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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是不會甘心的

  「這倒不是。只是這盞花燈的主人實在是個怪人,他既不求銀子、也不用人給他辦什麼事兒,只說是要聽故事。只要有人能說出個有意思的故事來,他就將這花燈拱手相送。」


  講故事?

  夢言嘴角抽了抽,心道果然是個怪人。


  「這還不簡單嗎,我去給他講故事不就成了!」


  「要是真這麼簡單就好了。」老掌柜嘆了口氣,「今日看上這盞花燈的都不知有多少人了,一個個都是滿懷期待地進去,又滿臉失望地出來。老朽估摸著,裡頭那位公子聽的故事都不下百了,卻沒一個能讓他滿意的。」


  找茬兒的?


  還是免費聽故事的?


  夢言偏偏就不信這個邪,她一個「飽讀詩書」的現代人,小說話本兒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難道還說不出個讓人滿意的故事來?

  「老先生還是帶我進去吧!要是不讓我試試,我是不會甘心的。」


  老掌柜拗不過夢言,只能把她帶進去,反正他的本意也不是要阻撓誰。


  走到廂房門口,老掌柜與站在那兒的一名男子說了幾句話,男子就朝夢言和君墨影看了過來,「要講故事的是這位公子還是這位小姐?」


  「是我。」夢言高興道。


  「那就請這位小姐跟在下進去,勞煩公子在外等候。」


  君墨影的臉色頓時就不太好了。


  夢言一嚇,連忙賠笑道:「我們是一起來的,讓他和我一起進去吧。」


  「對不起這位小姐,我們家公子每次只見一個人。若是這位公子也有故事可以說,那就等小姐出來之後再進。如若不然,我們家公子是不會見你們的。」


  夢言驚訝地瞪眼,這人怎麼那麼狂霸拽?

  還有那什麼狗*屁公子,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啊!

  「君……」夢言只說了一個字,就猛地想起不對,「君墨影」這名字可是東闌皇帝,這一點誰不知道?

  還好沒叫出口。


  「墨影~~~!我想要那個花燈……讓我進去,就一會兒,我講完就出來,好不好呀?」


  這一聲嬌滴滴的「墨影」喲。


  一旁的老掌柜嘴角抽了抽,這小姑娘撒嬌撒的真是……百鍊鋼也得成繞指柔啊!

  君墨影蹙著眉心瞪了她一眼,這小東西分明就是故意的,這種時候跟他來這套?平時怎麼沒聽她這麼叫過自己?


  「不準!」


  「就一會兒嘛,一會兒就出來了!」夢言強忍著嘔吐的衝動,瞪著雙眼晃著他的胳膊,「然後我們一起去放花燈,去吃東西,好不好嘛?」


  君墨影滿頭黑線,氣得在她腦門兒上拍了一下,「不準就是不準!」


  「影~~~!」


  「夢言!」


  夢言扁了扁嘴,好吧,看來這花燈是註定要不到了。


  「算了,那我們去買一盞更好看的吧。」她擺了擺手,表示君墨影認定的事,她還是不敢隨便忤逆的呀。


  沒辦法,誰讓她膽兒小呢。


  轉身正要離開,卻在此時,一道低沉中略帶慵懶的嗓音從屋裡傳來。


  「公子若是擔心在下會對這位姑娘不利,那就請一道進屋來吧。只是在下的規矩卻也不能為公子一人而破,就請公子坐在屏風之外,如何?」


  如何?


  嗷嗷嗷,如何?


  夢言滿臉期待地看向君墨影,兩隻眼睛像是抽了風一樣朝著他猛眨,「影,你覺得如何用呀?」


  君墨影滿心無奈,他甚至懷疑,要是他再說「不」,這小東西就會直接把眼珠子瞪出來。


  冷著臉沒有說話,直接把她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拽了下來,拉著她進了屋子。


  夢言立刻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廂房內格局寬敞大氣,布置得也著實雅緻,可夢言卻沒了欣賞的閒情逸緻,直接衝到了屏風後面。她倒是要看看,那個規矩一大堆,連個侍衛都這麼狂霸拽的公子到底有幾隻鼻子、幾隻眼睛!

  然而,當夢言踏入之後,迎接她的並非就是那人的廬山真面目,而是一掛紫琉璃所致的珠簾。


  「……」


  他丫的坑爹酒樓!

  完全把那坑爹貨擋在了裡面好不好!

  還說什麼每次只見一個人,你倒是「見」啊!這分明是欺騙消費者的感情嘛!

  「既然姑娘來了這兒,一定也是為了門外那盞粉色花燈吧?」帘子後面那人直言不諱,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明意味的揶揄。


  夢言一聽就覺得這廝不是個好貨,她皮笑肉不笑地牽了牽嘴角,心道你這不是廢話么,不是為了那花燈,難不成姑奶奶還是特地來看你的?

