下去。
「好了我錯了,你別生氣。」
這種時候絕對不能狡辯不能撒潑,乖乖認錯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雲洛站在一邊看著兩人之間的旁若無人的對話,似乎根本容不下第三人,眸光斂了一下,上前躬身道:「皇上,娘娘剛才應該是突然毒氣攻心,並非不能走動。往後娘娘若是想出來,只需讓人跟著扶著就行。」
「恩,你先回吧。」
君墨影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把夢言又往自己懷裡拉了拉,旋即直接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朝屋裡走去,嚇得夢言連忙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不敢放。
一直到內殿君墨影把她放坐在床上的時候,夢言還是沒放手,便讓君墨影只能彎腰俯身湊在她面前,眸光涼涼地睨著她。
「放開。」儘管較之方才已經好了許多,沉肅的語氣中還是絞著一絲輕微的怒火。
夢言抖了一下,沒放。
「放開。」這下子,聲音也輕了,更多的已經是無奈。
夢言又瑟縮了一下,「不要!不放!」她就著這個姿勢用力拽了他一把,將面前的男人拉向自己,「我都認錯了。你看雲洛不也說了嗎,我不是不能出去,只不過毒氣攻心這種事兒我早前也不能預知啊!下回一定讓冬陽一起,好不好?」
君墨影差點就壓到她身上,幸而雙手及時撐在床板上,臉色卻又黑了幾分。
不過兩人現在靠得太近,以至於夢言已經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還傻呵呵地笑得一臉燦爛,自以為奸計得逞了。
「剛才出去幹什麼?送雲洛?」君墨影的手已經抓著她肩膀,作勢就要把她拉開,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繼續接下去的動作。
也沒等夢言回答,就像是知道她的答案一樣,他冷冷地哼了一聲,「用得著你親自去?」
夢言點頭:「那可不?人家幾次三番救了我啊,我那是禮貌感謝!」
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氣得君墨影忍不住冷笑。
「君臣之間,不需要禮貌,也不需要感謝。」
「你是君他是臣,可我又不是他的君。」夢言主動放開了他,秀氣的眉毛微微擰起。
「若他不來,我們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可以幫我們,難道感謝他不是應該的嗎?」
君墨影眸色暗了一下,緊緊地凝盯著她看了良久,菲薄的唇瓣微微一掀,「你是朕的人,自然也是他的君。」
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夢言撇了撇嘴,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
「好吧,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她無奈地點頭,像是為他的強勢而妥協,「既然你不喜歡,下回我不出去了。」
君墨影看著她乖巧柔順的小臉,難得沒有跟他爭辯這麼久。
可他很清楚,並不是因為她內心認可了他的說法。
嘆了口氣,「言言,朕剛才若是不在……」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別開了視線,想了想,又直接將她抱進懷裡,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自在,「那麼抱著你的就是他了。」
只差一步,若是他沒有推開雲洛,那麼抱著她的就是雲洛了。哪怕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也不喜歡任何男人接近他的小東西。
下一次,哪怕有冬陽在,憑藉一個女子的力氣也不一定能扶住她。
思來想去,唯一一個既可以讓她安全也不被其他男人碰到分毫的辦法,就是直接從根源上掃除這種危險的存在。
一陣久違的沉默在殿中不斷蔓延……
過了很久,久到君墨影以為這件事只能這樣翻篇的時候,背上突然被人輕輕拍了兩下。
夢言掙開他的懷抱一臉無奈,食指在他胸口重重地戳了幾下,「君墨影,你這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兒?」嫣紅的薄唇輕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眼看著男人臉色一黑,似要發作,她又連忙撲到他懷裡去,「好,我知道了!不說你,不笑你!」
話雖如此,嘴角那抹笑容卻燦爛得像朵花兒一樣,掩在男人寬闊的胸膛里。
君墨影心下微惱,語氣不善地開口:「往後朕在的時候,你若想出去,朕陪你。」
「好,好!」
還敢說不笑,分明連聲音也透著一股樂不可支的勁兒!
