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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主子不可能視若無睹

  君墨影更是心中大痛,都這個時候了,她還笑?為了笑給他看,為了讓他不再擔心嗎?

  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擔心。


  「言言,來吃早飯。」君墨影勉強卻又溫柔地勾起唇。


  「恩。」夢言淡淡地笑著點了一下頭,眉宇間一抹清愁斂得幾乎看不見,「你沒吃過吧?」


  「沒有。」其實他本來打算等她起來以後就出去的,不過現在,她既然開了口,他自是要留下來陪她一起吃。


  溫柔小心地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桌邊,直到坐下,也沒有放開她的手。


  夢言怔了怔,一笑:「你這樣拉著我,我怎麼吃?」


  君墨影故意跟她開玩笑:「朕可以喂你。」


  夢言瞪了他一眼,「那你自己還怎麼吃?」她動了一下腕,抽回自己的手,「說好了陪我一起吃,要是你不能吃,那就不算了。」


  在夢言的執意堅持下,君墨影終於還是妥協。


  後來讓冬陽在這兒看著她,若是有什麼事就及時派人去通知他。


  在他走後,夢言說要去院子里坐坐,冬陽也沒有阻止,給她搬了張榻擺在那兒。


  冬陽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主子打算修剪花草,那她也得把主子按在榻上坐著修剪才行。幸而她偉大的計劃並沒能得以實施,因為夢言本來就只是打算去吹風罷了。


  小楊子就是在這樣的光景下出現在夢言面前的。


  當然,他的本意並不是出現在夢言面前,若是他知道主子在這裡,他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甚至,看到夢言的那一剎那,他直接就轉身要跑,連該有的禮儀也顧不得。


  「哎哎哎,等等!」


  夢言眯眸詫異地看著他這番舉動,「小楊子,你怎麼回事兒?看到我就跑,你見鬼了?」說著就朝慢慢轉過了半個身子的小楊子招了招手,「來,快過來,給我說說你都做什麼虧心事兒了。」


  話雖如此,她總覺得小楊子不該是這樣的人才對啊。


  平日里這麼乖巧的一個小太監。


  不過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甚至不用小楊子自己開口,她就從他臉上的那絲血痕上看出了端倪。


  眉心一蹙,在冬陽也同感詫異的目光中,沉著聲音道:「你可別告訴我你是自己撞的。我不是傻瓜,沒那麼好糊弄,要是敢騙我,以後就別待在我身邊了。」


  她心情不好,講話也直接了些。


  她現在不想聽到廢話,但是她很清楚,要是她不這麼說,依小楊子這種不想惹事兒的性子來說,非得給她扯半天亂七八糟的謊言出來不可。


  冬陽作為一個旁觀者,自然看得出主子是沒有惡意的。


  像主子這麼護短的人,看到這樣明顯的血痕,加上小楊子臉上若有似無的像是被甩了巴掌似的印記,主子不可能視若無睹。


  小楊子被夢言這麼一噎,愣了半響,才道:「娘娘,奴才說實話,您別趕奴才走……是麗妃娘娘,昨日奴才去將您暈倒的事稟告皇上,一世情急忘了先向皇上行禮。後來皇上走後,麗妃娘娘就給了奴才兩個巴掌,算是教訓。」


  冬陽原以為主子一定會氣得跳腳,卻不想,主子的嘴角卻慢慢勾了起來,扯出一抹笑。


  當然,這樣的笑容是詭異的,笑意是不達眼底的。


  「一個是我的人,一個是我的男人,她以什麼資格,教訓你?」


  夢言原本正大喇喇地躺在美人榻上,此刻,卻是雙腳一翹,直接坐了起來,姿勢如行雲流水,妖嬈而魅惑。


  冬陽和小楊子都被她露骨的話震懾了一下,同時尷尬地低下頭。


  不過,主子真是越來越霸氣了!