  「沒錯,就是為了花燈!」


  「那掌柜的應該也和姑娘說了,今日來這裡的人都不下數百個了,可唯獨沒有一個能讓在下滿意的。饒是如此,姑娘還是決定要浪費時間一試么?」


  「我都還沒試呢,你就知道我是浪費時間了?」夢言朝著珠簾的方向咬了咬牙,「還是說,這根本就只是你的奸計,為的就是讓人免費給你講故事?」


  「放肆!」


  身旁突然出現一道沉聲厲喝,把夢言嚇得抖了抖。


  是方才門口那個冷麵侍衛走了進來。


  夢言大怒:「放你妹的肆啊!姑奶奶不過是實話實說,你那麼凶幹嘛?還是因為被我言中了,所以你就惱羞成怒了?」


  屏風后的君墨影皺了皺眉,想要進來,卻被掌柜的攔下。


  「公子放心,姑娘不會出什麼事兒的。裡頭那位公子雖說脾氣古怪了些,卻沒有為難過任何一個進去說故事的人,個個都是好端端出來的。」


  君墨影不動聲色地避開對方的碰觸,眉心微微一凝。


  「十一,不得對姑娘無禮。姑娘莫怪,在下並非故意戲耍,只是真的未曾聽到能讓在下滿意的故事。」前半句是對著那個冷麵侍衛說的,後半句是對著夢言說的。


  因為「十一」這個稱呼,夢言不由地多看了那侍衛一眼,是化名,還是本名如此?


  若是本名,那也太慘了吧?影月還是個隱衛呢,可人家都有正常的名字,這人到底是個什麼可憐侍衛,竟連個名字都沒有?


  夢言想起了電視里常說的那些以代號為名的侍衛,嗷嗷嗷,那一個個可都是到死都沒塊墓碑的呀,真的太慘了……


  十一被她赤*裸*裸帶著同情的目光看得發憷,臉色更冷了幾分,睇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夢言撇了撇嘴,「喂,裡面的,你到底想聽什麼樣的故事?」


  珠簾後傳來一聲輕笑:「既然今日是花燈節,姑娘便說個應景的愛情故事來。」


  喜歡聽愛情故事的奇怪男人?

  夢言的眉毛抖了抖。


  她想了很久,在心裡把那些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過了一遍,西廂記、紅樓夢,一個兩個的都……


  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有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叫祝英台的女子女扮男裝、外出求學。途中碰上了同樣去求學的書生梁山伯,兩人一見如故,就義結金蘭了。」


  夢言咳嗽兩聲,學著今日看到的那個說書先生的樣子,故事揚長了語調。


  「後來兩人一起去到城中的書院拜師入學,從此寒窗苦讀,相偎相守三年。英台對山伯情根深種,可梁山伯那個笨蛋卻連她是個女子也不知道!再後來……唔,再後來英台就回家啦!」


  「這就完了?」


  「怎麼可能!」夢言翻了個白眼,「這才剛剛開始呢好不好?你急什麼呀!」


  「送別途中,英台明示暗示都示了,可梁山伯真的是太蠢太笨太老實,始終沒有明白她的意思。英台就無奈了,只好謊稱家中有個妹妹,說要給山伯作媒。」


  「這有什麼?山伯去英台家裡提親的時候不就知道了?」


  「你當世事都能如此美好的呀?」夢言嗤了一聲,「山伯家裡窮,被瑣事耽擱了約定時間。等他去祝家的時候,英台的父親已經把英台許配給一個叫馬文才的人了!」


  「……」


  兩人都沉默片刻,裡面那人突然道:「姑娘這叫什麼愛情故事?就這麼個結局,頂多算是……一個未出閣姑娘春心萌動的故事吧?」


  丫的!「你才春心萌動!你全家都春心萌動!」


  夢言又怒又無語,「誰跟你說這就結局了?」


  「……那後面還有什麼?」


  「我不想跟你說了!」夢言抓狂地揪了揪自己的腦袋,立刻又補上一句,「除非你現在就把那花燈給我,否則我不幹了,不要你那破燈了!你就當這是一個春心萌動的故事吧!」


  奶奶滴熊!


  這感人肺腑、纏綿悱惻滴愛情故事到他嘴裡竟然成了這副樣子?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簡直太侮辱我中華古典文化了!

  十一差點沒忍住衝進去,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粗魯的女人?才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她就已經頻頻對主子出言不遜,現在竟然連撒潑耍無賴都用上了?

