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廢棄的紙貨鋪
這老頭居然要我幫著站起來,又是交易條件。
我走近,氣場隱動,老頭根本不簡單,這氣場,在這裡還真的只有我能相抗。但他卻說站不起來,難不成還另外有什麼陰詭不成。
先前被氣場震得倒在地上那群人退到了後面,黑臉大漢自覺地站到了老頭身後,看來,他還真就是一棋子,打前鋒的,未出手,老頭覺得他待同廢物,所以索性沒要他出手了。
看老頭這陣勢,一幫幾乎無用的傢伙,他自己又站不起來,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是控制了祈容么?只能是這一點,還算是能與我講條件。
我冷笑著對老頭說:「三面之緣,我憑什麼幫你?」
老頭看也不看我,卻是看著那邊的祈容,「大家一樣的目的,你又何必裝,年紀輕輕,學得城府這樣深,不好。」
祈容此時垂著頭,不看黃皮,也不看我們。而黃此時倒是來勁了,上躥下跳一般,「你們講什麼條件,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闆。」
呯撲!黃皮應聲倒地,忙忙地翻滾著爬起。而我根本沒看清老頭是怎樣出手的,心裡一驚,這絕對是老頭出手,黃皮才倒地,而這樣的身手,憑什麼站不起來。
老頭冷笑:「放著這樣的好媳婦不珍惜,你就是個人渣。」
老頭這話一完,我幾站要驚呆了,這什麼路數,這老頭不是黃皮請來的么,怎麼現在反是老頭瞧不上黃皮了。黃皮摔了一跤,老實多了,在旁囁著嘴,不再說話,而眼睛亂轉,這小子,壞水多,只是沒本事罷了。
祈容此時突地抬起頭,竟然走到老者跟前:「我說老人家,偌大的年紀,何苦為難年輕人。」老頭慢慢地抬起頭:「小姑娘,我這是在幫你,你反是認為我為難他,我幾曾為難他,只是借他真氣一口,助我站起來,這有什麼,而且可以換回你的活命機會,這沒什麼不好吧。」
我心裡終於明白,這老頭,其實是想要我的一口真氣。而要我真氣的,絕對是陰氣陰滯,而陰氣阻滯,只能是中了六道輪迴場的招,看來,這老頭,也是與六道輪迴場脫不開的關係了。
我走近老頭:「祈容怎以了,到底有什麼問題。」祈容見我問老頭,想阻止,而老頭卻是一笑:「你沒見他面色慘然,毒入五俯么,這樣的毒,還真的只有我能解了。」
看來,先前祈容見我時,中毒的樣子,我是估得不差,這祈容,應該也是中了六道輪迴場之毒了。
我說:「這樣吧,不就是一口真氣么,我來助你,但你得救祈容。」
不過,我心裡還是疑惑重重,祈容中毒,我都能看出來,不應該讓祈容這樣的隱忍,而這一切,應該在背後還另有深意。
我搭手在老頭之肩,力貫雙臂,一股真氣直湧入老頭身子。撲地一下,老頭翻滾而起,站了起來,而執棍站著時,竟是雙目精然,這也是怪了,僅是一口真氣,竟然讓老頭如換了一個人一樣。
老頭看了我一眼:「命緣啊,看來,你是得此機緣的第一人了,我原先只想著你的純陽之身真氣相貫,沒想到你竟得了靈花相助,也是我老頭有福了,竟是這麼快復了原。」
我沒有接老頭的話,這事說不清楚,而是緊接著說:「我既幫你,那麼你得兌現承諾,相救祈容。」
老頭眼一翻,「當然,我老頭說話,從不反悔,也會兌現,不過,我是不行,得找另一個人,而這個人,我承諾幫你找到,而且帶你去見他,至於他救與不救,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去!我幾乎要跳了起來,先前說得好好的,怎麼現在反倒是這個樣子,但事已至此地,多說無益,他承諾帶我們去手,那就依著他的話去找了。
我說:「到哪去找?老人家,我雖年輕,可我這有個怪性子,我平生最恨騙我的人,我必雙倍奉還,到時如有得罪,可不能怪我了。」
我說這話,是咬著牙說的。我心裡拚命地忍著怒氣,這明擺著,老頭是騙了我一道,但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是能找到他所說的人。
「年輕人,先前就說過,別學得這麼世故,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我還會騙你不成,這姑娘所中之毒,是六道輪迴場之毒,而能解此毒者,唯有一人。」
我一驚,看來,這老頭所說不假。
