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惡寒遍身
這份耐心,還有先前說的什麼怪話,什麼我在等你,終於等到了你之類的,更是讓我心裡發毛,這一切,似乎有一種說不清的緣份或者直接說,就是詭異在裡面。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還專門在這等我了。如果我不碰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姐姐,如果我不和她們來到這回形房的地底下,一切還會發生么,哪就是在等我了。
但顯然,現在想這一切,於事無補,既然精須說我能真氣激活祈容和王路,先救了這兩人再說。我移步過去,但每走一步,心裡駭然,太冷太硬,這地上,不知是鋪的什麼,象石塊,但又比石塊的硬度大得多,我腳下去,是貫了真氣的,石塊的硬度,我可以說是一試就瞭然於胸。
不僅是硬,而且是陰風掃過腳面,先前感知到,並無氣場存在,而且應該說接近於虛弱,但這種陰冷,應該是伴有某種強大的氣場才能存在的,這隻能說明,這陰冷是存在的,而氣場是因某種原因現在不在了。
此時只能是越發地小心,靠近了祈容和王路,搭上手,力貫手臂,陰風竟是一涌,似乎是帶起了一般,祈容和王路,卻是真的醒了。
還真的醒了過來,忙忙地拉了到我身邊,而祈容和王路,卻是滿臉驚駭地望著四下,似乎是剛從一場驚嚇中走了出來一樣,緊緊地拉了我的衣角,全身抖個不停。
這情狀,更是讓我心裡不安,這地方,應該還就不是我現在感知的這樣平靜,還有別有什麼在裡面,而我不知道罷了。只能是拚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絲毫不敢鬆了鼓起的真氣。
我不敢鬆了力道,我怕再有什麼不測。
而祈容和王路看了一眼旁邊的姐姐,也是一臉的驚嚇,怎麼看到姐姐也是這個樣子,一直姐姐就跟著我們,很熟悉的人,這會兒,倒是害怕了。
此時,又不是問話的地方,當然更沒有時間來弄清楚這裡面的一切。
此時,姐姐卻是慢慢地走了出來,對著精須說:「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那麼我說的事,你得告訴我才行。」
「小石頭,你倒是記得清啊,行啊,算你有誠信,我會兌現的。」精須竟然蒼白的臉上有了笑意,老天,這個少年一樣的老人,原來還是會笑的,不過,這笑,倒是比哭還難看。
而那張俊俏的臉上浮出的笑意轉瞬即逝,又是一幅蒼白冰冷的樣子。
而我的心裡,卻是轟地不淡定了,天啦,我尊敬的姐姐,不管她是真的還是假的,在我的面前,此時明明白白地說出這樣的話,什麼你要的人我帶來了,這就是說,又是一個圈套把我們一起套了進來了么。
我臉上掛不住了,而整個人開始晃,而且心裡很不是滋味,我覺得一切,沒有比背離更讓人傷心的,我滿腔心情對對姐姐,到了末了,還是逃不脫被利用的命運。
是陰冷似乎讓我的身體有點僵,我有點晃動,而我的晃動,卻是讓精須注意到了我。
精須說:「不就是那塊石頭又出來了么,無妨,她要的,也只不過是一個說法,沒什以,你何必這樣計較。」
姐姐臉上一冷說:「當初,我與她本是一塊原石,刀辟之下,成了兩塊,我萬盡劫難,眼看功成,她憑什麼來此攪亂。」
天,我似乎聽到了一些什麼。是的,當初,是有這麼個過節,當時,一塊詭異的原石,兩家爭鬥間,刀砍之下,成了兩塊。
我心裡一冷,我的天,那麼說來,還真的有兩個姐姐了,怪不得,都是一樣的性子,一樣的溫婉,而且都還知道我的一切秘密,因為她們本來就是一起的。我的天啦,我一直熟悉的,而且一直在我身邊的,到底是哪個姐姐啊。
而這個姐姐,眼光里有種我陌生的狐疑,難不成,另一個現在不見了的姐姐才是真的,哦,不能說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能說是那個是與我一直在一起的。
但祈容和王路的神色不會騙我,這一段時間天天在一起,怎麼突地害怕了起來。
我走近姐姐,而姐姐卻是離我一些距離,竟然在躲我。
精須突地捂起嘴,整個身子開始搖晃不止,而且看樣子,似乎要倒下,但沒有倒,很痛苦的樣子。
我突地冷笑說:「我不知道二位是搞的什麼圈套,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們二位在這裡慢慢地聊,我可要走了。」
