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白裙飄然的姑娘
「還拆不拆我的房子啊,嘻嘻,活棺材,虧你想得出,你是想要那口青銅棺吧,沒用的,大哥,別白費力氣了。」
是人女人,哦,不對,似乎更象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叫我大哥。我是蓬頭蓬面的樣子,倒是比我自己的真實的年紀要大了許多,但還是聽不清方位,四下亂看,還真就是白費勁,根本看不出什麼來,聲還是漫涌而來。
是她的房子,這麼說,這間被我們稱為活棺材的地方,是她住的房子,這姑娘,應該是在房子的某處吧,但卻是四圍一切似不真實一樣,都是浮動著,我的真氣只要發出,就被吸收,這太怪了,而且,似乎我一切的努力,都是在自己對付自己。
冷靜,既然有人接言,事情就還有改。師傅和姐姐以及王路,現在是命懸一線,如果毒入五俯,我想都能想到,那真的就被埋在這裡了。
我仰頭一笑,「小姑娘,你出來,有什麼事我們商量,但你先解了我朋友的毒再說。」
「我說大哥唉,別冤枉好人,我可沒有毒,而且這裡面,也沒有毒!」聲音還是不緊不慢,細而密,飄進我的耳朵。
「那她們為什麼中了毒?」我心裡怒氣翻滾,但只能是強壓下,這下子我也學乖了,拚命壓著自己不再大聲,而是也學著她的樣子,細聲細氣地說。
而我的聲音一小,怪了,師傅和姐姐等人,一下子將捂在耳朵上的手放了下來,看來,這活棺材還就是放大的攻效。
「呵,學得倒挺快的,我不騙你,這下你信服了吧,我說沒有毒,就是沒有毒,至於你的同伴們為什麼中毒,那得問你自己,你身上有毒,在我的房子里,被釋放了出來,你怪我,我還沒怪你弄髒了我的房子了,是不是這個道理理啊,大哥哥。」
我去!我幾乎要抓狂了,這明顯有著戲謔的語氣,似乎在激發著我的怒氣,我拚命地忍著,但一想,還就是這麼個理。
我心裡一震,老天,這姑娘說的,或許是這樣啊,在這個活棺材里,一切放大,反之,也就是一切釋放,是的,我身體里有毒,正是因為有毒,我才上的六道輪迴場來。
這麼說來,是我身體內的毒被誘發了出來,伴了這詭異的陰風,倒是害了師傅和姐姐以及王路了,而我自己沒事,也正好是說明了這點,天,這可怎麼辦,我可不能把自己的毒逼回去的,這樣下去,我知道我身體的毒很大,要是全然誘發出來,師傅他們死定了。
「你想不想救她們?」姑娘細聲細氣的聲音又響起。
我知道,固有的一種條件又來了,每到關鍵的時刻,總是伴著條件,似乎這如一個魔咒一般,一直伴著我行走到現在。
我冷笑:「反正我中了毒,我就要快死了,我自己都要死了,還救她們有屁用,我不救了,你看著辦吧,反正這幾個人,死活與我無關了。」
「別啊,大哥,怎麼粗話都出來了,你可不能死,一起來的,你怎麼能讓她們死呢,你退後一些,我出來。」
姑娘細聲細氣,看得出,是急了。我心裡冷笑,我就再是個傻子,這一路走來,我也算是學乖了,我知道,談條件逼我就範,我索性不管,我看你怎麼辦。
一試,果然如此,我卻是心裡一片陰冷,是的,這又是針對我的,不知是要我身上的什麼東西。我身上現在大家認為可以有些用處的,是血玉,還是周春的精元,虯蛟早出去了,而且姐姐也從我身體內離開了,所以,不知是打我什麼主意。
我壓住冷笑,到底是小姑娘。看來陰詭之地,一方面拼的是實力,另一方面,還得拼智慧啊,唉,要是錦容在這裡,或是月兒在這裡,她們才叫聰明呢。哦,一想,我身體內還有月兒和靈花,在這回形房裡,難不成還想要月兒和靈花?
