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還活著」
庄始看到那個瘦高個子男人今天也在這葉家人的中間,坐在葉嵐的旁邊。
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那瘦高個子男人也已經顯得蒼老了許多,但面部形象並沒有大的改變,所以庄始還能認出他來。可庄始當時候還很小,瘦高個子男人肯定認不出他了。
庄始想,今天是葉家人來鳳城給葉嵐過生日,這個瘦高個子男人坐在葉嵐旁邊想必在葉家的地位應該也是不低的。可他為什麼當時一聽到母親的名字,就那麼害怕呢?
他們葉家的人難道怕母親?可母親和他一直居住深山老林里,庄始去蝶市求學時,母親叫他要遠離葉家人。而葉家人也不讓葉嵐和我們姓庄的來往,這其中到底有著怎麼樣的緣由呢?
關健是母親也姓葉啊,庄始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今天他們葉家人真是太囂張了,一點道理也不講,也實在是讓人厭惡!
讓庄始欣慰的是,葉嵐和在場的其他葉家人截然不同,她懂道理有禮貌,愛憎分明。
看著葉嵐和葉家其他人據理力爭的場景,庄始更喜歡她了。
庄始和葉嵐以前並不認識,在蝶市求學時也不是同一個班級,是在一次新年文藝會演時相識的。
當時學館組織新年大聯歡,庄始被推為男主持人,葉嵐是女主持人,兩個人站在台上真的是一對俊男靚女,節目主持得相當成功。
這以後葉嵐總是有事沒事找各種借口去接近庄始。
一開始,庄始並沒有過多地和葉嵐往來,他一心撲在學業上,除了書本還是書本。加上母親管教嚴厲,他根本不敢想也從沒有想過什麼男女私情。
會試時,庄始的成績是可以到鳳城讀最頂尖的學館的,但他遵照母親的意願,報讀了中醫館的針灸專業。葉嵐學習只是一般,得知庄始到鳳城中醫館讀針灸專業,她就央求父親葉洪川通過各種關係進了鳳城中醫館,和庄始在同一所醫館同一個專業學習。為這事,葉嵐的爺爺曾經雷霆大怒,固執地不讓葉嵐去鳳城,還是葉洪川好說歹說,說今後可以讓葉嵐在鳳城為葉家做事才算勉強答應的。
在醫館里,葉嵐在生活上總是給予庄始無微不至的關心,經濟上也經常接濟庄始,醫館有什麼活動要交費的,庄始因為不想多花錢就不去參加,也都是葉嵐私下幫庄始交了費。對此,庄始一直非常感激葉嵐。
隨著時間的推移,倆人的感情日益加深,但交往也僅僅局限於鳳城,寒暑假期回蝶市就只是書信往來鴻雁傳情而已。因為庄始和葉嵐都明白,兩家的長者是不可能允許他們來往的。
今天是庄始到海天食府做服務生的第一天,他本來是想趁學徒業滿實習期間多打一份工,多賺點錢,減輕一下母親的負擔,也可以給葉嵐買點禮物,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想不到碰上了這樣的事情。
「葉嵐,你怎麼向著那小子說話?你們認識嗎?」葉嬌嬌同樣做為女人好象看出了點什麼。
「我們-——」葉嵐剛要說,庄始在對面連忙向她使了個眼色,努了一下嘴,意思是叫她不要說。
「什麼我們啊?葉嵐你總不可能和這窮小子有關係吧?」葉貴是唯恐天下不亂。
「這確實是個小鮮肉,可惜是個服務生,否則本小姐倒想嘗嘗這小鮮肉的滋味。」葉嬌嬌內心還是傾服於庄始的帥氣。
「你們說什麼呢?真是無聊透頂!」葉嵐把身轉過一旁,不再理睬葉貴他們。
「嵐兒,不要生氣,都是自己家裡人,多說幾句也沒事。」那瘦高個子男人看來對葉嵐不錯。
「小爺,你難道不覺得是我們太不講道理了嗎?」葉嵐向那位被她叫做小爺的人抱屈。
小爺?庄始聽葉嵐說起過小爺,說他本來不是葉家的人,是葉老爺子的一個手下,對葉老爺子忠心耿耿,曾經救過葉老爺子的命,葉老爺子就讓他姓了葉並結拜為兄弟。葉嵐小的時候小爺很疼愛她,經常帶著葉嵐玩,只要葉嵐有什麼要求,他都會想方說法幫葉嵐辦到。葉嵐還說,小爺的功夫很高,能飛檐走壁,不但救過葉老爺子的命,也救過葉洪川的命。所以葉家人對這個小爺都非常尊敬,就連葉嬌嬌、葉貴他們平時也都不敢在小爺面前胡來。
想不到這個瘦高個子男人就是小爺,他既然武力那麼高又為什麼那麼怕母親呢?庄始不禁多看了幾眼小爺,這個時候小爺也在看庄始,雙方目光對視了一下。
庄始和小爺的對視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但庄始明顯感覺小爺看他的目光不一樣,好象帶著某種問詢,還透露出一種友好,和其他的葉家人看他的目光完全兩樣。其實庄始的感覺錯了,這個小爺是感覺庄始怎麼像某個他非常害怕的人。
「葉先生,請你們遵守我們酒店的規定,馬上退出龍宵閣,預訂的客人已經到樓下了。」經理再次有禮貌地上前說道。
「你太媽的還要多嘴,老子我們今天就是不走了。」葉貴走到經理面前晃著拳頭惡狠狠地罵道。
「這位先生,請你放尊重點,這確實是我們酒店的規定。」庄始趕緊上前一步擋在了經理的面前。
「酒店的規定還不是人定的嗎?今天我就要改一下這個規定!」一直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經理和庄始的葉老爺子,這個時候終於發話了。
「對,你們酒店的規定應該由我爺爺來定!」葉貴一聽葉老爺子說話了,底氣更足了,竟然跳到了大圓桌上高聲喊道。
「誰敢改我酒店的規定呀!」這個時候一個洪亮的帶著濃厚磁性的但又有些蒼老的聲音在龍宵閣上空響起。
「啊?你是誰?」葉老爺子聽到這聲音突然一愣。
「幾十年過去了,想不到你還是那麼張狂!」
「你!你!你是?」葉老爺子的臉色有點變了。
「不記得我了?葉青山!」
「啊?!你還活著?」葉老爺子一下子從椅子上滑落到地上,整個身子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