說著,拉了祈容和王路,就要轉身離開。可剛一動腳,腳下的陰風突地纏裹了過來,而且如刀鑽一樣生冷而硬,祈容和王路幾站跌倒。
姐姐突地冷聲說:「雲兒,連你也要扔下我了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現在,你不能動,這個洞里,此刻毒已起來,陰冷遍地,你若強動,毒入體內,不僅是你,還有這裡的所有人,全都得中毒而死,現在,精元洞里,已然在瘋狂地生長,誰也阻止不了了。」
我的天,我一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況且,還真的不能動,一動陰風如刀,確實是鑽得人生疼。
我不再亂動,可心裡卻是一片的冷然,這個姐姐,象真的,又不象是真的。
精須拿開捂著嘴的手,臉上越發地蒼白,不對,突地覺得不對,那俊俏的臉上,竟然隱起皺紋,哎呀不好,隨著精須的晃動,那手的拿開,那本來如少年一樣的臉上,此時竟然突地起了條條的皺紋,先是若隱若現,可迅速地,爬滿了臉。
老天,這個時侯,精須一下子老了數十歲一樣,這有了與他聲音相配的樣子,明明就象是一個拖著白長發的老人啊。
「來,小夥子,到我身邊來。」精須突地招手,對著我艱難地說著。
我不敢亂動,姐姐卻是沖我點點頭,臉上十分的焦急,小聲說:「雲兒,信姐一次好不好,你過去,還是那句話,任何時侯,姐不會害你的。」
姐姐此時的神情,又是我無數次熟悉的神情,老天啊,我選擇了相信,反正在這個精元洞里,我暫時沒有別的辦法。
挪步過去,精須呼地一下子搭上了我的手臂,而我覺得,一股惡寒瞬間傳遍了我的全身,我一下子哆嗦起來,而在旁邊的祈容和王路,也是一聲驚呼,就要奔過來。
是的,關鍵時刻,最能看到誰是真的誰是假的,祈容和王路,是真的關心我,要奔了過來,怕我出問題。
姐姐卻是一下子阻上了她們,竟然用少有的嚴厲的口吻說:「你們不想大家都死,此時最好別動,也別過去,不然,那氣場會把你們震碎的。」
祈容和王路剛才是動了一下腳,卻是一起驚呼出聲,我知道,只要是一動,那陰風如刀,鑽得人生疼,加之姐姐這麼一說,兩人只得住了。
而我不住地哆嗦著,艱難地對著祈容和王路示意別動,兩人的眼淚呢唰地流了下來。
我此時,惡寒已然遍身,如涌如鑽,而那精須,此時也是搖擺不止,手卻是抓著我越來越緊。我艱難地轉過頭,再次示意祈容和王路不要亂動,兩人聽話地立在原地,淚水嘩然。
姐姐卻是一臉緊張地注視著我們,而且眼睛一會兒瞟向我,一會兒瞟向精須。
而隨著惡寒突地汩涌而入,我身體內的熱量,加之胸口的血玉,一下子啟動了自保程序一般,巨大的熱量呼地湧起,對抗著這股惡寒。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講究,此時,我身子似乎完全不能自控一般,我心裡駭得莫明,這是第一次覺得身體幾乎就是別人的,而且不受我控制,就算是虯蛟進我身體之時,我也是能夠控制自己的,現在卻是熱量自動湧起,對抗著冷得透股的詭異,而我不能自控了。
怪事出現了,隨著熱量的中和,突地,一股巨大的熱量,似乎是力量一般,竟然在我周身開始遊走,我甚至都能聽到那種哧然的聲音,是那股力量打通我周身所有的血管一樣的聲音,老天,該不會讓我血管暴破吧。
但這股力量,也是怪得很,似乎不僅是我的力量,還源源不斷地來自於精須的力量。
哎呀不對啊,這股力量,突地糾合在一起,瞬間竟然在我和精須兩人的身體之間遊走,似乎是在輪換著我們倆的力量一般。
不對,更不對了,我的關節似乎都在響,而且每個關節,都似打通了一般,那股衝動的力道,好強勁啊,在我周身遊走之後,又是呼地鑽進精須的身體,而轉而又來到我的身體。
而每輪換一次,我都感到了一股巨大的衝撞,我很清楚,而且異常地敏感,是的,我能感覺到,這力量每互換一次,就強上十倍,到最後,我都能聽到一種咚咚的響聲,是力道衝撞著我們兩人身體的響聲。
霧氣騰起,準確地說,是熱氣騰起,剎間,洞里滿是蒸氣一般而且還在不斷地加強。
此時,精須已然明顯地變化。好拖在地上的長白髮,竟然在蒸汽間,漸而變了色,在慢慢地變黑,復成原來頭髮的模樣。
但精須,怪了,那臉上還是皺紋道道而且越來越象個老人。
此時,我發現,我身體內的月兒靈花有怪異,似乎是受到某種召喚一般,迫不及待地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