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姐姐要我吃了她
呀地驚叫聲陡起,姐姐如白練,橫掠直飛過去,倒是秋中機靈,也是一個猛撲,雙雙倒在地上,若晜呯地一聲,摔在了兩個姑娘橫陳的玉體上。
呼地陰風又是鼓了過來,怪了,怎麼這陰風,又是鑽骨一身,撩得我真的太興奮了。
是這風古怪!靠,怒火中燒,我猛然迎著風,狂舞又臂,尋尖利的爪子,天,竟然似乎在生長,而且越來越長,不成,這我不成怪物了么。
猛然雙掌插向地面,手臂向乎沒入了進去。
呀地狂叫一聲,呼地拉起,我要把尖爪磨掉。
卻是塵沙飛揚,綠泥瘋涌,而我的尖爪子,卻是沒見絲毫的短去,卻是越發地雪亮,竟如利刃一般。
塵少綠泥瘋裹著直撲向姑娘們,姑娘們驚叫著,躲個不停。
姐姐悲哀地看著我,我能從暴紅的眼裡似乎還能看到姐姐的一點表情,也是怪了,每當我瘋我狂的時侯,我只能看到姐姐,而且胸口的熱浪,一陣猛似一陣。
這我分得清,是血玉在拼盡全力,可無濟於事,隨著我腦子的瘋想,全身的瘋暴,不可抑止。
姐姐似乎在走動,對了,是姐姐在走動,一個白白的人影,好美啊。
哦,這是我要的。我猛然覺得,這白影子,似乎與我本來就是一起的。
猛然撲向那團白影子,就要撲到了。
可耳邊突地傳來細語,是的,是那白影子在講話,哦,是我的姐姐,這我可以肯定了,抓住她,我只相信姐姐。
伸手,就要觸到時,卻是聽到細細地聲音傳入我耳里,只有這種聲音,能讓我有一瞬間的安靜。
「雲兒毒入五俯,這樣下去,會暴血而亡的,我得去了,去幫我的雲兒,對了,王路,你年長些,也應該長大了,你照顧好若晜,她根本不懂什麼人情世故的,別讓她出問題。」
是姐姐在說話么,怎麼這麼好聽,好啊,我把姐姐抓了來,讓她天天給我說好聽的。
一念及起,我哈哈狂笑,伸出枯爪,猛然抓起這團白影。
靠!真的沒意思,那討厭的女人的哭啼聲,又傳了過來,怎麼每到我要讓快樂達到極致的時侯,都會有這討厭的哭泣聲啊,我得把白影子抓牢,這哭聲太讓人心神不寧。
「雲兒,抓緊我,對,就這樣,來啊,快,吃了姐姐,快呀!」
溫柔的聲音!
哦,是姐姐的聲音。
天,我枯爪上儘是血,哦,是力氣大了,竟然掐進了姐姐的肉里,鮮血橫流。
卻是太有趣了,這鮮血,如先前殺活人陰兵一樣,激得我心裡興奮異常。
咦,我竟然按著姐姐的話在做,我竟然張口了。
哦,白白的牙,怎麼晃在我眼前。
好啊,我的牙,居然這麼長了,還能冒出嘴外,太有趣了,我是天下最無敵之人。
這下讓我徹底興奮了起來,一種男人的成就感猛然升起,直衝腦門,這就是我李青雲此生最為得意的時刻。
呀地下口,直吞入嘴,血水橫流,好滋味,我幾乎是整個地吞進了姐姐。
哭聲更慘,別理這討厭的哭聲,因為此刻,我覺得,姐姐就是整個人滑進我身體內的,太舒服了。
擦乾嘴上的血跡時,那哭聲聽不到了,好,沒有這討厭的東西更清靜。
猛地,我身體內翻江倒海,天,那灼熱,有了好幾股,竟然似乎在我體內打架一般,而我胸口的血玉,此時竟然熱得燙手,與我身體內的一股熱流相通一般,相呼應,而慢慢地,我覺得,平息了下來。
咦,手怎麼了,還是原先的手,沒有了尖利的爪子。牙呢,我咂咂嘴,也是正常的,我突然,全身再無血跡,而一切,變為平常。
此刻,身體內的翻江倒海突地平息了下來,我的狂熱慢慢地減退。
很累,我真的很累,一屁股坐在地上。
涼,而絲絲的涼氣,剎間,讓我猛醒。
「我吃了姐姐!」天啦,所有的記憶全然回到了我的身上,剎間身子冰涼,我清醒了,而身全內,那熱滾的灼流,此時竟然沒有隨著我的思緒翻滾而猛然躥起。
我怎麼能吃了姐姐!