  夢言站起來的時候,冬陽終於意識到事態不好,「娘娘您做什麼?」


  「我做什麼?」夢言挑了挑眉。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要去做什麼的嗎?」她哼了一聲,「現在,我要進屋去。你們倆,去給我找個人把麗妃請回來,記住不要自己去。有些事,我得跟她好好探討一下。」


  冬陽和小楊子被她笑得生生打了個寒顫。


  刑堂里,帝王依舊和昨日一樣,一身明黃坐在最高處的位子上,臉上冷徹的寒霜似乎比昨日更甚了幾分。


  正是因此,眾人不禁紛紛揣度,昨日夢言突然暈倒,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而這對於她們來說,簡直就是值得仰天大笑的大好消息!

  驀地,沉寂已久的屋子裡終於被帝王打破了沉默,寡聲道:「華妃,昨日翡翠招供的那些事,你還是不認,是嗎?」


  「皇上,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您要臣妾怎麼認?」


  華妃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似乎昨日的暈倒真的是因為她身體不好過於激動才會導致。


  帝王冷冷地勾起唇角,寒涼的眸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轉到她身旁的翡翠身上。


  「有些事,你似乎昨日還沒來得及交代,華妃便暈過去了。現在——繼續。」


  翡翠臉色微白。


  似乎是想要扭過頭去看華妃一眼,然而只稍稍動了一下,她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樣,猛地抖了一下,閉上眼不敢再去做這種無謂的嘗試。


  「死丫頭,你若是再敢亂說話,本宮一定殺你全家、屠你滿門!你敢誣陷本宮,你敢誣陷本……」


  「來人,把她的嘴給朕堵上!」


  帝王用毫不留情的冰冷聲音將她的話打斷,嚇得華妃驀地一震,下一秒,嘴就被人堵上。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如今還未定罪,帝王竟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叫她如此難堪?!

  可她現在就連雙手都被束縛著,根本無法扯下嘴裡讓她覺得屈辱的布條。


  翡翠顫抖的聲音在一邊響起:「華妃娘娘,是華妃娘娘……是她害了綺妃娘娘,都是她!」


  說著,翡翠的身體發抖,額上逐漸滲出都大的汗珠,瞳孔也越縮越小。


  「一直都是她!所以她才會讓奴婢去陷害淺貴妃,因為她怕自己丑惡的行徑敗露,會被皇上處死,所以她就想著栽贓嫁禍到淺貴妃身上!她跟奴婢說,這個叫……一舉兩得!」


  「啊——!」


  如同昨日一樣,華妃再一次在翡翠的話音落下之後發出一聲凄厲的嘶鳴。


  然而這一次,不等她倒下,帝王漠然寒涼的聲音率先響起。


  「若是再敢暈倒,你就再也不用醒來了!」


  華妃就這麼震懾在他這句話里,連嘶吼都忘了,一時啞聲。


  帝王睨著了翡翠:「你方才所言,若是有半句假話,後果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翡翠不由自主在地抖了一下,但是她很確定,要是她敢搖頭,那她現在立刻就能承受到帝王口中所謂的後果。


  「是,奴婢方才所言句句屬實,所有的一切都是華妃娘娘指使。」翡翠一咬牙,事情反正已經這樣了,華妃是不可能把解藥給她的,如今唯有好好表現才能博取帝王同情,說不定還能換來有人救她一命。


  於是便梗著脖子緊緊攥著手心道:「還有,皇上昨日看到的那個小太監的屍體,奴婢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帝王的眉梢挑了挑。


  翡翠見帝王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忍著心頭強烈的畏懼與驚喜,道:「那個小太監,確實是華妃娘娘宮裡的人……非但如此,也是……華妃娘娘指使他假傳聖旨,把淺貴妃帶到玉嬌閣,說是……說是打算在那日陷淺貴妃於不義……卻沒想到,皇上那般護著淺貴妃,所以才讓華妃娘娘的陰謀落了空……」


  斷斷續續地說完這番話,翡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華妃娘娘給奴婢下了毒,給那小太監下了毒,還害死了綺妃娘娘!這樣的歹毒的人……這樣歹毒的人,求皇上,一定要將她繩之於法!求皇上,萬萬不可縱容……」


  帝王揚手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盯著華妃:「若是你覺得翡翠的一面之詞還不夠,那麼在你宮裡搜出的綺妃和翡翠二人所中的毒藥,夠了嗎?」


  華妃渾身一震,剎那間如遭雷擊。


  翡翠的也就罷了,怎麼可能會有綺妃的!

