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決裂
商無言說完,俊臉上有些紅,楚悠然詫異地看向商無言,群臣像是證實了剛剛的猜測一般,紛紛同情地看向楚悠然,這個女子一輩子便這樣毀在了皇上的手裡嗎?懷孕了,居然還是處子,這如何能讓她感知閨房的樂趣?
他們同時也默默地同情了一把他們的皇上,生了一張俊美無比的臉,那方面卻是不行。
楚悠然詫異地看著商無言,心下有些許的感動,他竟然可以如此維護自己,連男性的尊嚴都可以不顧。
欽天監還想說什麼,楚悠然卻再一次面向他, 他放佛像是被拆穿了心事一般,心虛地低下頭。
「欽天監,你飽讀詩書,卻不知道天降玄鳥而生商的故事么?」楚悠然顯然是不想要皇上的維護,孩子的父親是誰,她自己也不知道。
「皇上與我清清白白,並且我與任何人都清清白白,大家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言盡於此,若是商國容不下我,我可以離開」楚悠然瀟洒地轉身離開,商無言俊顏能夠滴墨,她竟然半點關係都不想跟自己沾染。
眾臣一片嘩然,這到底是說真的呢還是以退為進呢?
「此事不必再提了,朕的大婚要緊「商無言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吩咐人將那些個孕婦帶走後,便開始商議聯姻的事情。
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現在聯姻是最好的選擇,原本是想利用楚悠然前朝公主的身份,只是無奈落家的勢力太大,自己眼下還不能與之對抗。
於是,商無言的大婚便提上了日程。
商無言雖然在朝堂之上那般袒護楚悠然,但是心裡卻還是容不下楚悠然肚子里的孩子,吩咐太醫給楚悠然開了幾幅「補」葯。
楚悠然本身跟著逍遙老人學過醫術,雖然趕不上逍遙老人,但是卻還是比一般的大夫強了許多,打翻了葯碗,並威脅到如果是在容不下孩子,自己便即刻出宮。
侍者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商徽帝,商徽帝發瘋了似的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摔到了地上,並一拳將桌子砸了個大窟窿。
本來天天被逼婚就已經讓他頭疼,新皇上任處處受制與人,心中自然是平靜不了,加上楚悠然本來對自己就沒有那個意思,他卻又非要強求,心中不得志。
本來他是想要守護,但是從什麼時候就變了呢?
他看見她與雲雨那般相處,他心中嫉妒如狂,加上她人前人後對自己的疏離,更是讓他崩潰。
在給楚悠然賜葯的那晚,他又親自端了「補」葯前來,非要楚悠然喝下,楚悠然不得已與他動了手,這一晚楚悠然方知他原來是世間少有的高手。
楚悠然的力氣小於商無言,加上連日來她又沒有怎麼進食,落在了商無言之下。
當商無言給她灌藥的時候,楚悠然冷冷地說了一句:「他死我死,他活我活」
商無言手中一頓,霎時間想起十七年前,紫羅山頂,那個女子決絕地跳下懸崖,當時那個女子的貞烈也一再在民間被說起,商無言看著她,恐怕她的心性像極了她的娘親。
終究,商無言實在害怕歷史重演,狠狠地摔碎了葯碗,離開梧桐苑,一連多日不出現在楚悠然的面前,而是一心去忙他的大婚去了。
商無言大婚之前,雲羅季風雲在商無言派去的使臣的護送下,趕到了商都。
這日商無言帶著楚悠然前去接見了他。
「見過皇上」季風雲得知商無言前來,連忙下跪,倒是楚悠然上前伸手扶起了他。
季風雲抬眼一看,居然是楚悠然,當時便愣住了。
「姐姐」季驚瀾看見是楚悠然,便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季開言也上前了一步,卻沒有親昵地抓住她的胳膊,只是瞪著眼睛看著她,她不是死了么?怎麼活著?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活著?」季開言心裡想著便如此問了出來,楚悠然淡然一笑,將他們到一邊坐了下來。
商無言見楚悠然與他們相談甚歡,便悶悶地坐在一旁喝茶,本來她懷孕的事情,已經讓他心裡煩亂不堪,得知她還是處子的時候稍微好了些,眼下她的眼裡全然沒有了自己,難道自己在她的眼中真的是可有可無嗎?
「此事還得從頭說」楚悠然便將她如何被害,又如何被救,偷天換日回到商國。
季風雲聽聞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倒是季驚瀾桌子一拍,說:「我季某此生不手刃夏商,誓不為人」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商無言臉就黑了。
「對,商裕已經受到了懲罰,夏棣再讓他逍遙幾年」楚悠然站了起來,季開言看著楚悠然總覺得她哪裡變了。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天意。四國曾經從我父皇手中奪取了江山,我又如何能讓他們心安理得?」楚悠然凌厲無比,光芒四射。
商無言心中甚是苦澀,她現在連逢場作戲都不與自己做了么?
季驚瀾一連崇拜地看著楚悠然,季風雲卻擔憂地看了看商無言,季開言剛開始看了看楚悠然之後看到商無言,眼睛便黏在他的身上不曾離開。
「此番請季相來商國,是親季相為商國百姓謀划錦繡前程」商無言打斷了楚悠然的話,淡淡地向季風雲說道,季風雲還在擔憂楚悠然,怕商無言會不會容她。
他從來都知道,她本來就是應該光芒萬丈,受人敬仰的,自己期盼這麼多年,謀划這麼多年,也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奪回楚氏的江山,雖然自己從前總想操控江山,但是從上一次經歷她的死亡之後,那種想法便漸漸地淡了下來。
「這,不敢當」季風雲誠惶誠恐,連忙站起來行禮,那商無言卻沒有理會他,暗自喝茶。
他的皇位都是她為自己謀划來的,他想要的她給不了,權力自然也是想要的,但是比起她來,他更在乎她。
假如,有一天他死了,不知道她會不會難過。
商無言暗暗地想著,楚悠然頭也沒有回,從上一次他逼她喝加料的葯之後,她再也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但是卻依舊為他謀划江山,不只是商國的江山,她謀划的是整個天下。
甚至連相才都為他謀划好了,說道季風雲,那還真是一個人物,要不是楚悠然蓋了一張帶有前朝玉璽的信箋,那季風雲又豈肯離開雲羅來到商國?
商無言有些苦笑,這個女子要是能像一般的女子肯躲在男人的身後,讓自己來為她遮風擋雨,那該多好?可她偏偏不,這倒像是她在為他遮風擋雨一般,面對季風雲這樣的相才,他商無言當然是抱著可遇不可求的態度,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在收服人心方面果然有一手,比如季風雲,比如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