我一蹦而起,瘋狂地拍著頭,在地上轉著圈。
又有哭聲傳來,此時卻是那樣清晰。我看到了,是王路,還有若晜,還有秋葉,全瑟瑟發抖,抱著,哭成一團,嚇得跌坐到地上。
我猛地躥了過去,直盯著三個姑娘:「我吃了姐姐!」
哭聲更響。
「是呀,你剛剛吃了那個美麗的姐姐!」是秋葉,抖抖地說著,卻是直往後縮。
完了,我成了噬人的魔頭。哦,不對啊,此時我清晰得很,能想到自己是魔頭,按我大學學的哲學來看,我就還不是魔頭啊。
呼地仰躺在地上,腦子亂了,怎麼辦,我這是怎麼了。
若晜呼地衝來,粉拳如雨點一樣打在我胸口:「小哥,你壞,你是壞人,你還吃人,還吃了姐姐,你太壞了。」
若晜邊打邊哭,呼呼的哭聲,如嬌哼在我耳邊,我卻是真的沒感覺一般。
此時身體內,平靜如水,是姐姐進雲,平抑了我的生長之毒,這是我此時能想到的。
「姐姐既然能進去,必然能出來!」我暗裡想,突地怒火騰起,我恨極了這個種毒之人。
居然還是我最親近和信任的人,這會是誰?我挨個想了個遍,似乎誰也不可能,都與我一起九死一生,都對我那麼好,怎麼會呢。
「找到她,解毒,毀了六道輪迴場,救出我該救的所有人,還世間一個太平!」
我腦子突地一閃,這是我這一段來,最清醒的時刻,也是我能想到的最正確的想法。
是的,我此時猛然明白,周全福和月兒,在幻覺中告訴我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且我還能想到,這種毒,應該在太平間就開始了,而且是伴著紅印子詛咒一起上的我的身。
現在經過這一段時間,終於這種毒慢慢地長成,在壞我的事,而我在瘋狂時,就是這種毒在控制我。
換句話說,其實就是種毒之人在控制我,天,這就是要把我變成殺人魔王,然後幫著她達到她的目的。
她究竟想達到什麼目的?殺盡一切人,然後取回巨寶?這是我暫時能想到的。
但這些,於我沒有真實的意義,我身上,背負了太多人的期待,幾個姑娘為我,全舍了身,我首要的,是成為一個真正的有擔待的男人,不能讓她們失望。
我呼地挺身而起,「還相信我么,相信我,就跟我一起走,不相信的話,除了若晜,大家可以離開。」
我去,我這話說得我自己都鄙視自己,什麼「大家」,除了若晜,就是王路和秋葉。
王路一直與我生死與共,而秋葉,搞不清楚,但卻到現在,我只知道她所說的,是蘭姨的姑娘,既是她姑娘,應該對我也不錯,我當然也會對她不錯,報蘭姨的恩。
若晜卻是呼地一下跑了過來,抱著我:「小哥清醒了,兩位姐姐,我求你們了,相信小哥吧。」
若晜反正相信我,這如同種在我身體內的毒一樣,是一起生長的,不管我成什麼樣,若晜始終相信我,就在剛才,我手成枯爪,若晜也敢讓我抱著。
王路慢慢地站起,我現在看到的王路,竟然突地似乎成長了許多,再不是那傻白甜的嬌嗔的模樣了,而臉上,還有一種凝重的光。任何人都會成長的,這我相信。
「剛才姐姐重託,你這話,說得我好傷心,我幾時要離開你了,就算是也被你吃了,我反正也是自作自受吧,誰讓我願意跟著你。」
王路的話,慢而沉。我卻是心裡呼地一震,是的,「願意」兩個字,經由一個姑娘的嘴裡說出來,就是可以解釋一切的理由。
「我嘛,還沒找到那老東西拚命呢,所以,也離開不了。」
秋葉慢慢地說著。我突地發現,秋葉似乎是表面上這個樣子,其實內心還很柔軟,這一點,真的象蘭姨,刀子嘴,豆腐心。我還真的相信她就是蘭姨的姑娘。
心裡呼地一下,她應該不是那個種毒之人,她沒有與我哪般地親近。
唉,現在這麼一鬧,倒是我反是要相信不熟悉的人,而卻是懷疑起與我相接觸緊密的每個我如親人一樣的姑娘們。
「好啊,好啊,一起走,小哥,你別再發瘋了哦,好可怕啊。」
若晜孩子一樣拍著手笑了起來,在她的世界里,她的小哥就是她的一切。
「那可說不準,就看接下來怎麼辦了。」
秋葉卻是沉然一語,話雖不中聽,但說的是真的,我此時已然清醒下來的心裡,能聽進去這句話。
「接下來怎麼辦,你這個樣子,不行啊,姐姐剛才說了,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王路邊思考著邊說。我去,一個傻白甜的姑娘,突然間成了思想者,倒是讓我愕然。
我當然清楚,屬於我的這種清醒沒有多長的時間,而此時,壞風衣哥不見了,惡人間道不見了,連周春也不見了,我無法完成對周大哥的承諾。
但我能想到的,是解鈴還需系鈴人。
我暗暗地握了下拳頭,哦,力量全在,而且似乎隨著姐姐的進入,越發地順暢了許多。
心裡有了底,而一個大膽瘋狂的想法,又在我心裡彌湧起來。
不是我先前的瘋狂,而是我想到,這一切解決的根本之道。
看著我慢慢變冷的臉,王路說:「看來,你想出辦法了,走吧。」
秋葉現在倒真的沒王路腦子快了。愣愣地看著。而若晜卻是一個歡呼,上來就挽起了我的手臂,她才不管天遠地近的事呢。
我轉身之際,秋葉忍不住了,小聲問:「到底怎麼辦啊?」
我冷然說:「涼拌!走,啟棺,毀道!」