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就不能既要又要
姜瑤知道徐毅這人,心思堅定,還能屈能伸,尋常事情,根本無法刺激到他。
唯有他最在乎的兒子齊應天,一刺激一個準。
所以,她想要知道,大楚這邊,誰還跟淮襄王有關聯,恐怕就得從徐毅這裡入手。
白修遠那邊,她已經查過,可能是淮襄王為了保護兒子,所以許多事情,都沒有告知他。
謀逆有成功就有失敗,而現在一切都沒有開始,白修遠知道得越少,也就對他越有利。
不得不說,不管是淮襄王還是徐毅,他們都很在乎自己的兒子。
徐毅有點破防了,但他知道自己傷不了姜瑤,所以就那樣死死地盯著她。
「殿下,你不過是命好一些而已,你不會知道,別人生活得多艱難!」
「你是說齊應天生活艱難嗎?但幼年時期,他成為私生子,都是拜你所賜,不是嗎?」
徐毅聽后,神色有點黯然,「我對不起他跟麗娘……」
姜瑤卻眸底沁著冷光,「你只是對不起他們嗎?你對得起你的夫人陳氏,還有你們的女兒嗎?徐毅,別委委屈屈地說自己這大半生,都在陳氏跟陳家人跟前抬不起頭,你當初選擇入贅,借了陳家的光,就不能既要又要!」
徐毅大為震驚!
他凝神看著眼前錦衣玉食的小公主,明明才十四五歲的模樣,這樣嬌俏稠麗,放在什麼家中都是寵愛至極的千金貴女。
可他竟然神奇地在姜瑤身上,看到了一種就連嘉和帝都比不上的天子威壓!
「沒想到,殿下你竟然知道這麼多……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你並不只是命好出身好而已,只是你到底年幼,許多事情你不懂。」
「別跟我倚老賣老,你是聰明人,我也知道你要保全你兒子,如今只有一條路,可以保全你跟你兒子。」
徐毅猛然抬起頭。
他的眼神之中,出現了糾結。
姜瑤看了看旁邊的沙漏,語氣淡淡地說道,「你還有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了,等天一亮,我們就進城,那人就會收到消息,有所行動。徐毅,到時候你就算是想要戴罪立功,也沒了機會。」
徐毅聽后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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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郡主府。
顧蘭鳶驚夢醒來,身畔卻是空空如也。
她立刻皺眉,一手扶著肚子,不悅地開口,「來人!」
守夜的侍女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給下榻的顧蘭鳶披上了衣裳。
「郡主,奴婢在。」
「夫君呢?」
「郡馬爺半夜起來,去了書房。」
顧蘭鳶本就脾氣不好,再加上之前得知,白敬池還活著的事情,整個人心煩意亂了一段時間。
好在這段時間裡,離晝對自己極其體貼細微,再加上前不久,發現有了身孕,顧蘭鳶這才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把年少時候對白敬池的愛慕,給強壓下去。
可是因為懷孕后,她情緒更是不安穩,夜晚容易驚醒。
每次驚醒,身畔的離晝都會溫柔呵護,只是這一次醒來竟然不見人,她心中頓時十分惱怒。
「這大半夜的竟然不睡覺,難道有什麼狐媚子勾了他?」顧蘭鳶讓侍女給自己更衣,就氣呼呼地去了書房。
她走到書房,直接雙手推開門,裡面空空如也,卻並不見離晝?
顧蘭鳶回手就給那個侍女一個耳光,「你不是說離晝在書房嗎?」
那侍女捂著臉跪下道:「之前奴婢的確看到郡馬爺來了書房,然後就回來守著您,許是中途郡馬爺困了,去前院睡了吧。」
離晝沒有妾室,他只有顧蘭鳶這麼一個夫人,倆人成親后,倒是一直宿在一起,很少分房睡。
顧蘭鳶將信將疑,她因為雙身子睏倦極了,就讓侍女扶自己回房,然後派人去前院找離晝。
只是他們都離開后,書房中的一面牆壁,緩緩移動,離晝從後邊走了出來。
他滿眼陰鷙。
北燕跟大楚的聯盟,也不知道進展到哪一步了,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恐怕他們真的要結成聯盟了!
離晝為了保守起見,一方面派人去邊城行宮添亂,另外一方面,花了大價錢去暗影閣找殺手,只要殺手殺死北燕或者是大楚使者團中的任何一個使臣,就都可以!
結果卻遲遲沒有消息傳回來!
顧北煜剛登基,此時最是不穩的時候,只要這個時候挑起大楚跟北燕的戰爭,那麼顧北煜肯定坐不穩這個皇位!
離晝斂眉,總是內心十分不安,但走到卧房門口的時候,他藏住了眼底的陰霾,換上平素里溫潤無雙的神情來。
「蘭鳶,你怎麼也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顧蘭鳶本來一肚子的氣,可在見到離晝俊美的臉龐上,布滿溫柔跟擔心后,她的氣就消了一大半。
等到被他攬入懷中,她小聲說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你不要我了,離晝,我對你這樣好,你在大楚孤苦無依的,我跟孩子可是你最親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可都不能拋棄我,聽到沒有呀?」
「那是當然了。」
離晝伸手將顧蘭鳶擁入懷中,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皇家貴女,不過如此,一旦委身後,就全心全意地依靠一個男人了!
只是不知道,大楚那位身份最尊貴的貴女,是否也是這樣呢?
算著時間,再有幾日,她就要及笄了吧?
而在城外的徐毅,終於在天亮之前,吐口了一個名字。
刑部侍郎,徐達。
姜瑤皺眉,「你是不是故意誤導我,才說了徐達的名字?」
徐達跟二皇子一起長大,更是他的心腹,的確是跟著二皇子一起參與了一些奪嫡之事。
可是後來二皇子自己主動放棄奪嫡,徐達也就再也沒有顯露什麼,他本身又有能力,所以這些年來,也步步高升。
一直做到了刑部侍郎。
徐毅說:「殿下,不管你信不信,最開始我只知道天兒是跟在淮襄王身邊做事,並不知道他們所圖之事。
徐達跟我乃遠親,私下裡給我出謀劃策,遊說我同他一起,再有天兒,我們可以一起圖謀大事!我那裡還有他的親筆書信做證據。
我認為,他是為璟王殿下沒有成為皇儲而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