菲薄的唇瓣輕輕抿了一下,君墨影收緊懷抱,將那軟綿綿的瘦小身子裹在懷裡,似有一種將她融入骨髓的衝動。
城郊一座別院外,一身墨藍色錦袍的男子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無人之後,縱身一躍進了那座高牆聳立的院子。院中的景物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熟悉的樣子。
循著記憶里的路線,他大步往書房的方向而去。
一直走到目的地,路上也沒有碰到半個攔截的人。
可儘管心裡知道不對勁——或許埋伏在此的人早就等著他自投羅網,他也仍舊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下,毅然決然地推開了那扇門。
「吱呀」一聲,裡頭空無一人。
短暫的愣神之後,連忙將身後的門掩上。
書房裡還是一如既往的整潔,應該是常有人來打掃,就連那些擺設也沒有變過。
犀利的目光掃過屋裡所有的東西,他上前幾步,將所有他覺得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全部翻了一遍。字畫後面,花瓶裡面,書案、書櫃……
統統沒有。
或許哪裡有暗格?
這般想著,他又細細查看起了書房裡那些可移動的、不可移動的東西,最後蹙著眉將書案上那硯台推動了一下。
果不其然,身後裱畫移開,露出一個小小的暗格,裡頭放的全是些瓶瓶罐罐。
心下一喜,正要拿取,身後的門「砰」一聲被人推開。
「莫少淵,你果然來了!」
屋子裡墨藍色的身影明顯一震。
時間彷彿有那麼兩秒的靜止,誰也沒有開口。
片刻之後,莫少淵嘴角一勾,緩緩轉了過去,「流風,好久不見。」
流風也笑了,卻是嘲諷而又冷冰冰地笑,笑意不達眼底。
「確實是好久不見,若不是為了你手裡那些東西,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才出現?」
說話間,沉冷的目光落在莫少淵手裡那些瓶瓶罐罐上面。
「真沒想到,堂堂莫大人,現在連偷東西也學會了。」
莫少淵臉色微微一變,冷笑道:「就算我偷東西,那也是被你們逼的!」
「我們逼的?」
流風從鼻腔里發出一聲重重的哼笑,毫不掩飾那種譏諷的眼神,「你該不會還想說,就連你當初詐死,也是我們逼你的吧?」
「難道不是?你敢說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莫少淵的眸光陡然間寒涼如刀,「如果不是你們當初……」
胸腔里燃著熊熊怒火,可是他沒有在把話說下去。
就算他說了,像流風這樣不相干的人也不會理解他的心情,那又何必浪費口舌。
只不過,即便他不說,流風也明白他的意思。笑容中的嘲弄卻沒有絲毫減退,嗤然問道:「所以這就是你背叛主上的理由?」
「我沒有背叛主上!若是背叛,今日就不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你面前。」
當日也不會以那樣狼狽的方式離開。
視線在他身後停駐了幾秒,莫少淵緩過勁來,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唇,「流風,讓我出去。我不想跟你動手,你很清楚,你打不過我的。」
流風搖著頭就笑了。
這個男人,當真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
「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
流風打開門,乾脆給他讓開了一條道,「外面都是我們的人,在你踏進這裡之前,就應該明白這一點。寡不敵眾,更何況你還要帶走這些東西,你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嗎?」
「廢話少說!」
莫少淵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將所有的東西全部裝在自己的衣襟里,一個飛身就沖了出去,墨藍色的袍角如同炸開的海水一般無人能阻。
偌大的院子里,弓箭手四面埋伏,一支支冷箭從四面八方朝他射來。
都是專業的弓箭手,不會傷及流風這個「無辜」之人,所以打鬥之中,莫少淵除了要避開流風的招式,還不不斷躲避那些飛來橫禍。
最初的時候,莫少淵應付得很輕鬆,也不戀戰,只想儘快脫身。
可流風的武功雖然不如他,纏人的本事倒是好得很,但凡他一轉身,流風就一定能以從后襲擊將他留下,如此周而復始幾次之後,莫少淵漸漸體力不支起來。
「流風,你我從前關係不薄,你非要跟我鬧到這一步嗎?」
流風眸色一閃,「主上要見你,我也沒有辦法!」
「等我把事情解決了,我會親自去見主上。但是今日,我必須離開!」
「不可能!」
兩人誰也不肯退讓,打得難捨難分。
到最後莫少淵終於尋著一個契機,一個閃身避開了流風的攻擊,往院外飛身出去。
流風追趕的時候,曾想過或許今日會就此讓莫少淵逃脫也不一定,可是驀然間,視線就停在了地上那個青瓷的小瓶上面。
眉間一喜,流風大聲喊道:「莫少淵,你真的要走?地上這東西不想要了?」
見莫少淵身形一頓,卻沒有停下的趨勢,流風再接再勵:「看你拿了這麼多,肯定是打算回去以後再分辨哪個是解藥吧?若剛好掉在地上的這瓶就是呢?你應該很清楚,錯過了今日,你就再也沒有機會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莫少淵幾乎就要衝出重圍,聞言,終於還是轉身返了回來,低吼一聲:「卑鄙!」
「還不是跟你學的?」流風這回是當真想笑了。
將手中小瓶丟給身邊的一個人,沉喝一聲:「一起上!」
院子里的眾人蜂擁而上,高牆上的冷箭依舊接連不斷。
半柱香的功夫之後,莫少淵終於體力不支,在搶那個青瓷小瓶的時候,被一支冷箭射中。
夢央宮。
夢言聽人通報說麗妃求見的時候,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若是婉嬪還有可能,麗妃怎麼會主動來找她?
