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神秘的度化人
車感覺不到其它的異樣,我心裡知道,這一趟,與以前不一樣。那怪物說是在我後備箱里,我也感覺不到,事情越來越詭異。
腦子飛轉,我不知道,此去六道輪迴場,真的會如那怪物所想,而我真的能有這樣的能力么。先前對那遍布奇毒的六道輪迴場,我知道,事情並沒有那樣簡單。
我去滅六道輪迴場,是我的心愿,但卻是突然這麼一弄,搞得象一個任務一樣,心境的變化,就是這麼微妙。
快到金梯鎮。人多了起來,車慢了。
我一直對這個所謂的金梯鎮搞不清楚,山上是層迭的梯田,這裡就叫金梯鎮,有點做旅遊的意思,但暗裡我知道,這裡陰詭連連。
撲地一聲,車一顫,似乎是胎出了問題。
下車,有好事者圍上來,我知道,不是看我的破車,而是看三個漂亮的大姑娘,居然坐一輛破車,還就一個男的。
詭異地看看後備箱,我不確定,那怪物到底在裡面沒有,但是,現在確定是走不了了,還好,不遠,就一個修車鋪,看來,小鎮有小鎮的好處,這些生活必須隨處可見。
大約五百米。我走過去,攤主眨著精明的眼睛,看著我,「胎壞了?」我點頭。「那推來吧?」我說:「幫忙去推下行不。」「加五十。」攤主頭也沒抬,我只得點頭,總不能讓幾個大姑娘和我當街推車吧。
滿身油糊的攤主幫我推車,我站地上,從窗戶里掌著主向,幫著推。
重啊,莫明其妙地重,攤主眨了下眼,「加兩百!」
我靠!先前也是在這碰到訛錢的,這特么又碰上了,這地方,難不成全靠訛錢生存么。
我一笑:「你讓開,我來。」
攤主一笑,讓開。我暗運真氣,車行如飛,轉瞬到了鋪子跟前。
攤主愕然,我笑笑不說話。但心裡知道,車確實重,重得怪異,或許是那怪物在裡面吧,但不應該這麼重的。
我先前之所以沒有使力,是不想露出什麼。車壞了,一個人推著車如飛,讓別人怎麼想,再者,這個鬼地方,我可不想節外生枝。
攤主不說話,讓我把車推到了鋪子里,千斤頂至頂嘎啦啦地響,居然沒頂起來。
我在旁輕輕地悄悄地搭把手,車起來了,頂上了。
攤主臉上有點變,下輪,輪子下來,卻是突地呀地一聲驚叫,竟是抱著輪子駭然後退,輪子差點壓砸在他的身上。
這一聲驚叫讓我一驚,順著攤主駭然的目光看去,我心裡倒抽冷氣啊。
下了輪子后的軸上,竟在滲出鮮紅的血來,而且在一滴滴地滴下來,駭然驚目。
輪胎壞的就是右後輪,難不成,怪物在裡面出了問題。
我慌慌地去打開後備箱,一看,天啦,猛地扣上。
攤主此時過來,上下看了我一下,「哥們,我就一換胎的,這樣吧,我補胎分文不取,我今天一天就搞了二百塊錢,你全拿去,快走怎樣。」
攤主的眼睛明明滅滅,瞬間明白,他把我當成殺人越貨潛逃而準備訛上他搞點路費的主了。更重要的是,剛才我推車,露出了驚人的力氣,讓他越發地相信了。
我一笑:「錢不要,你換好胎,我就走。」
很麻利,我才知道他攤子前寫的廣告語「快速換胎」不是吹的,一刻鐘,搞定。
我臉上輕笑說謝謝,心裡卻是如滾油焦灼,天啦,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迅速地招呼若晜等上了車,轟地開出,我知道了一個地方,就是上次埋棺的地方,那裡,相對僻靜,而且,僅隔一條溝。
猛然轟車,到了那裡,準確地找到了那地方,我停下,車在亂草叢中,時近傍晚,倒是根本無人了,當然,這條廢棄的溝道,也根本沒有人來,也是沒有開發完全的地方。
下車,若晜看我神色不對,秋葉也走了上來,王路嚇得莫明其妙,這姑娘,自從上次那怪老頭說是帶走什麼人後,她就成了這樣。
我看著秋葉說:「你會幫我么?」
秋葉一笑:「當然,沒事,這兩個姑娘我坐照顧的。」
秋葉聰明,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怪物怎麼就稱秋葉死妮子,而且還要我滅六道輪迴場時,不能傷了主人。
我讓秋葉將若晜等人帶著靠後,深吸一口氣,走到車后,猛地掀開後備箱。
呼啦啦地熱霧突起,鮮紅的熱浪翻滾!
一後備箱的近乎凝結的鮮血啊!剛才我我一打開猛地又扣上,就是看到了這個怪異,我靠,這怪物,難不成化成了血水。怪不得輪胎上滴下血來,而且我可以肯定,這壞了的輪胎,應該是血滴而下,腐蝕而至。
鮮血應該有毒!