  眾人卻微微搖頭,嘆了口氣。


  確實啊,三條人命,雖然那兩個奴才的並不值錢,可綺妃的值錢。


  再加上假傳聖旨的罪名,這些算在一起,又何止是死一次這麼簡單?若是帝王想把事情弄大了去,那便是華妃家裡也會受到牽連的——假傳聖旨,著實可大可小。


  華妃臉色慘白地搖頭,淚水濡*濕了嘴裡的布帛,鼻涕眼淚一大把,哭得歇斯底里,卻終究逃不過一死的命運。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屋中角落裡的麗妃,身後被人拍了拍,示意她出去一趟。


  麗妃詫異了一下,旋即立刻就認出這個小太監是夢言的人。


  想起昨日她甩了小楊子一個巴掌的事,麗妃心裡微微震驚又有些害怕。


  那該死的狗奴才,難道告狀了?

  麗妃本來不想出去,這裡人多,眼前這小太監是沒有辦法強迫她的。


  但是看到帝王為夢言所做的那些,她就怕。昨日那件事若是在帝王面前捅出來,對她更沒有好處。所以儘管心中百般不願,她還是跟著那小太監一道出去了。


  夢言在屋子裡終於等到姍姍來遲的麗妃,讓冬陽給她泡了杯茶之後,就讓人出去把小楊子帶進來。


  泡茶,那是禮遇、待客之道。


  若是換了平日里,她不屑來這套虛的——不過主要還是看她心情。


  至於今日么,哼,她得好好跟麗妃探討探討這「禮」究竟是個什麼鬼!


  「怎麼不喝,怕我下毒?」


  夢言朝著麗妃面前那杯茶怒了努嘴,嘴角掛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


  別說,麗妃還真的是這麼覺得的。


  雖說當時在場的並不是沒有人看到她是被夢言的人帶走的,可就算她真的死了,她也毫不懷疑,帝王非但不會為她報仇,甚至幫著夢言掩蓋這件事。


  就像今日的華妃和綺妃——綺妃究竟是怎麼死的,誰又說得清楚呢?


  表面上翡翠已經招認了一切,甚至還在華妃宮裡搜到了相關毒藥,人證物證俱在,華妃確實就如翡翠口中的那般,做了所有的事。


  可是以她對華妃的了解,那並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絕對想不到要殺了個同為妃位的女人再去嫁禍給夢言。更何況,綺妃手臂上那些傷也不似是造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讓她不得不擔心,今日若是死在這兒……


  「好吧,看來你確實是挺擔心的。」夢言逐漸收斂了笑意,漠然的星眸中一片清冷,「既然不想喝,那就不喝了。不過本宮素來不喜歡旁人忤逆本宮的意思,你可懂?」


  麗妃一怔。


  就在此時,冬陽帶著小楊子一道進來。


  看到來人的瞬間,麗妃的臉色微微一變,尤其是小楊子嘴角那抹血痕,更是讓她的一顆心陡然懸了起來。


  「怎麼不回答本宮的話呢?」夢言略顯不耐地瞥了她一眼,「本宮這個貴妃,還沒資格讓你開口?」


  「不是……」


  「不是就夠了!」夢言驀地打斷她,朝小楊子招了招手,「來,這位麗妃娘娘實在忒沒規矩,見到本宮不行禮乃其一,本宮賜茶她不喝乃其二,本宮問話她不理乃其三,回話時不用敬稱乃其四。最後一點,她打了本宮的人,讓本宮覺得,非常不爽。」


  「貴妃娘娘,臣妾知道錯了,臣妾知道,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是臣妾沒有……」


  「你說誰是狗?」夢言臉色一變,陡然蹙著眉心站起身來,渾身灌上一股寒涼的氣息,冷冷地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本宮看你才是那條狗!」