我依言退後了幾步,其實不叫後退,在這個活棺材里,根本搞不清什麼叫進什麼叫退,我只是依著我自己的面朝的方向,向著後面退後了幾步,而我手裡,暗暗地握緊了青銅小刀。
陰風突起,轟然作響,而在這口活棺材里,突起的陰風,如鑽一般,猛然撲面,我張開雙手護住姐姐等人,卻是眼前一晃,從屋頂,或者說是從棺材頂上,突地飄下一個人影。
立定,我駭然,天,白衣白裙,那臉上,如冰凍一般,白得慘然,幾乎與這冷等同,還就是一個極漂亮的姑娘,看年紀,不大,卻是滿面含冰一般。
這應該說是我到回形房裡來后,看到的第一個與我真正交言的姑娘,而且還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的人。
我看著她,一笑:「怎麼樣,你怕我死了么,現在,談吧。」
姑娘嘴一動,竟是嘻地一笑:「大哥,你還真聰明,談吧,我可以暫時壓住這些毒性,讓你的同伴毒止住,但說明白了,我從不騙人,依我的能力,還不能解毒,所以,這點我先得說明,不然,過後你說我騙你,你同意的話,我們再往下談。」
咦?我一愣,心裡轉開了。這太怪了,這姑娘說話啰嗦,而且一個意思分幾層說,這說話的口氣,加上這啰嗦的勁兒,還有聽這話似乎很實誠的樣子,活脫脫就如我的性格,這倒是讓人奇了怪了,這什麼意思,難不成,把我們困在這活棺材里,她倒要講起誠信了。
我點頭,手並未放下,還是作勢護著姐姐和王路,兩人已然全癱倒在了地上,師傅也是歪在了地上,手依然捧在胸口,師傅是在用一口熱氣拚命地護著自己,事不宜遲啊,急死人。
但我不能急。是的,這姑娘說話如我,誠信如我,那麼,性格應該也和我差不多,我這人就是這樣,服軟不服硬,你越急,越是命令,我反是比你還急,還生硬。
而且惹急了,我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玩完,我是這個性格,想必,她應該也是,所以我拚命壓住火氣,反是一笑,對著她,安靜了下來。
姑娘見我一笑,也是一笑說:「看來你同意了,怪了,你怎以和我一樣,也是這樣的慢性子,我也是這樣的慢性子,才能在這裡呆上千年,好不容易你們來了,這下有人陪我說話了。」
我去!這姑娘的性子,當真古怪,倒是聊上天了,看來,是寂寞得緊了。
姑娘接著說:「這樣啊,我的功力,還只能是止了毒不再擴散,但毒是真的存在,而且這毒太怪了,剛才我一直在看,發覺你身上的毒,與我們這裡所有的毒不一樣。」
「你的毒,好象是種在你身上一樣,而且我發現,一直在生長,為什麼你的同伴剛才中了毒了,是因為到了我的房子里,我這房子好得很啊,就是什麼進來,都會放大。」
「所以,你的生長的毒性,到了這房子里,反是放大了不少,當然就中招了,哈哈,是不是挺有趣的,喂,我說大哥,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怎麼有人在你身上下這麼陰損的毒啊,而且還是生長之毒,這與我們六道輪迴場倒是一樣的哦,你得罪我們主人了么?」
這姑娘,倒是聊開了,卻是越說我心裡越涼,怪啊,她能看出我身上的生長之毒,而且能說出六道輪迴場的秘密,這到底是個什麼人,而且她還是這活棺材的主人。
我腦子一緊,她是不是被那所謂的主人抓了來的?
一念及此,姑娘卻是又介面了:「別瞎猜了大哥,你猜不到我的,這樣吧,我直接說吧,我止住毒,告訴你們出口,但你得幫我一個忙。」
「幫你什麼忙?」我緊接著問。心裡想,終於到了關鍵的時刻。但我心裡卻是翻滾無比,天啦,這個姑娘似乎清楚一些事情,而且還能準確地說出我的一切,這到底,還有多少人,在外面盯著我,或者說,在打我們這群人的主意啊。
我話音剛落,姑娘卻是突地扭捏起來,而且冰涼的臉上,突地起了一絲的紅暈。
怪!我心裡咚地一下,能起紅暈,她應該不是純陰之體,應該有著我們人的一些體質在裡面,如果純是鬼魂,那麼,是不可能起這紅暈的。
「你帶我離開這裡,找一個人,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還有,你要保守秘密,不能說出你是怎樣幫我的。」姑娘臉上的紅暈越發地深了,而且全身如少女一樣扭捏起來。
我更奇怪了,這姑娘啰里啰嗦的,說了半天,要我帶她找和我一模一樣的人,這我清楚,那就是惡人間道,難不成,另一個我還與這姑娘有什麼糾結不成,天,這複雜了啊。
「你不信啊,你與他一樣,都是這樣疑神疑鬼的,而且說話極不幹脆,弄得我也是這樣,唉呀,和你這樣的人說話就是費勁,不過,誰叫我喜歡呢,這樣吧,我先止了毒,你就信了。」
姑娘說著,揮動白色的裙擺,一股陰風突掃,這陰風是從地板上掃過一樣,直掠向姐姐和王路以及師傅,陰風如鑽,呼地直涌過去。
我目瞪口呆,師傅還有姐姐以及王路,在陰風掃過後,居然呼地站起,能站起來了。
雖然嘴唇依然烏紫,卻是復了身一般,一下子走到我身邊。
師傅剛想說什麼,我立馬阻止。姐姐和王路緊張地盯著姑娘。
我看了下,「沒事了?」
姐姐點頭,卻是緊張地盯著。我這下放心了,這姑娘還真的如我一樣實誠。而且她說的找的那個人,惡人間道,我知道,那傢伙說話辦事還有行事風格,真的與我一樣,怪不得這姑娘先前那麼啰嗦,看來,是與他一起呆久了,也是成了這樣了。
「這下信了吧,我不騙你吧。」姑娘有點急,而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散。
我點頭,「信了,反正在這裡,不信你也沒別人可信,這樣吧,你說,怎麼幫你。」
姑娘嘴一嘟,臉上一紅,輕輕地招手,「過來,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