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突然醒過來的紅衣老者
突起真立的老者,紅光滿身,怪異的詭笑,駭然驚目。
棺材還是紋絲未動,如我猜得不錯,棺材底部,依然有人托舉固定著,而卻,紅衣老者直立時,紅光根本沒有散,而是越聚越多,讓我真的理解不了。
再次猛然挪動,雙腳依然動不了,心裡這下著實慌了,再低頭看懷裡,還是抱著一個布口袋,這是個什麼講究,怎麼到了這白亮的水中間,全然一切不對勁了。
身後再我啪啪聲,自從紅衣老者直立后,身後的啪啪聲飛掠過頭頂落到棺材旁之後,再無聲響。
啾啾啾!
又是一串的怪笑,紅衣老者的嘴巴,似乎原本就是一個洞,根本沒合攏一樣,而且那啾啾的怪笑,就是隔一陣,從那黑洞的嘴裡湧出來的,而紅光漫裹,老者除了直立,全身都是僵的,根本沒有動。
我也動不了,這麼僵持,定會出問題。不然,這白亮的奈河裡,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們的,而且,我懷裡抱的玉容,無端地變成了布口袋,這難不成,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突地,薄霧在白亮的水面漂起,突地起來的薄霧,慢慢地籠到紅衣老者的身邊,進而迅速地聚攏了去,老天,我突地發現,這紅光裹著紅衣老者是裡層,而白霧裹著紅衣老者,又是外層。
此時的紅衣老者,如穿了一層透明的薄霧的白衣,而且依然僵立不動。
雙腿之下,越來越冷,我身體的熱量汩涌,直透雙腿,如果不是我巨大的熱量,怕是早凍透在了這白亮的奈河之中。
正自驚異間,白色的薄霧套在紅衣老者的外面,突地遊動了起來,急速地轉動,而越轉越快,卻是紅光更艷。
不對啊,我似乎覺得,這白色的薄霧,似乎就是在助紅衣老者生長一般,而且此時,紅光更盛,紅衣老者雖是僵的,但能感到,似乎就在生長一般。
不行,這樣的話,如果是紅衣老者在生長,那麼,會有更大的怪異。我心裡陰冷突起,猛然甩動雙腿,卻是悲哀地發現,還是動不了,天啦,此時不管紅衣老者有什麼陰詭,單就是我不能動的話,那遲早也要被困死在這奈河裡。
腦子突閃,剛才聽到的啪啪聲,是飛掠過我頭頂掉到棺材旁的,而且掉到棺材旁后,那紅衣老者才直立,直立后,才有薄霧罩體。
難不成,這掉入的東西,有什麼講究不成。我心裡突地一動,或者說,我剛才聽到的身後的啪啪聲,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件東西。
但如果是東西的話,怎麼能學了玉容說話?
不能再等了。我將手裡的布口袋抱緊,另一隻手入懷,呼地掏出青銅小刀來,不管怎樣,我的力道還在,先攪亂這河水再說,是個什麼陰詭。
刀入白亮的水中,竟是哧然作響,而且隱有煙霧冒起。心裡一驚,青銅小刀本是若晜送我的,是壓煞的,這證明,白亮的奈河,不知有多少的陰魂在水裡。
這同時也證明了我的猜想,屍抱腿也好,托舉棺材也罷,河底下,定不太平。
我心中冷笑,或許,這奈河的陰詭什麼都考慮到了,而獨沒有考慮到我的力道吧。我呼地挺刀入水,深吸一口氣,轟地攪動起來。
轟隆隆!小聲炸響,白亮的水柱在我的力道作用下,直躥起來,飛起老高,河水轟隆作響,而且一波連著一波。我心裡瞭然,看來,這河水雖說怪異,但總地來說,還是氣場不強,應該我能對付得了。
猛然飛攪不止,留了個心眼,猛然扭轉,將白亮的河水直打向那直立的棺材中的紅衣老者。而啾啾的怪笑聲,又是從紅衣老者的嘴裡涌了出來。
卻是讓我駭然的是,那白亮的水柱直打過去,卻是還未到紅衣老者的身邊,甚至連那外層的薄霧層還未碰到,就已然落下,似乎是有什麼氣場相擋一樣。
古怪啊,我並沒有感到什麼大的氣場,而且我打出水柱的力度,可以說,足可打穿一塊厚石了,而卻是到了老者近前,到了那薄霧跟前,竟轟然落入水中,直落而進,如有東西擋著,戛然而止。
腿上突地有了麻癢,是我攪動水面之後,這種感覺傳了過來。
不對,這種麻癢,似乎是萬千的小蟲子在啃鑽我的腿一樣,但鑽不進,所以不斷地撞著我的小腿肚。
其時,我的力道,已然貫入雙腿,那雙腿的肌肉,全是力量鼓突,應該是比鋼板還硬,這點我有把握,一般的陰詭,那是鑽不進的。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古怪的陰冷,透骨的陰冷,全然鑽不進我的身體一樣。這也是我一路來,能夠得以存活到現在的唯一的仗憑了,這點,我最自信,感謝我身體的力量。