我望著半後備箱呼呼地冒著熱氣的血水,冷笑一聲:「有意思么,說了幫我,可是你先毀約的,什麼意思,搞血崩啊,毒死我們,何必這樣麻煩,我可是一直按你說的再做的,一直在朝這裡趕,你這樣搞下去,我怕是我沒上山,早死骨無存了。」
鮮血汩然,卻是沒有回聲。
怎麼回事?秋葉聞言,最先大著膽子走了過來,一看,也是一驚,我四下看,還好,沒有別人,若晜走過來,一下子拉了我的手,而王路,止不住又要嘔吐。
「還不出來么?」我冷聲說著。
依然沒有迴音,不對頭,這不對頭,難不成,出了問題。
突地,王路一聲驚叫,順手指著車頭的山包處。
這裡的地形,其實就是沒開發的一處山包,憑一條溝與公路隔開,溝的這邊,是一片相對平整開發了一半的坡地,而坡地的那邊,就是山包,山包連綿,一直去就接了當地所稱的金梯山,也就是我們去過的六道輪迴場。
我一看,一股黑煙,陡然升起,而且極直,似不受風向的影響直衝上天。
特么有人在山包那邊放火燒山還是怎麼了?
轟地蓋上後備箱,裡面發出咕嚕的聲音。老天,熟悉,與青銅棺里的咕嚕聲一個樣,這難不成,被我們埋了的青銅棺里,也是半棺血水?
這麼說來,那我先前明明是看到風衣哥鑽到了青銅棺里的,那麼說來,風衣哥化成了血水?天啦,心裡陰冷陡起,而此刻,我判定,怪物應該沒有在後備箱里,這出了問題。
肯定出了問題。怪物說好了要鑽進後備箱的,車一直開,並沒有停下,這是什麼時侯出的問題?而怪物除了沒有成人形,可氣場強大,應該不會被別的什麼人殺死吧。
再說,要殺怪物,連我都尚沒有把握,這又會出現什麼樣強大的對手,讓怪物出了問題?或者怪物根本沒到後備箱吧。
我冷著臉,帶了若晜等人,翻過山包,一看,驚得莫明。
一個佝僂的老者,一堆還未燃盡的冥錢紙。老者正用樹棍拔拉著,將未燃盡的冥錢拔燒盡燃,黑煙直衝上天。
古怪啊,這裡既不是墓地,也沒有墳包,怎麼這一怪老頭在這燒冥錢?
聽到動靜,怪老頭慢慢地轉過身來,沒有起身。老天,我心裡駭得一冷,而王路不自覺地輕輕地一聲驚叫,太嚇人了,刀削一樣的黑臉上,幾乎是皮包骨,而那兩個眸子,卻是如閃著精光一般。
仔細看,是人,不是別的什麼幻象,感覺到,沒有氣場,應該是沒有什麼力道的,這特么是個什麼意思。
「來了,怎麼才來?」
古怪的聲音,悶悶的,但卻是蒼勁有力,每一個字都打在心上。
若晜剛想說什麼,我突地阻了他,介面說:「路上耽擱了,有人要害我們,你還沒燒完?」
「燒不完了,你又帶了這麼多來,不是人害你,是你害人!」
啊?
我心裡猛地一驚,其實剛才我是瞎說的,順嘴瞎說的。狗屁啊,我不認識你,而且你在這怪怪地燒紙,什麼意思,還當頭就問「來了,怎麼才來」。
我這一路上,也算是經驗豐富了,有些陰詭,就是這樣,乍呼的,其實屁都沒有,所以我順嘴瞎說,套話。
「我帶了什麼來?」我問。
「你拉了那麼多的陰血,想必是殺得極過癮了,萬千條性命,看來,我是度化不了了,你殺人無數,註定不得好死!」
老者緩緩地說著,慢慢地起身。還是佝僂著腰,突地拿出草叢中的鏟來,慢慢地鏟著地上燃盡的冥錢灰。
腦子呼地一轉,天啦,似乎熟悉的感覺。
我猛地問:「敢問老人家,可是來自風雲洞?」
「嘿,你還記得我啊,當時鴉狗成群,我鏟之不絕,現在,又要我在這裡度化那裡的人,我老兒命苦哦。」
天啦,腦子一轟。
是的,這個老者,就是在風雲洞里的那個老者,在洞中的懸崖下,那裡有一個鴉狗場,我去過,當時,就是他在拿著鏟鏟鴉狗的屍身,我記憶相當深刻。
因為也就是那次,我在太平間的所認識的老者和年以人,幻成鴉狗,帶我出了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你怎麼到了這裡?」我冷然問。
「等你啊,你還真來了,無數的冤魂待我度化,你們身邊,魂靈無數,看來,你註定麻煩不斷了。」老者緩慢地說著,收起鐵鏟,慢慢地朝著我們走過來。
我四下看,沒有。
「你看不到,在你車裡。」老者說。
「你是說那些血?」我說。
「當然!」老者說:「一直在等你,說你要來,看來,你來了,就不好走了。」
我心裡猛地一顫,卻是轉瞬冷笑。
狗屁!那怪物先前誘我滅了竹林子,說好了,那是幻景,幾時當真有了冤魂了。
老者一笑,天,嘴是個黑糊糊的大洞,沒有牙,「不相信,好吧,且將血澆於地上,待我度化之後再說。」
我走到車后,打開後備箱,老者拿起鐵鏟,竟是一鏟鏟,天,那鮮血,什麼時侯凝成了一塊塊的,全澆於地上,瞬間化入地下,而後備箱,立時乾乾淨淨。
不對,這是幻象,可我沒看出幻象來啊。
老者又從懷裡掏出冥錢來,點燃,如先前一樣,佝僂著身子,燒個不停,黑煙直衝而起。
突地,有異聲傳來,而山包那邊,卻是團團黑霧,突地直壓過來。
「嘿嘿嘿嘿!」
老者突地轉頭望著我,嘿嘿地冷笑不止。
那神情,詭異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