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小子說什麼夢話呢」
「爺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這樣!可我沒有辦法擺脫她。」庄始躺在床上嘴巴喃喃著。
「你小子說什麼夢話呢?」林翠芳翻過身看著熟睡中的庄始。
「爺爺,你怎麼被一條怪物纏住了?旁邊的是我父親嗎?他怎麼滿身是血呀。爺爺,父親,你們怎麼了?我來救你們!」庄始驚叫著一咕嚕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不要嚇我,一驚一乍的,做惡夢了?夢見什麼了?」正滿心歡喜心滿意足凝視著庄始的林翠芳也差點跳起來。
「唉,好可怕!」庄始心有餘悸,揉了揉雙眼,定了定神。
「什麼夢讓你一個大帥哥那麼害怕?」林翠芳實在是太迷戀庄始了,眼睛緊緊盯著庄始的那個部位。
「林姨,我夢見我們被張總發現,被綁著遊街示眾,人們都向我們吐口水。最後,你和我都被亂棍活活打死了。」庄始有意把話說得嚴重一些,見林翠芳盯著他那裡,連忙用浴巾遮住。
「我的大帥哥,夢境是反的,你根本不用怕他這個沒用的東西!」林翠芳說著就要伸手去撩那浴巾。
「可張總有錢。」庄始緊緊裹住浴巾。
「錢多有啥用,下面沒用什麼都是白搭。對了,這個月的房租免了,再給你一千元,當作營養費,好好補補身體。」林翠芳邊說邊又伸手去扯浴巾。
庄始一個轉身跳下床,快速穿好衣褲,心裡盤算著拿一千元給葉嵐買什麼生日禮物。
庄始和葉嵐都是鳳城中醫館的學徒,兩人學的都是針灸專業,來自蝶市。
雖說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但倆人的家境相差很大。庄始的家在深山老林里,和母親相依為命,學醫的錢都是靠母親上山採藥以及養些雞鴨供給。葉嵐是蝶市葉家的人,葉家在蝶市是暗黑的統治者,因此她從不知道缺錢是啥滋味。在蝶市念書時,葉嵐就已經開始追求庄始了。
「呸,小野狗又亂撒尿,王強,把它殺了吃肉!」前院,林翠芳的老公張百萬粗聲粗氣地罵道。
「張總,狗在哪裡?」給張百萬開車的王強一臉茫然。
「那小野狗早就跳窗跑了。」張百萬把才吸了一半的香煙扔到地上,用腳狠狠地碾磨著。
「跳窗?狗能跳窗?從哪個窗跳出去的?」王強四處張望著。
「沒用的東西,滾回家去!」張百萬想踢王強,可身體太矮胖,剛抬腿就一個趔趄,自己差點摔倒在地上,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自己沒有用還罵別人沒用。」庄始跑回自己租住的小房間,從氣窗縫裡偷偷地看著又胖又矮的張百萬氣急敗壞地走進後院,心裡嘀咕道。
庄始住的地方說是小房間,其實也就是樓梯下的轉角空間,總共也就幾個平米,放了一張摺疊床后就只有走路的過道了。
因為是學徒滿師期,醫館就不再提供寢舍,庄始為了省錢就只能在這城中村裡租個樓梯間暫時勉強棲身。
庄始租住的地方是鳳城最大的城中村,人員混雜,各類違章建築密密麻麻。張百萬原名叫張白凡,以前只是個小菜農,身材矮小,都成年了還不到一米五高,每天跟著父母起早摸黑種菜賣菜,村裡人都叫他賣菜的張大郎,後來城市發展,菜地被徵用,他就蹬三輪掙錢。但短腿粗身,蹬個三輪累個一天也沒有幾個錢,就一直光棍一個。突然那麼一天,張白凡不蹬三輪了,老父老母也穿得一身新,竟然把村裡最大的古宅和屬於村集體的十幾間養牛房都買了下來,辦起了一個傢俱廠,先只是做一些簡易的門窗和桌椅,後來變成生產成套傢俱,現在發展成了從設計、生產到銷售、安裝一條龍的大型傢俱公司,張白凡也就被叫成「張百萬」了。至於當時張百萬是怎麼突然有錢的,城中村的人眾說紛紜。
有的說是張百萬撿到了乘坐他三輪車的一個港商的一大捆美元,有的說是他父親在種菜時挖到了一罐金條,有的說是他母親年輕時在龍都給龍王家族做內侍時偷了貴重的古玩,等等,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林翠芳是張百萬傢俱城裡的一名店員,和張百萬剛好相差二輪生肖,就是二十四年。那時的林翠芳才十七歲,身材和相貌是店員中最出挑的,張百萬想方設法把她變成了自己的老婆。
「喲,是我家的百萬大款爺回來啦?」林翠芳衣服鈕扣都還沒扣完整就下樓朝張百萬走過來。
「嗯。」張百萬板著個臉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心情不好啊,怎麼了?誰惹你了呀?」林翠芳走到張百萬跟前在他凸起的肚子上摸了一把。
「一隻小公狗!」張百萬把肚子縮了一下,他想躲過林翠芳的手。
「小公狗呀,小公狗在哪裡啊,要不要把它抓來殺了給你補補呀!」林翠芳一邊說一邊把手從張百萬的大肚子上快速向下移動,抓住了要命的東西。
「老婆,痛!」張百萬連忙抓住林翠芳的手。
「還知道痛的?我以為你那東西除了方便別的都什麼沒用了呢。」林翠芳說著把手抽回來,重重地打在了張百萬的大肚子上。
「老婆,我也沒多說什麼呀。」張百萬一個踉蹌,像一個圓鼓鼓的肉球滾在了地上。
「張百萬,我告訴你,當初要不是你使用那下三爛的手段壞了本姑娘的名聲,還有,看在你有幾個臭錢,我才將就著嫁給你的。你以後如果再給我臉色看,我就把你和你家的醜事都抖落出去。」林翠芳邊說邊抬起腳,用拖鞋跟划拉著張百萬的大肚子,好象要把那大肚子踩扁了。
「老婆,別,千萬別,我都聽你的。」張百萬癱在地上求著饒。
庄始在氣窗縫裡看著張百萬的熊樣,禁不住笑出了聲。
「林姨,張總是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有錢的?是怎麼把你弄到手的?」庄始不知一次地問過林翠芳,可林翠芳就是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