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黑灰困住的大黑鳥
又如初始狂轟湧起的白石流鋪天蓋地,加之我力道的貫注,帶得陰風鼓然,鴉群紛落,剎間黑灰也是夾裹其間,幾乎看不到了祈容和王路的身影。
而我一念及起,發覺有詐之間,卻是看不清前面。
烏鴉落地變成黑灰,這隻能是一個解釋,這不是烏鴉,這是幻象,而且這裡,是有人做了手腳,目的暫時還不知道,但狂湧起的石流,卻是一下子罩了我們。
黑灰突然落下之際,冷得異常,落到我身上,突地奇癢難耐,有毒!
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小刀猛然貫出,帶起風來,吹散黑灰和白石流,卻是看到,祈容和王路,已然撲倒在地,而她們之間,血玉灼灼地發著紅光,亮得耀眼。
我猛然撲過去,可身形騰起一剎間,一股更大的力道呼地直撲過來,將我抵歪,老天,我的眼前,幾乎被一團黑影錢然罩住。
呼地騰起來的黑霧更是漫天遍地。陰冷的氣場陡地裹滿我的全身,而那紅光,血玉的紅光,還是灼然不停,而陰風似乎裹著,直撲向血玉,這是要搶血玉。
顧不得,小刀猛挺,卻是呯地彈回,而白石流轟地落下之際,我看清了,比之此刻陰風遍地,我心裡更是駭得陰冷陡起。
一隻黑色的大鳥,象變形了鼓漲了的烏鴉,足有兩人多大,撲著翅膀,那血紅的雙眼,就瞪在我眼前,在白石流所湧起的白霧和黑灰中,如浮起一般。
癢,還是癢,那黑灰撲然落下之時,我全身覺得癢得更厲害了。而那黑鳥呼地舞起翅膀,那黑灰和白石流,更是撲天蓋地。
果然是有詐,應該那些烏鴉只是幻形,而真正在後面作為推手的,就是這隻大黑鳥了。但這隻黑鳥卻是怪異,怎麼憑白無故地就在後面出來了,而且氣場這麼強大,伴了這種奇癢難忍的毒,有問題啊。
心裡狂震,不是我想的這麼簡單。前面,祈容和王路已然快被黑灰覆蓋,而一動不動,不知怎麼樣了,其時,那血玉卻是灼然閃著紅光,那黑鳥幾次扇起,想要掠起血玉,都被我拚命地貫力阻止。
此時我的力道,還只能是阻得其進程,要想打贏,根本不可能,氣場可以感覺得到,更要命的是,我全身不舒服,癢得讓人想跳腳。
而失去血玉,我感到身體怎麼著也是不對勁。說不出的一種感覺。黑鳥呼地直撲過來,我挺刀又是猛掃,呯然聲中,如碰金屬,黑鳥的氣場太強大了。而且一隻阻著我,我根本騰不出手來去拿血玉,還有救地上的祈容和王路兩人。
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有點蒙,這裡怎麼突然之間出現了這隻大黑鳥。
我猛然挺刀直撲間,我發現,大黑鳥只是扇動著翅膀,騰起巨大的氣場,將我推開,但卻是並不趕盡殺絕一般,什麼意思。
突地,大黑鳥又是狂騰不止,盪起的陰風撲然涌動,但詭異的是,我並沒有攻向它啊,我猛然跳開,駭然發現,這隻大黑鳥,居然在自己轉著圈,猛然地騰個不止,陰風越發地凄然,而氣場越發地強勁,我幾乎快站不住了,人擔心地上的祈容和王路要被吹跑了一般。
我猛然後退,呼地直掠向地上的祈容和王路,卻是陰風呼號,根本難得靠近。我以為是阻止我向前,但卻是發現,大黑鳥此時越發地狂燥一般,竟然又是狂扇不止,而且發出咿呀地怪叫聲,其聲極慘,似很痛苦。
腦子一個激靈,這有問題啊,是不是我意會錯了。
猛然拚命地鼓起氣場,掠地直撲向祈容和王路,還好,貼地的陰風小些,氣場也明顯地弱了些,我靠近了,起手拿了血玉入懷,全身剎間癢止,我的天,血玉入懷,能止癢。
血玉是原石之精,這說明,這些黑灰,應該和石頭有關係啊。
咬牙扶起祈容和王路,兩人的身上全是黑灰,我撲然扑打去。黑灰跌落,兩人醒了過來,我急問:「有問題沒?」兩人搖頭,王路忙說:「先是覺得癢,現在沒有了。」
啊?我腦子呼地一閃,一下明白,這黑灰,應該是石頭的一種,剛才那黑烏鴉,應該是一種黑石頭的幻形,而現在經打落所以成灰,倒是有毒。而血玉恰是能解毒的,血玉是石之精靈,恰恰是能克這種癢毒。
癢毒?我腦子呼地一跳,又是陣然的陰風撲涌過來,我忙將祈容和王咱摟在懷裡,一下子明白,這陰風和氣場,是我誤會了,其實不是沖著我們來的,而是大黑鳥此時極為痛苦,或許也應該是癢吧,亂跳亂叫,而帶起的陰風,我攻向它,所以反彈向我。
