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嘉和帝跑偏了
上一任吏部尚書陳均三年前出了意外,騎馬摔斷了腿,後來他就退下來,舉薦了吏部侍郎徐毅。
徐毅比郭翔還大了十來歲,但他出身寒門,一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從官多年,無一點錯處。
徐毅潔身自好,盛名在外,他府中只有一個原配夫人,哪怕夫人只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他都沒有再納妾。
早些年他艱難的時候,岳丈家對他幫助頗多,他也是知恩圖報,後來哪怕官及尚書,依舊如初。
可是在徐毅如日中天的時候,卻認回了一個兒子,把所有家產都給了他。
那人叫齊應天,是徐毅的外室給他生的私生子,徐毅的原配夫人被活活氣死,然後她母族的家產這些年來,也徹底被徐毅蠶食,給了他的私生子。
徐毅的親生女兒,因為大齡產子,初聽家中噩耗,動了胎氣,一屍兩命。
原配夫人的靈前,徐毅卻一臉委屈地說自己這些年,一直在她跟前低三下四的。
哪怕後來他位極人臣,妻子卻依舊只當他是當年那個窮苦的小書生,妻子跟岳丈家,根本一直都看不起他!
但是麗娘不一樣,她一直當他是天,是地,是唯一的依靠!
麗娘就是徐毅的外室,也是他偶然外出的時候,救的賣身葬父的女子。
後來麗娘身體不好,早早故去,留下一子,就叫齊應天。
姜瑤收回思緒,心一沉。
這個齊應天不只是徐毅的私生子,還是淮襄王的得力副將,那個娶了白夢桃的人!
姜瑤能夠看到一個人的未來,每個人身上只能夠用一次,且還得是沒有她干擾過的未來。
不過,既然知道了齊應天是徐毅的私生子,那麼跟淮襄王合謀之人,定然就是徐毅這個表裡不一,虛情假意的人了!
一想到徐毅對他髮妻做的事情,讓愛憎分明的小麒麟,更是極其痛恨!
而被姜瑤如此厭惡的眼神看著,徐毅頓時心裏面咯噔一下,神色有點慌張。
這個時候,朝堂上的爭論,已經形成了兩派,彼此各抒己見,爭執不下。
嘉和帝煩躁地拍了一下桌子,「都給朕閉嘴!怎麼著,當這裡是鬧市嗎?」
眾臣都閉上了嘴,默默地看著鞋尖。
嘉和帝說完后,把視線落在了女兒姜瑤身上。
姜瑤往前一步,拱手道:「父皇,我不主張打仗,但大家說得不錯,我們可以跟北燕進行友好商談,簽訂協議,確保兩國互不侵犯。」
「那好,瑤瑤挑選一些大臣,與你同行組成使者團,名單你確定下來后,給朕看看。」
「是。」
眼下看來,是主和派佔了上風,自然他們更高興一些。
趙御史就很高興,退朝的時候,他走到了徐毅身邊感慨道:「之前我還擔憂,陛下會主戰,現在看來,陛下英明啊。」
因為剛才在朝堂之上,徐毅是主和,所以趙御史才會跟他說話。
只是徐毅的表情有點難看,臉上的笑容都十分敷衍。
而這邊下朝後,進了御書房,嘉和帝就緊張地問女兒,「瑤瑤,找到那個人了嗎?」
「找到了。」
「是誰?」
「吏部尚書,徐毅。」
嘉和帝聽后,十分疑惑,「徐毅?不應該啊,朕記得他跟淮襄王,沒有任何關聯,本身是寒門出身,一直兢兢業業,之前你二哥他們幾個人爭得厲害的時候,他都沒有做任何參與。」
當年大皇子二皇子等幾個皇子爭鬥的時候,有一些大臣也站隊了。
只不過後來是瑤瑤成了皇太女,其他皇子們偃旗息鼓,不再奪嫡,反而讓整個朝堂上,也空前的和睦起來。
大家不再互相敵對后,就共同想著如何才能夠讓大楚更加繁榮。
就是那個時候,徐毅都沒有參與站隊,又怎麼會在這麼多年後,幫著淮襄王謀反?
姜瑤認真道:「徐毅有一個外室,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那個兒子叫齊應天。」
嘉和帝頓時眼睛瞪得老大:「朕記得,前不久白夢桃嫁給的人,就是淮襄王的副將,名字就叫齊應天,他們是同一個人?」
「對。」
嘉和帝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他憤怒地說道:「前不久,你母后還嘲諷朕,說讓朕學學徐毅,說他只娶了一個夫人,哪怕夫人只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他還是沒有納妾,大楚最專一之人!
結果這廝,沒有納妾,直接整個外室,外室的兒子還那麼大了!」
看著被氣得鬍子都發抖的父皇,姜瑤沉默一瞬。
父皇,您現在是不是有點跑偏了,咱們在說謀逆這等大事啊……
果然憤怒的嘉和帝,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跑偏。
他繼續憤怒地說:「你母后還說,讓封那個徐夫人為誥命,將如此重情重義的徐毅立為典範!狗屁典範!」
姜瑤:「……」
看著目瞪口呆的女兒,嘉和帝意識到自己失儀了,他連忙喝了一口茶水,佯裝淡定。
姜瑤已經回過神兒來,「父皇,可以明日也讓徐夫人去安福寺,另外我還打算在使團名單中,加上徐毅。」
「好,都按照瑤瑤說的辦,只不過,得派人盯緊徐毅。」
「嗯。」
姜瑤很快敲定了使者團的名單,有二皇子姜彥,玉林郡主,以及趙御史,徐毅,以及其他三位官員。
可是在剛確定名單,還沒有公布的時候,七皇子卻找上門來。
「瑤瑤,我想要加入使者團。」
這次去跟北燕的人對接,不只是商談,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接回杜文溪。
太後跟嘉和帝的意思都很明白了,杜文溪勢必不能活了,但人還是得接回到大楚來,這個過程得走,也算是全了跟北燕彼此的臉面。
當初七皇子就對杜文溪,情根深種,後來杜文溪堅持要和親去北燕,讓七皇子傷心欲絕,好長時間都沒有緩過來。
如今七皇子突然找上門,點名要去接杜文溪,不得不讓姜瑤多想!
除此之外,這件事本身就很匪夷所思。
「七哥,是誰跟你說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