但雙腿還是動不了,只能任由這些如小蟲一樣的鑽拱,雖說不至於傷了我,但鑽拱得麻癢難受,也讓我自己心亂如麻,努力地收攏心神,現在可千萬不能慌了。
是不是我的刀不對,或者說勁道不對啊。
我收起青銅小刀,呼地又掏出桃木劍,此時,我沒有冒然出手,而是心裡想到,陰逆陽順,這是師傅教給我的,此刻,管不了許多了,我不管對與錯,總得試試,心裡默想,師傅呀,這次,你還得幫我了。
猛然將桃木劍插入水中,此時,沒有如小刀插入一樣隱然冒出霧氣,卻是哧地一聲,似乎劍入水中,水裡有熱度一樣,怪得很。
我深吸一口氣,轟地順時針方向開始攪動,我力貫劍身,猛然使力,劍身在水裡,舞成一團,轟然的巨響,更大的水柱立時激起。
轟隆聲間,卻是突地發現,怪了,水柱激起之時,竟是清亮的,而落下之時,卻是白亮的。也就是說,被我激起的水柱,在上升之時,成了正常之色,而一當落入原先的白亮的水中,立時成了白亮之色。
我突地心裡冷笑,是了,桃木劍壓煞,看來,白亮的水中的陰魂還是怕這桃木劍啊,這樣一來,我應該有辦法了。
呼地將桃木劍順著我雙腿的邊緣猛然插下,哧然聲中,猛然挑動,劍身似纏到什麼東西一樣,而本能地,我腳又是一動,哎呀,怪了,腳隨著劍身的挑動,能挪動一小點了。
心裡大喜,天,這下子,還是冷靜地思考有效啊,看來,白亮的水裡,就是一些遊魂啊,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遊魂,本身沒有多少功力,但如果受控於他人,或者說別人控制了它們,貫入大力,那麼就如剛才屍抱腿一樣,是足可以對付我的。
心裡此時猛然明白,這裡面,太怪了,而且怪得離譜,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控制,而且這個人,力道還是巨大的。
猛然挑動劍柄,我拼力下壓,轟然挑動,劍身在水裡,似挑著什麼東西一樣,呼然作響,雙腿一下子變輕了,用劍圍著腿部猛然轉動,越轉越快,雙腿一下子可以移動了。
一當能夠移動,我毫不遲疑,轟地又是猛然插劍攪動,那霧氣,似散了一些,而且我的雙腿,終地能夠行走了。看來,在關鍵時刻,還是師傅管用啊。
不能遲疑,我有個預感,這直立的薄霧罩著紅光的紅衣老者,不會無緣無故地立在我面前,而且突起的棺材,也不會這麼無緣無故地立在水中紋絲不動。
我咬緊牙關,緊抱懷中的布口袋,快接近棺材了。
而卻,雙腿上,又是感到了那種麻癢的鑽拱。我去!似乎這些怪東西,就是在找鑽進去的縫隙,無奈,我的雙腿堅如鋼鐵,怎麼也鑽不進。
突地想到,這麼用勁地鑽,是有人要解了我的身子么。
心裡突地一跳,猛然加大了力度,拚命地挪到了棺材跟前。
陰冷突地強大,而那冷氣,就是從紅衣老者的身上透出來的,這種陰冷,還不是奈河裡的陰冷,似乎是一種更鑽人身體的陰冷,比奈河的陰冷更強勁。
啾啾啾啾!
突地又是一陣怪笑聲從老者的嘴裡涌了出來。
我一直沒搞清楚,這老者為什麼突然這麼一陣一陣地怪笑,究竟有什麼用意。
而隨著怪笑聲起,突地,又是一層的薄霧層又裹湧向了老者。
而我突地發現,老者在搖晃。
哎呀,幾陣的怪笑之後,先前僵立不動的老者,此時開始搖晃,應該是有了活氣,這證明我先前的猜測是對的,薄霧是養體,而那啾啾的怪笑,似乎就如某種信號一般,讓老者有了活氣。
心裡透冷間,我猛地插入桃木劍在水中,依著棺材邊上,猛然插入攪動。
轟響聲又傳了來,而劍身,又似挑著什麼東西一樣,力道極大,比先前我插入我雙腿邊上的力道更大。
我是觸到棺材底上的什麼東西了么。
猛然攪動,轟然作響。
此時,棺材突地也開始搖晃。
老天,是不是我鬆動了那托棺的陰魂,而讓棺材能動了。
突地,紅光一收,全然被老者吸收了般,而那薄霧,也是一收,老者突地彎腰,又是猛地直立起來。
那抹詭異的微笑,突地變得更深了。
我駭然間,天,老者居然活了。
「謝了!」
突地,老者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且止住了棺材的搖晃,直立在棺材之上,直直地望著我,說出兩個字來。
而那抹詭的事微笑,竟然從他的臉上,突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