  君墨影忍著心裡的好笑與無奈,不動聲色地擋在他面前。


  兩兩僵持。


  好半響之後,珠簾后那人突然愉悅地大笑:「得了得了,那盞花燈就歸姑娘了。雖然姑娘的故事也沒多動人,但是看在姑娘如此……恩,在下就只好忍痛割愛了。」


  如此……?

  如此哪樣!


  夢言氣得太陽穴猛跳了幾下,咬著牙道:「反正後來的結局就是山伯憂鬱成疾死了,英台在大婚那日殉情也死了——她是一頭撞在了梁山伯的墓碑上,後來那啥,兩人就變成蝴蝶雙宿雙棲了!」


  天啊,原諒她把一個好好的故事說成了這副鬼樣子吧……


  都怪這個莫名其妙的人!

  「快把花燈給我!」


  「花燈可以給姑娘,只是,在下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姑娘。」


  「喂,你搞清楚哦,花燈是你為了聽故事結局才給我的。也就是說,現在你再有什麼問題,我完全可以選擇不回答的!」


  夢言重重地哼了一聲:「當然啦——要是你付錢請教,我也不是不能勉強指點你一下。只不過本姑娘的出場費可是很高的,你要是付不起,還是免開尊口吧。」


  「十一,拿五百兩銀子給這位姑娘。」裡面的人沒有半點猶豫就開了口。


  夢言雙眼登時一亮。


  當初在李公公那兒訛了二百多兩就把人心疼成那樣,現在這個怪人卻如此輕飄飄地就給她五百兩?

  夢言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恩,要麼是李公公太摳了,要麼就是這人有錢沒處花了。


  哦,還有一種非常大的可能性——這人腦子不太靈光!


  「喂,我剛剛說過我出場費很高的吧?」夢言挑了挑眉,陰惻惻地笑了一聲,「五百兩銀子,你打發叫花子呢?」


  既然碰上了二百五,那不詐白不詐啊!


  「你這女人也太得寸進尺了吧!」十一正心不甘情不願地掏著銀子呢,聞言,立刻怒容滿面。


  夢言突然覺得這孩子不是冷麵煞神,而是個狂躁症患者。


  「十一,給她一千兩。」


  「……」


  夢言小心肝兒一顫,接過那兩張銀票的時候,險些淚流滿面。


  這年頭的錢也太好賺了吧?

  「問吧問吧。」她狀似不耐地擺了擺手,「你快問完了,我還要出去放花燈呢!」


  「今日是花燈節,姑娘既然是東闌人,應該也知道這個節日的由來。可當在下讓姑娘說一個應景的故事時,姑娘說的卻為何不是太祖皇帝與其皇后的故事?」


  夢言很奇怪地看了那帘子一眼:「為什麼要說他們?」


  「傳聞太祖皇帝對其皇后情深意切,他們之間的故事也是感人肺腑。像今日這樣的節日,最應景的難道不就是他們嗎?」


  「可我並不認為他們之間的故事有趣啊!」夢言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眸光微微一斂,「再感人肺腑,那皇后也不過是個可憐女人而已,有什麼好說的?」


  或許世人都覺得那位皇后幸福,可是跟這麼多女人分享自己心愛的男人,又哪裡幸福得了?


  就算是古人,不也是會爭風吃醋的么?不然哪裡來的「後宮后宅多是非」一說?

  所以說,並非古代女人就能容忍男人三妻四妾。


  她們之中的大多數,要麼是不愛,所以無所謂;要麼是愛著,所以費盡心機地去爭寵鬥法。


  說來說去,若不是因為那些個刻板封建的教條禮法,誰會希望有人來分走自己的丈夫?

  「太祖皇帝對他的皇后那麼好,姑娘為何說那皇后可憐?」


  夢言張了張嘴,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意識到君墨影就站在外面,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你問題怎麼那麼多啊!不是說好了只有一個嗎?丫的才一千兩銀子,你還指望姑奶奶當你的百科全書啊!」


  「十一……」


  夢言看著他們一幅又要給她加錢的樣子,立刻警覺地後退了兩步:「我不幹了!再加錢我也不會回答你的問題了!」


  好笑,她怎麼能在君墨影面前嚼他祖宗的舌根?


  那可是掉腦袋滴大罪啊!


  「都這麼晚了,要是再不走,我就趕不上放花燈的最佳時間了!」


  說完,她轉身就跑,拉起君墨影的手,頭也不回地道:「那個粉色花燈現在已經歸我咯,我現在就去讓掌柜的給我取下來!謝謝你的花燈和銀票,就這樣,再見拜拜!」


  「喂,你這女人……」身後,十一想要攔截,卻被男子出聲制止:「十一,讓她去。」


  這女人……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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