「娘娘,您不會想見她吧?」
看著夢言似有鬆動的樣子,冬陽故意誇張地驚呼了一聲,毫不掩飾對麗妃的厭惡。
夢言笑:「這可是在夢央宮裡,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你還怕她對我怎麼樣嗎?」
「娘娘,這種人您就不能給她任何接近您的機會!」冬陽不以為然地憤憤道,「奴婢看她這次來,肯定是不安好心!」
「好好好,不見,不見。」夢言連忙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反正本來也只是逗逗這丫頭。
還沒來得及讓小太監出去回話,又有人進來,「娘娘,婉嬪娘娘求見。」
夢言,「……」抬起頭與冬陽面面相覷了一陣兒,「怎麼辦,兩個都不見?」
冬陽氣得跺了一下腳,「娘娘若是想見麗妃,那就見吧。」
沒有提到婉嬪,看來這丫頭對婉嬪也是不討厭的。
夢言笑得眉眼彎彎:「生什麼氣呀?跟她們比起來,當然還是我的寶貝冬陽比較重要。」
她摸了摸下巴,伸手往冬陽手背上也摸了一把,驚得冬陽目瞪口呆,臉上一片羞紅。
「好了,你們出去回話,讓婉嬪進來。至於麗妃,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見!」
小太監,「……」
那倆人兒都在門口等著,當著麗妃的面請婉嬪進來,這樣真的好嗎?
事實證明,這樣當然是不好的。
聽到小太監的回報結果,婉嬪一臉怔愣。她還以為麗妃會和自己一起被請進去,或者是一起被勸回去,怎麼也料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麗妃也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只當自己聽錯了。
然而短暫的愣神過後,臉上驀地就閃過一絲青白交錯的痕迹,險些就急火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
夢言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算討厭自己,可如此明顯的拒絕,根本就連半點明面上的臉面也沒有給她留啊!
兩根指甲在手心裡斷裂,十指連心的痛卻比不得此刻的屈辱,麗妃努力擠了一絲溫婉的笑容出來,真的很溫婉,卻無端讓人心頭生出一絲寒意。
婉嬪看著她道了聲「好」轉身離去的背影,不安地蹙了一下眉心。
待走到內殿見到夢言的時候,婉嬪心裡莫名地湧出一絲感動——雖然這種感動建立在麗妃的痛苦之上。
想起當日這一個小小的婕妤今日卻已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記得那一次,因為一盤小小的蒜蓉海參,她還被罰吃齋許久。
最開始的時候也恨過、埋怨過,不過現在想來,幸好那時候就沒有鑄成更大的錯。
「臣妾給娘娘請安。」婉嬪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禮。
夢言的小臉就因為她這句話垮了一下,撇了撇嘴不滿抱怨道:「又不是第一次來了,怎麼每回都這麼客氣呢?」
冬陽忙倒了杯茶給婉嬪,笑道:「婉嬪娘娘別客氣,咱們娘娘在這宮裡結識的人也不多,與您尚算是關係不錯的。若您每回都這樣拘禮,咱們娘娘會不自在的。」
「是,臣妾知道了。」婉嬪終究還是不可能做到像你啊我啊的那樣,夢言也就隨她去了。
接過冬陽遞來的茶,婉嬪猶豫了一下,遲疑著道:「臣妾今日就是來看看娘娘,卻不想會碰上麗妃。若是給娘娘帶來困擾,臣妾先在這裡告罪了。」
夢言詫異地看著她,「碰上麗妃怎麼就困擾了?」
婉嬪微微尷尬:「娘娘原本確實可以用身體不適來回絕她,不過卻讓臣妾進來了……」
「哦,這個啊……」夢言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我本來就身體不適啊,你看我現在這樣兒,難道像是很好的嗎?」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這身軀龐大的,快要連路都不便走了。
更何況,她還中了毒呢。說是身體不適怎麼就不對了?
