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皇上的心尖小皇妃> 第48章 誰敢說她半句不是?

第48章 誰敢說她半句不是?

  曦妃氣得兩眼發黑,險些沒暈過去。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裡的,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這小賤人,小賤人!


  現在還當著自己的面呢,就敢這樣和皇上撒嬌告狀了,要是自己不在,她還指不定怎麼搬弄是非呢!

  實在太可惡、太可恨了!

  君寒宵的狀態卻是完全相反,半抿著唇角,憋笑憋得險些岔氣兒。


  叫你自己不長眼,總去招那小姑奶奶。不知道人家是個半點虧也吃不得的主兒嗎?


  不過說起來,皇兄也真是夠厲害的,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人調教成這樣了。


  要是換了昨日,小姑奶奶指不定就氣得直接把糖葫蘆都摔了。現在卻完全反了過來,知道不能和皇兄對著干,知道要討好著皇兄,知道受了委屈會給她做主的只有皇兄一個人。


  不愧是皇兄啊。


  真真高明!


  夢言等了半天也不見君墨影說話,以為他是在生氣,可他的臉色又分明不似方才那麼難看,心裡頭一時有些摸不準了。


  雖然她這招輿論壓力乃是二十一世紀現代化高招,可這個男人要是不按常理出牌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夢言就不淡定了。


  似乎,可能,也許……這男人還真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主兒?否則昨晚怎麼會牽著她一個「男人」招搖過市呢?


  嗷嗷嗷,顯然輿論壓力對他根本沒用啊!

  怎麼辦,怎麼辦?

  「大哥……」她抿著小嘴,又晃了晃他的手,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我真的給你丟人了嗎?」


  丫的要是敢說會,姑奶奶就把你……


  就把你……


  夢言鬱悶地嘆了口氣,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怎麼會丟人?」


  君墨影嘆口氣,握住她的小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是和你說過嗎,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都可以。不過是幾根糖葫蘆罷了,這麼委屈做什麼?」


  便是真的叫眾人都看不過眼了,只要他沒開口,誰敢說她半句不是?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唏噓之聲。


  瞧瞧這做大哥的,對自己的弟弟多好啊!

  再看那個招人厭的女人,人家兄友弟恭,她卻到頭來兩邊不討好。


  真是活該。


  遲早有一天要被掃地出門!


  曦妃氣得牙齒都在顫抖。


  偏偏這時君墨影虛扶著夢言進了馬車,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口氣淡淡地道了一句:「下回若是再這麼沒事找事,就直接回家裡去吧。」


  曦妃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一口氣差點沒吊上來。


  沒事找事?


  為了這麼個小小的婕妤,皇上竟然在眾人面前如此折她的面子?還說什麼下回若是再如此,就讓她直接回家?


  回家,回的是哪個家?皇宮還是季府?

  早前是因為太后的關係,皇上才會讓自己跟著出來,現在才一天時間,皇上就連太后的話也不管不顧了嗎?


  好,好一個夢言!


  李德通早已目瞪口呆,聞言,徹底厥了過去。


  君寒宵幸災樂禍地看了他一眼:叫你瞎操心。


  自從君墨影當眾拂了曦妃的面子之後,曦妃倒是不再鬧騰了,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笑以待人的。哪怕對著夢言的時候,也不再是針尖對麥芒,有時甚至會顯出一種家中長姐的溫和與包容來。


  還真是合了那句本性犯賤。


  只是夢言才不會理她,用夢言的話來說,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誰不會?


  這女人可陰著呢,現在這幅樣子擺明就是做給君墨影看的,那自己又何必摻和進去配合她?

  於是夢言依舊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愛怎滴怎滴,甚少搭理曦妃那些殷勤的言語和舉動。


  李德通不禁唏噓,這就是命啊。


  明明一個是妃子,一個只是婕妤,偏生皇上寵著那小姑奶奶,所以那位份更高的反而得伏低做小,而她,卻連表面功夫都不屑做——當然,也不用做。


  饒是如此,皇上對她的寵愛依舊不減半分呢!

  那小姑奶奶也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什麼好事了,皇上從前可不是這樣的,要是哪個敢在眼皮底下撒潑作亂、目無尊卑,那就等著掉腦袋吧!


  可現在……


  哎,所以說啊,有些事情真的是註定好的。


  馬車行駛了大半個月,一行人終於進入江南地界。


  夢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這期間,每每在哪個地方停下,就必然要去買些糖葫蘆備著。可真要說她想刺激曦妃呢,倒也不像,這小姑奶奶這麼沒心沒肺的,怎麼可能沒事兒總惦記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用她的話來說——你以為你誰啊?

