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前倨後恭
餘光成身為藍光集團總經理，事務繁忙，秦陽自然不方便耽誤他太多時間，處理完李思琪的事情，又寒暄了幾句后便向餘光成告辭。
「秦陽，我有個事……」
餘光成說了一句，忽然又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笑道：「算了，反正現在都是一家人，以後有的是時間，以後再說吧。」
秦陽看著餘光成的臉，心中因有所覺，不過餘光成既然沒主動開口，秦陽自然不會主動提起。
「是，以後有的是時間……余大哥，我們先走了。」
秦陽微笑著和李思琪兩人離開了餘光成的辦公室，餘光成看著秦陽的背影，想著剛才秦陽剛才看自己的眼光，還有最後那句話，心中不由有著兩分嘀咕。
他不會看出什麼來了吧？
自己啥都沒說，也從來沒提起過，他不會這麼厲害，這麼邪門吧？
算了，先看看再說。
……
秦陽和李思琪、甄亮三人走出辦公室時，甄亮看向秦陽和李思琪的眼光都變了。
雖然餘光成並沒有說明到底秦陽幫了他什麼忙，但是最後餘光成那「一家人」三個人，可是把甄亮給嚇到了。
難道這小子是余總的親戚？
可是不對啊，明明這小子開始也是稱呼的余總，後來才稱呼的余大哥……
甄亮決定放棄這個問題，因為不管秦陽到底和余總是什麼關係，能讓余總說出一家人這三個字的，這關係能淺到哪裡去？
才離開總經理辦公室，剛轉過彎，甄亮便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了熱情的笑容，主動的再次伸手，陪著笑臉道歉道：「秦先生，我這是有眼不識泰山，剛才有過有所冒犯，還請多多見諒。」
秦陽笑笑，伸出手和甄亮握了一下：「甄導演客氣了，我還要麻煩你呢，李思琪這是第一次上戲，很多事情都不懂，還要甄導演多多操心呢。」
甄亮連忙拍胸脯的保證道：「秦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李小姐的，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李小姐如果有什麼不懂的或者遇到麻煩，都可以找我，我一定盡全力幫忙解決。」
「那可多謝了。」
秦陽客氣的道謝，然後收回了手，微笑道：「現在還麻煩甄導演，幫忙處理一下李思琪的合同……」
「行，交給我了，對了，李小姐你身份證帶了吧，你給我一下，我讓人幫你準備合同，你和秦先生在這休息一下，合同準備好了我拿過來給你簽名。」
「好的，謝謝甄導演。」
甄亮接過李思琪遞過去的身份證，去幫李思琪準備合同去了，本來這事是用不著他親自去的，但是因為合同金額有變動，而且又是余總親自交代，他決定親自去辦，就當是為自己之前的事情做彌補吧。
秦陽和李思琪並沒有任何找他麻煩的打算，讓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決定到時候進了劇組多多的給李思琪一些便利和照顧，一方面是看余總的面子，一方面也算是投桃報李吧。
甄亮離開后，李思琪壓低聲音嘿嘿一笑：「前倨後恭！」
秦陽淡淡一笑：「這樣也好，這樣等於賣了一個無形人情給他，你去劇組了也好過一些，聽說新人在劇組裡可是毫無人權的……」
李思琪咬了咬嘴唇：「讓你受委屈了。」
秦陽呵呵笑道：「我就一大一學生，人家不搭理我也是正常的啊，這算什麼委屈，我再厲害，還能厲害到誰看到我倒頭就拜啊，人家又不靠我給他發工資吃飯……」
秦陽還真沒覺得有啥委屈的，雖然甄亮之前的所作所為確實顯得頗沒素質，但是這個世界本來不就是這樣現實的嗎？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敬畏強者，千百年來，從來沒有改變過。
這個強，可是是字面意思，也可以是泛指。
你有錢，你是在金錢方面的「強」，你個人武力厲害，那你是武力「強」，你德高望重，那你是在品德方面的「強」，你是某個類別的專家，那你是某一門技藝方面的「強」。
你能對他產生利益，能夠幫到他，他便敬著你，反之，則無視你。
李思琪笑笑道：「你這人難道從來都不會生氣的嗎？」
「當然會，只是如果為這樣的小事也要生氣，那我恐怕一天到晚就忙著生氣，其他什麼事情都不要幹了？」
秦陽笑著回答了一句，然後又補充道：「我一般不生氣，但是我真生氣，那可是非常嚇人的，後果非常嚴重的。」
李思琪盯著秦陽的臉，不太相信：「有多嚴重？」
秦陽湊近了兩分，低聲說道：「會死人的！」
李思琪被秦陽的話嚇了一跳，旋即笑了起來：「你這個牛皮可吹得太大了！」
秦陽洒然一笑，是啊，又有誰會相信呢？
就知道你不相信，你要是相信，我還不說了呢。
「對了，這個甄導演就是以後你們劇組拍片的導演嗎？」
李思琪搖頭道：「不是，他是演員副導演，專門負責演員方面的事務，當然，一些大角色基本都是內定的，其他的都需要各種途徑找人或者試鏡，然後當正式開拍的時候，他需要負責演員這邊的事情，每天帶著相應的演員去拍戲。」
秦陽哦了一聲：「那他的權利不是挺大？」
「嘿嘿……」
李思琪低笑了兩聲，解釋道：「這麼說吧，對演員副導演有句話形容，開拍之前是老子，開拍之後是孫子，劇組開拍選角的時候，無數想上戲的演員捧著他，因為他有主宰權，可以潛規則，可以拿回扣，就連演員試鏡時服裝組、化妝組等都會很配合，因為誰都耽誤不起……」
「但是開拍之後，只要任何環節出了紕漏，不管是化妝組，還是服裝組還有道具組都可能把責任推開他，理由是誰讓你不帶演員早點來或者誰讓你對演員沒安排好……」
秦陽聽完李思琪的解釋，忍不住啞然失笑：「想不到一個劇組裡面還有這麼多貓膩啊，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