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吱！嘎！」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本小姐剛想打個盹卻來個急剎。喂，前面的那個握方向盤的，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哎喲，痛死我了。」歐陽雅蘭用手揉揉撞在前座椅背上的額頭，責怪司機。
「大小姐，前面有個路障，有幾十個人攔著，非要我們下車接受檢查。」這個時候衛明跑過來向歐陽雅梅報告情況。
「路障？接受檢查？這又不是收費站，他們是什麼人？」歐陽雅梅感到有情況。
「不清楚，看穿著打扮應該不是官家的人。」衛明沒有歐陽雅梅的同意不敢多問對方。
「那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歐陽雅梅皺了皺眉。
「就只說要我們下車接受檢查，其他沒說什麼。」衛明報告。
「哦。先不要叫弟兄們下車，你去告訴他們，我們是鳳城來的，有事要辦，請他們放行。」歐陽雅梅讓衛明先打探一下。
「好的。」衛明轉身向前跑去。
「姐，我們衝過去得了，浪費時間。」歐陽雅蘭有些不耐煩了。
「梅姐，我們直接過去吧，也不知道我媽怎麼了。」庄始也催促歐陽雅梅。
「你們先不要著急，等衛明回來再說。」歐陽雅梅畢竟年長一些，遇事比較冷靜。
不大一會兒功夫，衛明從夜色中跑了回來，他把頭湊到車窗前，輕聲報告歐陽雅梅：「大小姐，他們應該是葉家的人，我看到有一個當頭的曾經也在龍宵閣鬧事。」
「葉家人？他們有沒有說要怎麼樣檢查？」歐陽雅梅想不到葉家人反應那麼快。
「說要查驗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份並搜身。」衛明報告。
「查驗身份還搜身？他們有什麼權利這樣做。」歐陽雅梅這下也來氣了。
「梅姐，這葉家人在我們蝶市可是一手遮天，他們借著協助維護百姓平安的名義，經常設卡收錢欺壓外地人。」庄始在蝶市的時候經常聽到葉家人的所作所為。
「真猖狂，衛明，給他們一點錢，讓他們放行。」歐陽雅梅不想多和葉家人糾纏。
「大小姐，我剛才已經拿錢通融過了，可就是不放行，說非要驗證身份和搜身。」衛明回答。
「姐，我下去揍他們一頓，一幫不知好歹的東西。」歐陽雅蘭早就按捺不住了。
「蘭兒，別衝動，爺爺平時怎麼教導我們的，你忘了？他臨行前再三叮囑我們盡量不要傷人。小庄，現在離你們家還有多少路程？」歐陽雅梅考慮的庄始母親的安全。
「梅姐，這個地方距離蝶市市區大概還有七、八里，我家在深山老林，這裡過去還有四、五十里路程。」庄始告訴歐陽雅梅大致方位。
「還有四、五十里呀，那麼遠，天都快要亮了呢。」歐陽雅蘭更著急了。
「大小姐，我看這架勢，會不會是葉家人預感到了什麼。」衛明的經驗還是比較足的。
「有可能，小庄，葉家人知道你們住的地方嗎？」歐陽雅梅問庄始。
「應該不會，我們平時從不和葉家人打交道的。」庄始知道母親平時是很謹慎的。
「不打交道不等於他們不知道。」衛明有點不放心。
「那怎麼辦，我媽媽不知道會不會有事，這其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庄始心急如焚。
「小庄，你先不要著急，讓我考慮一下。」歐陽雅梅安慰庄始。
「姐，衝過去吧，怕他們幹嘛！」歐陽雅蘭擼起了袖子。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我是想如果葉家真的有所察覺的話，那我們絕對不能打草驚蛇，畢竟這邊到小莊家還有那麼長的路。」歐陽雅梅是經歷過大事的。
「梅姐，那我們該怎麼辦？我媽一個人在家的。」庄始忍不住把頭探向了車窗外。
「小庄，還有另外去你們家的路嗎？」歐陽雅梅決定抄近路。
「有是有，但不是寬闊的公路，從這裡退回去兩三里地，有條山路，平時就當地農民運送糧食和疏菜用的。」庄始知道那條路，求學的時候走過。
「衛明，車輛調頭，你們跟在我們後面。小庄，你帶路。」歐陽雅梅作了決定。
見來車調頭返回去了，關卡上的葉家人禁不住得意洋洋。
「葉少，你看，他們怕了，車子調頭了。」
「有葉少在，誰敢向前一步！」
「就是，我們葉少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幾個流氓地痞圍著一個公子哥兒七嘴八舌地獻著媚。
這個被叫作葉少的公子哥正是葉嵐二叔葉洪流的兒子葉貴，今天他們灰溜溜地從鳳城逃回蝶市，葉貴本來就心裡一百個不服氣，牢騷滿腹，他埋怨老爺子葉青山老了老了還那麼怕死。以前葉青山一直不允許他們去鳳城，今天終於開竅去了鳳城，剛說要重新在鳳城找迴風光，被那老頭說了幾句話就嚇了個半死，屁滾尿流地跑回了蝶市。哼，老爺子，你是越老越不中用了，人家連面都沒露，你就嚇成這樣，要是人家露了面，你還不得馬上自殘？我看你是真的可以進棺材了，該是我葉貴主宰葉家天下了。
葉貴掛著氣回蝶市后本來打算去黃金宮瀟洒一下，那是蝶市最大的吃喝玩樂中心，聽說手下為他準備了幾個新妞，他也正好找回在鳳城的失落。
可小爺吩咐下來，讓葉家各級人等連夜帶隊設卡，盤查外地進出蝶市人員，以免鳳城的人前來找麻煩。
葉貴的怨氣就又多了一層，心想這小爺大晚上的不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非得小題大做。
「哼，有我葉貴在，他媽的誰敢到蝶市來搗亂！」葉貴躺在路中央的一條搖椅上剔著牙罵道。
「就是，有我們葉少在，哪個敢來鬧事。」
「來了也是自找倒霉。」
「我們葉少可是蝶市第一人。」
幾個手下又肉麻地獻起媚來。
「滾，你就知道蝶市，老子不但是蝶市第一，更要做鳳城第一，老子遲早要把鳳城踩在腳下。」葉貴罵著一腳踢開在給他捶肩的手下。
「不好了，葉少，小爺過來巡查了。」一個手下前來報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