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妖孽
片刻之後，商徽帝還是沒有能禁止自己的腳，踏上了梧桐苑的路。
幾位心腹跟在他的身後，要一同探望這位前朝的公主，他們倒想看看，這個女子是否真的像皇上說的那樣，是否能配得上皇上。
梧桐苑內太醫正在為楚悠然請脈，楚悠然蹙眉，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會是喜脈。
「可有不妥？」楚悠然問那位太醫，那太醫看了看楚悠然緩緩道：「老夫行醫數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脈象」
那太醫一邊說著一邊思量要怎麼說才好，不想那楚悠然自己倒是先開了口說：「先生只管說，我要聽實話」
太醫見她如此說，便捋了捋鬍子，說：「姑娘這是喜脈」
果然是喜脈，難怪最近懶的很，比較嗜睡，感情是肚子里有了寶寶。
商無言剛踏進梧桐苑便聽見那太醫說楚悠然是喜脈，當下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他努力地平復自己的怒氣，卻禁不住肩頭的聳動。
他的那些心腹自然也聽見了楚悠然有喜了的這句話，當下心中一喜，不管這個女子能不能站在皇上的身邊，但是母憑子貴，若是能誕下皇子，自然要穩坐皇后這個寶座，量他落家再怎麼折騰也無濟於事。
「豆豆身子可有不適？」商無言的語氣有些僵硬，但是表面上的功夫卻做的十分足夠。
「見過皇上」那太醫見商無言來到，連忙站起來行禮，商無言沒有理會太醫，倒是坐在楚悠然的床邊，他這才發現她又瘦了，心中有些心疼之外想到她的肚子里有了孩子，心裡邊開始有些扭曲。
「無礙」楚悠然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刻，都是在自己從來未曾與人交合，怎麼會有了孩子呢？
商無言見楚悠然如此地敷衍自己，不禁怒火中燒，但是他卻沒有發出來。
難怪她一直要自己去娶落家的女子，原來她早就與人苟且，並且還懷裡野種。既然如此，那麼他就如了她的願，去立落家的女子為後。
「那你好好養病」商無言說了一句便站起來走了，那些心腹此刻才發現皇上不高興了，便紛紛跟著商無言離開了。
那太醫見他們都走了，便也起身告辭了。
太醫剛走到梧桐苑外，便遇見了前王后落氏，落氏攔住太醫，詢問了梧桐苑內的事，那太醫將所有的實情都告知了落氏，落氏陰笑了一把，便轉身走了。
次日朝堂之上，欽天監便上前來報：「啟稟皇上，老夫夜觀天象，發現妖星出世，將來必定要禍害一方。」
「有這等事？」商無言額頭上的筋在此跳跳，昨日剛剛知道楚悠然懷孕，今日便有人拿著孩子做文章，這些人的消息確實夠快的。
「回皇上，昨夜異星凸起，必定引起天下大亂。」欽天監講說著自己夜間觀看到的天象。
「那欽天監可知如何找到妖孽呢？」
「回皇上，請排查後宮，發現懷孕女子應當一一辨別」欽天監說道，商無言更是知道這些人是針對哪個女子來的。
「朕的後宮還未曾有妃子，哪裡來的懷孕女子？」商無言厲聲道，就是有人要給自己呆綠帽子也沒有地方可以戴呀，不過那楚悠然的事，卻是像是被戴了綠帽子一般。
只是那欽天監有恃無恐跪下求皇上，要求排查後宮女子。
眾臣中一半以上的人也要求徹查妖孽的事，商無言只得吩咐了下去。
後宮懷孕的女子共有十八，宮女十人，前皇的嬪妾七人，還有一位就是楚悠然。
她們被帶到大殿之上，商無言額頭的筋亂跳，誰來說明一下這些宮女是怎麼回事？
其實這些個宮女有些是被前皇給玷污的，有幾個則是與侍衛私通的，那些嬪妾自然有些人的孩子不是前皇的，至於宮中的齷齪事就不一一訴說了。
「欽天監，懷孕的女子都在這裡，你跟朕說說，哪一個是妖孽。」商無言聲音冰冷，楚悠然抬頭看看那個坐在龍椅上的商無言，甚至有些懷念曾經那個溫和的給自己泡茶的那個說書的先生。
欽天監聽聞皇上的話連忙下跪，回到：「啟稟皇上，妖孽的脈象定是與常人不同，皇上請太醫來一一請脈即可。」
商無言看欽天監的那副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倒是有些略微相信他的話，如果是指向楚悠然，那麼此刻他大可以信口開河地說是她，只是他卻要太醫來請脈，就算有一個太醫是受了他們的賄，不至於整個太醫院都受賄了吧？
商無言想著便吩咐所有的太醫都一一前來為這些個孕婦請脈，太醫院百十餘人浩浩蕩蕩來到大殿。
「你們快去給這些孕婦診脈，診出何人脈象與常人不同，將其姓名寫下來，呈到朕面前來。」商無言怕有人做弊，便如此吩咐了下去。
太醫診脈需要望聞問切，所以診脈相對比較慢。
一個時辰之後，所有的太醫為所有的孕婦都診過脈，並將診過的不同尋常的人的姓名寫在了事先預備好的紙上，遞送給了皇帝。
商無言看到紙上寫的名字，便迅速展開下一條，結果百十條竟然是同一個人，楚悠然。
「你，上前來跟朕說說此人脈象與常人有何不同？」商無言隨手指了一個人，那人上前來朗朗開口道：「旁人懷孕自然是婦人，只是此人懷孕卻是處子。」
「正是，正是……」眾太醫異口同聲，商無言卻有些鬱結，如果是，那將如何是好？楚悠然則淡然的多，她已經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想出什麼結果。
「荒唐，哪裡有什麼處子懷孕的事情。」商無言龍椅一拍，甚是生氣。
「臣惶恐，此女卻是是處子懷孕，皇上若是信不過我等，可以從宮外請一位大夫，事前不要告知，甚至皇上可以讓女官為此女驗身，看看此女是否是處子」
商無言自然是知道這些個辦法，一時間他看向楚悠然，她倒是早就知道了這樣的事情，難得如此淡定。
「不用查了，自然是處子懷孕，怎麼了？有問題嗎？」楚悠然看向商無言，又看了看眾人，卻沒有人敢亂說一句話，大家都知道這個女人是皇上的女人，難道皇上那個不行？
眾人同情地看向商無言，商無言像是想到了什麼，俊臉更黑了。
「皇上，妖孽已經知道，還請皇上定奪。」欽天監連忙上前來說，楚悠然詫異地看向欽天監。
「妖孽？」楚悠然看著欽天監，緩緩問道她算是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不就是想要除掉自己么？「到底是母親是妖孽還是孩子是妖孽？」
「這……」欽天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本來是要除掉那個女子的，如果皇上硬是要護著，那麼只要除掉孩子，那麼她便再無可能登上后位。
「怎麼不說話了？」楚悠然想那欽天監靠近，他感受到一股很大的壓力，壓的他喘不過來氣。「是不是孩子和孩子他娘都是妖孽，你們欲除之而後快？」
欽天監低頭不語，商無言見狀面露尷尬，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道：「那孩子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