見婉嬪似乎越聽越自責的樣子,夢言看了冬陽一眼,直接笑眯眯地道:「真沒什麼呀,難道我見不見誰還不得自由了?」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婉嬪連忙辯解,「既然娘娘覺得好,就好。」
夢言點了點頭,也就不再提這茬兒了。
說實在的,她不太會跟後宮里的嬪妃相處,這還是她第一次平心靜氣地接受一個後宮里的女人,只因她在這個女人的眼睛里看不到嫉妒。
所以哪怕是這個人想借著她得到更多的權勢、金錢,她也沒有那麼介意。
這個宮裡,除了君墨影是不能讓給別人分毫的,其他的她都無所謂。
婉嬪也確實就是單純地來看看夢言,說了一會兒話,囑咐了一些孕婦該注意的事項——雖然她知道這些東西自然不必她操心,不過這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就這樣平靜地過去幾天,夢言對這一日的事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幾乎都快忘了。
卻不想,她的「無心之舉」會造成那樣的後果,以一種無法逃避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午後的陽光正好,萬里無雲,綿軟的清風微拂臉頰,一陣陣暖柔到了心坎兒里去。
夢言來御花園是想出來吹吹風走動一下,畢竟長時間窩在床上也不利於生產,所以當君墨影說要抱她的時候,夢言死活沒同意。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走走,要是還讓你抱著去,那跟我直接在院子里吹風曬太陽有什麼區別呀?」咂吧了一下小嘴,輕咬唇瓣的模樣落在男人眼睛里就是楚楚可憐。
招人誘人惑人的小妖精!
君墨影漆黑的眸光一沉,顯得愈發暗色深邃,透著一股無可抵擋的魅力在她耳邊輕語:「小東西,你現在就可勁兒地撩朕吧,等你生完孩子……」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夢言卻被他沙啞低沉的語氣嚇出一陣冷汗,好想反駁一句撩你妹啊,她明明什麼都沒幹好嗎?
何其無辜!
不過出口的話終究是要轉個彎兒變化一下,她微微笑道:「生完孩子還得坐月子呢。而且——據說生過孩子的女人不能太劇烈的運動,否則會對身體不好的。」
睜眼說瞎話。
君墨影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坐月子也就罷了,可後半句,朕怎麼沒聽過這種理論?」
夢言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地告訴他:「恩,雖然你是皇帝很了不起,讀過的書肯定也比我吃過的飯多,不過對於女人生完孩子之後的情況,你可能就不是那麼了解了。畢竟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堂堂皇帝陛下,了解那種東西幹什麼呢,對吧?」
耐心地聽著她說完也沒有打斷,只是到最後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梢,薄唇邊噙著一絲淡笑:「這種事不用你操心,朕自會去問太醫。」
夢言嘴角抽搐,敢情她說了這麼半天都白說了!
她毫不懷疑,這流氓本質的男人確實是問得出口這種話的。
不過……
他那樣一問,她以後還要不要做人啊?!
正欲反駁說點什麼,層層花林中一道水藍色身影就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吸引了她的目光。
說是奇怪,因為那人完全是坐在地上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半掩著面容看不清她的神色。
那個姿勢,很屈辱,尤其她的身邊還站了好幾個丫頭,卻沒有人上前攙扶一把的。
甚至居高臨下,像是睥睨。
「麗妃娘娘,還想讓我們扶您?可真當自己是這宮裡的主子了,沒見著我們手裡都拿著東西嗎……」
「就是說呀,當初華妃娘娘還在的時候,您就成天在她身邊跟她的貼身丫鬟差似的,如今華妃娘娘人沒了,您是不是連個可以投靠的主子也找不到了……」
「也太辱沒丫鬟這詞兒了,哪兒有這麼快就轉投她人的丫鬟?你們是不知道,據說麗妃娘娘昨日還跑夢央宮去了呢,可奈何人家淺貴妃見了婉嬪卻不願見她啊……」
「換了是我也不願啊!淺貴妃是誰?那可是六宮盛寵的貴妃娘娘,作何要見這麼個不受寵又無權無勢的人啊……」
聽到最後兩句,夢言的臉色驀地白了一下。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個人喜惡會給麗妃帶來這樣直接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