我說:「到底是哪個人?」老頭一聲冷笑:「這人說起來,你見過,但你又沒見過。」
我心裡怒火翻滾,我真的恨不得衝上去,魚死網破算了,都這時侯了,居然還跟我擺譜。
老頭看著我的臉,又是一聲笑:「年輕人,別把怒火壓在心裡,這樣對身體不好,我說的可都是真的,說你見過,是因你去六道輪迴場,還是他所要求的,說你沒見過,是你只看到了他的影子,並沒見他的真身。」
啊?我心裡一震,老天,這老頭,說的可是真的,確實,我在竹林里,見過那團紅色的影子,而且這影子就是要我去六道輪迴場,還說要我別傷了那的主人,而且我只要滅了六道輪迴場,他承諾盡解我們之毒,看來轉來轉去,又是轉到了他的身上。
我愣怔了一下,「老人家,年輕人性急,別見怪,我確實是見過您所說之人,只是他確實是只有影子,而且不知道在何方,怎麼能找到他啊。」
老頭執棍朝前,「跟著我老人家,定會找到他,還是那句老話,到時救與不救,全看他的心情了。」
我拉了祈容還有姐姐及王咱路跟在老頭後面,在出酒吧之時,我輕聲說:「老人家,酒吧里的人怎麼辦。」
老頭轉身,執棍一指黃皮:「小子,好好經營,守著這裡,到時我回來,若是有失,定然剝皮熬油。」
黃皮臉上一緊,忙著點頭,而那黑大漢,也是一樣,那一群人,全是垂著頭。看來,老頭是著實鎮住了他們。
這些我不感興趣,而心裡猛然一跳的是,老頭說到剝皮熬油。這不是死人谷里的路數么,怎麼著,那路數,老頭居然知道。而且那天出死人谷,是娟兒拚死殺出的血路,現在這老頭這麼輕鬆地說出來,難不成他與死人谷還有關聯。
此時我不想弄明白,跟著老頭走了出去。
到了公路上,老頭說:「去吧,打輛車,這麼走著,猴年馬月才能到啊。」
我招手攔了輛計程車,老頭領著我們上車,我們四個後面擠了,老頭從副駕,指路。
我一直沒有問到哪去,反正問了也是白搭,現在老頭指路,是哪就是哪吧。
車行如飛,計程車司機拉上我們,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問到哪,只是朝前開。我想,這計程車司機見多識廣,見我們這群人,八成心裡腸子都悔青了吧。
我們這群人明眼人一瞧,還就不是正常人,哪有一個老頭,帶著一群年輕人到處亂躥的。
車開到郊外,到了一處廢棄的房子跟前。這地方,還真的是第一次來,我只知道,醫院的後面是山林,而那面是古碑村,沿著向下,是風雲山,這怎麼到了郊外了。
老頭下車,我忙不迭地付了車錢,司機一句話也沒說,嘰地如逃一奔飛快地將車開走了。
廢棄的房子獨立著,象是原先的一個什麼倉庫一樣,荒草叢生,久未有人來過。
我小聲說:「老人家,時間緊張啊,這地方,怎麼會找到那個人。」
「當然找不到,而是要找到找到那個人需要找的一樣東西,才能找到他。」老頭沉著臉徑直帶關我們朝著房子走去。老天,這如繞口令一般的話,我聽著心裡越發焦急啊。
事情太多,在這些過節上浪費時間越多,我越是心裡沒底。
「找什麼啊?」我接著問。「進去,進去后你就知道了。」老頭執棍只管朝著房子走,嘴裡說著,我去,這麼神秘似的,其實有個屁啊,我心裡恨恨地想,又不能不聽他的,唉,這才真的叫騎虎難下了。
廢棄的房子確實久未有人跡,推門,是腐的一般,門嘎吱著,似乎隨時全倒,而那門栓上套著的鎖頭,幾成擺設,一推嘎吱聲里,一股霉味撲鼻而來,還有灰塵涌裹。
進去,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這才發現,這房子,原來是個作坊一樣的,不是什麼倉庫,裡面全是堆著一些紙啊蔑片一樣的東西。
而且看清了,周圍還有些完工的紙貨,紙人紙轎紙棍什麼的,中間還有些半成品,全是扎的紙貨,不過,似乎是腐了,我想,只要是輕輕地一碰,會成灰吧。
剎那明白,這裡,就是一個紙貨鋪。對了,這樣的店子一般是在郊區,畢竟紙貨鋪,擺在大街上是不明智的。說白了,這就是原先的一個冥貨鋪,不知什麼原因而廢棄了。而看情形,似乎還是突然之間停了工的,不然,不會就這麼多的成品半成品。
這鋪子原先應該很熱鬧,看規模,得有數十人在這裡開工,這些人,不知何故,也是丟下這裡消失了。
「是找這些腐了的紙貨么?」我問這話時,心冷透頂,這屁用沒有,新鮮的紙貨,現在在公墓旁的冥貨鋪子里應有盡有,何苦捨近求遠,來搞這些無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