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又有誰一定該為誰守身如
此時的周春,一臉的悲憤,如潮的回憶,讓她臉上菲紅,而卻是因了一股戾怪之氣的籠罩,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而我,卻是心裡狂震,所謂的變態,怎麼似乎還真的和我有關。
「那天我折回來后,本想看你一眼就走,卻是讓我看到了你和那酒吧的姑娘眉來眼去,歡笑欣然,哪有半點痛苦,一忽兒就忘了曾有個姑娘在這裡和你掏心掏肺。」
「當我所有的淚水漫過眼帘時,我這才明白,所謂的感情,只是一種假想的安慰,於我,從不曾存在,以為的真情,只是當下的一種遊戲,於我,轉瞬即逝。」
「我該為了誰,我該牽挂誰,我該為誰死去活來,狗屁,我還是我,我應該所有的一切,只為了自己,所謂的男人,只是一種消費品,應該用守即丟,而且最好是一次性使用。」
「我轉身逃離了太平間,是的,我是遠離了,但我卻沒有靜靜地死去,沒有按先前的心思行事,而是,讓我的人生從此熱鬧非凡。」
「你可曾體味到毒發生的那樣的一種焦渴,你可曾想到毒發后我抓死自己的心都有,你可曾知道毒發后我自己捆了自己,自己在和自己抗爭,但在朦朧間,我突地想起了你最後在太平間和那個姑娘的調戲聲,所以我用牙解開了捆我自己的繩子。」
「牙磨在繩上咯咯地響,拉得我嘴唇冒血,而血沫子和著淚水被我狠狠地吞進了心裡,血是熱的,燙得我心裡滾痛,我幹嘛捆自己,我幹嘛要為難自己,我又是在為誰守身如玉。」
「淚水是鹹的,血水是苦的,兩相融化里,是滾燙的,李青雲,就在那一刻這種灼痛讓我狂笑不止,我呼地摔了繩子,這是我千辛萬苦自己找來的繩子,自己捆上的自己。」
「我不在束縛自己,我發現,當我這一念及起時,我不再有眼淚,那血水也不再流了,而心裡毒發后的焦渴和欲盼,此時卻是如火般地熊熊燃起,我仰天狂笑,是的,這應該或者說是註定,有我周春的印記,還有有屬於我周春的生活的軌跡。」
「我的人生,至此徹底改寫,現在,怎麼樣,我也錯不到哪裡去,我還是我,而且還比過去強了十倍,雖說,我不再完整如玉,但那,註定一直沒有人再意,所以我留下這整玉的身子,又是何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大段的話后,周春狂笑不止,此時的笑,是放浪的笑,是一種讓我心裡駭然的笑。天啦這是哪跟哪,我真是冤得六月要下雪啊,幾曾我能把周春的命運改變,而且周春成現在這樣子,按周春所說,還真的是因為我才成的這個樣子。
周春剛才到最後沒有細說,說白了,就是她中毒后的那一段,她沒有細說,一個是她經歷了什麼,讓她如此變態,另一個是,她突然之間,哪來的這麼強大的功力。
雖然周春沒有細說,我此刻也沒有主動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一切,絕對地和男人有關,因為情花毒發,沒有男人,定是噬骨徹髓,那種痛苦,常人難以忍受。
此時我突然明白,為什麼剛才周春對我帶來的一群姑娘們這麼大的恨意,而且現在還設計了這所謂的考驗人性弱點的陷阱,讓她們走過去。
這一切,因為那裡面有祈容。是的,祈容就是酒吧的老闆,那天晚上,周春看到的所謂的我和一個姑娘歡笑如初,轉眼將她忘記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祈容。
天地良心啊,還真的就是誤會。那個時侯,祈容根本學沒被她的那個賭徒丈夫逼上絕路,那個時侯,祈容經營酒吧,正是風聲水起,當然,那裡面有些陰詭。
那個時侯,酒吧里困了若晜,我是為了救若晜,所以暫時妥協,和前來尋事的祈容說笑了幾句,而也正是那之後,她還真的放了若晜,所以,所謂的笑鬧,只是恰恰好在周春走後不久,祈容就來了,而這個當口,還正是那太平間的女人,也就是六道輪迴場的婦人放過我之時。
而且我還想順帶地向周春解釋一下,不要以為是她的精元助我,所以那婦人才放了我,還說什麼她給了我精元,反是增了我的精力,讓我有力氣讓太平間的女人放了我,還有力氣和別的姑娘調笑。
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那婦人放我,完全是因為小召,小召就是那婦人的姑娘,而小召的意中人,卻是另一個我,也就是惡人間道,初見面時,婦人把我認成了惡人間道,所以放了我,愛女之心使然,哪有精元半點關係,這真的是冤死我了。
但此時,看周春的神情,我還能解釋嗎,或者說,我還有解釋的必要嗎,事情已然發生,周春絕對有了問題,而我就算是再解釋得怎麼清楚,周春已然不是原來的周春,而現在的一切,依然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天,輪迴斗轉,這事情,怎麼就糾結得這麼複雜。
我不知道,此刻,能用什麼樣的語言,來緩解這份痛苦,而我進不得,退不得,更而且我以為的讓祈容胡甜還有若晜王路等走出去,是救了她們,沒想到,重新讓她們落入了陷阱,還居然我就不在身邊,天啦,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我把事情搞到了這樣的一種萬劫不復的境地,從來沒有哪一次,會有這一次這麼糟糕!