  麗妃被她罵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胸腔劇烈起伏了幾下,想要開口解釋,夢言卻沒有給她那個機會。


  「小楊子,這個女人說你不講規矩,擅自打了你兩巴掌。現在本宮列舉了五條她不守規矩的點,每一條兩個巴掌,一共十個。給本宮掌嘴!」


  「是,奴才遵旨!」小楊子知道主子這是在替她出氣呢,心中感激,愈發冷冷地走到麗妃面前,板著一張臉直接揚手、落下,半絲猶豫和遲疑也沒有。


  「啪」的一聲,第一個巴掌落下。


  麗妃這才從眼前的情況中反應過來,捂著臉不可置信地後退兩步,大吼一聲:「夢言,你憑什麼打我!」


  夢言冷笑:「本宮看你是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講話?給你十個巴掌算輕的,若是你不識相,本宮還能給你更多,你信不信?」


  麗妃一震。


  是,她是聰明人,她懂得權衡利弊!

  可讓她就這麼白白受了那十個巴掌——還只是因為她打了個奴才,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參見皇上——!」


  門外的聲音傳來,除卻夢言,其餘三人皆是一驚。


  看著帝王大步走入殿中的身影,麗妃臉上起了一絲波動,心中又是糾結無比。


  說實在的,她是想求帝王救她的,可是與此同時,她又不確定帝王究竟會不會救她。因為帝王對夢言實在太過縱容,她很怕自己告狀不成,最後還反過來被帝王施以更大的懲處。若是那樣,她倒寧願挨了夢言那十個巴掌!

  「你回來了。」夢言對著迎面走來那人,微微一笑,神色中沒有半絲麗妃以為的緊張。


  哪怕是當著帝王的面做這樣的事,她竟也笑得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把麗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還有她那種態度……麗妃總算是明白小楊子那狗奴才為什麼如此沒規矩,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瞧瞧夢言,就連見了帝王也不行禮。


  什麼叫「你回來了」?

  不行禮,不用敬稱,偏偏帝王還神色如常地走過去牽起她的手,溫溫淡淡地應了一聲。


  「怎麼了?」


  問了這麼一句,他似是才剛剛注意到屋子裡還有另一個人。


  側過身去眸色涼涼地掃了一眼麗妃,視線撞上她臉上那道明顯的巴掌印,眉尖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冬陽和小楊子皆是一驚,險些就要跪下來。


  主子做什麼都是在替他們這兩個奴才討回公道,可不能讓主子白白擔了個惡名!

  君墨影皺了一下眉,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們。


  麗妃陡然回過神,心跳加速,連忙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她等著帝王跟她說「免禮」,可是半響也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那兩個字,帝王只是隨便地朝她抬了抬手,似乎連一個字也懶得跟她多說。


  心中頓時一陣酸澀,也愈發確定了自己現在不能隨便開口求帝王主持公道。


  夢言笑,回答君墨影方才那個問題:「沒什麼重要的事,只不過麗妃這個人最喜歡講規矩,所以我想指點她一下——規矩不是只對我的人起作用,對她麗妃,同樣有束縛。」


  君墨影起初聽得並不是很明白,只是看到小楊子和麗妃臉上差不多的痕迹時,大概就明白了夢言的意思。他的夢眸微微眯了起來,讓麗妃猛然意識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夢言卻在此時拉了拉君墨影的手,「我差不多已經解決了。相信麗妃下回肯定能搞清楚狀況。」


  言下之意,不需要再借著他來對麗妃做什麼。


  說完之後,她又朝麗妃挑了挑眉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是吧,麗妃?」


  麗妃一怔,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而後俯首:「是,臣妾知錯。」


  「知錯就行。」夢言擺了擺手,「小楊子帶她出去吧,剩下的沒有解決完的事,由你跟她繼續解決就行。冬陽替我看著,我就不旁觀了。」


  「是。」


  華妃被賜白綾三尺,在眾人看來,帝王對她已經是仁至義盡。


  絕望頹然地即將被執刑的時候,迎來了一個人。


  看到房門被打開,一絲光亮躍入,華妃的眼睛因為適應不了突然的光線而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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