  到達江南之後,一行人直奔齊王府,也就是君墨影先前與夢言所說的那個「七弟」。


  見了本尊,夢言才知道這位王爺為何會一個人偏安一隅了,原來是腿腳不便,待在京城難免尷尬,倒不如來此山清水秀之地安樂一生。


  「參見皇上。」齊王坐在輪椅上,微笑著半躬了身子。


  「臣弟身子不便,禮數不周之處,還請皇兄恕罪。」


  笑容清淺,眉目如風,實在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那種恬淡的氣質與君墨影和君寒宵都不太一樣。


  君墨影的溫柔是獨獨對夢言一個人,其他人,不被他冷淡的樣子凍死就不錯了。君寒宵則是圓滑,雖有些孩子心性,可畢竟是在皇家長大的,手段心計方面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自然沒了這份淡薄寧靜、公子如玉的感覺。


  「皇兄都跟你說多少次了,你怎麼還犯?」君寒宵走過去虛扶了他一把,「每回說你,你都應著好,可等下次來的時候,又是這樣。」無奈地嘆口氣,罵道:「簡直是屢教不改!」


  齊王輕聲一笑,眉宇間的氣質愈發柔和:「六哥莫惱,禮不可廢。橫豎皇兄和你也得在這兒住上幾日,往後弟弟不再如此就是。」


  幾人寒暄了幾句,夢言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問了一句:「齊王,你家裡有幾個孩子呀?」


  「……」


  眾人默。


  君寒宵眼角抽搐了兩下:「三弟,你問這個做什麼?」


  「三弟?」齊王一詫。


  難道是他與世隔絕太久了么,竟連六哥交了個拜把「兄弟」也不知道?

  按理說,六哥雖然看著笑眯眯的,但心氣兒可高著呢。到底是哪家的「小子」這麼有福氣,竟能與六哥攀上關係?

  還是說,這位小姐其實是六哥的心上人?

  幸虧他沒把這種想法問出口,否則非得把君寒宵嚇死不可。


  「這個啊,說起來還算是我們的小皇嫂呢。」君寒宵曖昧地盯著夢言,又瞟了一眼自家皇兄,見他半點沒有生氣的樣子,膽兒就更肥了。揶揄地朝著夢言擠眉弄眼起來,還特地拉長語調了問:「是吧,三弟?」


  「……」夢言瞬間爆紅了臉。


  你妹的三弟!

  既然叫姑奶奶三弟,還敢說什麼狗*屁皇嫂!

  曦妃也漲紅了臉,卻不是羞的,而是惱的、恨的。


  饒是她這些日子以來凡事都奉行「忍」字當頭,可乍一聽此刻的戲謔言辭也還是氣得險些昏過去。


  現在看來,她自以為的這個「妹夫」,其實是半點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啊!


  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叫另一個位份比自己低的女人「皇嫂」?

  而且瞧著皇上的樣子,分明是半點不生氣,嘴角那抹淺淡的笑意更在是刺人眼球。哪裡像是那日自己不小心說了句「夫妻」的時候那般面若寒霜?

  如果作為一個后妃,自己沒有資格說「夫妻」二字,那她夢言一個小小的婕妤,又如何當得起端王爺一聲「皇嫂」?

  皇上,您果真是偏心,果真是偏寵!

  就連半點掩飾也沒有!


  齊王聽了君寒宵的話,面露瞭然地點了點頭,依舊是眸色清淺,笑容溫潤。


  「只是,咳……」齊王有些尷尬,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稱呼夢言,難道也叫小皇嫂不成?若是果真如此,那皇兄身邊站著的另一個女子又該如何稱呼?

  六哥胡來,他可不能也跟著胡來啊。


  君寒宵自然看出他的為難,指了指旁邊的曦妃,道:「這位曦妃娘娘,想必七弟從前也是聽說過的,就是季尚書家的嫡長女。」


  言下之意,這個你可以叫「曦妃娘娘」,之前那位嘛,自個兒想去吧。


  齊王扶了扶額角,心裡愈發無奈,只好求助地看了一眼君墨影。


  卻只見對方淡淡一笑,分明就是默許了六哥的行為!


  難道,真的叫小皇嫂?

  瞧皇兄這樣子,好像……可能……大概是准了的?

  齊王總算明白了幾分:難怪六哥敢做得這麼明顯,原來就連皇兄自個兒,也不怕叫人知道他寵著這位「小皇嫂」呢。


  他與曦妃打了個招呼,就轉過去對夢言道:「小……皇嫂,本王府里有兩個孩子。只是,小皇嫂為何會突然問到這個?」


  夢言被他們一口一個「小皇嫂」叫得面紅耳赤,都想直接挖個地洞鑽下去了。


  惱羞成怒地剜了君墨影一眼,就把到了嘴邊的話變了個樣兒:「是這樣的,齊王爺。前些日子我遇上一個賣撥浪鼓的小販,見他衣衫襤褸、險些餓死街頭,就把身上的銀子都給了他。而他呢,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轉手就把他那攤子上的撥浪鼓全送給了我。先前我聽皇上說,齊王府里有孩子,所以就想問問,正好可以借花獻佛了。」


  她說得眉飛色舞、正義凜然,絲毫沒有意識到眾人已經抽搐的嘴角。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