「哈哈,我說李青雲,你在想什麼,怎麼啦,才聽了這麼一小段就愣住了,你還想不想聽更勁暴的,保准帶勁哦。」周春突地笑了起來,天,幾乎是用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口吻戲謔地說著這些話,這是在原先哪怕最為大方熱辣的她,也是說不出來的話,周春真的變了。
「還有什麼,你說說看,我不想解釋,你要是願意,你就說完,如果你想聽我的解釋,我再說不遲,但有一點,如果祈容她們出了問,會有你好看,哪怕我打不過你,咬也要咬你幾個牙印,這後果,你懂的。」
我不再猶豫,此刻,我拚命地說服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原來我所喜歡的周春,而是一個對男人充滿恨意,以折磨女人為樂的女魔鬼,只能說她是有著周春的模子,我哪怕感情上再怎麼不能接受,此刻,也要在心裡穩住神,不然,事情還會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因為我突地感覺到,周春在說這些話時,我心裡搖動,而且在隨著她的思維轉,是的,我一直在被周春帶著走,而這種思維的禁錮,說白了,就是周春一直在不遺餘力地增加我的負罪感,只差沒說我就是要把她殺了這樣的話了。
不成,這樣下去,我連我自己也保不了,更別談還得雲救那些姑娘們。但現在,周春不把她所謂的話說完,我是絕然難進行下一步,只能是等她說痛快了,也就是讓她把我說得就是罪源了,我才能有解釋的反撲的機會。
「你知道嗎,我沖了出去,卻是還是撲向了風雲山,那一剎間,我真的好恨自己,為什麼在冥冥中,我還是撲向了你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這或許也是我的命吧。」
周春笑過後,又開始對我說了起來。
「到了風雲鎮,我覺得哪哪都是你的影子,我住到了客棧里,就是你那次帶我去住過的客棧,而我還住了同樣的房間。」
「就在那天晚上,我又是毒發,而此時,一個人闖了進來,或許這就是我應得的懲罰,我成了一個不完整的女人,而當然,他也付出了代價,死在了我手下。」
此時的周春,說這話時,陰冷無比,那臉上的駭然,怎麼我覺得十分地陌生。
「是的,就在那家客棧里,我成了一個不完整的女人,而風雲鎮上,多了一個放蕩的女人,還有,許多條詭異死去的亡魂。」
「是我做的,我明明白白地說,毒發噬骨穿心,我必須有男人才能止住,所以,我不斷地找男人,不斷地殺男人,前一刻為歡愉,而後一刻,為愧疚。」
「現在不怕告訴你了,我和一個男人愉快的過程中,我總是極盡所能地吸取榨乾,而這個本來為泄恨的舉動,我卻是慢慢地發現,我體內的情花毒,和了男人的精華后,居然讓我可以力氣倍增。」
「是的,這個突然的發現,讓我興奮不已,或許,這真的就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了。我發現,只要男人的精華越多,這種中和越厲害,而且我體內的情花毒居然在慢慢地化解,卻是功力不斷地增強。」
「人就怕破罐子破摔,當破摔之後,就有了貪慾的婪念,我發現了這個秘密后,我變本加厲,以前是想解毒,而以後,全是為了增功。」
「我也告訴你,那一段,風雲鎮人心惶惶,對了,你應該聽說過吧,那一段不是傳說風雲鎮出了問題么,夜半鬧鬼,總是莫明其妙地死人,哈哈,直說吧,就是本姑娘所為。」
「而我的最後的一個對象,就是胡明,對了,就是你口中的壞風衣哥,當我正想迷了他成事之事,卻是這妮子,也就是小召,居然陰魂不散,一縷陰魂撲了來,想阻止我。」
「哼,這姑娘,不自量力,我索性復了她的身,當著她的面,我挑逗得胡明興奮不已,卻是沒讓他得逞,李青雲,我告訴你,懲罰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是,讓他在興奮的峰巔嘴解流著口水,卻是什麼也得不到,干著急。」
「我讓小召看到了男人見色忘情的一面,再讓胡明永遠得不到,卻還要幫我做事,胡明愛裝,你以為他不認識我,屁,那流著涎的賴皮樣,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所以,這個村子,這裡的一切,包括太平間的蘭姨,還有小召,全是我弄的,當然這一切,全是為了你,唉,我怎麼這麼傻,先前為了你,把我的精元也掏給了你,現在為了你,我設計了這麼多,讓我費盡心血,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報答我。」
此刻的周春,又回到了瘋狂的狀態,那如醉紅的臉,那搖擺的媚人的身段,還有那看向我的媚眼如絲,天啦,這個周春,怎麼這情花毒后,成了另一個人。
而我此刻也是明白,情花毒中后,居然解毒就是解鈴還需系鈴人。為什麼一直沒有解,是因為沒有哪個姑娘或是女人,會甘心真的讓自己成為所有男人的一部分,所以,這就一直沒解。
而解情花毒的關鍵,還就是要成為如周春一樣瘋狂的女人,讓男人的精華中和,那樣,既增了功力,又解了毒性。
我的天,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是毒,那麼就只有一種惡毒的解法。而且她所說的風雲鎮出了事的那就段,我還真的知道,就是八面妖翕來救我而匆匆迴風雲鎮說是出了事的時侯,看來周春所說的,還真的就是真的。
天啦,我無法可想,心痛如絞,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就這樣,讓自己成了所謂的風月,這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現在,我說完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說點什麼!」周春此時的聲音,竟然全變了,那醉紅如煙的臉,那挑起的細長的眉梢,那微翹起而帶著好看的圓弧的嘴,那如風柔擺的腰伎,還有,似抬非抬曲指指向我的玉臂。
老天,我剎間覺得,周圍的陰風也同時變得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