我拉了祈容和王路,貼地掠向那圖案的邊緣,看到老樹樁子,還是在那邊緣之上,站定,壓住,而此時駭然發現,那大黑鳥,已然一邊的翅膀歪在了地上,那如燈的一隻眼,竟然望向我們,那另一隻翅膀還是扑打著,騰起的霧氣還有氣場,幾乎又讓我們跌倒。
不對,我突地發現,這大黑鳥本是不知道它扇動翅膀會有這麼大的氣場,近似於一種打招呼,而它突然躥出,我卻是有著另一種想法。
看此時的大黑鳥,完全就象是身上不舒服一樣,而且一直狂震不止,而那望向我們的眼神,明明就不是要攻擊我們的意思。
我腦子飛閃,是的,我可以想到,是不是那些幻形的黑烏鴉,其實先前就是黑石頭,而那些黑石頭先前一直困著大黑鳥。
而就在困著時,而我們進了精元洞,它是不知被什麼困在這裡的,我們進精元洞,我和精須互換力道,還有精須最後成為老樹樁子,這一切,在這裡轟然巨響,震得地皮都在發顫。
而更有甚者,我在失憶的那一段時間裡,我幾乎是貫注全力,震得這裡山響,更加之另一個姐姐進入我的身體,也是弄得灰霧彌起,震動太大。
這種狂然的震動,讓這隻被困的大黑鳥出來了,而黑石因幻形,或是我們互換力道,更或者是眼前這個在地上突起的如我胸前的紅印子一樣的圖案,所以引動了這種巨癢的毒。
而如果我估得不錯,應該是這隻大黑鳥也是身中了此毒,而且它出來狂扇不止,並不是工攻擊我們,而是它的力道太大,這種打招呼求救,都是引得飛沙走石了。
而它也並非等閑之輩,不知是哪方大靈,它之所以撲過來向我們求救,我可以肯定,它是感知到了血玉的存大,而且知道血玉可以解這種奇癢的毒,所以此時撲向我們,眼哀望著我們,向我們求救。
慌急間,我想到了這些,而且我認為,我一向的預感是正確的,現在,應是賭一賭,而且這隻大黑鳥,太怪了,在此間出現,被黑石所困,那麼,應該和這些石頭有關。
黑石?幻形成黑烏鴉?我心裡又是一震,是的,黑石,並不陌生啊。那場慘斗,血染黑石山,當時,就是黑石,而最後,黑石山上的虯枝,全是幻成了烏鴉和黑狗,也就是說,紅石的最初的原始的狀態,是黑石,而黑石血染浸入后,成了紅石。
而我的血玉可以解這種奇癢,那麼說,本質上,這些黑石,就是來源於渾圓通玉族。
老天!我心裡大震啊。此時,已然陰風小了許多,這隻巨大的黑鳥,兩隻翅膀已然歪在了地上,只是眼還強睜著,望向我們。那翅膀微動,就是這細小的動作,也是引得陰風隱然。
不敢盯那大黑鳥的眼睛,我的天,我現在真的知道畜能通靈啊,那眼睛的哀色,比人不少,看得我心裡發顫。我將祈容和王路擋在身後,拚命地穩住自己,這一賭,不知是好是壞了,而且這一賭下去,如果是真的,說不定,事情是另一個樣子,是假的,後果真的不好說。
而仔細地看去,更使我心驚。那大黑鳥的身上,層層疊疊,似乎全是黑粉,應該就是那些幻形的烏鴉落下之後,所成的黑灰,它的輕顫,我能感到那些層層的黑粉一動一動的。
這似乎更是佐證了我的猜測,這大黑鳥,應該也是如我們一樣,中了那黑灰的毒,癢得難受,而因它體形巨大,所以此時癢入骨髓,已然不能自控了。
一念及此,我不再猶豫,小聲說:「你們在這裡不要動,也不要進入那圖案,看住老樹樁子,待我上前,不管發生什麼,也要抱住老樹樁子不撒手。」
這是我留的最後的退路,萬一賭輸了,她們抱住老樹樁子,那裡面,有姐姐的魂靈,而我身體內,有另一個姐姐的魂靈,我還是有辦法找到她們的。
深吸一口氣,慢慢地靠近大黑鳥,卻是沒有動靜了,大黑鳥的眼還是強睜著,見我走近,卻是眨了一下,似乎還是在向我求救。
小刀猛震,我的力道不弱,陰風呼然,那層疊的黑灰,隱然而動。
靠近,我自言自語:「大鳥,我出刀,你別動,我來看看是不是黑灰困了你,我不是要殺你的。」
想想好笑,它能聽懂嗎,但大黑鳥眼一眨,似乎是明白一般。
哎呀,這鳥體形巨大,卻是如此通靈啊。
小刀上前,輕觸那黑灰層,哧然的聲,我力貫刀身,血玉在我胸口灼熱,我連通了血玉的力道,此時,小刀觸處,黑灰撲地掉落一塊。
有戲!我心裡暗道,看來,我的估計又一次又成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